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雪舞，一個很長的夢
J大醫院
一間病房外
「你，是雪舞的朋友？」毛光宇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問道。
男子看著窗外，此時雪已經停了，但是大地披裹上了一層銀色的素衣。太陽已經出來，散發出柔和的陽光，也使得雪閃爍著銀色光芒。
呼出一口氣，男子點頭道，「嗯。」轉而男子問道，「你是？」
「我是她同事，我叫毛光宇。」說著，毛光宇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男子也是伸出右手，雙掌相握，道，「我叫錢辰，跟雪舞是大學同學。」
「雪舞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嗎？」錢辰關心的問道。
毛光宇立即道，「以前沒有，很健康啊。今天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昏倒了呢？」
跳著舞的慕雪舞突然昏倒，這其中的緣由毛光宇不知道。送到醫院后，醫生對慕雪舞進行了檢查，發現慕雪舞身體並無大礙，對於其突然昏倒也是說不出個一二來。
目前慕雪舞已經安排在了一間病房裡，毛光宇與錢辰都沒有離開。毛光宇不知道錢辰是慕雪舞的前男友，錢辰也沒有說。
毛光宇看了看手錶，而後看了看錢辰，略微一思索，今天下午自己可是滿課，總不能將這個男人和慕雪舞獨自待在一起，而且這個叫做錢辰的人看向慕雪舞的目光有那麼一絲的曖昧。毛光宇也不好明問什麼，看來只能把楚香蓮那個丫頭喊來了。
毛光宇走出了病房，撥打了楚香蓮的電話，等了那麼半分鐘，沒人接。毛光宇眉頭一皺，暗道，怎麼回事，這個丫頭今天沒接電話？看來又不知道去哪瘋去了。
啪嗒
病房門打開，錢辰走了出來，與毛光宇對視，而後一笑，毛光則是進了病房。
錢辰拿著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喂，老公，你在哪？」
女人的聲音似乎有些嚴肅。
錢辰道，「我在外面呢，有些事情。怎麼了？」
「沒事，就是去公司沒找到你，問問你在哪？」
「我現在這邊有點事情，公司上的事情，處理完我就回去。」錢辰略微沉吟，而後找了個謊言敷衍道。
錢辰呢，雖然是精英，但是對於撒謊一類的，還是不怎麼在行，雖然已經是二十多歲的大男人了。
錢辰對於某些說謊話不臉紅的人倒是有些佩服，不過性格使然。這個農村出來的大小夥子本身有著一種淳樸。
「哦，業務啊，不是業務辦到醫院來了？」那邊傳來女人嘲諷的聲音。聽到女人的聲音，錢辰頓時面色一變，而後環顧四周，立刻就在樓梯口處發現了一個人，一個正在看向自己的人。
女子臉上露出譏諷之色，臉上隱約帶著一種憤怒，如同一座活火山一般，似乎隨時都要爆發。
接著，啪啪啪的聲音在走廊中響起。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光滑平整的地板上不斷的碰撞，發出的聲音回蕩在整個走廊中。
錢辰面色微變，看來自己這是被她跟蹤了。
「你跟蹤我？」錢辰直接問道，面色陰沉。
曲菲菲冷聲一笑，「我要不是跟蹤你，恐怕，你這業務以後得經常辦理啊。」
「我只是去看看她，然後她昏倒了，我把她送來醫院，就這麼簡單。」錢辰解釋。說的是實話。
「怎麼，舊情難忘？」曲菲菲看著錢辰，一臉不悅。
「買賣不成仁義在。作為簡單的朋友，見一面又何妨？再者，你憑什麼跟蹤我？」
錢辰也是個男人，也有尊嚴，被女朋友跟蹤，錢辰心裡很不是滋味，甚至說是很憤怒！
礙於良好的素養，以及這是醫院，錢辰沒有發作，只是怒目而視。
「錢辰，我是你女朋友，你少去找你的老情人！」曲菲菲低聲說道，雖然聲調很低，但是卻極為的憤怒。
「你不要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我哪裡無理取鬧了。明明是你，舊情復燃，你還說我。信不信我讓你滾出公司！」曲菲菲已經已經憤怒到了一個極點，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不少，引來一些人注視的目光。
錢辰大怒，自己舊情復燃？好哈，既然你這樣說，那麼自己就如你所願！
「滾出公司是吧，好啊，明天，哦不，今天下午，我就離開。少TM威脅我。」錢辰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個曲菲菲，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錢辰也是惱怒，為什麼有的人戀愛前與戀愛后變化那麼大呢。
猜疑，這好像是每個戀愛中的女人都有的毛病，毋庸置疑。
