殺人娃娃㊣
客廳地上畫著彎彎繞繞的陣法。
那線條走向跟玉祭在被害女孩臥室房頂看到的有些相似, 但要複雜精細很多。
而男人腳下一平米的麵積是空白。
鮮血順著男人枯瘦的左手滴在地上,細密的血色線條突然顯現, 眨眼就鋪滿了空白的地方, 速度快到玉祭來不及反應。
強烈的陰風刮起來,屋子裏的窗簾被風吹的鼓蕩起來, 咧咧作響。
陰風強烈,鬼王的聲音忽遠忽近:“這裏是陣法陣中心,地上的陣法用地下黃泉水融合至陰血畫的。”
“他破胸血染, 是想舍命血祭, 把自己頂替夏夏,然後強行開始陣法。”
男人麵色蒼白,卻神色暢快:“沒錯, 玉氏一族族人強大又怎麽樣, 還不是被我……”
玉祭手裏的策魂鞭索瞬間展開, 卷在男人右腳一抽, 男人嘭的一聲被摔在了旁邊的牆上。
玉祭眯眼:“被你怎麽樣?你能怎麽樣?”
男人:“咳咳咳……”
男人被玉祭抽飛, 鬼王淩空踏步, 瞬間站在了陣法中心,然後伸出小小的手按在了血色圖案的正中央。
藍紫色的龍形閃電從鬼王手心躥出來, 沿著黃泉水一陣劈裏啪啦。
鬼王準備強行改變陣法,或者阻止陣法。
然而鬼王鬼力幻化的紫色龍電剛刺啦了沒幾秒,突然就熄滅了。
鬼王:“??”
男人憋著一口氣, 哈哈大笑:“你……”
他卑微低賤半輩子, 終於能勝這些高高在上的人一籌了。
玉祭眯眼, 手腕一用力。
男人迎著激烈的陰風,嘭的一下又被甩在了另一麵牆上,骨頭哢嚓哢嚓的碎。
男人悶哼一聲,氣息奄奄。
石樂默默的收了自己的法器。
幾天不見,玉哥的凶暴又上升了一個度。
短短幾天而已,玉哥到底經曆了什麽……
鬼王紫色電龍剛熄滅,屋子裏掛起來的陰風也瞬間熄滅,冷度褪去,窗簾不動。
燈光暖暖,歲月靜好。
陣法,停了。
黑衣男人不可置信:“怎麽可能!”
鬼王收回手:“九陣缺一,大陣不成。”
鬼王解釋說:“次奪陰陣需要九個小奪陰陣才能組成。許建一救了夏夏,破壞一處。這個男人血祭頂替了夏夏。但是還有一處,也被破壞了。”
玉祭:“我們破壞的那個?”
鬼王搖頭:“小姑娘已死,魂魄與陰血被這個邪道收集,陣法已經成功。被破壞的那一處也許是娃娃不在身邊,也許是娃娃生辰八字對不上。”
玉祭:“偷雞不成蝕把米。”
眼看著男人要死,石樂猛跨幾步到了男人跟前問:“幕後主使是誰?”
男人卻眼睛一翻,死不瞑目。
玉祭挑眉,策魂索啪的一聲抽在男人身上:“以為死了就解脫了?”
石樂:“……”
鞭屍什麽的,玉哥好可怕……
“啪啪!”
一道白色的影子,被策魂索從男人身上飄悠悠的飄起來,迷迷糊糊,有些蒙圈的樣子。
“嗷!”
銀白色的策魂索抽在飄忽忽的靈體上,印下一道黑乎乎似乎被燒焦的印痕。
男人的魂魄扭頭想跑。
但策魂索唰的纏上男人的手腕。
玉祭一甩手,男人就被摔在了牆上,居然還發出了肉體撞牆的聲音。
“嗷!!”
