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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入耳愛與嗔

  晚上,應煊在王妃處用了飯後過來,一進屋便聞到撲鼻的果香,晴兒笑著回道:“是姨娘家裏送來的,都是從南麵來的時鮮果子。也給王妃那裏敬了些,請王爺也嚐嚐。”


  應煊點頭,問道:“娘家人來走動,你們姨娘高興麽?”


  “高興,姨娘吃了不少果子,直讚甜呢!”晴兒回道。


  方媃從內室出來,向應煊問安,幫他寬了外袍,麗兒端上一盞燉雪梨羹來,方媃接過,雙手奉到應煊麵前。


  “我不吃這種甜膩的東西,上茶來。”應煊隻掀開蓋子看了一眼,便道。


  “正是天幹物燥的時節,吃這個有益,王妃吩咐廚房燉好送過來的,照顧著王爺的口味,不是很甜。”方媃勸道,這是剛才王妃派人送來的,特地囑咐了要勸王爺吃,方媃可不敢不盡心。


  應煊抬眼皮,掃了方媃一眼,接過碗來,揭開蓋子吃了兩口,停了停,道:“何時起如此聽王妃的話了?”


  方媃聞言默了片刻,才道:“王妃與妾身的身份是雲泥之別,一是主,一是奴,王妃的話,妾身怎敢不聽?若是以往有不敬之處,也是因年輕不懂事罷了。”


  應煊看著碗裏的雪梨羹,道:“你能懂事,自是好的,到底比初入府時老成些了。王妃與我是少年夫妻,素來端方賢良,你理應尊重。隻是你也要明白,你的夫君和主子是我,聽誰的話也不如聽我的話,萬事以我為先才是根本。比如說這雪梨羹,我素來是不愛的,你卻說是王妃囑咐一定要讓我吃的。可知如此,我心裏便做何想法?”


  方媃惴惴,知道應煊不太滿意自己剛才的行為。應煊是說一不二的人,更不允許任何人操控他,影響他。那雪梨羹,王妃若隻是在自己屋裏獻給他,他最多隻是推開罷了,但王妃把雪梨羹特地送到方媃的靈犀院,又命令方媃勸他吃,他便覺得王妃的手伸的太長了些,管的也太寬了些。而他更不滿意的是,方媃竟不以他為先,沒有自己的主意,輕易聽從王妃操縱。


  老板不高興,趕緊承認錯誤才是聰明人,方媃欠身道:“是妾身欠思慮了。隻以為這是一件小事,卻未想到凡事皆是由小及大的,一件小事處理的不好,把握不好與人相處的尺度,以後便會更加失控了。王爺說這些都是為妾身好,妾身一定記在心上。日後不但尊敬王爺與王妃,也要有自己的考量。”


  應煊看著她誠惶誠恐承認錯誤的樣子,帶著些孩子氣,卻要做出老成的樣子,話卻說的在情在理,忍不住帶了笑意,道:“罷了,你說的很通透明白,我隻看你日後作為。自古男子主外,婦人主內,可無論男女,先要把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管好了,才能立穩腳下。


  便如你這小小的靈犀院,也該用心管理,從上到下整理的清楚幹淨,才能保你在這王府裏安穩渡日。也如王妃管理這偌大王府,也要整頓的清楚明白,方能坐穩這當家主母之位,受上至公婆下至奴仆的尊重。”


  “是,王爺說的十分明白,妾身謹記在心。”方媃真不知今日應煊為何這般長篇大論。


  應煊看她站的遠,便道:“你過來。”


  方媃慢慢蹭到他麵前,應煊笑了,拉著她手道:“定是嫌我囉嗦了,是麽?”方媃搖頭,應煊看她嫩芽般的模樣,輕歎一口氣:“我為你操的心又何止這些,若都說了,怕是要說一天的。罷了,你也總會成熟,我此時也不必揠苗助長。”


  他想了想,又道:“令尊今年也不過才四十出頭年紀吧?”


  方媃怔了一下,道:“是,家父春秋正盛。”


  “前些天大朝,還曾看見過他。散朝時人多,我見他似是想過來與我說話,隻是人太多,沒有機會。明日是沐休之日,難得我也無事,請你父親過府,我要與他談一談。”應煊邊說邊吃雪梨羹,三口兩口便吃完了,像是完成任務似的。


  京官多如牛毛,方媃的父親是京中步軍副尉,這對一個親王而言,實在算不上是個大官。方媃有點不明白,永親王妻妾成群,但是名正言順的嶽父隻有一個,就是王妃的父親禮部尚書常浩然,其他庶妃及侍妾們的父親永遠隻是他的下屬而不可能成為親家。庶妃及侍妾們的父母便是朝堂之下見了應煊,都要行拜見親王之禮,不敢自認長輩。


  王府門檻兒高,平日不是誰想來就來的,便是來了,王爺說不見便是不見,想巴結也巴結不上。承蒙應煊今日開金口,親招小妾的五品官父親來見,這倒是難得的事。方媃忍不住問道:“按理妾身不該問,隻是既然是父親的事,妾身也好奇,王爺請父親來是有什麽事嗎?”


  應煊撫著她衣袖道:“令尊做步軍副尉已逾五年,一直未獲升遷。他的上峰也曾在我麵前讚過他,說他十分盡職盡責。你入王府後,人前人後,他從未敢憑這層關係拿大做勢,也從不鑽營、招搖,這倒是難得的。


  我冷眼看著,他行事還算沉穩。隻是京中官員人浮於事,背景複雜,像令尊這般的很難出頭。我想著,倒不如外放出去,在外麵曆煉一番,升任便指日可待了。”


  方媃聽了這番話,才知道原來應煊是要提拔方老爺。外放出去,即使是平級調動,也比京官好許多。若是能得到個美差,更可名利雙收。裙帶關係就是這麽厲害,否則那些人也不會費盡心機把女兒們塞進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可是方媃並無驚喜的感覺,因為實在對那個“父親”沒有感情。話雖如此,還是要裝出感激的樣子,拜下稱謝。


  應煊淡淡一笑,繼續品茶,一會兒才悠悠歎道:“還是那般又呆又木,死心眼兒。此時若是別的女人在我麵前,聽了方才的話,早就歡天喜地謝了又謝,更會行事的,已經上來撒嬌、奉承了。”


  方媃知道應煊是指自己笨,沒有及時投懷送抱以表感謝,這也不怪她,她對那個娘家實在沒什麽牽掛和感情,方老爺怎麽樣,她並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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