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將春華③
玉祭他們已經走到了距離海岸很遠的地方, 可以說是屬於深海區，鬼王帶著他們走到的是深海地下。
大海之下的世界裏魚蝦成群。
一些顏色豔麗的魚兒在海裏舒展著身體遊過, 還有魚群結伴略過。
玉祭領口窩著的團子探出半個身子。
鬼力包裹並帶著玉祭等人路過顏色豔麗的魚群, 路過各種海鮮，路過體型巨大的鯊魚, 一路向下向下，最終到了接近海底的地方。
幾秒後，玉祭到了海底。
海底之下, 光線昏暗, 肉眼隻能看到影影綽綽的大概輪廓，抬頭往上看，隱約能看到一點點藍綠的光。
玉祭計算了下距離, 這裏距離海麵, 最起碼要有500米的距離, 已經是深海了。
低頭往下看, 玉祭看到了一抹抹亮色。
隻見昏暗的海底石沙上分布著一簇簇一團團的珊瑚, 像紅寶石一樣, 鮮亮妖豔。
還有白的的珊瑚穿插生長在紅珊瑚之中，紅白平分秋色, 分布在玉祭視線所能及的地方，一簇簇一團團，如似錦繁花。
深海裏特有的生物慢悠悠路過珊瑚, 還有五顏六色的海洋動物遊弋於奇形怪狀的珊瑚叢中。
海底的世界, 美麗絢爛。
本來在玉祭肩頭探頭探腦的紫團子看到珊瑚遊魚, 就嗖的一下飛了出來，緊緊貼在鬼王鬼力幻化出來的藍紫色氣泡邊緣。
要是紫團子是個人形，他現在的姿勢一定是肚子緊緊貼在氣泡壁上，兩眼巴巴得看著外邊。
看到團子，歲好就忍不住想起來鬼王在九幽塔大門口雷劈團子的場景，真的是讓人忍不住想笑。
萬妖網化成的黃金團子緊跟著紫團子，也嗖的一下跑出來，貼在氣泡上，盡職盡責保護著團子。
氣泡停留在珊瑚群之上。
石樂給自己開了天眼，學團子的樣子貼著氣泡看海底的亮色珊瑚：“這些紅珊瑚好漂亮，聽說靈慧大師珍藏著一串紅珊瑚煉製成的靈器佛珠，天天捂在胸口。”
氣泡的空間不大，大家都肩挨著肩站著，不負聽到石樂的話，就笑眯問：“小樂樂，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叫做越漂亮的東西越危險？”
石樂：“？”
歲好看著腳下的珊瑚，又抬頭看了看海麵，搖搖頭說：“這裏的確是不對。”
歲好：“珊瑚生長的環境是有限製的，一般會在陽光充足，海水清澈，溫度適中、海底沒有泥沙的淺海區域。現在看到的紅珊瑚會比一般的珊瑚生長的深一些。但絕對不會生長在這樣的深海區域。”
“現在它們卻出現在了這裏。要麽有人故意把他們放在這裏，讓他們以某種形式苟延殘喘，要麽就是它們變異，適應了這裏。”
鬼王：“這些珊瑚白與紅排列隨意沒有規律，但紅白的數量相同。”
工整成這樣，大多是人為。
鬼王慢悠悠踱步到一個顏色豔麗的珊瑚邊上，隔著氣泡看了看珊瑚，然後伸手去戳。
聽了歲好與不負的話，再看鬼王的動作，石樂立刻繃緊身體，手裏嗖嗖拿出幾張符紙。
鬼王的手指指尖冒著出一簇小小的火花，然後穿破氣泡戳在了珊瑚上。
“轟！”
足球大小的豔紅色珊瑚被鬼王戳了之後，就像是被紮破的氣球一樣，發出嘭的一悶響，珊瑚從鬼王手指點在的地方開始碎裂爆炸。
爆炸掀起浪，海底的石沙被珊瑚的爆炸波及，石沙翻湧，海水起伏，魚群四散！
石樂站在氣泡裏，覺得天旋地轉。
氣泡外，破碎的珊瑚碎渣邊緣閃爍著閃電，向四麵八方迸射，有一些碎屑打穿遊魚的身體，留下一朵朵血花。