曲菲菲俏臉氣的通紅，沒想到錢辰竟然這麼決然。曲菲菲一時間找不出什麼反擊的話來。不過眼睛一轉，就是將目光看向錢辰身後的病房。
「慕雪舞就在裡面吧？！」不用錢辰回答，曲就是邁步想要衝進去，錢辰想要攔住她，但是奈何曲菲菲極為的瘋狂，最後砰的一聲響，病房門被打開。
曲菲菲一臉怒氣的沖了進來，這可把在裡面的毛光宇給嚇了一跳（這個時候這個病房只有暮雪舞一個病人）。
看到躺在病床上還未蘇醒過來，在安詳呼吸的慕雪舞，曲菲菲指著她道，「你個賤人，還不去死！」
叫喊著，曲菲菲快步走向慕雪舞，意圖不軌。毛光宇迅速反應了過來，立刻上前，攔住了憤怒的曲菲菲，喝道，「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曲菲菲掙扎著往床邊而去，但是毛光宇豈能讓她如願，此刻也管不了男女授受不親了，拚命的攔住這個發瘋的女子。
此時錢辰也是上前，拉住了曲菲菲，怒喝道，「你給我消停會！」
「慕雪舞，你個賤人，你還不死，你不死，錢辰的心也就不死！你給我去死！」
曲菲菲聲嘶力竭的吼道，完全不顧形象了，試圖睜開毛光宇與錢辰，但是沒有什麼效果。
曲菲菲的叫喊聲無疑吸引了外面人的注意，一時間門口圍滿了身穿病號服的人，一個個瞪大眼睛，往裡面探查，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錢辰，她誰啊？！」毛光宇看向了錢辰，希望錢辰給出一個答覆。
錢辰此刻也是無比惱怒，一手抓過曲菲菲的手腕，而後頭也不回的就是拉著曲菲菲往外走去，錢辰一臉的陰沉。
門外的人立刻散開一條道，讓他們離開，一路上曲菲菲仍舊在破口大罵。
毛光宇看了看床上的慕雪舞，還好慕雪舞沒有被鬧醒。毛光宇不禁暗道:剛才那個女人神經病吧！
毛光宇也不是笨蛋，坐下之後，想想剛才女子叫喊的那幾句話，仔細一聯繫，就是猜出了個大體。
她不死，你就不死心，毛光思索著，不會吧，難道那個叫做錢辰的男人是慕雪舞的男友，哦不前男友？
看來這個錢辰眼睛不怎麼樣啊，竟然跟慕雪舞分手！真是不知好歹！我看那個女人可沒慕雪舞好啊！毛光宇在心裡感慨道，有些憤憤不平。自己討好慕雪舞還來不及呢，那個男人竟然跟她分手。毛光宇肯定那個叫錢辰的男人不是眼睛不好，就是腦子有問題。
醫院樓梯口
曲菲菲抱著錢辰的後背，臉上帶著淚水，哭泣著說道，「錢辰，我好害怕，我害怕我會失去你。見到慕雪舞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沒忘記她，你還沒有忘記她。」
「所以今天你外出的時候我才會跟著你，我知道你會去找慕雪舞的。我好害怕，真的害怕。」
曲菲菲哭泣的訴說著，抱著錢辰的雙臂也是緊了不少。
錢辰努力的平復下自己的情緒，眼角也是濕潤了不少，冷聲道，「你還是不相信我？」
「不單單是我，任何女人都一樣，都害怕自己的男友腦子裡裝著另外一個人。」曲菲菲立刻搖頭解釋道。
錢辰抬起頭，讓眼淚不至於留下，而後強忍著說道，「我……我……我們回去吧。」
錢辰沒有在說什麼，不是沒話說，而是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跟曲菲菲說。有的事情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說清楚的。
病房裡回復了安靜，毛光宇坐在一邊，看著發出輕微呼吸聲的慕雪舞，此刻的慕雪舞依舊那麼迷人，如同睡美人一般。想著想著，毛光給了自己一巴掌，道，「不能在想下去了。我跟雪舞肯定沒戲，我也不能做出什麼事情來。朋友，對，我們之間是簡單的朋友關係。」
熟睡中，慕雪舞做了一個猛，準確來說，這個夢是在自己昏倒的那一刻開始的，只不過這個夢很長，跨越的時代令人覺得不可思議。慕雪舞此時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在夢裡，她和那個熟悉的，依舊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在一起，二人似乎成了情侶。
接著，以前做的那個河邊的夢再次出現，只不過，此刻自己不在是個旁觀者，而變成了當局者。
亂刀砍在自己身上，生死決別。
雖然大聲呼喊，但是夢依舊沒有醒來。
時光流轉，轉眼來到了民國年間。不一樣的時間，不一樣的地點，此時人卻是一樣的。
百年前的那個男人，百年後的自己。
慕雪舞還在做夢，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毛光宇坐在板凳上，也是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中進入了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