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借金
從『林族長』到『林老弟』，從被斷然拒絕，到可以商量，從逐客令下，到「咱再坐下談談」，林天豪竟是差點沒饒過彎來！
凌掌柜卻一點都不覺得尷尬，也沒覺得自己被自己打臉了。
笑呵呵將林天豪一行人再度迎進商行，這回都不在待客廳了，直接就接到了內院暖亭之中，貴賓般的待遇！
「林老弟，你生了個好兒子啊。」
一路上，凌掌柜的這句話，不知說了幾遍了。好幾次，林天豪想問，卻又是欲言又止。
對於這位凌掌柜的前倨後恭，他似乎品出了一絲味道，「凌石琅這老東西，前後態度變化如此之大，居然是因為我這不孝子？！」
他下意識地看向林落炎，瞳孔微縮，「怎麼可能！聖武鬥氣學院的學員？即便這臭小子拿著胡愷之的免試資格令，成為聖武學院的學員又怎麼樣？凌石琅這老貨何許身份，說是凌天商行的一介掌柜，卻是主導著商行十之八九的生意，大筆買賣進項都不用上報，聽說連凌家重大決策會上，他都有著開口發言的權力。這等人物，我在他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區區一個學院學員的身份，怎麼可能讓他如此重視？！」
林天豪暗自凝眉，腦子有些發矇，「還有那凌家大小雙姝也是，凌家貴為炎華城二等世家，除了軍武世家，就是他們這些二等世家最大。貴為凌家的大小姐，此二女又同為聖武學院門徒，應該是眼高於頂之輩，林落炎這孽障縱是能免試入學，進入學院，以他的資質，又怎麼可能得到這種天之驕女的青睞？」
再一掃圍繞著林落炎身邊，熱情洋溢的凌韻二女，特別是凌韻，小媚眼一個又一個地拋著，這已經不是「青睞」二字可以形容的了，簡直就是紅果果地在勾引，誘惑！
一個廢物，又無什麼大背景，值當一位大家族的大小姐如此下本錢么？！
而且若是凌韻二女也就罷了，跟在她們後面的，也是一群青春靚麗的女孩。此刻全都目泛桃花盯著林落炎。
只不過彷彿是礙於身份差距太大，不敢上前搭話。
要知道，這群女孩，同樣是聖武鬥氣學院的學員啊！放在外面，那妥妥的是天之嬌女般的存在，現在居然連搭個話都不敢？！
林天豪覺得腦子有點亂。
以他存活至今的常識和經驗，竟是解釋不了眼前這怪異的一幕。
這時候林天豪身為家主的氣度就體現出來了。
儘管滿心困惑，但是他不問。果然，支開了林落炎等人，凌石琅與他同坐暖亭之中，三兩句話引之下，他什麼都知道了。
「什麼？！十彩資質？！林落炎？！」
「砰！」地一聲，林天豪豁然起身，滿面潮紅，眼珠子爆瞪，「凌掌柜，莫開玩笑！你說的那個『林落炎』，可是我那劣子……林落炎？！」
「果然。」凌石琅心中暗道，同時覺得奇怪，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笑呵呵道：「如果方才那位小英雄真是林老弟的兒子的話，那麼……是的！那個『林落炎』，就是你那劣子，林落炎！」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林天豪雙目失彩，怔怔出神，不斷地低念著。
凌石琅蹙眉，「林老弟啊，不是我說你，怎麼你比我還吃驚？你自己的兒子，你自己不知道？」
知道？知道什麼？！
十彩啊！翻遍林氏一族的族譜都未必找得出這等資質的人，這個向來是被族中定義為廢物，廢柴的頑劣子，怎麼可能突然縱身一躍，就變成這種絕世天才了？！
「不可能啊，族中子弟，初生之時都有被測靈石測過資質，我清楚地記得，小炎他當時的資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彩』，怎麼可能現在搖身一變，直接翻了十倍，變成『十彩』？！」
林天豪目中神色狂閃，「當日的測靈石壞了？亦或是……檢測不出來？！只能是這兩種，鬥氣資質，天生而定，絕不可能存在後天變化。看凌石琅這意思，似乎小炎的鬥氣資質，已然是經過了聖武學院的認可，如今才能鬧得滿城皆知。那麼是不是說我們當初的測靈不準確，或者直接點就是……測靈石壞了？！」
能在飛花城撐起偌大的家族，林天豪絕對不是普通人物。
然而便是這等梟雄，此刻滿臉的動搖，目中神色瘋狂閃動，雙拳緊握，指甲幾乎深陷肉中，也唯有這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夢境。
林落炎？十彩？這怎麼可能！
看著林天豪眼中的不可置信之色，凌石琅無語了。
合著這人什麼都不知道？真是親生兒子？！
不過到底是人家家族內部的事，交淺言深，凌石琅也不便尋問過多。
他現在要做的，是賣人情給林天豪，繼而……攏絡林落炎！
一位十彩天才，別說是他們林家祖上，便是凌家族譜上的聲名赫赫者，也達不到這種高度。
凌石琅很清楚大家族的根基和壯大需要的是什麼，這等絕世妖孽，他絕對要把握住！
「咳，林老弟啊，你先前所說的困難，咱們具體來談談吧。」
前倨後恭，凌石琅卻絲毫不覺得尷尬。他眼神平和，略帶點笑意，不復之前的淡漠以及高高在上的俯視，「貴行是只需要資金，還是需要渠道支持？這麼說吧，老弟你這半年來的所做所為，老朽我也略有耳聞，不出所料的話，你是想擴大貴行的勢力吧？」
林天豪聞言，苦笑道：「凌掌柜慧眼。只是林某忙活大半年，卻收得的效益幾近為零，不提也罷。」
「所以你指望以財通神，打通道路？」凌石琅搖頭輕笑道，「林老弟啊，這可是國都，你將事情想得未免太簡單了。財可通神不錯，但你現在要壯大的是自身商行，這難免就要侵占到它行利益。而且說句不好聽的話，像你們林家這種規模的商行，非常多。如果你指望拿金幣去填，去疏通，合縱連橫的話，那麼老朽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二十萬金，可不夠你填的。」
「二十萬不夠，那就四十萬唄！」
林天豪還沒反應，反倒是凌韻和凌萱，拉著林落炎蹦蹦跳跳地進來，「凌叔，小炎已經答應入我行會了！你快點拿錢，就四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