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園血案②

  從九幽入口走出來的是個身材欣長的年輕男人, 二十歲上下, 一身白色長袍,五官立體俊郎, 目若星辰。


  唇角微揚帶笑,風度翩翩。


  玉祭側頭,看向不負


  傳說中, 平邪刀嗜血嗜殺, 動輒血流成河,血色彌漫,是為妖刀。平邪如此, 沒想到妖刀的主人卻是個翩翩公子。


  掙脫了三千年束縛, 不負邁著舒緩步伐從九幽內出來, 就看到相思正與牧常師和諧過招,相思的一舉一動, 幹脆利索帶著傲氣。


  那一身紅衣, 一如既往的耀眼。


  “思思……”


  不負看到相思,忍不住勾起唇角, 目光柔和,聲音低沉而溫暖。


  聽到不負的聲音, 相思微頓,然後嗖的轉身:“你才思思!你全家都思思!”


  相思說著話,手裏燃燒著冰冷陰火的長箭離手, 穿雲破月, 直接就衝著不負去了。


  不負一步站定, 長箭擦著不負的頭發飛過,沒有傷害不負一分一毫。


  不負點頭:“嗯對,思思就是我全家。”


  相思:“……”


  永遠說不過對方的相思眼裏冒火,嗖的又轉身,抬手一箭送給了正淩空過來的牧常師。


  長箭風馳電掣,在九幽的霧氣裏燃燒出一道火痕,帶著比剛才更要淩厲的風,叮的一聲撞在牧常師的靈劍上。


  相思含怒的這一箭力道之大,震的牧常師手一麻,肩膀一痛,靈劍差點脫手。


  相思脫困那天,牧常師的肩膀被相思的陰火箭穿透,才養了沒幾天,現在還沒痊愈,被相思這一箭震的傷口又裂開。


  嗖!

  相思的又一箭破空疾馳而來,轉眼就在眼前,牧常師連忙抬手去擋,卻聽見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哎呀呀,牧常師,七老八十的,就不要來湊年輕人的熱鬧了,容易骨折~”


  妖王穿著一身紅色長袍,在妖族通史冷隕的陪同下,慢悠悠的走過來。


  “妖王!”


  聽到妖王的話,牧常師心裏火大,導致手一偏,沒能擋住火箭,燃燒著陰火的長箭擦著牧常師的喉嚨疾馳而過。


  皮膚被陰火蹭破,鮮血呼的往下流。


  牧常師氣極。


  妖族的,果然沒有一個靠譜的!


  相思抬手又彎弓,妖王搖著一把折扇,站在牧常師身前,對相思說:“相思將軍息怒息怒,尊老愛幼嘛。”


  相思眯了眯眼,放下弓箭。


  相思本來也沒打算要牧常師的命,妖王給台階,相思就順勢下了。


  虐虐牧常師,心情舒爽。


  玉祭看了不負一眼,就尋找鬼王。


  鬼王邁著悠然的步子走在不負身後,看起來懶洋洋的。


  玉祭伸出手接住了鬼王,讓鬼王站在自己肩頭,玉祭領口的紫色團子冒出個腦袋,蹭了蹭鬼王。


  鬼王戳了戳紫團子。


  九幽塔的陣法越往下越複雜,需要的力量越來越大,而這個傀儡身隻能承受他三成的力量,再多,這傀儡估計要報廢了。


  不負雖然在逗相思,卻一直都注意著鬼王的動作,看到自家王窩在玉祭肩頭的樣子,不負頓了頓,看著自家王。


  鬼王看了不負一眼:“我媳婦兒。”


  不負立刻向玉祭單膝跪下:“末將不負,參見王後!”


  相思出來的時候,鬼王曾簡要的給相思講過一些事情,這次放不負出來,鬼王消耗的力量太大,懶得說話。


  玉祭立刻讓不負起來,不要多禮,然後把注意力放在了鬼王身上。


  拜見了自家王後,不負走到相思跟前,臉上帶著笑意:“三千年不見,想我了嗎?”


  相思:“不。”


  不負搖搖頭,義正言辭:“思思,你這樣是不對的,我那麽想你,按照禮尚往來,你也該想一想我呀……”


  相思:“……”


  鬼將不負已經出來,看起來也沒有任何想要大開殺戒的樣子,冥主與玉祭到了招呼,轉身離開。


  見不負黏上相思,鬼王與玉祭依依偎偎,妖王翻了個白眼,帶著冷隕悄無聲息來,而後有悄無聲息走。


  他是來湊熱鬧,現在熱鬧看完,再不走,就要被喂狗糧了。


  冥主、妖王相繼離開,牧常師深呼幾口氣,也甩袖離開。


  九幽入口,一片平靜。


  *

  帝都,晚上九點。


  xx小區,領養白喵的第一天晚上。


  張景煥風塵仆仆回到帝都第一件事,就是把苗央托付的小白喵領回家。


  第二件事就是把貓糧魚幹擺好讓小白喵挑著吃,自己忙裏偷閑洗了澡。


  第三件事,就是給乖巧的白喵洗澡。


  “洗白白,睡覺覺。”


  裹著浴巾的張景煥給白喵洗毛。


  小白喵縮著耳朵,坐在熱乎乎的水盆子裏,任由張景煥各種搓毛各種洗。


  看著乖巧的白喵,張景煥感慨。


  貓主子明明很好伺候嘛。


  被張景煥的大手搓著搓著,白喵感覺身體隱隱有拉伸的酸痛感。


  “喵!”


  要化形了!


