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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做出退步

  西山的西聖殿中,慎孽穩坐堂中,堂下一個黑衣人半跪在地,拱手行禮道:「大人,白郁營救失敗,已經放出話來,要用迴流以東十七座峰換取宮泠安危,我們是不是要有所行動了?」


  「不必。」慎孽淡然道。


  那黑衣人不解:「還不動手?再不動手可就要來不及了,真等孟極將那十七座峰得到手,我們可就都不敵他了。」


  慎孽冷笑了幾聲,然後看著那黑衣人問道:「我現在把西山的十七座峰送給你,你敢不敢要?」


  那人連忙回到:「自然不敢!」


  「為何不敢?」慎孽追問道。


  那黑衣人想了想道:「這常言道,有多大碗,吃多少飯,小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就這麼大點碗,吃多了會撐著的。」


  慎孽詭異一笑:「你覺得孟極有沒有這麼大的碗,能盛下這十七座峰?」


  「大人英明!小人明白了!」那黑衣人連忙迎合,一臉恍然大悟道。


  慎孽笑了笑道:「好了,你繼續去盯著吧,我要好好看看這齣戲。」


  「是!」那人應到,然後便飛身出去了。


  這邊孟極將信將疑,不過也有底氣,畢竟白郁已經輸了一節,勢必不敢再輕舉妄動,不過依白郁的性子,定是不會這麼輕易就會認輸的,還是小心點的好。


  他命手下的人到迴流峰仔細勘察了一番,發現白郁果真將所有人都撤了出去,走的倉促,很多東西都留了下來。


  勘察的人回來稟報后孟極還是不敢輕信,自己已經吃過一次虧了,可不能再上了白郁的當,他又派出了幾波人仔細勘察了一番,最後才自己帶著人小心翼翼的將這十七座峰都佔了下來。


  看到這裡,狼君和餘澤都看不下去了,紛紛找到了白郁:「白郁老兄,你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你真的打算把這十七座峰就這樣給了孟極?」


  其實他們這麼問只不過是想讓白郁說出他的計劃罷了,誰都知道,白郁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將自己的地盤讓出去?


  白郁笑著道:「別急,再等幾天,這幾天你們在我府中好吃好喝的看著就行,過了這幾天,我定給你們機會好好教訓孟極一通,我現在還在別的事要先處理一下,先不陪你們了。」


  隨即白郁便吩咐藍燁準備好酒宴招待狼君和餘澤,然後自己獨自出去了。


  餘澤滿臉不解:「這白郁到底在想什麼呢?山峰都被人家佔了,他還有心思去做別的事?我看實在不行,咱們兩直接打過去吧,把孟極那小子給收拾了。」


  狼君笑著道:「別急,白郁做事向來如此,想必他是有什麼對策了,我們就再等等,看他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狼君自然知道,餘澤現在真正可以說是百爪撓心,恨不得馬上打過去,滅了孟極,然後大撈一筆,分不分得地盤另說,起碼能分點東西到手。


  不過狼君自然也知道,這世間最不能合謀的,便是餘澤,就連滿肚子壞水的慎孽也比他有誠意,起碼慎孽在權衡利弊之後會知道不可以貪得無厭。


  此番若是真的和餘澤聯手去找孟極的麻煩了,那結果只有一個,他最後還將要和餘澤也打上一架。


  白郁出了房間便往言川那裡走去,與孟極這一戰,起碼得耗上一年,藍蝶等不起的,眼下唯有將她先冰封起來,等到戰事結束再做打算。


  這可不是兒戲,藍蝶本身就奄奄一息,若再冰封,很有可能就再也救不回來,白郁不願意擔這樣的風險,言川更不願意。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言川問到。


  白郁猶豫了一會:「辦法是有,我正是為這事來的,我們可以將步驟調換一下,先將藍蝶姑娘的神元移入鮫人的身體,再幫她剔除鱗甲筋骨,不過……」


  「不過什麼?」言川連忙又問到。


  「不過給活人剔除鱗甲和筋骨,可能會很痛苦,神農末那裡有一種葯叫做默葯,它可使人失去知覺,但不可常用,也只能在幫她剔除鱗甲時用,但鱗甲剔除以後,傷口癒合需要三個月,這三個月內,傷口會似火燒碳烤,痛苦不堪,非常人能忍。」白郁回到。


