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那個冒充我弟弟的09
一日。
臨近高考,依舊沉迷學校電腦室(顧學霸沒時間翻牆出去網吧)的顧沉沉找到了江曉慧遺棄的一個私密小號,令人驚喜的是,江曉慧居然上線了。顧沉沉一番心理戰術輪攻下,江曉慧遲疑了好久終於答應見麵。
而顧沉沉不知道的是,這個號早不是江曉慧本人。
而是日夜思念著他、覬覦著他的幾個人。
顧沉沉一邊心想著江曉慧怎麽會選擇了這麽偏僻的街道或是更準確的來說是小巷的地方會麵,一邊終於等來跟他聯係的人——
少年穿著平庸的校服,站在街巷裏。黑色的短發,遮住了一下垂下看手機的臉。白色的膚色、紅色的唇,在身後灰色的背景,格外的出眾。
口哨吹起,輕佻到刺耳。
少年抬起了頭,黑色的眼睛照射出了幾個麵露猥瑣笑意的同齡人。
幾個青年圍上來。
“沉沉?”嚐試著跟這個淡漠的少年曖昧地打招呼。口吻格外得動機不純。“我的沉沉一看就知道在床上是隻小野貓。”
顧沉沉在學校裏雖受到了很多騷擾,但後來一一都被簡以修保護下來。給他發過性暗示,或是想要對他下手的人都給簡以修處理了。
但出了校門,情況就沒這麽好。
這麽多人排著隊要讓自己睡。
想想還真是…………有些小羞澀。
顧沉沉內心發出一陣“由衷”感歎:“啊呀呀天生萬人迷的我不也不想的(注意,這裏是很裝逼和傲嬌的語氣)。”
沉睡已久的“高冷”發出聲音:“你很激動?”
聽見係統滿滿的反諷,顧沉沉:“你這樣說我就不高興了。”一邊還難為情地興歎“世道這是怎麽了”。
高冷發送來一個□□桶的時候——
身手敏捷的顧沉沉秒刻間切斷會話框!!
我去。
顯然少年麵色不好了起來。幾個青年饒有性趣,“小野貓還有點小生氣呢,”接著又說道,“沒關係,爸爸來讓沉沉開心開心一下。”
少年有些近視,被走近的青年架起來才看清楚他們的長相。
顧沉沉顯然心裏有些失望,要是有簡以修一半帥就好啦。好吧我不強求,十分之一總可以了吧。
帶頭的青年長相在學生中已是英俊,要是被他知道少年心底的真實想法,恨不得把少年操得跪下來喊自己美男子。
少年等了半天沒等來江曉慧,卻等來幾個混混青年。眼睛裏多少有點困惑和驚慌的神色,這個淡漠少年,仿佛在說“怎麽會是你們?”
青年挑起少年的淡白幹淨的衣襟,特意湊在少年的脖子間聞了一聞少年的體香——一種淡淡冷冷的冷香。似是一種格外冷的、生長在寒帶的花草。
極淡、極冷。卻意外的好聞,勾著人心底處最齷齪、最肮髒的思想,要如狼似虎撲上來撕碎這朵高嶺之花。
少年想掙開幾個年輕力壯的青年的鉗固,更想讓在自己脖子間嗅著自己的人滾遠些。
“想問為什麽來的是我們?”聞著體香的青年,上癮一般,卻不得不停止,看著這個擁有著極致美貌的少年,“我們關注你很久了。對黑客技術來說,攥改竊取對方資料號碼,簡直是小菜一碟。”
顧沉沉心底羞愧,默默關注我就好了,幹嘛跑來告訴人家。我知道了知道了。
見少年有些不說話,不知是在發呆還是震驚。
帶著試探的假意溫柔,喚了一聲顧沉沉:“沉沉?”
“知道爸爸為了操/你真是操碎了心嗎?”青年一點不介意著話語間的露骨。“今天果然是個幸運和收獲的日子,爸爸不操哭你真是對不起這麽久對你的跟蹤和偷窺了。”
顧沉沉突然跪了下去,按倒顧沉沉的青年撅起了少年的黑發。審視著他那張雪山膚色的臉:“沉沉,張嘴。”
顧沉沉還想著等人來救他。現在估計要自救了。
啊呀呀,真是一點都不哈皮。我並不想這麽man的。真的。你要信我。
為什麽要逼小爺呢。
普通高中生、或是二十歲的小青年,平時打打遊戲、課間討論下後宮漫畫不好嗎?
