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若純,因此我恨唐伯虎
典雅精緻的別墅
「你是說,你的皮膚開始衰老了?」於伯戴著眼睛,仔細的看了看若純的胳膊,發現並沒有什麼衰老的跡象,可是若純說的似乎已經開始衰老了。可是這自己看了半天,倒是沒發現什麼異常。
若純呼出一口氣,「只是突然間感到極為疲憊,我能夠感受到皮膚的衰老,雖然很細微,但是還是發生了。雖然以前也會衰老,但是衰老的程度極其的緩慢。今年,似乎猛然間衰老了一大截。」
「沒大事的,反正你現在看起來還是跟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差不多,沒有任何老態,。」於伯覺得這倒是沒什麼大事,你活了哪兒多年了,這衰老的都不明顯,不用擔心的。
「但願如此吧。」
若純望著窗外的天空,不禁想起來了以前的時候,以前的天空那叫一個藍,藍天白雲估計現在已經很少看到了吧。以前的空氣也很清爽的,呼吸一口,能多活幾年,現在城市裡的空氣你要是多多呼吸一口,估計你得注意點你的肺了。
古代的空氣真的那麼好?現代的人估計嗤之以鼻,但是作為活了那麼長時間的親身經歷過的若純來說,那是親切體會到的。
於伯低著頭,沒有說話,若純也沒有說話,氣氛倒是也不顯尷尬。良久,於伯抬起頭,看著若純,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你不會長生了,就是現在開始跟個正常人一樣,你會高興嗎?」
這個問題於伯以前也問過,但是現在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會,」若純毫不猶豫的說到,「這個世界,我已經沒有任何的眷戀。活了那麼長時間,我也累了。」
「有些人費勁心思的想要長生,現代有錢的人想要,古代的帝王更是如此,如果讓他們知道有人不願意長生的話,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真是諷刺啊。」於伯苦笑道。
「你知道么,」若純一頓,接著說到,「當看著所愛的人離開人世間的時候,才明白長生是多麼的痛苦。」
「行了,別說那些傷心的事情了,說說靜竹林的事情。」於伯說著,將一封請柬拿了出來,遞給了若純。
若純接過請柬,第一眼就是看到了三個龍蛇飛舞,遒勁有力的大字--靜竹林。這三個毛筆字是人寫上去的,而不是電腦設計好然後列印出來的。
「靜竹林?沒聽說過啊,邀請我們幹嘛?」說著,若純打開了請柬,然後看了看上面的邀請內容。
這時於伯開口解釋道,「這靜竹林你當然沒有聽說過,人家是一個低調行事的地方。這靜竹林啊每年都會來一場古董拍賣會,而能夠進入這個靜竹林,參加古董拍賣的都是有來頭的人。即是富商,還得懂點古董的人才會受到邀請函。就算你特有錢,要是沒點這樣的高雅情趣,人家還不發給你請柬呢。」
若純看著請柬,聽完於伯的解釋後點了點頭,對這個靜竹林也是有了初步的理解。不過若純轉念一想,而後問道,「於伯,這個靜竹林為什麼給你發請柬啊?」
雖說於伯和自己開了古董屋,但是並不算多麼的張揚。加上二人都有各自的工作,古董屋也是時不時的開。靜竹林既然發出了請柬,那麼就說明自己開的古董屋進入了他們的視線當中。可是為什麼啊,自己行事向來低調。
於伯解釋了若純的疑問。
「這不在去年一年裡,咱們不是賣出去了三幅字畫么,這些字畫可是在古董界里引發了不小的轟動,我想正因為如此,所以咱們才會受到邀請。」
於伯這麼一說,若純就是想起來了,去年一年,古董屋裡賣了三幅具有震撼力的作品。一幅王羲之的書法作品,一幅朱元璋時期的聖旨,最後一件則是唐寅的著名作品《秋風持扇圖》。這三件作品一處,若純和於伯的古董屋則是在古董圈有了一定的名氣。在那些前輩眼中可以算是後起之秀了,所以這一次就給若純他們送了邀請函。
若純一笑,「於伯,這樣的拍賣會我可沒什麼興趣,你自己去吧。」
能去靜竹林的那無疑都是大人物,這樣的場所也就是給他們提供了一個認識的機會。對於這樣一類的社會交友的場合,若純是向來不感興趣的。
「我打聽了,這次裡面要拍賣一件跟唐寅有關的東西。」於伯低聲說到,說到這就是看向了若純,沒有說下去。
聽到唐寅二字,若純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雖說已經幾百年了,但是若純仍舊很生氣,倒不是若純小心眼。把自己唯一的念想拿去送給青樓女子,若純越想越生氣。
「於伯,把家裡唐伯虎的字畫都給我處理了!」若純氣憤的說到。
正因為如此,所以若純才會把唐伯虎這位才子的畫給賣了,基本上現在家裡應該沒有唐伯虎的畫作了。對此,若純可沒有覺得遺憾之類的。
「早就處理完了,那幅秋風持扇圖是最後一幅了,哦不,那邊墊桌子的是最後一幅了。」於伯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在那桌子一隻腳下,墊著摺疊起來的紙張。
這現代的人那都是嚮往著能夠有一幅唐伯虎的作品的,要是讓他們知道有一個人把唐伯虎的字畫用來墊桌子了,那還不得大罵此人暴殄天物啊!
