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的王子31

  被告知赫拉是自己未婚妻後, 加西亞是把赫拉當做自己妹妹, 沒有非分之想,想必赫拉之前也明白了他手下刀刻的傷疤之意——


  赫拉隱忍、溫柔,善良、美麗, 確實是王妃人選, 而且曾經是希爾斯特蘭有愧於休斯家。這種補償未嚐不可。但是赫拉的另一半, 未婚夫婿的王子可不答應了。


  他極力安排赫拉婚姻以後的事情, 正當他已經妥善地想好處理方法後,卻被告知,不日之內,尼德蘭將要和德羅西家族一小姐結婚。


  加西亞有種被戲弄的感覺,但這並非葉彌有心安排。


  “葉彌, 你真的要結婚了?”加西亞站在了尼德蘭的門外,尼德蘭很早就搬出他的臥室,單獨的一件獨立套房裏, 沒有他的允許,加西亞鮮少地進入他的臥室。


  尼德蘭點頭,下巴微微一揚,加西亞看見他床上鋪了好幾件西裝禮服, 還有軍裝的禮服。


  “給我選下, 哪一件結婚穿好看?”尼德蘭允許了他進來。


  加西亞走進來的時候聽見這句話,眼睛灰色如深色般, 他看了鋪在了白色被褥上的白色西裝和黑藍色的上將軍服, 這還是專人定製新做的衣服, 嶄新得一點皺痕都沒有,硬挺挺的。


  蒙堤終於明白,即使他不跟赫拉結婚,還是會跟其他人結婚的。他突然心底冷笑,揚起頭,那雙灰色的瞳仁,有些黃昏時候的天色:“葉彌,”


  在看著新做的軍裝尼德蘭,回頭看他,“怎麽,”他麵容是白色的,眼睛是純粹的黑色。像是科庫拉的天鵝。與小時候的記憶沒有半點偏差,隻是他的溫柔一點一點地收縮,他不再擁有。


  加西亞把波塞冬鷹9-14手`槍對準了他,“你要是結婚,我就殺了你。”


  尼德蘭才看見他舉起的手裏握著一把銀色的手`槍,沒有碰過軍隊的貴族總是喜歡華而不實的鷹9-14。而尼德蘭的配槍,就在門後的櫃子,他剛剛放下了。


  “那你殺了我。”尼德蘭輕蔑地道,他絲毫不畏懼加西亞手中的槍,原本站在他麵前,坐在了床邊,摸著那上麵繡著波塞冬銀鷹標誌的圖徽,藍色的流蘇落在黑色的衣料上,他為那片黑藍國旗沐血了十載的時間從他撫摸下的指尖流逝。


  “葉彌,看這兒。”加西亞叫了他一聲,正在葉彌尼德蘭抬起眼向他看來的時候,加西亞往他鋪在床上的軍裝胸口打了一槍,子彈悶聲射入了床的棉花裏,軍裝裂開了一個口子,還冒著淡淡的煙氣。


  “好啊,還裝了消音設備。”尼德蘭有些讚賞地看他一眼,他知道槍聲會引發護衛隊的趕來。


  “不要結婚。”加西亞和他保持這距離,不靠近,也不離開原地。靠近是怕葉彌的擒拿術,不遠離是因為他堅守他的固執。他如此要求尼德蘭地說道。


  “我是把你寵壞了是嗎,這十年來。”尼德蘭望住他,他灰色眼眸映住自己,那張臉,一點都不像是斯考特,斯考特沒有他的特有的偏執和瘋子般的性格。


  而加西亞隻是舉著槍,站在原地,“葉彌,聽我的。”


  “你的手在抖,王子殿下。”上將嘲諷他道。


  “我手抖也能把你射殺死。”十九歲的少年如此對他說道。


  “何必呢,殿下。”尼德蘭一張猶如雪色的臉,上好的唇膏是塗不出他那紅色的唇色。眼睛漆得就像是背後那個太陽落下後的世界一樣。他從口袋裏正要掏出什麽。


  加西亞警惕地用槍指著他,“別動。”


  “煙,殿下。”尼德蘭舉起手來,“我的配槍在你身後的櫃子上,”加西亞果然看見他左手拿著一盒紙香煙,上麵是個卷發人頭,是波塞冬曆史悠久、有名的香煙。


  尼德蘭點燃了一支煙,坐在了床上,他拿煙的手勢,輕輕地彈了一下煙蒂,吐出煙霧。妖豔與他沒有關係,此時他身上的氣場,反而是壓迫周圍人、屬於軍隊男人的可怖和淡定的氣場。


  尼德蘭吸了一口煙,淡淡地吐出,加西亞看著他吞雲吐霧間,那抿成線的嘴唇,那垂下的黑色眼睛,又揚起來,淡淡地看向了自己身上。“蒙堤。”


  “我不想聽。我隻要你一句:不結婚。”加西亞態度橫決,望住他,他確實不適合穿軍裝,像是現在,穿著便服的馬甲和襯衫,就像是一個手無寸鐵、任他淩遲的軟弱的男人。


  他軍裝穿戴在身上,周圍人就難以大口呼吸。


  “我說不結婚,你會信?”


