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鬼②

  “雷雷!你怎麽又穿成這樣出門?”


  一個妝容精致, 身穿旗袍的女人從802一路小跑出來。


  女人一出來,玉祭就看到小孩兒要裂出天際的嘴突然就恢複了正常, 陰鬱瘋狂的眼睛也恢複了懵懂, 瞬間變成了軟萌寶寶。


  那速度,快到玉祭都懷疑自己這辨是非、斷陰陽的天賜陰陽眼, 是不是眼花了。


  小孩兒轉過身,一臉乖巧:“媽媽,我想穿這個, 我想穿……”


  女人臉色不太好:“雷雷你是男孩子, 男孩子不能穿裙子,會被笑話的。”


  雷雷伸出手求抱抱,嘴裏還念叨著:“媽媽, 我想穿……”


  玉祭看了女人一眼。


  這個女人, 估計就是他要找的人。


  叫雷雷的小男孩張開胳膊:“媽媽, 抱抱, 抱抱。”


  女人臉色有些發白, 手抖了半天, 最終還是蹲了下去,把孩子抱起來。


  女人一側身看到了門口站著的玉祭。


  玉祭上前打招呼:“是杜女士嗎?我叫玉祭, 早上剛聯係的您,想買您家那張弓。”


  聽到玉祭的話,女人了然的點點頭, 對玉祭笑了笑:“雷雷最近受了驚嚇, 總是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玉先生見諒,玉先生進來坐吧。”


  女人抱著孩子往回走。


  玉祭看向女人的肩頭。


  她懷裏叫雷雷的男孩子趴在女人的肩膀,歪著頭看著他。


  對比剛才他一出樓梯時的敵視,此刻的雷雷平靜了很多。


  甚至,雷雷的眼裏還帶著好奇。


  玉祭向孩子淺笑:“你穿紅裙子很漂亮。我是說,你。”


  雷雷眨眨眼,突然咧了咧嘴,衝玉祭露出一個笑:“謝謝哥哥。”


  笑容有些不自然,但是目光很純真。


  玉祭伸手摸了摸雷雷的頭發。


  杜冬煙住的是大三室的房子,進門是整潔亮堂的大廳,壁紙與窗簾都是暖色調,陽台上還放著一張玻璃圓桌與兩個布藝沙發凳。


  看樣子,得有一百大幾十平。


  這個地段,這樣的裝修,可不便宜。


  進了屋,杜冬煙把孩子遞給保姆:“雷雷,媽媽要跟這位大哥哥談事情,你跟阿姨去屋裏看電視好嗎?”


  雷雷依依不舍:“媽媽你要快點兒。”


  杜冬煙微笑安撫雷雷:“好,媽媽一會兒就去找你,雷雷要乖啊。”


  杜冬煙坐在月白色的沙發上,倒了一杯茶遞到茶幾邊上:“玉先生你請坐。”


  玉祭順勢坐下。


  杜冬煙遞了茶,遲疑的看著玉祭:“玉先生是天師?”


  玉祭因為常年打坐練氣,身體幾乎無雜質,肌膚嫩的好像能掐出水。


  加上玉祭總是白色T恤或者休閑襯衫,配牛仔褲白板鞋,乍一看跟個高中生一樣。


  杜冬煙有些懷疑。


  玉祭給杜冬煙遞過去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地址是我家祖傳的驅鬼捉妖工作室。”


  杜冬煙接過名片。


  那是一張簡簡單單的名片,白紙黑字印著玉氏驅邪事務所,以及玉祭的名字與電話,下邊還有一溜串的地址。


  杜冬煙看到那地址,有些印象。


  那是老城區的一條街道,她以前路過過,在街道拐角的地方,的確是有一棟三層小樓,叫玉氏驅邪事務所。


  杜冬煙將名片放在桌子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玉師,真是不好意思,最近總有一些人渾水摸魚,我就是以防萬一。”


  揉了揉眉心,杜冬煙還是沒放下戒備:“在您打電話之前,我朋友推薦了兩位天師過來,他們馬上就到,玉師要不您等等,等那兩位天師來了,我就一次性把情況說一說。”


  玉祭看了眼杜冬煙,點頭:“好。”


  坐等了一會兒,杜冬煙說的兩個天師還沒有來,杜冬煙開始頻繁的看手表,神色說不上焦急,卻也有些不對勁兒。


  鬼王窩進玉祭的衣領裏說:“有怨氣,是厲鬼。”


  玉祭點點頭。


  從進了屋,他就感覺到了,濃濃的怨氣與死氣。


  見杜冬煙隱隱有些焦躁,玉祭開口:“杜女士,我能看看那張弓嗎?”


  杜冬煙愣了一下,然後捏了捏手指:“啊?哦,那弓啊,那弓太邪性,我放老家了……”


  玉祭點點頭:“你有照片,或者老家有人能給我拍張照片嗎?我想看看是不是我想要的。”


  杜冬煙側頭,看向客廳的大落地窗,緊緊的攥緊了手指:“我父母還有公公早去,老家裏就一個老婆婆,不會玩手機。”


  玉祭突然眯眼,問:“杜女士,您的雙眼皮很漂亮,是做的?我有個妹妹,一直想割雙眼皮。”


  杜冬煙愣了下:“啊?哦,在美容院割的。”


  “戴的美瞳是淺紅色的?”


  “啊?沒……我不近視,最近沒休息好。”


  “您的臉上輪廓也是在美容院做的?”


  “我……我的自然的。”


  玉祭:“眉毛也是真的?”


  杜冬煙看玉祭的眼神,有些變了。


  一個男人,問這麽多整容的事情做什麽。


  怕不是有什麽病吧?

