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瑟琳娜夫人
許無一愣，覺得貴婦的反應有些奇怪，就乾脆根據這個世界的起名風格想了個名字。「我是陶德·無·許，尊貴的女士，不知您怎麼稱呼？」
「放肆！夫人高貴的身份豈是你這種平民可以知曉的，你到底有什麼企圖？」本來是很普通的問候，可是在貴婦身邊的女孩看來卻是圖謀不軌。
這是個二十齣頭的女孩，身上的穿著彰顯出她騎士的身份。上身和小臂都包裹在輕裝騎士鎧里，其他地方則是水藍色布料，腰間別著一柄騎士長劍，嵌著護甲片的裙擺下沿裱著一圈白色三角花邊，再下面只露出一小節戰靴。這樣的穿著既可以保護要害，也不會被繁重的鎧甲影響機動性。雖然看不出她的身材如何，但面孔很清秀，身上的裝束也讓她顯得英氣十足。
貴婦揮手阻止有些神經質的女孩。「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叫我瑟琳娜。」
「瑟琳娜？」
女孩大吼。「要叫夫人，你這個沒有禮貌的傢伙！」
「妮娜，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這麼暴躁，不然以後會嫁不出去呀。」瑟琳娜安撫女孩，轉向白雙和小蘿莉。「兩位年輕的姑娘，你們怎麼稱呼呢？」
白雙欠了欠身。「尊敬的瑟琳娜夫人，我叫白雙。」
小蘿莉舉起一隻手。「我是莉莉安，一個只會初級魔法的魔術師。」
「哦？」瑟琳娜微笑。「為什麼只會初級魔法呢？」
「還不是因為沒有人教導，我的魔力儲備已經到達魔術師的水準了，可是一直沒有人可以指點我學習中級魔法。」莉莉安沮喪道。
「小姑娘，和阿姨走吧，阿姨可以叫你魔法哦。」瑟琳娜彎腰去摸小蘿莉的頭，看樣子很喜歡她。
小蘿莉退到許無身後，抱著許無的大腿。「不要，我才不要離開大哥哥和白雙姐姐。」
妮娜又生氣了。「無知的平民，你們知不知道夫人可是全國知名的大魔導師，平時有很多人掙破頭想要成為夫人的學徒，都沒有機會，你知不知道這是多大的榮幸，可是你居然敢拒絕？」
許無皺眉。「女士，你不覺得對一個小孩子大吼大叫是非常失禮的行為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們不知道你們的身份，也沒有感到你說所說的榮幸，甚至我對你們的舉動也感到莫名其妙。」
「你竟敢說我無禮！」暴怒的妮娜抽出長劍指向許無。「我以騎士之名向你發出決鬥，今天一定要讓你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許無面對對方傳來的強橫氣場渾然無懼，堅定的向前邁出一步。
瑟琳娜連忙拉架。「不要吵了，大家要和諧相處。妮娜，趕快把劍收起來，你再這麼隨性，我以後絕對不會帶你出來。年輕人，你也不要和她一般計較，她就是個臭脾氣，滿腦子都是戰鬥。」
兩人劍拔弩張，誰都沒有動作。
瑟琳娜一跺腳，氣得聲音都有些顫抖。「妮娜，看來是我太慣著你了，既然你喜歡打架，就隨你怎麼打好了，以後我不會再管你絲毫，回去以後我會向兄長說明，是我讓你離開的。」
妮娜渾身一顫，向瑟琳娜哀求道。「夫人，難道你要為了幾個尋常平民就拋棄我嗎？」
瑟琳娜嘆了口氣。「你為什麼總是覺得比別人更優越？根本沒有把我教導你的思想當回事，既然你不願聽我嘮叨，就乾脆離開吧。」
「不要！」妮娜垂下了拿著長劍的手臂，渾身顫抖，有些哽咽。「對不起，我發誓以後絕對會聽從您的教導，求您了，不要拋棄我。」
瑟琳娜搖了搖頭。「你即使到現在都不肯放下武器，還有什麼好說的，而且你要道歉的對象不是我，而是眼前的這三位年輕人。」
妮娜流著淚，把長劍收回劍鞘，複雜地看向許無和小蘿莉，然後深吸一口氣，彎下了腰。「對不起，請你們原諒我的言行。」
「沒，沒關係。」許無三人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知所措。其實要不是妮娜言語充滿輕視與挑釁，許無才不會和一個女性計較。
瑟琳娜微笑。「既然大家恢復平靜，我就再次發出邀請，你們願不願意和我學習魔法？」
許無沉吟。「恕我冒昧，為什麼夫人一定要收我們為徒呢？而且剛剛你只是問莉莉安，現在卻變成了我們。」
瑟琳娜的微笑自始至終沒有變過。「如果我說我只是單純的喜歡小莉莉安，你們會相信嗎？至於你們，我想莉莉安應該不會和你們分開，不如和她一起成為我的學徒吧。」