男人的魂體慘叫。
靈體很嫩,感官比有身體更加敏感。
策魂索抽在靈體上的那種疼,比地獄裏的那些酷刑還要難以承受。
玉祭麵無表情,手腕連翻策魂索。
男人的魂魄被抽的嗷嗷叫,靈體也越來越淡,眼看著要魂飛魄散。
玉祭:“說你知道的,我可以讓你少受些罪。如果不說,或者撒謊,魂飛魄散。”
玉祭扔過去一張固魂符。
繼續嚴刑逼供。
“嗷嗷!”
那淒慘的聲音聞者驚心。
石樂咽了咽口水,扭頭看鬼王。
鬼王麵色淡然。
玉祭手速很快,眨眼間白乎乎的靈體就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帶著焦痕。
“我說!!!”
玉祭手一頓。
“我是玄派弟子,但因為術法低微天賦不足,經常被人欺負嘲笑,心理就有點兒扭曲。”
石樂:“……”
說自己心理扭曲的,還是第一次見。
男人的魂魄飄飄忽忽:“後來我做巡查使,遇到一個邪天師,就跟著那個天師加入一個組織,那組織很大方,做任務會有很多獎勵。”
玉祭:“宣地命案是你的手筆?”
男人搖頭:“不,宣地命案是我們高層弄得,好像組織裏的一個高層,不滿被人處處壓一頭,想反超。”
“我們這些人地位很低,任務就是到處布渡陰陣,或者奪陰陣,以求布九曲奪陰陽大陣給一隻鬼渡陰氣。”
鬼王盤膝到玉祭肩頭:“你進組織多久?那個組織成立有多久?都有什麽人?”
“我進組織不久,組織的頭領似乎是隻厲鬼,那隻厲鬼想弄個鬼身出來,就一直布奪陰陣。那個組織成立也沒多久,好像是有突發狀況,才成立起來。”
“我隻是一個小兵卒,接觸不到高層。就算接觸到,那些都圍著霧氣,看不清臉,也不知道誰是誰。”
“其餘的,我是真不知道了。”
玉祭喚出來陰差,把男人送去地獄。
雖然沒找出來最後的幕後黑手,但幾個買娃娃的人暫時沒了危險。
玉祭收了策魂索,善後了房間,下樓。
“玉師。”
路過大廳,顧兆延突然開口。
玉祭與顧兆延走到角落,顧兆延說:“你肩上的是鬼王?”
鬼王側目。
玉祭點頭:“嗯。”
顧兆延向鬼王行了一個禮,說:“剛才鬼王動用鬼力,我覺得鬼王的鬼力氣息有些熟悉。”
玉祭:“嗯?”
顧兆延說:“我剛死不久,飄飄蕩蕩路過宣地某個村莊,當時地動,從地底爆出出很渾厚的鬼力,我順勢吸收消化,才成了厲鬼。”
“當時我雖渾渾噩噩,記不太清地點,但肯定是在宣地。”
玉祭想起黑霧男人說的厲鬼。
難道鬼王的鬼力被抽取的另一部分,是被玄派用來養鬼了?
玄派難道是想製造出一隻有鬼身的鬼王來來?
顧兆延:“對了,這家酒店建在陰氣脈口,我把我兒子放在地下吸收陰氣,他又大了一圈,你要看看他嗎?他也挺想你的。”
鬼王瞥玉祭的肚子。
先是玉哥哥,現在又是給看兒子,他家小伴侶很受歡迎啊。
玉祭背後一麻:“……”
其實,他對別人家的兒子不感興趣。
真的!
*
從酒店出了門,玉祭就往警局去。
黑衣男人血祭被玉祭打斷氣絕,但洋娃娃身上的奪魂咒還是一個隱患。
張景煥忙活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頹廢地擼著自己的毛刺:“沒有一個人打電話!”
