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夜襲
垚點點頭「很好，有你們的保證，我們定能成為一支紀律嚴明的，戰無不勝的文明之師！你們都過來！」將幾位大隊長叫到身邊后，指著沙盤裡的斯波防線說道「這個沙盤就是我們這裡的地形縮影，現在斯波河邊獸人正在集結，現在我們都不知道這一次獸人會投入多少兵力，武器配製如何，我派出去偵查的現在還沒有回來，但是不管獸人人數多少，武器裝備怎樣，我們都只有八千人可以參加戰鬥，不管敵人如何強大，我們依靠的只有我們自己和手中的武器！咱們大家肩上的擔子很重啊！但是我們沒有退縮的機會，只能是硬著頭皮同獸人死磕到底！笑到最後成為贏家。」
「我們的鎧甲比獸人的鎧甲更堅硬，我們的弓箭比獸人射的更遠，這些都是我們的優勢，人少，單兵戰鬥力差，沒有戰鬥經驗這是我們的劣勢嗎，我們必須要用優勢彌補劣勢，無限放大我們的優勢，利用我們的優勢來贏得這場戰爭，所以排兵布陣顯得尤其重要。我的作戰計劃是這樣的，在這山上放上兩個個小隊，配置投石機床弩，這裡居高臨下，視野好，投擲出去的石塊可以飛行更遠的距離，他們可以作為策應打擊敵軍側后。在正面放置三個大隊，在兩翼各放兩個大隊，另外一個大隊作為機動隊使用，哪裡壓力大就去哪裡支援。同時水面有三艘艦船，他們將會從斯波湖繞道到斯波河，沿河逆流而上，襲擾獸人後方，切斷獸人後續兵力增援，同時防止獸人涉水從水上繞過斯波防線，到我們後方來來偷襲。大致兵力部署就這個樣子，老何你是專業軍人出身，我只是個半路出家，你有什麼看法沒有？」
「統領大人謀略過人，這樣排兵布陣，一看就是熟懂兵法之人。斯波防線牆高數十丈，牆面陡峭且平坦光滑異常難以攀登，必須藉助工具才可以，但牆數十丈一般的梯子搭不到這麼高！獸人進攻之時必定攻擊正門，以破門而入。正面放置三個大隊可以頂住主要進攻力量，側翼兩邊各放置兩個大隊，形成犄角火力相互支援，側翼可以鉗制部分進攻主力，為正門減少壓力，將戰線拉開。兵力不集於一處想要破城，難上加難！至於兵力部署我想不到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但是我想知道我們這方的武器配製，獸人力大如牛他們投擲的標槍可達三百步之遙，投石機更是最遠可達兩千步，我們可有武器壓制？」
說完兵力部署垚繼續講解武器「青垚城的武器你們可能大多都知道些，但是平時里大家都忙於基建，對我們的武器極其性能了解不多，我就詳細給你們說一下。這一次我們動用的武器有投石機，床弩，手搖連弩，等大型武器。投石機可通過調整彈丸的重力來決定投射距離，最遠可投擲三千步，最近可投擲一百步。床弩最遠射程也可達到三千步，有效直線命中距離一千五百到一千八百步。手搖連弩射最大射程一千兩百步，最遠有效射程七百步。投石機的彈丸配製相對豐富，除了最簡單的石塊之外，有火彈，煙霧彈和石灰彈。火彈內置液態油脂，落地破裂油脂濺射之處燃起大火，煙霧彈用食肉猛獸糞便製成，悶燒會產生較大煙霧，那石灰彈就不用說了，這個你們時長會用到都知道這個東西的威力。這些個投石機是集中使用，由我來統一指揮。床弩每個大隊均有配製，但是床弩射速慢，一般用來殺傷猛獁戰象等大型目標及重要目標。連射弩是支援型武器，射速快可以連射，多架一起使用有奇效，能夠起到有效的火力壓制。除了這些大型武器之外，還有裝備到單兵的神臂弩和連射弩，神臂弩射速較慢但有效射程可達五百步，連射弩射程雖只有兩百步，但是射速快，可在極段時間內完成速射，主要針對對近處目標。老何我們這武器配給可以嘛？」
何勇軍點點頭說道「我當兵差不多二十年，盡量過大大小小無數次戰鬥，這一次的武器裝備是最強的，雖然我還不知道咱們的這些武器是否有這大的威力。對於這些武器的使用，我覺得您安排的很好，投石機一起使用毀傷效果更大。床弩可以最為小隊和大隊是支援型重武器對猛獁戰象等大個目標精確打擊。作為連射速度快的手搖連弩組合使用可以更大限度發揮它的優勢，五根手指傷人有限，但是握成拳頭威力無窮。統領大人一看您這軍事素質我都追趕不上啊！」