  玉祭淡然:“我有個妹妹。”


  杜冬煙:“……”


  我信你,世上就有鬼!

  鬼王挑眉:這世上當然有鬼,你家住著一位,窗戶外邊飄著一位呢。


  玉祭淡然端茶。


  杜冬煙本相眼大瞳小露四白,眉毛絲絲重重雜亂,是尖刻刑骨肉父母早亡的麵相。


  印堂青白,家裏必定有長輩新喪。


  她說她父母公公早逝,那麽新喪的應該就是她婆婆了,剛才她卻說婆婆在老家?


  “嘟嘟嘟”


  有節奏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杜冬煙身子一顫,而後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放鬆得站起身說:“應該是我請的天師到了。”


  杜冬煙整理了情緒,去開門。


  玉祭扭頭看向臥室門口。


  隻見雷雷扒著門框,露出半張臉,用一隻眼睛陰森森得盯著房門。


  那目光帶著防備與審視。


  “杜女士,我是玄派的弟子韓羽客,這是我哥哥韓羽守。聽說您家孩子被鬼附身,我們來看看。”


  雷雷側眸看向杜冬煙。


  目光很委屈,眼睛微微泛紅。


  杜冬煙帶著韓羽客與韓羽守進門,邊客氣的說:“兩位韓大師您好,請坐請坐。”


  “玉祭?”


  看到沙發上的玉祭,韓羽客皺眉。


  杜冬煙一頓:“你們,認識?”


  這個怪怪的青年,真的是天師?


  韓羽客嗬嗬一笑:“認識認識,認識的還不淺呢。”


  說完,韓羽客轉頭看杜冬煙:“杜女士,可能您不知道我們這一行的規矩。沒有經過合作同意的,同一件案件是不接受兩方一起接的。”


  杜冬煙看看玉祭,又看看韓羽守,說:“玉先生隻是來買弓的,不算是我請的大師。”


  雖然玉祭問的問題怪怪的,但杜冬煙還是不想放棄玉祭,畢竟多一個天師,就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可能。


  她實在沒有時間浪費。


  韓羽守見杜冬煙猶豫,就扭頭看玉祭:“這位可是我們業界的名人,不久前嫁給了鬼王,很出名的。我看看,幾天不見,咱鬼後的內息怎麽弱弱的了?掉級了?被侯鄴給艸的皮開肉綻下不來床,才掉的級?”


  韓羽守繞過茶幾站在玉祭不遠處,嘖嘖嘲諷:“現在就坐了?傷口不怕裂?”


  不久前,他們兄弟戍守山門,玉祭卻囂張地攜萬妖網闖玄派山門,網他們玄派十幾名弟子,還用大師兄的符炸他們。


  他們可是整整修養了七天才能下山!


  剛下山就碰到罪魁禍首,韓家兄弟心頭的火那是蹭蹭地冒,話那是怎麽解氣怎麽說!

  韓羽守一席話說的那是相當不留情麵。


  杜冬煙不是不經人事的小女孩兒,從韓羽守的話裏聽出了些東西,臉色有些微妙的低頭倒茶。


  怪不得,總是問她美容的一些事情,原來是個伺候男人的貨色。


  玉祭看向韓羽守,微微眯眼。


  撇了一眼玉祭,韓羽守不屑:“反正,我們兄弟倆不會跟這個人合作的。”


  韓羽守繼續說:“我們做法不方便有外人在。要麽你先跟這位玉先生談事捉鬼,我們告辭。要麽讓這位玉先生等我們解決了問題,再來談生意。”


  韓羽守態度咄咄逼人,杜冬煙低頭思索片刻,就對玉祭說:“不好意思,我確實是先約的韓天師們,玉先生你要不先回避一下?”


  玉祭看了看杜冬煙,又看了看韓羽守,站起身,點點頭:“嗯,好,既然您已經做出選擇,那我也就不打擾了。隻是在我走之前,我要幫人做件好事兒。”


  玉祭話音未落,杜冬煙覺得耳邊一陣風刮過,然後就聽到砰的一聲悶響。


  杜冬煙回過神一看,就見韓羽守鼻血橫流的躺在地上,而玉祭抬著一隻腳,踩在韓羽守的胸口。


  玉祭說:“有人大概出門著急忘了刷牙,臭烘烘的,我幫你洗洗。”


  “咳咳……嘔!”


  玉祭腳上一用力,韓羽守翻了個白眼,咳嗽起來,然而一張嘴,卻咳出一口血,接著又吐出幾顆門牙來。


  “我內氣雖然耗損,但揍你綽綽有餘。”


  玉祭微微眯眼:“自己舌頭都管不好,不如……我幫你割了。嗯?”


  韓羽守有些驚恐的瞪大了眼。


  收拾了韓羽守,玉祭看向韓羽客。


  韓羽客想起古墓門口那一摔,以及玄山上的那一摔,就覺得胸口肋骨隱隱作痛,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見自家弟弟那慫樣,韓羽守忍不住又咳出一顆牙。


  杜冬煙看看地上吐血狼狽的韓羽守,又看看一邊明哲保身的韓羽客,突然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傻.逼的決定。


  玉祭側首看窗外。


  客廳落地窗外,一道影子飄忽來去。


  玉祭:“杜女士,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相應的代價。”


  “隻是今天的代價,你怕是承受不來。”


  玉祭開門離去。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顆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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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nnnn,你們今天都好皮。


  才不要奶奶陪我碼字【不要不要】


  今天沒有卡關鍵,嘿嘿嘿。【捂臉】


  雷雷是個好孩子。


  真噠,相信我。


  蟹蟹四位小可愛的營養液。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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