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處處是江湖
楚飛轉頭看看四周，共有十多個少年正在忙碌，經常有些書籍灰塵太多，一抖動就讓室內「仙霧縹緲」。
很明顯，自己被坑了！楚飛心中升起明悟，但初來乍到，該低頭就低頭吧。等將來發達了，我們回過頭來玩玩拆遷的遊戲！
竹簡、木櫝、皮革、布帛、紙張、還有刻字的金簿、銀簿、銅簿等。偶爾還有刻在石頭、骨頭上的「甲骨文」。
有些殘缺的不像樣子，個別銅簿銹的無法辨別；但也有不少完整的。
漸漸地，楚飛發現好處了，這些雜物中，竟然有不少記錄十分珍貴。或許這些記錄很少，但總歸是珍貴的記錄。
一片殘缺的銅簿上記錄著：……有天才，萬物也有天……草木有靈秀，山川有精神，萬物……天地自有造化，造化孕神秀……
「好東西！」雖然殘缺不全，後面的已經腐朽模糊，但僅憑殘存的隻字片語，依舊能判斷這一卷銅簿的不凡。
前後仔細檢查，果然發現一行小字：造……靈……功……上卷。
看著這銅簿，楚飛有些出神，不想旁邊剛才說話的少年一把將楚飛手上的銅簿打掉，「別出神了，這樣的東西有的是。根本就是廢物，到我們這裡的東西，都已經被挑選兩遍以上。
你想看的話，後方的雜物殿一大堆。趕緊整理吧，快要吃午飯了。」
說完，這少年還指了指自己的腳邊，「想看這也有。」
楚飛看了看，果然有不少。
「哎……奇遇啊奇遇，果然不是隨便就能有的。」
低下頭，繼續老老實實整理物品。但楚飛依舊牢牢地記住所有關鍵的信息，其餘的也盡量看一眼，增加自己的知識儲備。
這期間，楚飛看到了觀想之法的殘卷，看到了冥想之法的殘卷，但很多殘卷都是十不存一，根本就沒有什麼使用價值。
反而是一些記錄江湖雜聞的書籍比較完整。
午飯時候，楚飛匆匆吃了一點，就繼續忙碌。不僅僅為了工作，也為了學習，這裡面確實是有不少好東西。
忽然，一份江湖雜談出現在楚飛面前，這是介紹功法等級、修為等級、功法和修為之間關係的書。
「功法從低到高分別為：不入流、三流功法、二流功法、一流功法，以及江湖中奉為傳說的『先天功』。
不入流功法，泛指修鍊氣血之力的、初武境的功法。這些功法，能不練就別練，否則只會壞了根基。
三流功法，是江湖流傳最廣的功法，一般花錢就能買到。但三流功法的極限就是二階秘武境。
二流功法，已經十分珍貴，基本上是小型門派、家族的根基，已經不是錢財所能衡量。二流功法的極限，是四階精武境。
二流功法足以引起江湖爭奪、殺戮。
一流功法，更加珍貴，是中等門派、家族的根基。一流功法的極限，是六階靈武境。每一次有一流功法現世，都是一場腥風血雨。
一流功法之上，有一個傳說的存在，先天功。先天功，修神通，摧山斷岳若等閑，一步千里游太虛。
傳說，江湖中最頂尖的門派等，都有先天功傳承。
其中比較明確擁有先天功傳承的幾個門派、家族等，分別是：
北去白鶴逐風雪，烈火紅蓮造天都…之…天都山。
日出雲山映東霞，天地為爐煉紫煙…之…東霞派。
碧山盡頭千秋雪，凌雲難渡彩雲間…之…廣寒宮。
丹雲盡處星如雨，長虹歸處明月生…之…星月宮。
風雲至此絕，，，九天落玄冥，，…之…玄冥派。
太上無極亦無劍，大我無情勝有情…之…無極劍派。
十二天籟奏春秋，鳳鳴九天舞日月…之…朱雀閣。
坐看世間千秋遠，風雲變幻日未斜…之…諸葛世家。
天下神兵百千萬，三分歸於公冶台…之…公冶世家。
刀龍出清泉，，，寒光決鬥牛，，…之…龍城。
嶺南三百六十城，七彩霞光繞靈峰…之…荒城。」
楚飛將這些信息讀了一遍又一遍，僅僅只看這些門派家族的詩號，就感覺到一股磅礴氣息撲面而來。
「先天功？」楚飛記住了這三個字。
忽然，一個畫面從楚飛面前閃過，靠山村前面的半截山峰！
「如此說來，砍斷那半截山峰的高手，很有可能就是修行了先天功的高手！如此說來，先天功，絕不是傳說！」楚飛呼吸急促。
正在楚飛陷入幻想之際，旁邊的那個少年再次「打擾」：「這位師弟，趕緊忙碌吧，這些江湖雜談，你以後會經常看到，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別忘了，我們現在還只是一個連內氣都沒有修鍊出來的、不入流的江湖人。」