  “我將留你在這裏,要你對親兵親口說,解除婚禮,以及過了三天後的婚禮日子,我才會放你出去。”加西亞望住他點第二支煙。


  火焰跳動著,葉彌黑色眼睛有一點光亮,然後熄滅,他吸了一口,“你喜歡我什麽,蒙堤。”


  加西亞看見葉彌點完了火,仰頭朝他看來,他慵懶地半是躺坐在了床上,背靠在床頭上,像是被挾持的不是他。


  蒙堤不說話。


  “我是你的哥哥,這樣不合乎常理。”尼德蘭告訴他。


  蒙堤卻挑挑眉毛,他心裏擠壓多年的情感,沒有噴薄而轉為另一種蓄存,“你想想你打斷我腿的時候,我隻是想毀了你。你這樣想,你就會想通。”他故意掩埋自己內心的真正所想,他故作老成,這一切在葉彌眼中早看穿,不過是小孩子的口是心非的扮酷而已。


  “哦?那你把我打死,阻止我結什麽婚。”尼德蘭問他。


  “阻止你結婚,讓你失信貴族們。你不過是個玩弄政`治的騙子。”加西亞連個政`治家新手都算不上,他對政`治一無所知。


  尼德蘭點點頭,故作恍然大悟。非常遺憾地摸著他身邊那個被加西亞射出了洞的軍裝禮服,“再裁做已經來不及了,修補還有可能。”


  加西亞卻非常憤怒尼德蘭這樣挑釁他,拿槍憤然地逼近他。


  尼德蘭動作三四下,加西亞被他擒拿在地上,加西亞被他押擒住,按在地上動不了身,“葉彌,你個騙子!”


  “對於你這種搗蛋的,婚禮就不必來。”尼德蘭對他說的輕描淡寫的一句。


  ……


  尼德蘭大婚的日子,賓客雲至,貴族如織。


  “祝賀上將!”


  “恭喜希爾斯特蘭和德羅西的聯姻!”


  “波塞冬國運如錦,綿延不絕!”


  尼德蘭與周圍賓客碰杯,龍舌蘭入口,隻是開胃菜。他一身黑藍軍裝,胸前全是燦爛如繁星的鑲嵌著的勳章,藍色的細密流蘇落在他肩上,黑藍色的軍裝讓得他在大喜的政客、大臣和貴族間,有種不容侵犯的威言。一手遮天,不過如此。


  身上佩戴波塞冬陸軍長款佩劍。佩劍是作為波塞冬軍人禮儀飾品,用於重要的儀式、宴請,典禮,或是婚禮。劍柄由純象牙製造,劍鞘的金屬配件全由黃金打造。劍柄頂端是雕刻著銀鷹。


  而他的胸前左上方,靠近心髒的位置,上是兩個重要徽章圖繡。一是波塞冬銀色飛鷹刺繡,另一是陸軍總指揮簡型坦克的徽刺。


  希爾斯特蘭姓氏的貴族在與他祝賀:“恭賀上將,上將地位無人能及,與德羅西家族聯姻,如虎添翼,錦上添花。”


  這不過是希爾斯特蘭的旁支,純種的希爾斯特蘭王室血脈,隻有國王斯考特和王子蒙堤。


  尼德蘭會心一笑,碰杯而飲。他不用謙遜,也不用回應。他就是這裏的王,生死獎罰,權貴分封,都不過是他明天揮手的事情。


  “已經做好了防範措施,他在羅蘭,無論如何都來不了婚禮上。”心腹在尼德蘭的耳邊對他細語著。


  尼德蘭知道“他”指的就是蒙堤·加西亞。怕他搗亂婚禮,將他連夜綁到了一個叫羅蘭的城市裏。有人嚴加看守,過了婚禮,他打算好好“教育”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敢用槍命令他的小子。


  尼德蘭將似乎觸及在羅蘭的目光收回來,那小子估計還捆綁的床上叫天不靈叫地不應吧。紅毯的盡頭傳來了一陣賓客的嘩然和掌聲,被毛羅牽著的新娘款款地出現在紅毯上。


  尼德蘭在這一端,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背脊傲骨,猶如是一柄威而可怖的軍刀,隻是刀刃的血在今日的婚禮上暫時擦去。


  軍裝的肩章鑲著深藍色的邊,三圈藍色的鑲線彰顯著他尊貴身份。他黑色的頭發上,配戴的上將軍官側帽。黑色的帽簷的一角稍微壓在他額上,襯得他皮膚白色如雪,美豔而又冷血。


  不少婚禮上的年輕少女或是已嫁作人`妻的婦人,無一不對這位年輕有為、手握重兵,而且風流倜儻的軍官傾心。


  “You had me at hello.”(摘自電影《甜心先生》)

  電影是貴族才能看的,這句是近年裏賣座最好的愛情電影裏一句台詞。


  女人們深信見到尼德蘭的第一句浮現腦海中的話,正是這句瘋狂席卷著貴族觀眾身心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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