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帶你去見師父
陸羽一邊忍受著傷痛的折磨,一邊老老實實的待在天羽宮中,過著幾近幽禁的生活。
不過,讓陸羽感到奇怪的是,自己醒來已經有好幾天了,宗門卻一直對自己不聞不問,也不見許流上門。
只要自己不踏出天羽宮,就絕對沒有人會主動來找自己。
似乎在一瞬間,整個九玄宮都將陸羽遺忘在了這個角落。
這種異常的平靜,讓陸羽感到惴惴不安。
一直到陸羽蘇醒后的第十二天,陸羽日思夜盼的訪客才終於姍姍來遲。
當李文牧跑進來向陸羽報告這個消息時,正在卧房盤坐調息的陸羽猛地睜開了眼睛,神情明顯有些激動。
說實在的,被幽禁在這裡一直沒有消息,對內心忐忑的陸羽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
一聽到消息,陸羽連忙詢問來人是誰。
當聽到李文牧說來訪的人是許流的時候,陸羽終於略鬆一口氣了。
由許流來見自己,說明情況並不算太壞。
許流的到訪也讓李文牧精神大振。李文牧振奮的告訴陸羽,許流正在大殿等候,要陸羽馬上和自己過去。
不過,陸羽在想了一下之後,並沒有起身。反而讓李文牧將許流帶到卧房來。
聽到這話,李文牧先是愣了一下,看了看陸羽。
在看清陸羽認真的表情之後,李文牧才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陸羽也從床上下來,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慢慢等候。
沒過一會兒,李文牧就再一次走了進來。
跟在李文牧身後的,自然就是陸羽這段日子裡朝思暮想的許流了。
「哎呀,小師弟,你怎麼起來了?」
來到卧房,看到陸羽端坐在那裡等自己,許流有些吃驚的說道。
自己大老遠的跑來了,陸羽不僅沒有出來,反而讓李文牧帶自己來他的卧房。許流一開始還以為陸羽依舊傷重,不能下地呢。
「許師兄親自到訪,師弟自然也要有一些禮數。就算不能親自相迎,可也不能躺在床上等著師兄來呀。」
陸羽笑著對許流說著,但語氣明顯有些虛弱。
看著陸羽有氣無力的樣子,許流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有些擔心地問道:「這段時間,你回復的怎麼樣了?」
陸羽搖了搖頭,苦笑道:「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如果說自己恢復如初,壯得像一頭牛,許師兄你會信嗎?」
經過這幾天的休息調養,陸羽身體略微恢復的一點。可距離完全復原,依舊差了十萬八千里。
陸羽蒼白的臉如同一張白紙一般,雖然強顏歡笑,可依舊難掩傷痛。
此時的陸羽,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久病未愈的病秧子一樣,而且是臨近大限的那一種。
陸羽的樣子讓許流心裡有些難受,尤其是看著陸羽強自硬撐的樣子,許流更感內疚。
在許流的心裡,陸羽變成這幅樣子,自己是要付一定的責任的。
不要說許流本身就相當看好陸羽了。暗中觀察陸羽、為陸羽保駕護航,更是玄木真人交給許流的任務。
如果打個比方的話,許流就相當於陸羽的監護人。
可是,就在陸羽遭遇危險的時候,自己這個監護人卻不在陸羽的身邊,甚至不知道陸羽正面臨危險。
雖然自己和陸羽一樣,都是被人設計了。可這個借口並不足以抵消掉許流心中的愧疚。
幸虧自己在最後時刻及時趕到,將陸羽從鬼門關救了回來。否則的話,自己恐怕很難原諒自己。
自從陸羽遇襲受傷之後,這樣的思緒就一直纏繞著許流,讓許流久久無法釋懷。
到了今天,再一次見到陸羽,看著陸羽傷重虛弱的樣子,許流的內疚感就更甚了。
心裡難受的許流,忍不住責備了陸羽一聲:「你這小子,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我看你精力旺盛的很啊。」
「身體還沒有恢復,你就不要到處亂動,也不要勉強自己。我不是讓你好好休息的嘛。」
雖然是責備,可許流言語神情中對陸羽的關心是不加掩飾的。
這讓陸羽心中感到暖暖的。
「好了好了,師兄你就不要在生氣了。我再不濟,可好歹已經休息了這麼長的時間,坐著和你說說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什麼沒有問題,你這擺明就是硬撐,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似乎是這幾天來的憋悶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洩的通道,許流開始對陸羽不停地說教。
