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好追19

  夜色如水, 沸騰在遠處。


  繚亂的棕色被褥滑落在一側, 桌上淩亂的一個打開的金屬盒子,上麵零落地四五塊類似金屬的器械。


  是非常嫻熟的,從剛才入門口的動作可以看出來。身上的人並沒有多沉, 架在胳膊上, 推進了房間。


  房間裏隱約著一種古老植物的味道, 是種古木蘭植物。三四支枝椏,零星幾片墨綠色的葉瓣。走近才會發現上麵的白色的細長蘭花。


  在夜色裏舒卷著它淡淡白白的花骨, 連動著它墜落在花盆邊緣上的淡黃色的細碎花蕊。


  夜色並不算太濃, 比起上回, 還早了些。


  剛才是已經幹過了一輪, 空氣的溫度是從他們進門口開始低燒了起來。


  男人側落在床的中央,橫躺在床褥上,長腿垂落在地上,頭發散亂,臉上不明的痕跡。


  晏則道的背部滿是抓痕,細小的, 像是貓撓過一樣的, 橫七豎八, 他站在床側, 翻過床上顧沉沉的身體。


  抓住他的細長脖頸, 埋在他的頭發裏。


  俯下前半身, “我好想讓你睜開眼, 看看是誰在幹`你。”


  底下人不明是非, 身體沒有半點動彈。


  上半身的衣服還半掛在上麵,可見揉皺不止。


  黑色的頭發可憐地垂落,過長的就散在四周的棕色被褥上。被襯托得過分的皮膚,開出了一朵朵漫山遍野的隱粉的花朵。


  晏則道抽動的時候。


  埋在被褥邊上的人發出破碎的,而偶爾的聲音。


  ……


  第二天早上。


  太陽散漫地流在了幹淨的地毯上。


  窗台外麵的綠色植被很好地曬著每日充足的養分,偶爾的飛蛾,停留在一隅的開得如火如荼的月季花上。


  陽光大方地在二樓的廳裏跳動著。


  浴室的地上是流動的水聲,緩慢的,多得溢出了走廊裏。


  將懷裏的男人用浴巾包裹,抱到了床邊上,一通揉擦,把他黑色的頭發擦了半天。審視地看著他那張臉。


  剛才比昨晚又要蒼白了幾分。


  眼角有一塊淤青的地方,是他昨天吮咬的結果。


  他並沒有想過要咬他,看著顧沉沉那張臉,他就忍不住,剛下嘴,就萬般後悔。


  摸著那個被他吮青了的地方,晏則道又是吹又是揉。


  “老板,疼不疼。”


  小晏不是故意的。


  “我下次不敢咬你了。”


  揉過顧沉沉的薄薄的臉,看見側臉上、靠近耳朵的皮膚上,下麵隱著一條條細長、淡青色的血管。


  指腹緩緩地摩`挲著,像是撫摸傳世的瓷器。


  “你這麽薄,稍微一用力就出血。”


  貼在他的耳邊,緩緩的嘴角碰上他的耳郭。


  “我不敢了。”


  半個身體不動地貼附在顧沉沉的背側,手撫過他光`裸的皮膚,像是在雪地上揉著酥鬆的雪一樣。


  “你也要像我一樣喜歡你的那樣喜歡我。”


  晏則道把他的眼角處輕輕地擦上了膏藥,將他嘴角再次輕柔地碰了碰,然後繼續給他擦幹身體。


  幹淨的衣服從他的衣櫃裏找出來。


  握起顧沉沉的手,穿過衣袖,再環過他的腰,將他的身體套進褲子裏。路迢之家裏用的沐浴露,是木瓜味道的。


  此刻他的身上一陣淡淡的木瓜香,隻要靠近他的皮膚,就能嗅到。


  晏則道埋在他的脖頸處,想要嗅到以前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伏在他身上半天。


  把顧沉沉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背上,營造一種兩人相擁的姿態。雙膝分開地跪靠在了顧沉沉的腰和雙腿間,感受他身體的柔軟和溫暖。


  顧沉沉的呼吸是綿長的,像是吐納間的輕。


  晏則道從他身上坐起,抱起他,繼續用毛巾給他拭擦未幹的頭發。顧沉沉靠在他的懷裏,安靜地就像隻乖巧的兔子。


  晏則道沒有想過可以像現在這樣溫柔地擁有他。他一動不動,任他愛護。但是隻要他一睜眼,看見的卻隻有那個女人的身影和麵孔。


  二樓的客廳裏。


  沙發上是碎花的布。粉色的和綠色的花紋,米黃色的底色,內芯是柔軟的棉。顧沉沉躺靠在上麵,上半身靠在晏則道的懷裏。


  晏則道將他摟緊,手上按了遙控器。


  電視在播放著午間新聞。


  陽光遍布客廳。電視裏背稿的主持人。窗台上的植物被曬得發卷。偶爾外麵傳來的遠處汽車鳴笛。


  沙發上相偎的兩人。溫馨地就像日常裏普通的一對情侶一樣。


  隻是這對情侶中的另一個人,不能開口,不會睜眼。隻能軟綿綿地躺落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晏則道盡量打造出他們是情侶的氣氛來。


