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形修羅場03

  江陵生活在一個中庸和客套的家中, 母親讓他照顧小夥伴也是場麵之語,他心是如此想的。盡管他知道自己母親心腸柔善。江陵點點頭,合不上行李箱,他那還是少年發育的身軀,雖然已經十八歲了。


  節目組的大姐姐立馬上前替他一起壓上箱子。自從見了江陵後, 節目組單身女性睡不著, 日夜討論這位美少年。他有什麽忙, 不用說,立馬上前替他處理好。更不需要江陵撒嬌, 當然江陵也不會撒嬌。江陵偶爾語氣淡淡的:“別拍了, 現在好曬。”


  節目組的姐姐就會讓跟拍的pd導演停下來,或者親自去替江陵買冷飲雪糕來,又或者不惜被導演罵地去給江陵打傘遮陽。


  江陵下了飛機, 被節目組的麵包車拉到了鎮上。


  然後另一輛小轎車,有人扛下了行李箱, 是自家的私家車送來的另一城市主人公來了。


  江陵坐在節目組的麵包車裏麵, 車門被拉了一半,隻看見那輛黑色的賓利不時忙著扛行李, 還有等等人前人後的忙碌著。很快,他看見一個人,與他同樣的年紀, 上了車。


  一張美豔的臉出現了在麵前。江陵眼前恍惚了一下, 那張帶著笑吟吟表情的臉, 挑了一下眉。跟他打招呼:“Hi。我叫陸也朝。朝陽的朝。”毫不陌生地伸出手來, 等待江陵的握上。


  江陵心底怔了一下,握住他並將他拉了一把,將他拉上車來。上了車後的陸也朝順勢地坐在了他座位隔壁。


  “你叫什麽?”陸也朝戴了一頂非常普通的灰色的棒球帽,遮陽鏡簡單地扣在了棒球帽上,一件AC米蘭的運動外套,很低調,連背囊都沒有。


  江陵才知道自己忘了自我介紹,淡淡地一句:“江陵。”


  陸也朝非常自來熟,把帽子摘下,照了照車窗,頭發並沒有亂,他頂著那張美豔的臉,在江陵麵前晃了一下,“哪個陵?我知道有個江鈴汽車牌子,這倒是像日本名字,你長得也有點像日本人。”


  江陵發覺他天性活潑,反感他說的自己像日本人:“李陵的陵。”沒人會說那是陵墓的陵。


  陸也朝長長地“噢”了一聲,江陵猜想他肯定不知道這個曆史人物。因為通常這麽一副皮囊下的,都是智商極低的家夥。陸也朝散漫地坐在他身邊,看見邊上不作聲的江陵,“你暈車嗎?”


  “不暈,”江陵說道。“來點巧克力嗎?”不等江陵回答,就把幾塊巧克力塞給了江陵的懷裏,陸也朝撕開著巴旦木的巧克力,他剛才在來的路上早已吃了好幾盒了。嗜甜的他將要進行了幾個月艱苦生活,一定要在到達目的地前吃個撐為止。


  江陵第一次見這麽熱情的家夥,也不拒絕了,撕開了包裝吃著。甜得發膩的味道,他後來才知道了陸也朝有多麽得嗜甜了。


  “你聽落日飛車嗎?”陸也朝除了吃巧克力,其他都沒怎麽停下來跟江陵的搭話。陸也朝上這個節目,第一宗旨,千萬別苦著自己。最最要緊先跟小夥伴打好關係。


  江陵不知道為什麽神奇的是陸也朝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能接上,不知道是陸也朝跟他天生相似,或者機緣巧合兩個人喜惡都差不多。江陵點了一下頭,落日飛車無疑是他第二最喜歡的樂隊了。


  於是兩個人共聽著耳機。陸也朝實在太過美豔了,江陵跟他不熟悉,視線從不故意對上他,偶爾抬起頭,都會被怔住了一下,很快地,他別過視線去。“巧克力甜嗎?”嗜甜狂魔陸也朝問他。


  江陵從來不會討好什麽人,實話直說,即便是美貌指數爆表的陸也朝麵前。“太甜了。”


  陸也朝“哈哈哈”笑起來,江陵表情有些凝住,他以為陸也朝是故意嘲笑他,情緒還沒有匯成了悶氣和冷漠這幾個詞時,陸也朝那張美豔的臉又在麵前晃動:“我有不甜的黑巧克力,你怎麽不早點說你不吃甜的?”


