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的王子34

  尼德蘭一聲不哼, 直到黑色的雙眼無情冰冷地看到了蒙堤那笑意蔓延的臉。一字一頓地道:“我替你向德羅西家族道歉了。”


  那個新娘全身被捅了二十三刀, 腹中兩刀,背後三刀,手上和腿上各八刀, 臉上還被劃傷了兩刀, 加西亞用的是短型軍刀, 長度隻有短靴那樣的高度, 薄刃,每次下手都像是逗貓一樣,輕輕淺淺地化一刀,死不了,隻恐懼得瀕臨神經失常。


  “哥哥還是一如既往地對我很好。”


  蒙堤走到他身邊, 湊在他臉上,尼德蘭猛地推開了他,嘴裏吐出了一口唾沫, 蒙堤又將他箍住腦袋,再次咬吻上去,才四五秒又被尼德蘭狠狠地將他踢開,蒙堤被踹中膝蓋到地, 嘴上還有些不知道是誰的腥血。


  “哥哥還是第一次對我動手呢。”倒在地上, 膝蓋骨被惹惱後的尼德蘭踢得十分使勁,像是徹底惹了這頭一隻在他麵前溫馴的獅子。加西亞爬了兩下, 沒有爬的起來, 膝蓋像是斷了一樣。他坐在地上, 像是垂著頭,又仰起來,灰色的眼睛看住尼德蘭,淡淡地說著,“真的好疼。”還帶著撒嬌和柔弱的語氣。


  尼德蘭不想去理會他,館外的雨還在下著,他的轎車還沒有來。他隻能在這裏等待著,外麵是黑夜,下的雨也是又暴躁又漆黑的。


  “就算是被哥哥踢瘸了,我也沒有怨言。”蒙堤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他果然膝蓋疼得齜牙了一下,隻是暗地裏,抬起頭,又是那張惹尼德蘭暴怒的笑盈盈的臉。


  抓過尼德蘭的衣袖,就這樣爬到他腳下,再揪著他的褲腳和衣服,一點點地爬起來,尼德蘭下完手後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手,把蒙堤踢得膝蓋都發出了“咯”的聲響,不知道骨頭錯位還是斷裂。


  任加西亞抓著自己爬起來,他現在去哪兒身邊都是他的衛兵,衛兵將這個館的都圍起來,甚至還攔住了裏麵也想出來等車離去的客人,不準他們上前。


  所以館外的門口隻有尼德蘭和加西亞兩人,衛兵都站在了不遠處,沒人敢上前。傳了快一個月的上將和王子的傳聞,就這樣在麵前驗證了。


  “你不是我弟弟的話,我一槍斃了你。一槍不夠,要八槍。”尼德蘭這樣對扶著他腿和拉住他手還沒全爬起來的蒙堤說。


  蒙堤卻像是被逗了一下,“如果你不是我哥哥,你隻能是我的禁臠。禁臠殺主人,從來沒有的事情。”慢慢地直起腰來,對著尼德蘭發笑。他笑的時候,那張已經美貌完全顯露出來,像是山水不再相掩,完全露出在好奇的世人麵前。


  隻是他的相貌,而接近神話裏麵的讓人們可恨的神。


  尼德蘭卻推開了身上的那個人,槍已經滑了出來,對準地上那個人的腦袋——


  蒙堤慢慢地揚起頭,灰色的眼睛熱灼地望住他,“殺死我。巴不得你開槍。”如果你還是當擔上將、繼續波塞冬第一神將的傳奇的話。


  “是嗎,”尼德蘭蹲下`身來,把手`槍抵住了蒙堤柔軟的下顎內,手動保險扣下的時候,他感受到加西亞那輕微的一顫,張嘴嘲諷道:“王子殿下,你也會怕?”


  蒙堤被那像是噴出來硫磺彈藥的槍口燙了一下,他鬼知道葉彌剛才殺了什麽人還是狗,隻感覺槍口摩在了他下顎柔軟的地方,自己就忍不住一陣胃裏痙攣。他葉彌使槍的時候,眼睛黑到了極致,無情得可怕。


  可是他知道尼德蘭強忍住另一方情緒,那是被他激怒的暴跳如雷。


  “葉彌,你開槍。”蒙堤就深信他不會殺自己,按捺住肌肉和神經,讓自己不要隨著他的恐嚇而發抖。他挑釁著尼德蘭,灰色的眼睛就像是哀多爾山的寶石,聽說哀多爾山是女神的化身,寶石不過她落下的淚水幻化而成。


  隻不過此時的寶石是灰沉的,壓抑住情和性的狂熱。“把我打穿,就像我射進你身體裏的。”


  話聲剛落,子彈就爆破在蒙堤的耳邊,蒙堤幾乎失神,十幾秒後反應過來,子彈炸開在他身後的地上,就貼近他的脖子,隻差那麽一點距離,他都感覺到了□□在空中旋轉時燙傷了自己的皮膚。


  蒙堤回過頭,還沒有看清楚尼德蘭,頭被狠狠地側過去。


  加西亞吐了一口血的唾沫,揚起頭,又是一掌摑,加西亞半個身體踉蹌在地。


  “哥哥第一次打我耳光。”