「如果這樣的話，我只能說抱歉了，夫人。」雖然幾人確實很想學習中級魔法，可是瑟琳娜的言語明顯不能相信，安全起見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沒關係，期待和你們的下一次相遇。」瑟琳娜毫不介意，倒是身旁的妮娜握緊了拳頭，可沒有出聲。
看著三人走遠，妮娜忍不住問道。「夫人，你不是除了偶爾到學校教導一下那些法師，從不收門生嗎？為什麼對他們三個這麼在意？」
瑟琳娜收回目光，陷入回憶。「其實主要還是那個年輕人，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她心裡奇怪，為什麼兩個人可以長得如此相像，就連名字也差不多。如果是巧合的話，未免也太巧了吧，可如果是有人故意使然，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
「哥哥，我覺得那個夫人不像在說謊，不知怎麼回事，我總感覺她是個好人。」白雙皺著秀眉。
瑪爾搭話道。「我剛剛感知了一下她的靈魂強度，她確實是一位魔導師，她身邊的女孩是英雄階聖殿騎士。以她們的實力，不大可能會對你們有什麼不軌，畢竟在她們眼裡你們就像螞蟻一樣弱小。」
「可是這只是個條件落後的小鎮，她們這種人物怎麼會來這裡。」許無意識到自己剛才在地獄邊緣走了一遭，如果真和妮娜打起來，自己絕對是被秒殺的結果，不過即使再來一次，他也依然會選擇邁出那一步。
白雙提醒道。「哥哥，你忘了，那個情報商當初說再過半個月左右，就會有大城市的強者過來探索咱們來的城市，現在想想的確快到半個月了。」
「大城市，」許無低喃，對兩個女孩問道。「你們在這個小地方也呆夠了吧，想不想去其他地方看看？」
小蘿莉拍手。「好啊好啊，我一直憧憬著繁華的城市，可是沒能力去呢。」
白雙附議。「繼續呆在這裡也沒有收穫，倒不如出去體驗一下全新的世界，說起來，我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可是三人都對其他地方的風俗習慣毫不了解，為了到其他地方不鬧笑話，許無決定先推遲幾天，等其他地方來的冒險者多起來，多打聽一些消息再出發。為此他這幾天經常往酒館里跑，和一些有經驗的冒險者們溝通，收集情報。
讓瑪爾覺得驚訝的是，已經過了很多天，許無對煉金學的熱誠依然沒有減少，他基本把冥想和收集情報以外的空餘時間，都用來鑽研那本上古煉金書了。
「既然你一無所獲，為什麼還要這麼堅持呢？」如果不是許無看書時非常認真，瑪爾都覺得他只是在裝樣子了，其實到現在瑪爾還是不認為他能看懂上面繁雜的公式和程序。
許無放下書，揉了揉有些疲憊的雙眼。「正因為看不懂才要更認真地鑽研，我現在隱約感覺到一個方向，如果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得到回報。」
「……」瑪爾默然，眼前這個人的決心很堅定，自己要不要幫他一把呢。
「挺好的，繼續努力吧。」權衡再三，瑪爾還是決定先不幫他，如果許無能憑藉自學開闢出一條道路，其未來的成就必定比循規蹈矩的普通鍊金術師要大，即使以後路錯了，自己再幫助他矯正也不遲。
「喂，別總說風涼話，好歹幫幫我啊。」許無抱怨。
「我對你能成為鍊金術師不抱有任何希望，當然不會給你提供幫助。」瑪爾心想，或許以後會給他提醒，但不是現在。
「不幫算了，我自己也可以成功。現在該去酒館打聽消息了。」
許無獨自離開旅店，實際上除了前兩次是三人一起去，後來白雙和小蘿莉乾脆呆在房間等消息。畢竟酒館這種風俗的地方，實在不適合純情的小姑娘進去，不然誰知道會不會被猥瑣的混蛋欺辱。
這次許無意外的遇見了商人老母雞，想到情報商說他是全國西境最傑出的商人，想必很了解各地的習俗吧。
「嗨，朋友，又見面了。」老母雞當先看到了許無，並向他打起招呼。
許無走過去，看到他對面還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國字臉中年人。
「在談生意？沒打擾到你們吧？」
「哈哈，不要說笑了，這小地方哪有多少生意可做呀，自從和你的那筆交易后，我還沒賺過錢呢。奧對了，多虧你那些東西，可是讓我賺了不少錢。」老母雞揮手。「呃，忘了和你介紹，這是我的一個老朋友，最近聽說西方的異動有些奇怪，就從遠處趕過來瞧瞧。剛剛在外面遇到，就乾脆來酒館喝幾杯敘敘舊，你要不要一起喝點？」
許無點頭坐下。「正好我想問一下關於其他地方的問題，就打擾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