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夕顏初布局
“哼！算你還有幾分自知之明！”楚夕顏說的這話，蕭婉歌覺得十分中聽！
“我今日如此做，也隻不過是想打探一下雲輕世子的愛好，然後再告訴二小姐。等我死了之後，還盼著二小姐看在這小小的恩情上多多照拂我娘！”楚夕顏進一步向蕭婉歌道明自己的目的。
“果真如此？”蕭婉歌的目光掃過屋內紅著眼圈的楚紫離，又轉回楚夕顏身上，對楚夕顏的話不由又多信了幾分！看這幾日楚夕顏如此護著楚紫離，有這種安排倒也合情合理！
“當然！今日的飯菜世子十分喜歡，如果二小姐想學，我願意將今日的幾樣菜式一一教給二小姐！”楚夕顏毫不遲疑的保證道。
蕭婉歌不由有些意動，聽張嫂說那幾樣菜，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不過隻看著就讓人食欲大振。若是自己真的學會了，這可是接近雲輕世子的好借口啊！隻是楚夕顏會有那麽好心嗎？
“當然，如果二小姐再肯幫我一個小小的忙就更好了！”見蕭婉歌臉上露出遲疑之色，楚夕顏趁熱打鐵拋出自己的條件。
“哼！”蕭婉歌輕哼一聲，她就說楚夕顏沒那麽好心吧，“你說吧！什麽條件？”
“我明日下午想偷偷出府一趟，還請二小姐幫忙！”
“偷偷出府？”蕭婉歌眼眸閃爍，“楚夕顏！你不是想趁機逃走吧？”
“不是不是！”楚夕顏趕忙否定，“若我不回來，夫人豈會放過我娘？還有父親，他一紙通緝令，這天下我又能藏到何處？”
這話說的倒也在理，蕭婉歌眼眸一閃道，“好！我答應你！不過，你現在就要教我今日你給世子做的那幾樣菜！”
“多謝二小姐！”楚夕顏忙向蕭婉歌道謝，“我今日一共給世子做了六個菜，我願意先教二小姐四個，等明日回府，再教二小姐兩個。隻是這件事情，還望二小姐為我保密！”
“自然！”一絲得意的笑容極快的從蕭婉歌的眼眸中閃過！保密？哼！她會的！
“那請二小姐稍等片刻！我換件衣衫！”楚夕顏有些羞赧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有些發皺的裙衫。
“你快點！”
見蕭婉歌轉身離去，楚紫離這才低聲向楚夕顏提醒道，“夕顏！二小姐的話不可信啊！”
“我知道！娘！你就放心吧！”
說完，楚夕顏轉向一旁的重蓮吩咐道，“重蓮！趁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廚房，你悄悄溜出府去按我寫的方子買藥。然後幫我買一顆檸檬！”
“檸檬是什麽？”這名字重蓮從未聽過。
楚夕顏眼眸一閃，換了一個問法道，“益母果，你知道嗎？”
“那是孕婦防止嘔吐才用的，小姐要那個做什麽？”益母果重蓮還是熟悉的。
“你不用管了，幫我帶一個回來便可！悄悄去，別讓人發現了！等下！，”楚夕顏又附在重蓮耳邊低語了幾句。
見重蓮點頭應下，楚夕顏這才換了件裙衫和蕭婉歌去了廚房。
而與此同時，剛剛緩步回到紫竹閣的雲輕屏退眾人向墨雨詢問道，“今日中午的午膳都是楚姑娘親手做的？沒有假手於人？”
“沒有！”墨雨肯定道，“從選材、切菜都調製都是她一人所為！隻是我沒看明白，這些菜究竟是哪裏的菜式？我問她這是從何所學，楚姑娘說是她自己琢磨的！”
“嗬嗬！”雲輕輕笑一聲，“若是一個人自己琢磨就能研製出這麽多的菜式，那禦膳房的那幫禦廚足該買塊豆腐撞死！這蕭府果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又沉默了良久，雲輕才再次看向墨雨問道，“我姨母的事情查的怎樣了？”
“還沒有找到！因這怪物一事，好多人都遠走他鄉，所以查起來有些費力！”墨雨老實道，更何況要找的隻是一個婦人，還不知道她夫家的姓名！
“不著急，仔細找！隻要在二皇子解決怪物之事前找到人便可！”雲輕也知道查找此事的難度，所以並沒有任何責怪之意，“今日我身子有些不適，從明日起無論來者是誰，我一律不見！”
“是！”墨雨應道。
就在眾人各自的忙碌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一夜無話。第二日，夜的香氣剛剛褪去，細碎的陽光便鋪滿了楚院，也灑在院中忙碌的楚夕顏和重蓮身上。
“小姐，爐子都生著了，準備的炭也足以夠用！”重蓮看著院中已經冒出火苗的三個火爐和旁邊堆得一小堆木炭道。
