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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不瘋魔,不成活

  裝修精美的音樂訓練室內,沃森先生正在研究這張皺巴巴的樂譜。其實李森寫的只是簡譜而已,並沒有完善裡面的具體內容,比如說其他配樂應該怎麼演奏。


  一場讓人覺得繞樑三日的精彩演出,絕非是某個單一樂手單打獨鬥就能實現的。


  這需要鋼琴師,貝斯手,樂隊指揮,鼓手等等人的互相精密配合。


  這些人是真正地將音樂當做一種藝術品在對待,並不像很多流行音樂的明星那樣浮華空洞,他們更注重音樂的內涵型表現。


  帶著墨鏡的李森走在充滿文藝氣息的音樂學校教室走廊中,聽著同學們的小聲議論,以及從各間教師內傳出來的演奏聲音,頓時感覺自己像是進入到了一個音樂國度,世外桃源。


  然而好好的氛圍卻被一陣摔打聲給打破,緊接著李森面前的一個房間,大門被一腳踹開,從裡面跑出來一位二十齣頭的男生,他眼圈都是紅的,顯然是哭過。李森特別地注意到,男生的十根手指都是傷,貼著創可貼。


  緊接著一位身材高大的光頭四十歲中年走了出來,看著年輕人漸行漸遠,一臉的漠然。


  李森很想上去詢問,但卻礙於那光頭盛氣凌人的態度,最終還是選擇與音樂學校的孩子們聊天。


  「你真的是listen本人嗎?」女孩子興奮地道。


  「當然咯,我很好奇,剛剛那個跑掉的男生到底怎麼了?那位光頭男人是什麼來頭?」李森問。


  「哦,你是說鋼琴大魔王啊!那光頭名叫本傑明·喬頓,是著名的鋼琴大師。他每年只會教授三位學生,直到培養他們成材。而這兩年有個怪人,叫做帕拉特的男生,像是瘋了一樣,非要成為大魔王的學生。大魔王起初只是拒絕,但後來耐不住那小子的軟磨硬泡,最終答應他,讓他過來學習。」


  「然而你知道的,大魔王的本性總歸是兇殘的。他不斷地折磨小帕拉特,讓那個可憐的傢伙每天花十六個小時練習鋼琴。」


  李森眉毛一挑,驚呼:「這簡直沒有人性!」


  「是啊,我們都這樣覺得。但小帕拉特堅持下來了!」女孩兒很是欽佩地道,「同期的音樂學員裡面,帕拉特是最努力的。當然不可否認的是,帕拉特如今的鋼琴演奏水平在我們學院乃是全世界都可圈可點。」


  「那他們師徒二人為什麼要吵架呢?」李森好奇地問,「看來他們之間的矛盾挺深啊。」


  「不是挺深,簡直是生死仇敵!就在昨天晚上,我們學校彙報演出的時候,台下觀眾有政商各界名人,原本大魔王是讓小帕拉特上台表演的,但是卻故意給了他錯誤的琴譜。以至於上台後帕拉特尷尬無比,可憐地被大魔王當中羞辱,然後替換下來,成為了大魔王炫耀他另外一位得意弟子斯通的炮灰。」


  「哇哦,好一出心機戲碼!」李森不得不感慨,同時他還得知,這位光頭大魔王還是加拿大鋼琴王子格蘭特的老師。


  李森走向剛剛帕拉特離開的方向,出了門后,發現捲髮的帕拉特正蹲在一棵樹下在哭泣。


  看著那男子十指因為練習鋼琴而受的傷,李森是有些觸動的。


  「嗨,兄弟!」李森上前道。


  帕拉特抬起頭,哭紅地雙眼注視著李森道:「我認識你,大明星!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


  李森搖頭:「並不是,我想你認識我但根本不了解我!」


  帕拉特不解地看向李森,道:「所以呢?」


  「我很想知道,為什麼那個光頭要這樣的折磨你?」李森問。


  帕拉特道:「為什麼?現在的貴族音樂學校已經腐敗到一定地步了,沒有高貴的出身和萬貫的家財,很難受到重視。特別是像我這樣的,並不是格蘭特那種年少就成名的天才。」


  「但是你非常熱愛鋼琴曲,甚至可以為了練好曲子廢掉雙手?」李森問。


  「是的,要不然我也堅持不下來給喬頓先生當奴隸。」帕拉特道。


  「可喬頓先生就是看不起你是嗎?」


  「算了,說這些也沒什麼用。我的音樂生涯算是到頭了。」帕拉特顯然是在說昨天晚上的事情,「很高興能和listen你說上話,也謝謝你不嘲笑我。再見了紐約,我還是回家去考個會計師證,踏踏實實工作了,不會再去想什麼遙不可及的音樂夢想了。」


  看著帕拉特無力的步伐,李森很想出手幫助,然而他覺得自己不可能總是這樣草率的做決定。可憐人多得是,都要幫助,即便是他擁有著全世界的音樂作品,也忙不過來。


  內心受到觸動的李森重新回到音樂學校內,來到了沃森先生的音樂室,正當他要推門而入的時候,裡面忽然傳出一陣大笑聲。


  「這首曲子的確是佳作,可以考慮讓格蘭特去鋼琴演奏。但你會相信這是listen那種人能寫的出來的嗎?」這是那位光頭大魔王喬頓先生的聲音。


  緊接著屋子裡還有一個年輕人也開口了:「有意思,剽竊作品的罪名可是很嚴重的。說實話這兩年來,流行音樂界出現的這個傢伙,總是能寫出讓人意想不到的歌曲,我很是懷疑,他背後是不是有某個專業團隊在炒作。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能興風作浪到幾時呢?」


  「可別這麼說,也許listen他真的是與格蘭特先生您一樣的音樂天才呢?」沃森先生道。


  「excuseme?音樂天才?」被稱作格蘭特的年輕人大笑起來,「別逗了,沃森先生。請相信我,艾瑪我一定會追到手的。我明天就準備約她出來吃飯。」


  沃森先生有點兒局促,沒有說話。


  「艾瑪的父母也極力贊成我們交往,當然不可否認,她的現任男友listen是個很不錯的男孩兒,但誰知道那小子什麼時候準備換女朋友呢?」


  「哈哈,好啦,好啦,我優秀的學生。」喬頓道,「格蘭特,在李森來之前,你為我們演奏一下這首《回家》吧!」


  「沒問題,正好讓沃森先生聽聽我的演奏水平有沒有提升。」格蘭特道。


  李森就站在門外,他突然放下了推門的手,握緊了拳頭。


  原來艾瑪的家人都不認可他,原來這個格蘭特王子是個背後捅刀子的傢伙。


  他忽然轉身,沖向帕拉特離開的方向。


  與其去與骯髒的音樂王子交流心得,倒不如和摯愛音樂的純真學子為伍。


  李森追上了帕拉特,攔住了對方的去路,氣喘吁吁地道:「你想成為格蘭特甚至是超過他的鋼琴王子嗎?」


  帕拉特有點兒心不在焉,壓根沒有聽清楚李森的話。


  「別擋著我的路,走開!」


  「我在很認真地與你聊天!明天八點鐘,到音樂學校的沃森老師教室里來,那裡缺個你這樣優秀的鋼琴師,我寫的新曲子需要你來伴奏!」李森目光堅定,吐字清晰地道。


  帕拉特一副你瘋了嗎的樣子,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李森。


  「而且,我會讓你當眾以實力來扇喬頓先生的耳光!歡迎加入我們,未來的鋼琴王子帕拉特先生!」


  李森伸出手,友好地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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