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勇氣與智慧
等到白小川趕到霍爾頓角斗場的時候。
裡面已經黑壓壓的擠滿了人。
在場的每一名未來的魔法師的眼裡，都閃動著激動與嚮往的光芒。
百年一遇的四國大戰。
一戰成名后的榮光。
這些念頭在這些年紀尚小的魔法師學員的腦海里不斷劃過。
好像下一刻那至高無上的榮譽就是自己的一樣。
白小川氣喘吁吁，他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
好在，他趕上了。
霍爾頓院長似乎稍稍年輕了一些，他的頭髮變成了灰色，他臉上的皺紋少了許多，他不像前幾天一樣，身邊總是充滿這濃郁的魔法氣息。
他的傷勢有了些許的好轉。
他望著陸陸續續趕到角斗場的學員。
看著不時從空中落下的學員們。
有些寬慰。
霍爾頓魔法學院好像再次恢復了三百年前的榮光。
無數天才學員同場競技，絢爛的魔法光芒此起彼伏。
這，才應該是艾澤拉斯的未來。
皮爾斯先生今天依舊穿著他那套黑色的魔法袍，這不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只有這一件袍子。
不過他現在似乎很忙碌。
只見皮爾斯手上拿著一個奇怪的魔法道具。
這道具看上去像是一個羅盤。
他就這麼對著羅盤念叨著什麼，絲毫沒有理會下方學員們奇怪的目光。
至於另一位副院長，薇妮法師，則坐在她應該坐的位置上。
負責靜靜觀賞。
很快，所有有著野心的霍爾頓學院的學員們，全部進入了這個寬大的角斗場。
霍爾頓角斗場，就像白小川記憶中的角斗場那樣，四圍有著許多看台。
而最裡面的下方，則是一個巨大的平台。
平時挑戰日里，學員們都不喜歡坐那些高高在上的看台，而是更樂意跑到角斗場中心平台的下方，三三兩兩的站著，觀看同伴們的魔法較量。
但今天，所有人在到了角斗場之後，頗有默契地各自在四圍的看台上找了個位置，安靜地坐下。
這是「法」之試煉的規矩。
試煉並不只是為了較量，更多的是為了學習與領悟。
學院方面希望學員們能夠安靜地坐在觀看台上，看著下方試煉法師的對決。
從中吸收經驗與技巧，從中學習和感悟。
從中尋找突破法師境界瓶頸的方法。
眼看著四圍的坐席上坐滿了密密麻麻的學員，站在角斗場中心場地的皮爾斯滿意的點了點頭。
是時候了，他想。
「女士們，先生們，首先，很高興你們能來參加霍爾頓學院一年一度的『法』之試煉。」
皮爾斯的語氣里滿是欣慰：「同時，很高興你們通過了試煉的第一項內容。我，皮爾斯，為你們感到由衷的驕傲。」
皮爾斯的話聽起來好像輕飄飄地沒什麼分量，但這話落在四周看台上學員們的耳里，卻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什麼第一項內容？我們好像還什麼都沒做吧？」
「是啊，皮爾斯先生莫非在圖書館待久了，記憶力下降了？」
「你這話敢在皮爾斯先生面前說嘛？！！」
有不清楚情況的人，卻也有不少學員露出了瞭然的神色。
「沒想到，這破學院居然還喜歡玩這一套。」
白小川稍稍一想，便知道了皮爾斯的意思。
「相信你們很多人還在疑惑，試煉的第一項內容是什麼？」皮爾斯環顧四周，「你們肯定認為試煉還沒有開始。」
「不，試煉已經開始了。」皮爾斯身上的法袍突然無風自動，袍子后擺被吹得老高，襯托的皮爾斯更加嚴肅：「『法』之試煉的第一項內容便是：」
他頓了頓，惹得所有在場的學員內心一緊。
「便是『勇氣』。」
「你們即便是在聽聞了百年挑戰賽這個強者如雲的四國大賽；即便你們知道，僅僅是在霍爾頓學院里，就有遠遠把你甩在身後的天才法師。」
「你們依舊來了。」
「儘管你們之中的很多人，最後都會面臨失敗。」
「但你們終究來了不是嗎？」
皮爾斯的聲音逐漸嘹亮：「我們霍爾頓魔法學院一直需要的就是你們。角斗場外，躺著很多具沒有鬥志，沒有勇氣，沒有靈魂的屍體。」
「我很慶幸，我們依舊有著這麼多的小傢伙們有著不畏失敗的勇氣。」
「現在，我可以自豪地說，你們中的大部分，是艾澤拉斯的未來！」
皮爾斯到底是霍爾頓圖書館的管理者，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說的人熱血澎湃。
「啪啪啪啪啪啪！」
看台上，想起了第一聲掌聲。
緊接著，掌聲如潮水般響起。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看台上的學員們死命地鼓掌，因為他們知道，這掌聲不是屬於皮爾斯先生的。
這掌聲，是屬於他們自己的。
角斗場外，無數神色茫然的學員抬起了頭，仔細傾聽這潮水般的掌聲。
好半天后，他們才恍然大悟。
這並不屬於他們。
於是他們的頭，更低了。
成功者會逐漸向前，失敗者只會不斷倒退。
路是自己選的，果實也得自己品嘗。
無論是不是苦果。
「安靜安靜！」
掌聲消失。
皮爾斯臉上的笑意，隨著最後的掌聲消失之後，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很抱歉，光有勇氣是戰勝不了對手的，因此我只為你們中的大部分而自豪。」
「無知的勇氣只會斷送自己的性命。」
「本次的試煉之前，我說的已經很清楚，是關乎五大魔法學院的選拔，是關乎艾澤拉斯的榮譽。」
「因此我們只需要最強的二十席，我們需要為帝國掙得榮耀的人，這次挑戰賽，不許需要弱者，不需要學習，我們只需要強者！」
「所以，我宣布，凡是在場的沒有達到大魔法師位階的學員，將全部失去『法』之試煉的資格。」
「勇氣是好的，但沒有相應的實力，那是魯莽，那是無知。」
「那不配是一名法師的智慧！」
說道這裡，不等看台上學員的反應，皮爾斯就舉起了自己手中的一個像羅盤一樣的東西。
「那是？！！」威廉一下子站了起來，死死盯著皮爾斯手裡的東西。
突然，一道強烈的光從那羅盤上迸發，迅速掃過角斗場里的每一個學員。
「凡是沒達到大魔法師位階的學員，將被傳送到角斗場外。」
話音剛落，無數剛剛還在自己座位上的人，化作了一道光，就此消失不見。
威廉坐了下來：「傳奇級魔法道具：空間女神的饋贈。」
「沒想到居然在霍爾頓學院里，我居然毫不知情。」
角度場外，無數面如死灰的學員癱坐在地上。
「憑什麼？憑什麼看不起我們？！！」
「是啊，我們不是通過了考核了嗎？！！」
「難道我們就不可能打敗那些大魔法師，魔導士，大魔導士嗎？！！」
他們是另一群失敗者，徒有勇氣卻沒有相應的實力，自然會被遺棄。
法師向來是人類智慧的代表，霍爾頓學院的試煉里，不需要看不清自己實力的法師。
更何況此次試煉關乎到帝國的榮譽？
所以，只要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