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好追01
一所私人別墅, 正舉行著趴體。
露天的泳池, 室內的酒色,各行各色的俊男美女們。
室內,一條華貴棕色沙發上, 慵懶地坐了一個年輕的男子, 黑色西裝包裹著身軀, 修長的腿斜斜踩落在獸皮的毛毯上。
男子麵容冷淡。
眼睛低低地垂著, 遮去眼底驚豔絕倫的色彩。輪廓分明,猶如是畫上的一筆一墨勾勒出的丹青。
淡藍色的襯衫衣襟整齊地遮去那修長脖頸下的顏色,眉毛冷冽,濃黑的,膚色很白, 有種常年不怎麽曬太陽的白感。
就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太過冷漠,仿佛要拒人千裏之外,所以沒有人敢上前。像這種冰雪似的、不容侵`犯的人, 往往隻能遠觀不可褻玩。
眾人皆知,這位是華倫影視公司老板——路迢之。年紀輕輕,身家過億,坐擁一家國內知名的影視公司, 旗下藝人無數, 造星技術一流。
傳聞路迢之潔身自好,不近男女, 來者都拒。人們私下議論, 路老板不是潔癖就是不舉。但路老板似乎也沒有澄清的意思——就是沒有交個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之類的來攻破謠言。
而偏偏這位路老板長了一張過分好看的臉, 惹得眾人遐想連篇。無數人在想,路老板會是什麽性取向,不過這張臉在玩起來根本不會介意路老板是0是1還是直的,隻要粗暴,用力,一樣會取得很好的效果。
也曾有飯局示好的老總,或是半夜敲門的藝人下屬。
但結果——
等等,又出現一個人。我們來看她的結果。
綢緞的紅色,質地光滑要幾乎要滑落那雪白的皮膚。
披著半截剪裁的鮮紅浴袍似的裙子,腿微微分開,坐上了路迢之的黑色西褲的大腿上。
芊芊玉指撫上了路老板的身上,一路向上。
顧沉沉第一次知道女性的膚若凝脂是怎麽個感受,特別是那手指滑在他的脖頸和臉龐時。
在場的人無數或早已司空見慣、或目瞪口呆看見這一幕,但更多人的期待是路迢之的反應。
當紅女星喬氏拎著紅酒杯,麵如霞雲,媚眼如絲,裝醉地在他身上蹭。
小貓一樣的聲音,低沉嫵媚,附耳道:“路老板。”
接著又繼續:“路老板,你扶扶人家,人家喝得好頭暈。”
回應她的卻是顧沉沉的麵無神情,“起開。”
喬氏一愣。
她似乎也預料到路迢之會有這個反應,於是捧起了他的臉,紅唇封上——
還沒等再輾轉唇瓣,立馬被顧沉沉身邊的保鏢拉開,架了出去。
“路迢之,你!”
路老板抽出一張雪白的絹巾,擦去了唇上被印有紅色唇膏的印記,麵容陰沉,像是吃了口蒼蠅。
看熱鬧的眾人,打著唇語,“我都說他男女不吃啦。”“賭贏的辣條,什麽時候給呀。”“百聞不如一見啊,真的像傳說中的一樣耶。”
顧沉沉極為不愉快,起身想離開,被一個今天趴體的主人楊總楊戎微微拉住了一下,忙招呼道:“那不知抬舉的壞了您的心情,路總,我請您喝幾杯。”
顧沉沉視線一移,冷漠地道:“滾開。”
楊戎麵色悻悻,鬆開了原本抓住顧沉沉的手臂。“路總,改天我讓小喬給您賠不是。”
顧沉沉吐出:“不用。”轉頭就走了。
楊戎一路送著顧沉沉出門,直到他坐上那輛專屬的黑色賓利。
站於門口的楊戎回想到自己剛才握住路迢之的手臂,把那隻右手放在鼻尖輕嗅,路迢之身上淡冷的氣息,仿佛還留在指尖。
閉上眼,有機會能讓我品嚐你嗎,路老板。
而一直處於人們視線外的晏則道,隨後也坐上了車,發動了引擎,開了出去。
晏則道開著手上的奔馳S級,像是深海裏的鰻魚,跟在那輛黑色賓利後麵。
經驗性的跟蹤,隔著半個車身的位置,不緊不慢,晏則道一路注視著前方那輛黑色賓利。
夜色如同深海,點點微弱的霓虹點綴在車道兩旁。
車內沒有放音樂,車窗半開,隻為了能夠方便他的視線可以看見那輛等會兒會在高架橋下去再拐彎的車,車窗裏那個男人的剪影。
無數次跟蹤,早已輕車熟路。
緩慢的視覺,與剛才的畫麵重疊起來,使得晏則道的神經微微繃起來。
那頎長的身軀,黑色的西服勾勒出那修長的腿。
身體斜靠在沙發上,手上還有支香煙。
麵容幹淨,冷冷淡淡。
不知道是在沉思什麽,眼睛微微垂下,擋住了眼中好看的色彩。
楊戎的宴會上,無數藝人老總,都是年輕人的玩趴。或色`情,或錢權。唯獨那個人,隻是賞臉楊戎,過來一坐。
晏則道知道,派對上無數人像他一樣,都在明的暗的在注視著那個最為矚目的男人。
想象著他淡紅色的唇,會被誰吻上。
他冷漠的麵容,會不會也會出現欲`情的豔糜。
也有技高膽大的人,不怕死地往他身上撲。
像是那個豔俗的女明星,披了件浴袍,就想把出了名性冷淡的路迢之給拿下,簡直是不知斤兩,也不自量力。
對於路迢之這種人,應該要使用“暴力”和“肮髒”的手段,將他“壓”下。
像是剛才那朱紅色的唇印落在了路迢之的嘴唇上,被他厭惡地擦去,修長雪白的手指,沾上了點點唇膏的印跡。
晏則道暗色的眼底狠狠地劃過一道璀璨而驚情的亮光。
緩緩地踩下了油門,越發貼近前麵那輛賓利。晏則道黑色的眼睛在淩亂的夜風中,沒有一絲的淩亂,反而是越發深沉,像是深陷夜色其中的冰冷和篤定。
要是,撞上去會是怎麽樣?