你……你……煞風景啊！我的白日夢就這樣醒了。
醒來之後，楚飛心中有一點淡淡的、說不出來的失落：是啊，自己現在還僅僅只是一個初武境的外門弟子，還只是一個剛剛入門的學徒，只是一個學前班的學徒，想那麼多幹嘛。
但……真的好嚮往。
好吧，眼下還是要忙碌的。但發現了這個江湖雜談之後，楚飛整理資料的速度就增加很多，也不斷發現更多信息。
也許這些信息對別人來說，可能無關緊要，但對楚飛來說卻至關重要，因為這些信息讓楚飛對這個神州有了初步的了解。
這裡地大物博、人傑地靈，這裡山水靈秀、珍寶無數，這裡英雄輩出、傳說不斷。但，這裡也有殘酷、也有黑暗。
比如肆意劫掠的匪盜，比如正魔兩道偶爾爆發的大戰，每一個記錄的背後都是血淋淋的殺戮。
「江湖自古是非地，十入江湖九不歸，這是一個沒有約束的世界！這裡有毫不掩飾的弱肉強食！」
天色漸漸暗淡，屋子裡已經燃起了松油火把。日落之時，楚飛終於整理完畢所有的雜物，只剩下最後三塊「甲骨文」。
一塊有兩個巴掌大小，上面刻滿了完全陌生的文字；一塊似乎是龜殼，上面又是另一種陌生的文字。最後一塊是平滑的、微翹的「殼」，好似蛋殼、卻很大很厚，上面也刻滿了陌生的文字。
不知為什麼，看到那「蛋殼」，楚飛竟然有一種淡淡的、想要佔為己有的衝動。
剛好，旁邊那個師兄忙完了，楚飛轉頭，送上一個微笑，「師兄好，我叫楚飛。」
「哎……」這師兄嘆了一口氣，坐在地上歇息，「我叫羅曉斌。師弟你好。」
「師兄你姓羅？」
「是啊，姓羅，但和掌門沒有多少關係了。」羅曉斌還有些稚嫩的臉上，卻有了幾分說不出的嘆息。
「總還有幾分關係呢。」楚飛臉上露出一點羨慕的表情。
羅曉斌繼續嘆氣了，「很小時候，我父母就對我說：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當時不明白，現在我才算明白。五代以後，已經不能算是親人了。所以，能進入長青劍派，對我來說，已經是恩賜，其餘的不敢奢望。」
楚飛很聰明，當即問道：「難道內戚弟子也有不同劃分？」
「是啊，內戚弟子也一樣有考驗，也分為雜役、外門。相比較而言，內戚弟子考驗難度是一樣的，不過待遇會好一些。
只有修鍊出真氣后，才會進入內門。內門弟子，大家就都一樣了。
我就沒有通過考驗，只能成為雜役。
哎……」
楚飛眼睛轉了轉，微笑著、用略帶肯定的話語說道：「我看師兄器宇不凡，印堂光明，未來必能成就不凡，揚名萬里！」
人人都喜歡聽好話，羅曉斌也不例外。這不，羅曉斌立即高興起來，「真的？哈哈……可為什麼我現在……現在……」
「師兄，我聽說一個詞，叫做大器晚成。但在有所成就之前，師兄可不要放棄努力啊。」
「師弟說的對。」羅曉斌被楚飛忽悠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楚飛這才指著身邊的三塊甲骨文請教了，「師兄，這三塊骨文，該怎麼處理？上面的文字都不認識。」
「嗨，這樣的東西根本就沒有價值，自己拿著玩吧。如果是天都SD霞派這樣的門派或許會有興趣研究，我們長青劍派根本就沒有人研究這些東西。後面的雜物殿一大堆，幾乎被扔的到處都是。」
「那謝謝師兄了。師弟就喜歡這些東西，準備拿回去玩幾天。」
「你最好找呂師兄通知一聲，這樣能免除不少麻煩。師弟剛剛入門吧，如果被人認為手腳不幹凈，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謝謝師兄提醒。」楚飛和羅曉斌並肩走出屋子。在即將分別時，羅曉斌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
楚飛則找到呂元沖告知一聲，呂元沖只是冷冷的點頭，就將楚飛轟走。
楚飛有些皺眉，這呂元沖怎麼看都和好人不沾邊；想了想，在找陽處雄長老告辭離開時，順帶說了這事。
陽處雄自然不在乎這些小事，只是叮囑楚飛別玩物喪志。在陽處雄看來，楚飛這樣的「小小少年」，喜歡玩具也很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