「嗯，好，你覺得沒有問題，那應該也差不到哪去了，一個人看法只是片面的，多個人的意見才能結成一個好方案。」基本介紹完武器之後垚開始講解戰術「我們的武器雖然可以先發現先打擊，但是過早的攻擊會暴露我們的火力，獸人極可能會調整戰術，那就麻煩了。獸人的弓箭是單體弓，比我們的單手弓要強，射程差不多在三百步左右，但是我們位於城牆之上他們由下往上射，距離過遠這個誤差就很大，他們至少要前進到距離我們兩百步的時候才能發動攻擊，所以我們要等到他們距離我們三百步到兩百五十步的時候再展開攻擊。所有武器一塊上，給他們以毀滅性的打擊，讓他們連逃脫的機會都沒有。這個時候就需要你們做到令行禁止了，如果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擅自攻擊，暴露我們的實力。老何你帶你的大隊和秋野你的大隊防守左翼，這邊壓力較大，右翼這邊水上有三艘戰艦作為策應壓力相對較小，王松，老邱你們兩個帶你們的人駐守這裡，剩下的……」
「哪兒？」
「哪！哪！哪！」
「看到了，看到了！快快！」
「我靠，小心一點啊！」
「有人受傷了，快過來！」
……
正說著忽然外面傳來了陣陣吵雜聲，垚和幾位大隊長聽了不由的皺起頭，這般吵鬧不知道外面出了什麼事情，生怕不好的事情發生。
垚大聲對門衛的傳令兵吼道「傳令兵，這是怎麼回事！快去看看！」
很快傳令兵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報告統領大人，是獸人，是獸人！……」
聽到這裡幾位大隊長都面面相覷一臉惶恐，他們擔心獸人已經突破了防線攻到城外了，誰知這個傳令兵是因為氣喘沒有說完，緩了緩之後傳令兵說道「是獸人，有兩個獸人騎著獅鷲突然出現在了青垚城上空，他們手持弓箭襲擾我們的士兵，我們的士兵當時正在訓練沒注意到天上的動向，猝不及防之下有六七個人被射傷。」
垚聽了皺了皺眉頭「看來這一次我們的對手比以前更聰明，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強大，此時派出的應該是偵查兵，是來偵查我們這邊兵力情況的。如果是大規模攻擊不可能只派出兩人的，那樣起不到什麼作用！那兩個獸人有沒有射下來？」垚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對手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厲害，空中偵查這一點垚也沒有預料到，以為獸人並不具備這樣的條件，但現實卻甩了一個大耳光。
傳令兵道「襲擊了我們的人之後，當即就展開了還擊，來的兩個射下來了一隻，還有一隻跑了，那獅鷲命很大當時飛的高，射了十幾箭沒射死，那個被射下來的那隻，上面的獸人掉下來的時候摔死了。」
「那些被襲擊的士兵情況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垚很關切受傷的士兵
「我們的人傷的不是很嚴重。當時兩隻獅鷲上的獸人總共射了十多隻箭，有幾隻箭沒有射穿我們身上的鎧甲，人都沒事，那隻飛的低的傷到了我們幾個人，但是都不嚴重，就剛射穿鎧甲擦破點皮，最嚴重的一個是來送水的，他當時沒有穿戴鎧甲，被這箭射穿了胳膊，現在已經送到夫人那裡去醫治去了，問題應該不是很大。」
何勇軍皺著眉頭說道「沒想到這獸人竟然也有空騎兵，看來這一次來的獸人非同一般，戰爭中最棘手的就是空騎兵，他們在空中協同地面作戰，我們和地上的人打的時候，就疏忽了空中，對抗空中力量的時候就疏忽了地面上，我們沒辦法同時兼顧空中可地面。空中飛行魔獸飛的高飛的快極難對付，胡亂射箭，箭矢落下來反倒會傷到自己人。獸人既然出動了空騎兵看樣子這一次定是一場惡戰，我們都要有隨時戰死沙場的心理準備啊！」