石樂眨眼:“查戶口吧,按出生日期查,然後我們登門拜訪,把娃娃統統拿走。”
張景煥一頓:“……”
咦,這辦法好啊。
“叮鈴鈴叮鈴鈴”
辦公室的電話響起來。
張景煥隨手拿過來接:“你好,宣地警……”
對方是個軟儒的童聲:“叔叔,你們是收娃娃嗎?我這裏有個娃娃,它眼睛會動!”
張景煥立刻說:“收,你家在哪?”
“我家住xx小區。”
張景煥:“小朋友,你在哪個城市啊?”
“在……帝都。”
張景煥一句一句問,終於問清楚了地址。
玉祭報告監督局,讓巡查員上門,把娃娃收了,再確定一下家裏沒有任何問題。
掛了電話,張景煥突然揉腦袋:“不是,宣地的娃娃怎麽跑到帝都去了?還是說,帝都也有這樣的娃娃?”
宣地有九隻就夠讓人頭疼了,要是帝都又有一堆,真的是讓人崩潰要。
玉祭:“讓巡查使問問。”
巡查使很快就回複玉祭:“根據女主人說,他們回老家,在宣地市中心看到了娃娃。女主人不喜歡,但孩子非要買,就買了。我看過娃娃的生辰八字,是一個15歲女孩的。”
玉祭想到鬼王說的九陣缺一,缺的那個一難道就是被這個孩子亂入買走的洋娃娃?
張景煥:“所以,陣法一開始就被這個孩子給破了?”
他們忙裏忙外半天,輸給那麽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了?
鬼王:“……”
玉祭:“……”
石樂:“……”
*
洋娃娃的事情徹底解決,任務完成。
鬼王推演算風水地脈,玉祭根據風水走向在宣地轉悠了一大圈,沒有找到顧兆延說的地方。
顧兆延說是村莊,玉祭拿著爆破符,也不敢隨意破壞。
鬼王不在意:“我們先破封。”
玉祭無奈,隻好與石樂一起回帝都去三界監督局,領了養屍村莊與宣地洋娃娃的任務獎品。
回到家,玉祭把所有的道教鎮惡符與辟邪丹砂都拿了出來,擺在桌子上。
“這些夠畫牽引符嗎?”
鬼王出墓那麽多天了,他卻一直沒顧上找九將屍骨,玉祭有些愧疚。
玉祭的愧疚通過契約傳給鬼王,鬼王捏了捏玉祭的耳垂:“他們抽了我千年,抽走的鬼力對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再讓他們再抽一千年也不過是兩毛。”
手上的觸感很柔軟,鬼王忍不住再捏一捏,然後親一親:“他們都死絕了,也不見得能抽走我一半的鬼力,所以不著急這幾天。”
玉祭:“……”
這個安慰,真是……
被鬼王安撫,玉祭寧心靜氣,開始畫符,在廢了n張之後,終於一氣嗬成!
靈氣湧動,清風徐來,符成!
玉祭覺得狀態不錯,就刷刷繼續畫。
然而用完了所有朱砂符紙,卻也隻完成了八張。
這是玉祭入道以來,最差的成績。
鬼王卻讚賞:“牽引符難成,百中存一就已經是很好,你一百張裏能成兩張,可以說是天才了。”
玉祭:“隻差九位將軍的貼身物品了。”
可惜墓葬裏的陪葬品,都被搬到了國家博物院,他也分不清誰是誰的。
鬼王知道玉祭想什麽,笑了:“武器也算是貼身物品,九鬼將的武器各個不是凡品,比他們的陪葬品好找。
“跟你來小區那天,我察覺到有相思武器的氣息。就算不是相思的武器,也應該跟相思的武器放在一起過。”
玉祭突然想起來13樓的命案,以及那濃鬱到冷嗖嗖的煞氣。
“相思的武器,是一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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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考答案公布【寫黑板】
對答案了。hhhh
下一個副本即將開始啦。
劃重點:非要買娃娃的孩子。
蟹蟹10位小可愛的營養液,麽麽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