  「她都已經傷成這樣,如何還能承受這樣痛苦?那不就等於是沒辦法了嗎?」言川略帶怒火道。


  「我這裡還有一法,不過可能就要苦了你了。」白郁道。


  「什麼辦法?我沒關係的,只要能救藍蝶,讓我死我也願意。」言川連忙道。


  「只怕,這比讓你死更加痛苦。」白郁道。


  「你且說來,我堂堂大丈夫,怕什麼!」言川厲聲道。


  「我這裡有一道仙符,它可以將藍蝶的感覺轉移到你身上,你替藍蝶承受這份痛苦,不過,這道符卻有個缺點,那就是你用過此符之後,你所承受的痛苦,每七天便會在你身上重複一次,不休不止,直至你飛升殞命,而且若是你提前死了,那這痛苦又將會重新回到藍蝶身上,跟著她直至死亡。」白郁回道,然後看著言川道:「這痛苦,將會跟隨你們一生,你可要想好了。」


  「我貌似沒得選了吧。」言川無奈道。


  「也是,那我們就開始吧,先將藍蝶的神元轉移到鮫人體內。」白郁道。


  「現在嗎?」言川有些詫異。


  「我們時間不多,孟極已經將人放到了我的地盤,我必須得有個說法,一旦開戰我將無暇顧及你們,就算藍蝶能等,那具鮫人的軀殼也等不了這麼久。」白郁道。


  「那,還是要去聚陰峰嗎?」言川問到,在他看來,那裡將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聚陰峰陰氣太重,鮫人的身體本就陰寒,藍蝶又五行屬陰,在聚陰峰的話只怕藍蝶的神元會染上陰氣。」白郁回到。


  「那我們去哪?總不能在這裡吧!」言川問道。


  「自然是不能在這裡的,原本打算是在麓緲別院的,如今看來是有些不方便了,我們去神農末那裡吧。」白郁回道。


  「神農末那裡安全嗎?」言川懷疑道,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是個人都是可以去的,在他來的這些時日里,宮泠就不必說了,連她的丫鬟都可以跟著,貼身丫鬟,也可以理解,但是連狼君沒有成年的兒子都可以說去就去,這就不得不讓言川懷疑了。


  白郁看了一眼言川道:「在這川途,沒有什麼地方比神農末那裡更安全的了。」


  「是嗎?」言川依舊心存疑慮。


  「好了,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趕緊走吧。」白郁做了決定道,正如他所言,他們也的確沒有選擇了。


  兩人獨自行動,白郁去取那鮫人的屍體,言川去取裝有藍蝶神元的傀儡,二人到神農末處集合。


  白郁先言川一步到了,神農末正在府中擺弄著他的草藥,似乎對外面的事一點都不擔心,對宮泠的死活也一點也不在乎。


  「神農先生好生悠閑,外面都亂成一鍋粥了,你居然還有心情在擺弄你的草藥。」白郁笑著道。


  神農末看都沒看白郁一眼:「這川途還有什麼事是你白郁大人掌控不住的?這一切不都玩弄在你的手心嗎?若是這點亂子就讓你六神無主了,那你也就不是白郁了。」


  「神農先生還能跟我開玩笑,看來已經是不生我的氣了。」白郁連忙笑著道。


  神農末看了一眼白郁:「我什麼生你的氣了?你喜歡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上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我何必生氣?你把喜歡你的人當成工具來利用,也是你的事,又與我何干?」


  「你看你,還說沒有生氣,若是沒生氣怎麼會這番態度?再者說,我的計劃當年你也是同意的,為何如今又反悔?」白郁看著神農末道。


  「此一時彼一時,一草一木尚有生命,尚有感情,更何況是人?她若真是具傀儡也就算了。」神農末道。


  說話間言川已經帶著藍蝶趕了過來,白郁連忙打住了話題,道:「這個問題還沒到眼前,我們還有機會再討論,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要辦,你我都先退一步,將眼下的事處理再說。」


  「數年光景,對於你我,不過彈指一瞬,你可還真得好好想想了。」神農道,便不再與白郁爭辯。


  言川帶著藍蝶走了走了進來,白郁馬不停蹄的便領著他繼續往裡走:「走,跟我去後山。」


  「後山?」言川面帶疑色。


  白郁沒有理會他,徑直的超後山走去,後山有一課大樹,大的誇張,卻隱於風雪之中,難以發現。


  言川不由訝異,這神農府的後面,竟還有這番洞天。


  「你不要亂走動,在我身邊給我護法,這裡雖不會有人過來,但是還是小心為妙。」白郁吩咐道。


  雖然白郁這麼說了,但是言川還是不免要四處看一看,他發現整個山的靈氣都在往這裡彙集,那棵樹周圍的靈氣尤甚,透過那棵樹,他隱約可以看見靈氣匯聚形成了一個人的形狀。


  言川一時好奇,連忙開了法眼看過去,果然那棵樹榦中靈氣皆往一個人形的容器中湧入,而那個人,容貌竟和宮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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