一簇鮮豔的血紅色從珊瑚內部蔓延開來。
一隻胳膊粗細，成人手臂長短的紅色扁魚屍體，從暴裂開的珊瑚裏漂浮出來。
還有一隻一模一樣的紅色長魚趁著石沙彌漫，如離弦之箭，嗖的一下往氣泡的反方向跑。
歲好眼神驟然冷厲，套在手腕上的鬼爪唰的一下彈出十根鐵爪，爪子的爪尖泛著幽冷的光。
隨著鬼爪的彈出，歲好身上的氣息瞬息由溫柔和煦改變成了狠厲。
石樂都還沒從天旋地轉，與歲好的大轉變裏反應過來，就見歲好化作一道流光，穿過鬼王的鬼力保護，鑽進昏暗的海底。
之後，一陣短促的嘶鳴後，氣泡外的世界開始泛起血色。
歲好大殺！
歲好滅殺紅魚的同時，海麵上一隻飄飄蕩蕩的銀白色漁船突然一顫。
那條銀白色的漁船船體刻畫著魚蟲鳥獸，是玉祭他們曾經見過，卻一直靠近不了的銀白色漁船。
在門窗禁閉的漁船的船艙內，放著一個兩米長的狐形骨架，骨架內一根紅色長釘釘著一副魚骨，隨著歲好斬殺紅魚，狐形骨架裏的魚骨消無聲息化成了灰燼。
魚骨成灰，狐形骨架跟著化為灰燼。
然後，銀白色漁船爆炸。
銀白色的漁船爆了炸，海域某個地方一直兜兜轉轉的船艇上的警員突然發現了方向。
“有了有了！有顯示了！”
*
海底，歲好如幽靈一樣來去斬殺紅魚。
石樂眨眨眼：“這是？”
鬼王：“破陣。”
石樂明了：“這些珊瑚是剛才我們碰到的那個迷陣的陣中？”
鬼王：“是也不是。”
玉祭：“珊瑚是在珊瑚蟲年年代代繁衍生息之下形成，這裏的珊瑚上沒有珊瑚蟲，內部卻淡淡的妖氣。珊瑚不是陣中，珊瑚裏的妖才是。”
相思：“是妖族、或者說是畸形妖在這裏培養了珊瑚布三重迷陣？為什麽？他們布迷陣是為了什麽？為了遮掩追魂的氣息？”
不負：“他們為什麽要遮掩六哥的追魂？難道追魂對他們有特殊意義？”
鬼王：“闖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
鬼王準備繼續往前的時候，張景煥與白喵站在岸邊，正聽著漁村一些老人的嘮嘮叨叨。
一位看起來六十多歲的婦人站在一片空地邊上：“警官，我們這裏有海神祭祀者。這裏原本葬著海神祭祀者，現在這地麵你看看，這是有人動了祭祀者，惹得海神發怒了！”
婦人手指的地方是一圈房子圍起來的空地。空地麵積不小，邊緣長著一人多高的草，空地的中央有個直徑五米左右的圓地麵上有新土，一看就是剛剛翻新過。
白喵靠近張景煥：“這片土地上有玉師爆破符的氣息，還有鬼將歲好的氣息。”
玉師說他們晚上來過這裏，鬼將歲好的屍身應該就是從這裏找到的。
這些老人嘴裏的祭祀者，應該就是歲好。
張景煥皺眉，正要說話，就聽見遠處一聲悶響，海麵突然掀起風浪，地麵跟地震一樣晃了晃。
老婦人一愣：“海神發怒了啊！再不把祭祀者交回去，海神就會淹死我們的！”
“對對對！海神這是在懲罰我們，海神會淹死我們的！”
“這些死去的魚怪就是海神在發怒。”
張景煥皺眉。
這個方向，難道是玉師遇到了麻煩？
人群裏，一個相貌醜陋的人也跟著看相海麵，白喵看著人群中的人，眯了眯大眼。
玉師救走鬼將後設置了障眼法的，這些村民莫名奇妙的，怎麽就發現了這地被動了？
白喵一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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