對於為何對唐伯虎如此生氣,其中的緣由若純以前跟於伯提過,所以於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明朝明憲宗時期
唐伯虎參加了科舉考試,已經中了解元,而在他看來,自己還要中會元,然後狀元,連中三元,成為萬人敬仰的對象。
這一天,唐伯虎考完了會試,接下來就是等待發榜了。而伯虎兄的心情也是出奇的好,決定晚上慶祝一下,就喊著德厚兄等人去青樓吧。
德厚,是若純在那個時候的字。之所以認識唐伯虎是因為二人都愛做畫,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
至於科舉考試,若純沒有參加,對於做官,若純現在不感興趣。其實有的時候安安靜靜做一個平民未嘗不好。那個時候,若純沒有意識到這位風流才子唐寅後來會如此出名。
青樓,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在古代,青樓跟窯子,妓院可是有區別的。一般來說去青樓的人那都是有點小錢的,在裡面不單單是為了慰問失足女的。青樓裡面的女子會陪著你喝點花酒,彈彈琴,琵琶之類的,然後飲酒作對,高亢一首,最後才進行慰問活動。而那種粗魯的,很直接的那叫窯子。
所以,進入青樓的人不一定都會與裡面的人發生點什麼關係的,當然,這種人在少數,若純就是這少數的一個。
當晚,耐不住伯虎兄的再三邀請,若純就是去了那裡。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明代在秦淮河的一邊,則是燈紅酒綠,遍布青樓妓院,可以說是風流倜儻的人必去之地。
唐伯虎帶領大家所去的青樓靠近秦淮河,推開二樓的窗戶,就能看到秦淮河水。唐伯虎已經是熟客了,光看大家對他的熱情就是不難看出。
進入青樓的那一刻起,胭脂味撲面而來,各種歡快的女聲充斥著這個地方,好不熱鬧。
在唐寅的帶領下大家直奔二樓包房。
「德厚兄,為何不點個女子呢?自己喝酒多沒意思啊?」看到若純沒有點女子,唐伯虎不禁笑著問道。在唐伯虎看來,若純不禁女色,這可就有點浪費男人天生的能力與本性了。
「你們玩的開心就好,就不要管我了。」若純一笑,表示拒絕。
唐伯虎也知道德厚兄的為人,也就不在說什麼了。德厚德厚,看來這名字還真不是白起的。
然而,唐伯虎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命運接下來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改變。
而在唐寅說出那句話時,曾經混跡官場,無人能比的若純在那瞬間就是知道不妙了,唐寅的仕途估計到此就為止了。這還算好的,若純見過太多的例子了,因為一句話,多少大臣掉了腦袋。
禍從口出,古人誠不欺我也。
在舞妓,歌妓的歡聲笑語陪伴之下,大家是盡情暢飲。然而唐寅估計是喝多了,又被人捧了兩句,愛發狂言的老毛病又犯了,當時大家正在猜誰能夠奪得會元,唐伯虎意氣風發之下說出了一句話:「諸位不要爭了,我必是今科會元!」
若純端起的酒杯頓時停在空中,「唐兄,好自為之吧!」
然而,接下來的一件事情,讓若純對唐伯虎的憐憫之情頓時消散全無,取而代之的則是憤怒!
若純拿出一隻翠綠色的簪子來,正在凝望深思,可是唐伯虎一把奪過簪子來,要送給身邊的女子,。若純當場大怒,上前爭奪。
平靜的秦淮河水突然發出一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入了水中,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二樓窗戶上突然出現驚慌失措的若純的臉,若純二話不說,跳了進去。
若純端起茶杯,看著於伯,緩緩開口,「因此我恨唐伯虎。」
PS:部分借鑒於明朝那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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