“好！你現在就去紅袖院，”陽光下的楚夕顏的臉上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告訴紅袖，說我在藥渣中發現了一些問題，所以要煎藥比對一下！為了盡量減少不必要的誤差，所以需要勞煩一下一直給六小姐煎藥的溫心姑娘！”
“是！”重蓮應聲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不但溫心來了，就連紅袖身邊的燕兒也一並來了。看來是紅袖不放心溫心，故意差燕兒跟來做監工吧？
“奴婢見過五小姐！”燕兒向楚夕顏福了一禮道，“姨娘怕五小姐人手不夠，所以差奴婢也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上忙的？”
“紅袖姨娘有心了！”對燕兒的謊言，楚夕顏也不戳破。
“五小姐！六小姐都已不在了，熬這些藥真的能找到凶手嗎？”燕兒打量著院中三個已架在爐子上的砂鍋問道。
“自然！昨日我專門讓重蓮又將六小姐的藥照方子抓了三副，用相同的手法熬完，再加藥渣烘幹，用我的法子和之前六小姐的藥渣比對一下，就能得知六小姐真正的死因！隻要再順著這個線索查下去，就能找到真凶了！”楚夕顏十分自信道。
“您的法子？不知五小姐是什麽法子？”燕兒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楚夕顏轉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燕兒半天，卻“嗬嗬”一笑，什麽話也沒再說。因為她知道，有的時候緘口不言，反而能給對手更多的錯覺！燕兒倒也識趣，沒再繼續追問。
隨著重蓮與溫心的忙碌，楚院中的藥香也漸漸濃鬱起來！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重蓮便過來回稟道，“小姐！藥都煎好了！”
“將藥倒掉，藥渣留下我要……”說到這裏，楚夕顏忽然住了口，含笑看向一旁正豎起耳朵仔細聽的燕兒道，“今日有勞燕兒姑娘和溫心姑娘幫忙了，改日我必定好好謝謝二位！”
“五小姐客氣了！”燕兒聽得明白楚夕顏這是在下逐客令了，“那奴婢們告退！”
重蓮接到楚夕顏遞來的眼色，將兩人送出門，又目送兩人的背影遠去，這才轉身回來又將大門緊緊閉上。
“小姐，這藥渣怎麽辦？”重蓮打量著院中三個藥鍋中的藥渣問道。
“烘幹之後藏在咱們院最隱秘的地方！”楚夕顏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網已撒下，就等著魚兒上鉤了！
重蓮將藥渣處理完已是午時，兩人用過午膳，楚夕顏便去睡午覺了！
睡夢正酣，便聽重蓮在她耳邊小聲喚道，“小姐！小姐！紅蓮來了！”
看來是蕭婉歌來兌現她的承諾了！“請她進來吧！”
“奴婢見過五小姐！”紅蓮進來後先向楚夕顏行了一禮才道，“二小姐要去白桃鎮買個竹籃，所以，還要委屈五小姐扮成婢女的模樣，這樣才能偷偷溜出府！”
“好！”楚夕顏轉眸看向重蓮，“重蓮！你的身量與我差不多，拿一套你的衣衫給我！”
“是！”
等楚夕顏換上重蓮的衣衫之後，重蓮又為她梳了一個丫環常梳的雙丫髻。“小姐，您看！”重蓮舉著銅鏡以便楚夕顏能從銅鏡中打量自己！
“一會我隻管低頭走路，應該沒有人能認出來！”楚夕顏對自己現在的這個造型十分滿意，繼而抬眸看向等在一旁的紅蓮道，“有勞紅蓮姑娘久等了，我們走吧！”
“五小姐！請！”
楚夕顏跟在紅蓮身後出了楚院，沒走多久便碰上了等在涼亭中的蕭婉歌。
“有勞二小姐了！”楚夕顏抬眸含笑看向蕭婉歌道。
“嗬！”蕭婉歌輕笑一聲帶著一絲嘲弄道，“我倒是覺得這身衣裙更適合你！好了，楚夕顏，我們走吧！記得回來教給我另外兩個菜！”
“好！”
“哼！”蕭婉歌見楚夕顏沒有反駁自己，這才輕哼一聲，轉身向府門外而去。楚夕顏忙低眸垂首與紅蓮一起跟在蕭婉歌身後。
一路之上，碰到的蕭府的下人俱都躬身行禮，然後默默退到一邊讓出路來。沒有任何阻攔的一行人便出了蕭府，上了馬車。
馬車剛剛拐出蕭府所在的街道，便被蕭婉歌叫停。
“我此刻去白桃鎮，大概兩個時辰後回府。回府前，我會在翠香茶館喝杯涼茶，若喝完茶還見不到五小姐，那我可就自己回府了！”蕭婉歌瞥了一眼馬車旁的翠香茶館向楚夕顏道。
對蕭婉歌眼眸中那一閃而逝的得意，楚夕顏視而不見道，“兩個時辰足夠了！多謝二小姐成全！”
說完這些，她便跳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