面對不同的人,陸羽會說不同的話。許流將自己看作他的小師弟,對自己的是真正的關心。所以對許流,陸羽就得用軟言軟語來勸解。
不過,許流似乎不吃陸羽這套。
眼看許流還要不依不饒的教訓自己,陸羽連忙說道:「許師兄,你今天跑來,除了看我之外應該還有什麼正事吧。你如果再這樣教訓下去,待會你說正事的時候我可就真沒力氣聽了。」
經陸羽已提醒,還想要再說幾句的許流這才想起來自己此來的目的。
無奈,許流只好把嘴邊的話先咽下去,等事後在好好地教訓陸羽。
「你小子,有這份心思還不如把精力放在正事上。只知道耍小聰明,以後可是要吃虧的。」
意猶未盡的許流,最後還是忍不出多說了一句。
「是是是,師兄說的是。」
看著陸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許流也終於暫時放棄了說教。
回到正事,許流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小師弟,說到正事,我想問問你,我之前留給你的那幾句話,你還記得嗎?」
陸羽也適時的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臉,認真的說道:「師兄讓我在這段時間裡多多休息、好好準備,我可是一刻都不敢怠慢呀。」
見陸羽聽懂了自己的意思,許流讚賞的看了陸羽一眼,然後問道:「那你現在準備好了嗎?」
陸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是時間到了嗎?」
聽到陸羽居然這麼問,許流一愣,然後神情有些凝重的點了點頭。
「我這次過來,一是看你恢復的怎麼樣了。第二,則是帶你去見師父。」
師父!許流的師父,那不就是玄木真人嗎!
許流遲疑了一下之後,又說道:「小師弟,我問你,你到底做好準備了沒有?」
聽得出來,許流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明顯有些緊張。
這讓陸羽的眉頭略微皺了皺。
陸羽的心裡,感到了一絲不安。
許流輕吸了一口氣,故作輕鬆地說道:「說到底,這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師父見我,也無非就是問一問當時的情況,我實話實說就是了。」
一聽陸羽這樣說,許流一下子就有些著急了:「小師弟,你可想好了,這件事非同小可,開不了玩笑。一旦搞錯,那是要出大事的。」
聽到許流的話,陸羽一下子閉上了眼睛,然後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沒有記錯,這是許流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
陸羽的臉上瞬間露出了痛心的神情。
如果沒有記錯,這是陸羽第一次在許流面前露出這種表情。
許流對自己的擔心是做不了假的,他依舊將自己當做他的小師弟。
可是,許流剛才的反應,也說明了很多事情。
當陸羽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看向許流的眼神變的冷淡了不少,更多了一些憤怒和委屈。
看到這樣的眼神,讓許流的表情瞬間凝結。
許流一下子就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
緊接著,陸羽滿是怨憤的一句話,更是讓許流呆在了那裡。
「師兄,原來連你也懷疑我?」
陸羽的語氣神態,那種委屈,就像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一個人背叛的一樣。
「小師弟,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懷疑你呢?你可別多想呀,呵呵……」
面對陸羽怨憤的表情,許流居然變的有些緊張,急忙的向陸羽解釋著什麼。
可剛說了兩句,許流就說不下去了。
在乾笑了幾聲之後,許流慢慢的閉上了嘴,神情變得非常的凝重。
房間里,瞬間變的安靜下來。氣氛,更是變得有些異樣。
沉默了一會之後,一聲長嘆,率先打破了這種凝重。
「原來,你都已經知道了。」
「上次你離開之前,留下的暗示已經夠清楚了。而且……」
陸羽一臉的委屈,彷彿自己真的是被冤枉的。
「整件事里,我可是最大的受害者。不僅被李東旭他們算計,還被那個怪人打了一掌,差點送了命。可到頭來,我不僅沒有得到任何的說法,還被幽禁在這裡。就連鐵頭他們都被連累。」
「宗門這麼做,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這裡面有問題。」
聽著陸羽的抱怨,許流不置可否,沒有做絲毫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