垚的眉頭皺成了川字，當即對傳令兵說道「你立刻傳令給巨樹，讓他組織防空力量，斯波防線和青垚城都要部署，同時傳令各部，室內勞作的盡量減少外出，在外巡邏訓練的一律按照戰時標準穿戴盔甲。再有獸人空騎兵入侵，任何人都有可以不經請示就直接擊落的權力。」
「是！」傳令兵領命之後馬上跑出去傳遞這一命令。
「計劃趕不上變化！沒想到獸人還有空騎兵，這一下我們又得分一部分人出來專門防空作戰，這一下就難辦了，不知道獸人那邊空騎兵數量幾何，若是數量過多，那這一場戰鬥就麻煩了！」垚現在也不免對這一場戰爭充滿了擔憂。
垚盯著斯波防線的地圖看了一陣之後對幾位大隊長說道「你們都先下去吧，去履職去，晚飯過後帶領你們的士兵進入戰位，這一次的獸人和我們之前遇到的似乎不一樣，不按常規出牌，極有可能會發動夜間攻擊，所以士兵們必須今天晚上就進入戰位設防。」
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垚盯著沙盤思索了良久，這一次獸人里領兵的應該戰鬥經驗豐富，雖然還未正式交手，垚已經知道這個對手不簡單，自己必須將戰場變數都要考慮到，在戰爭未發生之前就做好戰鬥準備。
「來人！通知造紙廠的倭瓜，即刻到作戰會議室來見我！讓他帶些尚未裁剪的紙張過來」在命人去叫倭瓜前來之時，垚拿起紙筆在桌上畫了起來。
片刻后倭瓜帶著一沓紙張匆匆趕來「統領大人，您找我！我們造紙作坊的人現在已經全部編入戰鬥小組了，您這麼急著找我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剛剛獸人的空騎兵入侵，你可能也看到了，我擔心這獸人晚上會再搞偷襲，所以我想讓你馬上去動手幫我趕製一批孔明燈出來！這是草圖你看一下！」說著將手中的草圖遞給倭瓜，同時對候命的傳令兵說道「馬上去廚房端一碗麵粉過來，再去工地給我拿一根搭建腳手架的竹子過來，速度要快。」
倭瓜看了一番圖紙后不解問道「這怎麼看著像是一個桶啊？這個有什麼特殊用途嗎？」
垚一看，笑道「你拿反了，應該倒過來這麼拿，這個東西用竹絲做框架，然後外面蒙上薄紙，在最底下插以橫杆，橫杆上繞上麻團，麻團淋上油脂，就這麼倒立著放上，點燃麻團火燃起了後會產生熱量，熱氣上升會帶動這個燈飛起來在空中漂浮，麻團燃燒的火光可以照亮夜空，空中若是有獸人空騎兵定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一番講解這倭瓜還是有點似懂非懂，待傳令兵帶著東西回來之後，垚當著面為倭瓜親手製作演示了一番，倭瓜這當即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統領大人，這個我懂了，原來這麼簡單，您說吧要我做什麼？」
「你現在馬上帶人去做這個東西，將我們生產的紙張全部都用上，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天黑之前交給我！快去忙吧！」垚打算用孔明燈來對付夜晚的空襲，希望可以起到一些作用。
傍晚，各部隊都按照預定計劃進入到了自己的戰鬥位置當中，經過趕工五百個孔明燈交到了垚的手上，此刻青垚城上已經堆滿了箭矢和石塊，靜待這獸人的來犯。
站在青垚城上用望遠鏡對河灘一陣觀望，對方果真的老道，夜色漆黑但是這沙灘上愣是沒有升起一堆篝火來，這顆星球與地球不一樣它有兩顆月亮，現在旱季本應該萬里晴空的，但是不知為何，今天晚上起了雲，月光被遮蓋四下漆黑一片，獸人營地根本就看不真切，望遠鏡里除了黑色別無他色。
斯波防線並不是一道沒有缺口的城牆，在正中的位置垚修建了一道城門，此刻城門正在悄悄開啟，一群人正抱著乾草到防線外鋪設。
