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甘怪案④
自家夫人調皮, 鬼王隻能寵:“都給你。”
玉祭突然彎眉,笑眯眯:“陪一次都給我,那陪永生永世呢?”
鬼王跟著皮:“相思也給你。”
“嗖!”
相思手一歪,手裏的火箭一偏, 擦著張景煥的脖子飛了過去。
苗央默默地捂住嘴。
不然他一定會笑出喵叫聲。
張景煥正專心致誌瞄準腦袋打僵屍,突然覺得脖子一痛,然後就看到一道燃燒著火焰的利箭從自己眼前劃過。
利箭帶著雷霆之勢, 破空奔向遠方!
張景煥:“!!!”
所以剛才發生了什麽!?
張景煥後知後覺,捂住被陰寒氣剮蹭的脖子,用出吃奶的勁兒往旁邊躲。
拿生命在凶屍現場吃狗糧什麽的……
真是太太太刺.激,要夭壽了!
偏離軌道的火箭在略過張景煥的脖子, 極速穿進了林子深處, 然後突然失去的蹤跡。
相思:“……”
這一定不是他記憶裏強大霸氣,向來冷漠果斷的王!
相思有點兒懷疑鬼生。
苗央也在懷疑妖生。
別人結婚上交銀.行.卡、上交財政大權,這位鬼王倒好, 上交麾下將軍……
想到被挖空的鬼王墓, 苗央突然理解了。
大概是,鬼王沒有財政,隻有屬下?
苗央:“哈哈哈哈喵!”
苗央最終沒忍住, 笑出了喵叫聲。
張景煥:“……”
這隻貓,被狗糧噎瘋了?
鬼王小袖子一甩, 淡然:“陰墓到了。”
玉祭表情一正, 握緊了策魂索。
苗央快速收了笑, 一本正經。
相思穩住手, 目光犀利地掃視四周。
鬼王一句陰墓到了,成功的轉移了在場所有生物的注意力。
張景煥:“……”
玄學界的都是戲精?
永遠後知後覺的張景煥捂著脖子扭頭看,卻發現前方一片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鬼王淩空往前走了幾步伸出手。
一道與鬼王小手極其不符的粗壯藍紫色電龍憑空出現,劈裏啪啦地閃爍著電光,狠狠地砸向前放的地麵。
紫色電龍落地,就像是被摔碎的水晶,崩裂出一片片細碎的光片。
光片紛繁,有秩序的落在地上,化作一條條拇指粗細的電龍,在空地上遊走。
眨眼的功夫,隱藏的陣法被破。
張景煥眼前就出現了一座高門,高門邊上兩米多高的石碑,石碑上用刻著暗紅色的兩個大字——陰墓。
陰冷透骨的風夾裹著血腥氣,在石碑出現的那一刻迎麵撲來,肉體凡胎的張景煥被凍的打了個寒戰。
張景煥裹緊了外套,環顧四周,發現隻有一個石碑:“這裏就是魅妖說的那個陰墓?墓碑都這麽敷衍?”
玉祭解釋說:“陰墓在風水上來說隻是一種聚陰避陽養鬼的衣冠塚,並不是真正的墓地。這個石碑不是墓碑,隻是一處陣眼。”
鬼王一步邁到石碑前,看了石碑兩秒後,抬腳,一腳踹在了石碑的某個地方。
“轟隆隆。”
石碑下沉,露出一個半半米寬,兩米高的通道,陰冷潮濕的氣息從通道口傳出來,帶著腐朽的味道。
鬼王:“進去就是陰墓。”
玉祭一步往前抱住小鬼王,就往墓道走:“墓穴口狹窄,不利於戰弓發揮,我在前,相思你隨後,張景煥中央,苗央殿後。”
說著,玉祭率先踏進墓道。
空間太窄小,長弓不便,相思隨手翻出一把長刀,緊跟著踏進去。
墓穴通道一片漆黑,玉祭與相思一進去就看不見了影子,那黑漆漆冷嗖嗖的墓道就像一張大嘴,等待著吞噬一切踏入者。
張景煥抽槍,心裏還是有些發毛。
緊著,張景煥又感覺肩膀一沉。
扭頭,張景煥看到一個巴掌大的黑貓趴在他肩頭,衝他齜牙:“這墓裏有鬼有屍就是沒活物,越往裏越危險,你手裏的那玩意兒沒用。”
苗央:“帶著我,能活命喵~”
玉祭爆破符在手,萬妖網再側。
鬼王站在玉祭肩頭,手裏閃爍著閃電。
相思手裏的刀刀刃鋒利,一看就是利器。
張景煥最終默默扛著黑喵。
誰叫,他是普通人呢?
在普通人裏,他手裏的槍很強大。
但是在人人都能飛簷走壁,連屍鬼都能橫行的玄學界裏,他這槍,還真的不入流。
張景煥踏進墓道。
苗央蹲在張景煥肩頭,注視著後方,注意著周圍的環境。
墓穴裏一片漆黑,也很安靜。
玉祭抬手給自己畫了開眼靈符。
苗央漆黑的瞳孔泛著這瑩瑩光亮。
鬼王與相思本質為鬼,又在九幽久了,早就適應了幽暗寂靜,根本不受影響。
張景煥兩眼一抹黑:“……”
他應該帶個手電筒來的。
往裏走了幾步,一股陰冷的氣從腳底傳上來直透心扉,還一個勁兒的往骨頭裏鑽,張景煥忍不住又打了個寒戰。
寒戰沒打完,張景煥感覺另一邊肩膀被什麽東西撞擊了一下,陰冷,黏膩。
啪,嘭。
張景煥沒來得及感受一下那感覺,就聽見了苗央不屑的聲音:“當小爺是死的嗎?”