  每一次他對顧沉沉做過的事,他會都給他下足三四天的藥,讓他好好睡一覺,醒後身體上的愛~欲的痕跡就會自己消褪。


  顧沉沉就不會發現自己了。


  揉過顧沉沉的肩,將他小臉捧在指尖,看他垂落在臉上的睫毛。黑得就像是厚重的小說裏夾著的孔雀翎羽。


  親了一口在他柔軟的臉上,聞到了屬於他身上那陣淡淡的冷香。


  像是冰水洗滌過的香水百合。


  若有若無。


  ……


  顧沉沉醒來的時候,身體就像是在操場跑了20圈一樣的疲倦。


  腿和腰是酸痛的,稍微一用力,就感覺骨頭發出的清脆聲響。不知道像是經曆一場大運動後,還是許久沒運動。


  顧沉沉摸了一圈,在床上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他想著手機怎麽會在床上,按開了屏幕的鍵。


  看見屏幕顯示著下午五點四十多。


  顧沉沉沒有坐起來,先是看了下手機鎖屏上顯示著幾條未接電話和短訊。還有幾條未讀的微信內容。


  顧沉沉打開手機,翻看了下未接電話的對象。


  一邊從床上掙著坐起來,揉了揉腦袋,不知道手碰到了哪裏,有個地方有些痛。顧沉沉把手機關掉,屏幕顯示一片黑。用黑掉的手機,照了一下臉。看見眼角地方有些異樣。


  顧沉沉拉開隔壁床頭櫃的抽屜,想找麵鏡子。


  翻了半天,才知道這個世界是路迢之的,心想他櫃子裏怎麽會有鏡子。於是坐起來,去淋浴室的鏡子前。


  這才看見,自己的眼角淡淡的,像是青了一樣。


  有幾塊米粒大小的凹痕,在眼角邊上,周圍是淡淡的一圈青色。不細看不容易察覺。


  顧沉沉用手碰了碰,發覺有些疼。


  這是撞哪兒了?


  顧沉沉看見鏡子裏自己穿的衣服,上麵還有些血跡,心想自己哪裏來的血。回憶了大半天,顧沉沉想起了這是祝娉婷的血。


  知道了因為手機放在衣服裏,所以才會掉出在床上。


  然後下樓,打開了電視。


  落地玻璃透過來的暮色,讓得他饑腸轆轆。田螺姑娘今天是不在,叫了外賣。打開了電視機。


  新聞播放在說今天的日期。


  顧沉沉恍惚著,記著日期,才想起了自己又睡了四天。


  顧沉沉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病,怎麽睡了這麽久。他以前並不會嗜睡,這是哪兒出了問題?


  外賣半個小時後才送來。


  顧沉沉不敢自己煮東西了,想起上回沒煮熟的粥,他吃了胃痛得要命。這次他學乖了,點外賣。不過外賣來得時間也太讓他懷疑人生了。


  當外賣送來後,桌上一堆他點的菜。


  筷子夾起來後,他又失去了食欲。


  人的劣性,顧沉沉此刻想起的是祝娉婷那日的手藝。


  真不能擁有好的東西,不然等再嚐別的,都隻是除卻巫山不是雲。


  顧沉沉坐在沙發裏,一頓發呆。原本六點的新聞,他等了一回外賣,此刻電視裏在播放黃金時段的肥皂劇了。


  顧沉沉撥了撥頭發,思考原主在這個世界是怎麽生活的?每頓都出去下館子嗎?

  顧沉沉有一個不成熟的小建議。


  想叫小祝過來。


  但是立馬自己否定了。


  顧沉沉看著一桌子的菜,惆悵。沉默。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


  南京市長。


  江大橋。


  電話在此時非常恰當其份地響起來。


  顧沉沉拿起來,電話裏頭傳來一個低低的女聲:“你在家嗎?”


  顧沉沉呆乎地一愣,拿開電話看了下上麵的來者姓名。


  “我就在你家門口。”女聲低婉,今晚聽來,意外的好聽。


  顧沉沉依舊是怔。


  對方:“你能幫我開下門嗎?”


  顧沉沉放下手機,出了客廳,在玄關門口,把門打開。


  一個女人站在門口,裹著柔軟的披肩,身上是條連衣裙。


  麵容化了淡妝,眼睛有些楚楚的哀婉,看著自己,讓顧沉沉想起了江水邊上的鵝的黃色絨毛。


  “我能進來嗎?”


  從電話裏,到見麵,一連三句問話。


  顧沉沉讓開了,對方走進來。


  經過顧沉沉的身邊,顧沉沉聞到了今晚她身上噴有的桔梗果和金盞花的香水氣味。


  少女的芳香和女人的成熟,兩種花果香的氣息混合在一起,在空氣間回旋起了一個無形的暗號。


  顧沉沉關上門口後,對方已經走進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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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章沒看懂嗎,咱們沒有老司機嗎?那是daonia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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