為什麽非要來打擾人家漫漫做任務之路呢。
真的,好討厭呢。
做作(跟高冷係統一起讀一遍,“知哦做,知喔作,做作”)完的顧沉沉拍了拍手。
多少分鍾?反正不超過三分鍾。
剛才還圍著他、把他摁在地上的四五名青年被打得哀嚎遍野,殺豬求饒聲連天。什麽叫做懷疑人生,就是當你以為一個弱雞的少年即將弱得要在身下哼哼兩聲時,卻被橫掃暴打得哭爹喊娘,殺豬慘叫。
而且顧沉沉不出手裝弱雞還好,一出手狠到邪門。不把人扭斷手骨打折腰腿絕不不叫顧沉沉。
身體裏的高冷:“……”目瞪口呆地憋出了半天,終究漏出了一聲“噫”。
顧沉沉笑得極為“謙虛”:“退步了退步了,以前兩分十五秒的。”
高冷不再言語。從這天起它再也不敢出言嘲諷顧沉沉。
娘惹(不符合高冷身份,此處是快穿日誌替它所言),簡直是變態(高冷心底原話)。
顧沉沉調示出特別人畜無害的無辜表情:“高冷醬,人家有沒有嚇到你?QAQ”
高冷疑是鎮定地回答一句:“還……好。”才怪。
顧沉沉踏過這一條條斷胳膊折腿的廢狗,準備走出小巷時,看見巷口站了個身影有那麽些許眼熟的男人。
顧沉沉的原主身體有些近視,等他再走近了幾步,臉色比豬肝還要尷尬色。
娘惹(不符合顧沉沉“man”身份,由於宿主此刻言語被屏蔽,此處是快穿日誌替它所更換),我(嗶!),(嗶!),(嗶)娘的,簡簡、簡簡簡簡、簡、簡以修???
收到顧沉沉出了學校消息,追蹤到這裏準備下車行救的簡以修,看見少年不到三分鍾間撂倒比他要高大體壯的青年,出招快,招招狠,真是日了狗的邪門了。
顧沉沉:為什麽不嗶掉簡以修的那個不良字詞!
快穿公司管理高層:你是我員工還是他是我員工?
顧沉沉:……
顧沉沉看到了簡以修眼睛裏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內心頓時內流滿麵——大兄弟你聽我解釋!大兄弟!我不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的!大兄弟嚶嚶!
“沉、沉沉?”簡以修想試著發出一聲打破這不是夢、不是幻覺的空氣沉默。
這……是我的弟弟?
?
!
顧沉沉內心汪洋大海。啊——西湖啊我的淚。
你聽我解釋!
哇嚶嚶嚶嚶!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都是他們逼我先動手的!
啊啊啊我為什麽不多等一會兒等大鳥兄弟來英雄救美美的我?為什麽,啊,我為什麽這麽傻,啊,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機會擺在麵前,我沒有好好珍惜(此處省略10個字),如果上天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他娘第一步先裝個柔弱啊!啊啊啊啊,嚶嚶嚶嚶,哇哇哇哇,嗚嗚嗚嗚。
顧沉沉後悔。
後悔為什麽沒把簡以修睡夠睡爽睡完再出去找江曉慧再遇上不懷好意的戰鬥渣五星的混混青年再來一個行雲流水翩若驚鴻驚破天際感動鬼神的漂亮武術。
顧沉沉很後悔。
不知道是不是這份痛失大鳥大兄弟的慘絕人寰的悲慟心情,高考一天天逼近之際,顧沉沉更為淡漠下去。
簡以修依舊是每周一次探望送營養品燉湯補藥的時間裏,看見一句話也不說的顧沉沉。
顧沉沉不說話是最近真的好累。簡以修真的好過分,阻隔了一切他能跟江曉慧聯係的通道。對顧沉沉這種學霸來說,高考不算折磨人,但是即將要麵對任務最終結果,自己而無能為力做些許來改變的情況下,尤其折磨人。
學業加任務雙重拷打著顧沉沉身心,他是累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簡以修看著顧沉沉慢慢喝燉湯的模樣,蘸雪一般的手指輕扣住青花樣式的瓷碗,送到薄薄淡淡的紅色的嘴邊,黑色的眼睛還要盯著手中一份還未思考出思路的壓軸題,大腦一邊飛速地運算著種種解題可能。
簡以修真的異常心疼這個少年。
摘下顧沉沉手中的練習冊,“把湯喝完再看。”但是雖然這樣關懷擔心少年,卻貼近,輕輕地吻了一下少年那張淡淡冷冷的海棠色的唇。
少年有些微微的怔住。連簡以修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沒有控製住自己地親上了少年。
簡以修等待著少年的憤怒和推開自己,卻意外地看到——懷裏的少年有些呆呆的,不知道為什麽,是忘記了還是順從了,不推脫也不反抗,在自己懷裏安安靜靜的,異常的乖懵。
無論是發呆還是忘記了,簡以修心底爆炸出一朵蘑菇雲,心髒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他多月以來的頭上整個天空開始從連綿多雨的灰暗轉變出東邊日出豔陽。
少年在自己懷裏,懵懂著似的、呆呆的如安順下來的小狼狗。
簡以修滿心柔軟,抱著少年。
他每次來探望少年的時候,都是在一間學校特意讓出來給他這個投資和資助學校的讚助商的會客廳裏。
客廳隻有他們兩人,陽光非常巧躍在窗前,灑落一片光明。
簡以修抱了很久少年,才發現少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在他懷裏累得睡著了。
簡以修在睡著的顧沉沉白色柔軟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輕盈的、動情的吻。“沉沉。”聲調平順,細聽之下,才會知道疊詞裏藏著抑製不住的顫抖。
嗓音的習慣,字詞上的陽調,尾音壓低,卻止不住心尖上的激動和滿懷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