  尼德蘭無情地看他,看見他嘴角淌下一絲蜿蜒的血跡。


  蒙堤舔了舔擦去血漬的無名指,動作就像是嚐倒在了指尖的葡萄酒一樣,他皮膚蒼白,在陰暗的夜色裏,像是有幾分吸血鬼貴族的模樣。“血是甜的,但比不過哥哥你身上的精……”


  蒙堤徹底被打翻在地,隨之的是尼德蘭暴急的踹落在他小腹上的硬冷軍靴。


  加西亞蜷縮在地上,尼德蘭甚至朝著他胸口踹去,加西亞嘔出了一口血,噴濺在尼德蘭的軍褲上。接著一口血又倒流回喉嚨裏,被踹踢下,肺部嗆到了倒流的血漿,強烈地咳嗽了起來。


  尼德蘭停住了,掀起他的衣襟,蒙堤好不容易咳停下來,半張白色的臉,不少點點斑斑的血漬。那雙灰色濃得像是埃舍爾湖終年不可散去的霧氣的眼睛,映住了尼德蘭收起了所有表情的臉:“葉彌……”


  “閉嘴。”尼德蘭冷斥。


  “好。”蒙堤抬起眼,深情地望住尼德蘭。他微笑,假裝大方。內心不止一次地想把尼德蘭徹底卸了骨頭,銓在自己的腳下。


  “不要讓我看見你。”尼德蘭為的就是跟他說這句話。他黑色的眼睛,紅色的嘴唇,即使說出這般無情的話,還是叫人要好好地親吻他全身一番,再讓他淚流和顫抖不止。


  “哥哥再跟我上一次床,我考慮下。”蒙堤恬不知恥地告訴他。


  話聲剛落,蒙堤的頭顱重重地側過去,他牙齒甚至都磕上了唇腔,不知道是咬上腔壁破損的血,還是嘴角破裂的。含在口中,被他輕輕地吐出來。


  尼德蘭鬆開了他的衣襟,將他推倒在地,蒙堤躺在地上望住他,“別在這裏,帶我回去。帶我回去打我。”自從那次囚禁後,尼德蘭再也沒有讓他回去過一次。


  尼德蘭卻連打他的興致都被惡心掉,“我嫌倒胃口。”麵容在黑色猶如冷冷的月色,薄薄的,隱約在夜色裏。


  蒙堤眼睛眯起了一下,依舊是那濃鬱的灰色,沒有波瀾。


  轎車很快就開來,雪白的燈光把黑夜射出了一個方塊的深淵來。衛兵立馬上前,為尼德蘭打起了寬大的黑傘,尼德蘭一身黑色戎裝,幾乎要與黑夜融在了一起。


  雨水砸落在他傘外,地上的蒙堤卻喊他:“葉彌你帶我回去!”


  尼德蘭沒有回頭。


  尼德蘭的衛兵都跟隨那輛轎車而去,跌倒在地的蒙堤突然有一條手臂,從地上將他扶起來。


  蒙堤抬起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唇紅齒白的臉。隻是隨著年紀,這張臉愈加成熟,有種英氣和迷人的男性魅力。但是遠不及尼德蘭。蒙堤見了他後,冷哼了一聲。


  “殿下。”林德前不久從牢裏放出來,他之所以放出來,是答應了蒙堤配合他行動。即便他知道這計劃行動將是波塞冬整個曆史的醜陋和全國的顛覆。人們會上下奔走,會借機起`義,朝政動蕩,國家安危如弱卵。


  “戲很好看嗎,廢物。”蒙堤不恥地對他說道。


  林德隻是低下頭,等他罵完才說道,“我是擔心殿下的安危。”


  加西亞看住林德,他像個奴才一樣小心翼翼地扶住自己,那神情,真的跟尼德蘭一點都不像,不過他們永遠都不會像的,即便最後尼德蘭成為了他的籠中玩物後。“你不過是想來警告我,讓我別出差錯。”


  林德連忙說:“我不敢,殿下。”林德確實怕他招惹尼德蘭,導致計劃被打斷。


  加西亞哼出一聲甩開他的手,一瘸一瘸地走回館裏,林德連忙跟上去,還怕他摔倒而伸手去作出扶的姿勢。


  ……


  “顧老師,你真的很嚴格了。”快穿日誌想到剛才踹開加西亞的那一幕,顧沉沉真是無冕之王。冕:小金人獎杯。


  顧沉沉斜靠在車的座位,望出外麵森林的一片漆黑,雨水不斷地瓢潑著玻璃:“我能怎麽樣,我也很無助,這是我敏感奪位的時期,小蒙蒙再欲求不滿,都等得我先當上國王呀。”


  快穿日誌:“嘖嘖嘖。”


  萌新欲言又止,說出細節:“宿主,剛才你的小蒙蒙說是你勾引他的……”


  顧沉沉大為惱怒自己一般地歎息道:“都怪我到處散發著魅力,自罰一杯,自罰一杯。”說著,車內真的有提供著他平時愛喝的葡萄汁飲料,倒出在玻璃杯上,二指提著,猶如不可一世的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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