聽到動靜,玉祭掏出幾張符,隨手一甩,紙符離開玉祭的手,開始燃燒起來。
紙符燃燒著昏黃色的火光,飄在張景煥頭頂,把張景煥圍繞在內。
就跟宣地命案那個廢棄的酒店裏一樣。
墓道明亮起來。
張景煥扭頭,看到距離自己半步遠的牆邊上,躺著隻脖子斷了半截的僵屍。
僵屍的脖子像是被利器割開,整整齊齊。
張景煥默默地抱緊了自己:“……”
受傷的總是他,難道是因為玄學界裏一隻貓都比自己殺傷力大?
張景煥開始懷疑人生。
僵屍神出鬼沒,玉祭卻神清氣爽。
陰墓越往下,空氣越陰冷潮濕,腳下的觸感卻變得鬆軟,甚至綿軟。
張景煥低頭看,發現地上是一層灰白色,跟灰差不多,厚厚的一層,走過去還能落下腳印。
苗央說:“那是骨灰。”
張景煥手一抖,差點兒把苗央抖出去。
苗央翻了個白眼:“冥火鳥被圈養在這裏一千年,肯定有拿了鳥蛋卻出不去的人。日積月累的時間多了,這裏的骨灰也就滿了。”
走了幾步,墓道盡頭出現一堵牆。
鬼王:“這座陰墓裏的墓道是按照九宮陣建造,意在迷惑圍困,沒什麽危險。”
鬼王指著左手邊的牆:“這裏。”
鬼王話音落下,玉祭立刻會意的掏出一張爆破符,隨手拍在了石牆上。
悄無聲息的,石牆化為了粉末。
飄飄灑灑落下,露出牆後的墓道。
張景煥:“……”
這要是拍在人身上,連火化錢都省了。
以前隻是覺得玄學界神奇,沒想到居然這麽神奇!
玉祭轉身踏進墓道。
陰墓不是真正的古墓,裏邊的陣法主要是為了圈養冥火鳥,所以墓裏並沒有多少機關。
走了幾米,墓道又到了盡頭。
鬼王:“這裏,前走。”
玉祭跟著鬼王的提示一路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的破壞,很快就又走到了墓道盡頭。
隻是這一次,前方是一道黝黑的大門。
大門黝黑,一米寬兩米多高,邊緣帶著鐵鏽,看的出來時代有些久遠。
仔細看,能看到黑漆漆的門上刻畫著複雜暗紅色的線條,不是很清晰。
那線條看的久了,眼暈。
張景煥眨眨眼,腦子裏嗡的一聲,眼前浮現出亂七八糟的畫麵,耳邊還響起雜亂的聲音,好像有什麽人在叨叨叨。
模模糊糊的,聽不太真切。
“張景煥?”
“張景煥!”
看見張景煥眼神發直,苗央知道不好,就立刻抬爪,啪的一爪子拍了過去。
張景煥一恍惚,回過神來。
鬼王側頭看張景煥:“這是用魅妖的血化畫的小型迷魂陣,對普通人有催眠致幻的作用,別看。”
張景煥揉了揉太陽穴。
步步陷阱,玄學界的事物果然可怕。
玉祭揚手一揮,幾張爆破符貼在門上,黑色的大門無聲無息的成為了粉末。
血腥氣,撲麵而來。
大門之後是一片圓形空地。
空地上鋪著青色石板,平整幹淨。
石板上每隔一米都釘著一根森白色的釘子
,釘子與釘子之間都有一到細細的溝槽,溝槽裏有血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動。
布局複雜,卻極有規律。
苗央:“地上的釘子,都是骨頭打磨成的。”
鬼王:“這是聚陰骨陣。”
在骨陣中央,有一個一立方米大小的白色石台,石台底部多孔,骨釘古骨釘之間的血色的細流,就是從孔洞裏流出來。
平台上並排躺著兩隻半米多高的白鳥。
苗央:“是冥火鳥。”
幾根拇指粗細的骨刺,刺穿兩隻冥火鳥的翅膀後,深深地插在石台上。
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白色霧氣,沿著白鳥翅膀上的骨刺上,引入石台,然後消失無蹤。
石台邊上,站著個人。
那人身穿著玄派標誌性的青白相間套裝,背對大門站著,手裏握著一把長劍,劍尖已經對準了其中一隻白鳥的心髒。
從背影看,是寧穀宣。
玉祭大步邁前,手中策魂索嗖的展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抽在了寧穀宣的右手,寧穀宣措手不及,手裏的長劍叮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寧穀宣飛速轉身。
轉身看到玉祭以及玉祭身後的相思、苗央,寧穀宣眨了眨眼,驚訝:“鬼後?”
寧穀宣揉了揉手腕,麵上溫和:“鬼後你也是接了西甘的任務才來的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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