  白喵掙紮著要從盆裏出來。


  張景煥一怔,連忙按住白喵:“別動別動,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別著涼!”


  說著話,張景煥加緊洗啊洗,把白喵身上的泡沫全都洗幹淨,然後伸手去夠毛巾。


  “叮咚。”


  正夠著毛巾,門鈴突然響起來。


  張景煥:“來了來了!”


  “喵嗚!”


  化形了化形了喵!

  白喵一激靈,立刻掙紮起來。


  “哎哎,別動別動。”


  張景煥怕白喵著涼,連忙按住白喵,扯過一邊的大毛巾給白喵裹嚴實,然後抱著掙紮的白喵去開門。


  “喵嗚!!!”


  化形了,玩球了!

  剛打開門,張景煥就覺得懷裏一沉,張景煥下意識伸手去撈,結果撈到一截細腰。


  觸手微涼,細膩光滑。


  張景煥:“!?”


  門開,張父張母隻見自家高大的兒子赤.裸著上身,懷裏橫抱著個纖瘦的赤.裸少年。


  少年一頭銀色長發濕漉漉的,頭上頂著兩個毛茸茸的白色.貓耳朵,腰上裹著的毛巾將能遮住重點部位,露著修長白皙的大長腿。


  張父張母:“!”


  *

  與此同時,帝都臨近郊區的遊樂場。


  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走進一個保安值班室,說:“今天夜場第一天,一定要盯緊。尤其是鬼屋那邊,靈慧大師給開了光的玉石一定要看好,千萬別讓遊客給摔了。”


  “是!經理你放心。”


  帝都郊區最新開了一個遊樂場,遊樂場設施很新、價格優惠,吸引了不少人。


  在開業一周後,遊樂場新添了一些夜景設施,在周六晚上,開啟了夜場模式。


  遊樂場的夜場是下午六點到晚上十點,除了幾個危險設施不開放,其他設施全部開放,門票還減半。


  遊樂場旁邊有溫泉莊園,有住宿旅店,還有一些農家樂,很多住宿在旁邊的人見遊樂場最新開張,就都過來湊熱鬧。


  有一些是帶著孩子來玩旋轉木馬的家長,還有一些是出來度假的情侶。


  “要去鬼屋的隻有你們兩人,你們確定要進去?遊樂場東邊有夜場專門的設施,燈光很漂亮。”


  鬼屋門口,保安很盡職的為一對青年男女講解。


  “這地方,晚上才有感覺啊。”


  年輕的女孩白著臉,男孩卻躍躍欲試。


  保安沒再說什麽,側身讓開了門。


  鬼屋在地下,需要下一層樓的台階。


  進了鬼屋的大門,是一條五六米長的狹窄通道,空蕩蕩的通道盡頭擺著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橫躺著一個身上掛著一些碎肉的骨架。


  而桌子周圍圍著一群惡鬼,惡鬼手裏拿著刀叉,嘴角帶著鮮血。


  通道兩邊邊上,還站著一些缺胳膊少腿的凶惡厲鬼,各個麵部猙獰。


  走進了看,卻發現都是雕塑。


  隻是骨架與惡鬼雕刻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乍一看,還真的以為是惡鬼在分食人類。


  女生卻並沒有因為這些雕像鬆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聞到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血腥氣。


  女生下意識的抓緊了男孩的手臂。


  往裏走幾步,到了盡頭。


  在惡鬼分食得桌子邊上,是一個一人多寬的通道口,通道口上掛著半截似乎染了血的布簾。


  不知道哪裏來的風,吹動著簾子。


  空氣中那若隱若現的血腥氣,從不知道從布簾還是從布簾後的通道裏傳來。


  淡淡的,卻揮之不去。


  不知道因為在地下,女生覺得一股股透心的涼氣從腳底板湧上來,透徹心扉。


  男孩伸手想去撩血簾。


  女生卻突然不想進去:“我們去坐旋轉木馬吧……大晚上的走鬼屋太滲人了。”


  說著話,女生裹緊了身上的外套。


  男生卻摟住女生的肩:“就是晚上才刺.激啊,不要怕,有我在呢。還有這裏邊躲著的都是工作人員,都是人。人有什麽可怕的,”


  女生有些猶豫。


  男生卻上前一步,撩開了簾子。


  男聲撩開簾子往前邁了半步,女生突然感覺腳上一沉,女生下意識低頭,看到一隻沾滿鮮血的手憑空出現,正死死抓著自己的腳腕。


  “啊!”


  女生低呼一聲。


  仔細一看,發現又是工具後,女生送鬆了口氣,拍拍胸口抬起頭。


  然而剛抬頭,一張血肉模糊,帶著滿臉鮮血的臉驟然出現在女生麵前,差點兒碰上女生的鼻子。


  “啊啊啊!!”


  女生一驚,尖叫著躲開,扭身就想往男朋友身上撲,結果一驚嚇,撞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使得桌子上的骨架傾斜。


  “哈哈哈,逗你的,這都是道具。”


  女生被嚇到臉色發白,半撩著簾子的男生卻哈哈大笑,把手裏的舉著的一張血淋淋的臉扔到桌子上。


  女生抬手正要揍男生,卻聽見啪的一聲。


  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傾斜的骨架上滾落,啪嘰掉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男生拉起女生就往裏走:“快走。”


  圓玉碎裂,血色的半截簾子之後,一具躺在地上的白骨,悠悠地站了起來,看向女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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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補更昨天3000千。


  前段時間回家幫忙,這幾天要搬家,明天更新大概也不固定,大家諒解一下,筆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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