晏則道唇角一勾,想象坐在車內的路迢之,車內被撞擊後搖晃,使得他會狠狠地向後麵看來,就有可能看見他。
他是多麽想與他路迢之對視一眼。
那怕將他撞翻,撞飛出高架護欄。甚至倒在自己的麵前。
但,還是移開了皮鞋,緩緩地踩住了刹車。與賓利保持開一定的距離。
下了高架,駛入了市郊。
著名的富人別墅區。但是在此之前,路迢之有件事情要做。
跟蹤他幾個多月的晏則道也習慣性地在某一家店停下。透過防風玻璃,看見了在他麵前停下的賓利——駕駛座打開了門,司機跑下車去給路迢之買東西。
那是一家手工蛋糕店,以甜食聞名。
晏則道剛開始跟蹤路迢之的時候,以為路迢之是買給他的女朋友或者是他有可能的隱藏起來的女兒吃,後來調查才發現,那隻不過是路迢之愛吃甜食。
看見了司機買完上車後,晏則道自己也下了車,進到蛋糕店,他不止一次進入這家店。這次還是那句話:“來一份剛才那人點的。”
拿上了蛋糕品牌標誌“love”的紙袋,坐上了奔馳。晏則道熟練地駕車開去了路迢之的別墅區。
路迢之所在的別墅區是個保安工作做到家的小區,一般沒有通行卡和證`件是進不去的。也是為了更好的“窺視”路迢之,晏則道在路迢之那片別墅區也買了棟公寓。
刷過通行卡後,晏則道直接開了進去。
沿路是規劃整齊的道路。別墅幢幢,疏影橫斜。
開到了路迢之的家門口。距離十米左右距離停下來。
看見賓利的門打開,黑色西褲的腿放了下來,然後是半個身體,直起腰來,把門推上。
路迢之身材頎長,清勁。特別是裹在黑色的西服裏,黑色的頭發,稍白色的膚色,在路燈的投影下,身影顯得冷清。
晏則道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望向那流線型的身軀,像是一株綻放在夜裏的百合,在指間一折即斷。
看見他拿過一同款心形的紙袋,走上了台階。很快,走進了別墅裏。
車內的晏則道看見別墅裏亮起了燈盞,朦朧的窗戶,像是漆黑深海中亮起的橙光水母。
晏則道注視了那扇亮起燈的窗戶好久。
才把車開回了隔著幾幢別墅房外的、自己的別墅裏。
走進新公寓。
晏則道按了燈的開關,漆黑的一下子亮起。剛裝修完的房間裏,沒有多少裝飾和家私。
放下了紙袋。
拆開了千層蛋糕的包裝,將沉甸甸的一磅圓蛋糕從塑料托盤取出來,芒果色的千層,軟得發膩。
塑料的粉色叉子挑開了一角,喂入了口中。
涼感的皮和奶油,化開在舌尖。軟糯的感覺,像是在咬一團黏糊的糕點,找不到支力點。
再挖了一口大的,不再嚼咬,整塊直接吞進肚子裏。
晏則道一向不愛吃甜食,覺得甜的東西都發膩得要命。何況還是這麽軟綿綿的、帶奶油的東西,不覺得發齁嗎?
路迢之是怎麽吃得下口的?
別墅裏。
顧沉沉正一勺勺美滋滋地挖著蛋糕的中心吃著,忽然打了個噴嚏,嗆得他眼淚花都冒出來——
誰在背後說我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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