去年的一把大火燒死數千獸人，讓獸人不戰而退，這一次獸人來的突然，基本上沒有做一點準備，這裡事先沒有挖下陷阱，但是垚秉著獸人可能會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理，特地命人直接在城外鋪上乾草，這樣獸人就以為垚使用的是和上次一樣的招數，到時候很有可能當獸人衝到近前發現面前鋪滿乾草的時候會膽怯的止步不前。
一個時辰之後大門被關閉，這道城門處於安全考慮修建了瓮城，瓮城的最後一道門關閉後用麻袋裝填泥土，將門封死，獸人就算有能力突破第一道門也定當被堵在瓮城之內，成為瓮中之鱉。
夜已經深了，士兵們也裹著鎧甲或躺或靠的就在城牆上睡了過去，垚則盤腿打坐修行魔法，夜死一般沉寂，原本獸鳴蟲叫的夜晚，現在聽不到一絲聲響，似乎也是收到了大戰前緊張的氛圍影響，嚇得不敢鳴叫了吧。
忽然垚聽到了異樣的水聲，這個水聲和浪花拍岸的水聲不同，這個水聲沒有規律，嘩啦啦的或大或小就像是有人在蹚水過河一般。聽到這裡垚猛然間睜開了眼睛，沿著防線狂奔，來到斯波防線的最右側，這裡與斯波湖接壤。
斯波防線最東端是深入到斯波湖邊的，只要能從水上繞過來，就可以直接繞道斯波防線的後方來，垚聽到的這個水聲后極度擔心獸人會涉水繞到自己身後來，連忙趕來查看，可是夜晚如墨什麼也看不輕，這裡現在颳起了離岸風，風聲呼呼剛剛聽到異常的水聲，此刻卻聽不到了。
一番思索之後垚連忙叫醒了幾個右翼駐守的士兵，讓他們架起了床弩，垚點燃一支火箭由床弩朝著斯波湖的方位射了出去，火箭帶著火光飛了出去，垚連忙端起望遠鏡，目光跟著飛行的火箭。通過火箭一閃而過火光，看到一隻只體型巨大的猛獁戰象，它身上弔掛滿了獸人，他們正在試圖通過水上繞路到防線背後，瞬間垚的頭髮汗毛都炸了起來，沒想到危險此刻竟然離自己如此之近。
「起來，快點都給我起來，獸人打過來了，都快點起來！」垚緊張的大聲吼叫將睡的香甜的眾人從夢中叫醒。
老邱急急忙忙趕來「統領大人出了什麼事情！」
「獸人，是獸人，獸人正在藉助猛獁戰象他們打算涉水，從斯波湖的淺灘，繞道我們的背後，剛剛察覺到不對勁，過來看一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剛剛射了一隻火箭出去，我看到有很多猛獁戰象，它們的身上掛滿了人！老邱你馬上派人去到正門位置取孔明燈過來，哪裡有五百個你取一百個過來，快去！」
片刻之後氣喘吁吁的老邱和幾個士兵抱著新做好的孔明燈趕了過來「統領大人，這個是什麼？有何妙用！」
「這是燈，待會你就知道有什麼用了，準備火把！」
現在已經到了午夜，此時岸上的溫度比水面的溫度要低，水面的熱氣上升，風從岸上吹向水面。感受到風向之後，垚立刻命令道「點燈！」同時對傳令兵說道「馬上去艦隊傳令，命令楊帆即刻楊帆起航，馬上展開對獸人偷襲部隊的進攻，一定不能讓獸人越過斯波防線！快去！」
孔明燈，用竹絲和紙製成，分量很輕，燈罩下纏著一團麻團，這麻團用蠟和油脂澆透，點燃之後熱力上升，孔明燈就會自動漂浮起來，同時劇烈燃燒火光將四周照亮。
「放！」上百個孔明燈被同時被點燃放飛，借著風力向斯波湖水面飄去。上百個燈籠將漆黑的夜空照亮，可以清楚的看到二三十隻巨大的猛獁戰象正帶著獸人行走在斯波湖裡，準備繞過斯波防線。
「孔明燈一會就會被風吹遠，抓住這個時間，用床弩對猛獁戰象進行攻擊！放箭！都給我瞄準點！」
水中行走可不比岸上行走，猛獁戰象體型龐大，湖底的淤泥使得它們行動遲緩，簡直就是活靶子，但是距離比較遠，殺傷效果並不是很好，基本上每一箭都命中了，但也僅是給這猛獁戰象撓了撓痒痒沒起到多大損傷，猛獁戰象加快速度繞行，同是猛獁戰象上忽然響起了號角聲。低沉的號角聲劃破夜空傳向遠方，一種不安隨著號角聲的響起而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