  黑巧克力被剝開,非常工整地撕去最上麵的包裝紙遞給了江陵。陸也朝非常誠心:“這個沒這麽甜。”


  江陵本來都吃撐了一點。陸也朝看出他的情況,沒等他開口就對他說:“沒關係,你吃一點,化一點膩。”


  江陵鬼使神差地吃了。


  他吃相非常斯文,陸也朝覺得他很好看,多看了兩眼,江陵一直都是一張疏遠冷淡的臉,這是他給人的特有的印象。但是一個長相美豔的家夥,盯著自己多看了一會兒,誰都受不了。於是主動找話題,引開他的視線:“你來自哪裏?”


  陸也朝回答:“香江市。”


  江陵“噢”了一下點頭,陸也朝問他“你呢”,江陵實話實說:“江北市。”


  陸也朝非常捧場:“大城市呀。我去過一次,我特別喜歡那個明珠廣場。”


  江陵知道香江也是大城市,陸也朝這樣的捧話非常明顯。如果換做別的人來捧場他,江陵會有淡淡的厭惡感,但莫名其妙,陸也朝的誇獎使得他沒有那樣的厭倦。“我還沒有去過香江呢,”願意跟他多說兩句。


  陸也朝接著他的話,熱情說道:“那《變形計》結束後,我邀請你來玩呀,到我家做客,香江遍地都是吃的,還有xxx購物和樂園,可好玩了。”


  江陵點頭,現階段不過是禮貌點頭。


  到了某一個地點的時候,車停了一下來,導演說目的地到了。兩人往窗外看,是個山腳下。《變形計》每個城市主人公必經之路——扛著行李走N公裏的經典地點來了。


  兩人下了車,行李箱都被導演組的拿下了車。導演組通知他們:“前麵是15公裏的山路,你們必須自己前往了。”


  每個人都知道這是《變形計》的套路,但又不得不去跳進套路。


  陸也朝兩個行李箱,還背了一個書包,江陵比他好一點,隻有兩個行李箱。要拖著兩個26或28寸的行李箱,在這種酷暑天裏翻山越嶺走20公裏,不要人命都要中暑。


  兩人聽見了導演組讓他們自行進村後,很默契沒有什麽表情:或驚訝或氣憤。出乎意料地很默契,一臉平靜。陸也朝扭頭對江陵說:“我們去鎮上走一下吧,我剛才進來看見挺熱鬧的。”


  江陵知道陸也朝的套路,不由與他應和:“那就別帶上行李了。”


  陸也朝告訴他實況道,“我司機大哥前幾天來探過路了,這裏去鎮上開車10分鍾,走路也就20分鍾。”


  江陵點點頭,兩個人準備把行李都撇這裏去鎮上玩了,當是來旅遊。


  節目組立馬攔住他們,“你們不變形了嗎?”


  江陵沒有說話,他厭惡這樣的套路,就是故意來給城市來的人下馬威的。


  陸也朝笑了一下,也沒有抗拒什麽的心理:“我們就去鎮上走一走嘛,畢竟這麽熱的天,喝點冷飲和買把傘也好呀。”


  節目組的人知道他們不想拿行李進村,“你們來都來了,就幹脆點,別在這裏費時間了,”還嚇唬他們,“前幾個來變形在這裏跟我們耗,最後還不是乖乖地自己拿行李進村了。”


  陸也朝也笑吟吟:“我們也沒說不進,就去鎮上看看有沒有要買的日用品而已。”


  節目組的人半信半疑,陸也朝和江陵徒步去了鎮上,兩人都沒有帶行李,輕裝上陣,結果到了鎮上,兩個人訂了旅店,打算住下來了。節目組要求他們把錢交出來,陸也朝還是很客氣:“其實我們還沒有進到村裏交東西出來的時候,江陵你說是嗎?”旁邊躺在床上吹空調地便在看Kindle東野圭吾小說的江陵點頭。


  導演姐姐根本勸不了,隻要她們一開口,陸也朝就會含情脈脈地微微笑看著她們,一口一個姐姐,什麽姐姐你妝花了,這麽熱的天快進來吹吹空調,我給你們拿冷飲,一個個雌性生物在他麵前徹底雖敗猶榮下來。


  導演派人一個一個地跟兩個人談判。江陵全程冷漠態度,他們兩個人的外交官是陸也朝,陸也朝態度不溫不淡,十分中庸,讓人真誤以為他真是什麽外交官兒女。


  “你們這樣很讓我們為難,你說《變形計》哪個像你們這樣,你們是來變形還是來做做樣子的?”一個節目組直男跟他們談判。


  陸也朝也做出了為難的模樣:“我們也很苦惱,我們當節目是一檔鍛煉和改變的十分真實的真人秀。但是前幾天我和司機來過,發現有另一條可以進村的水泥路,節目組放著水泥路不讓車開進去,非要人走山路,這就有些令人費解了。”


  直男敗下陣來。


  “你們想怎麽樣?”這節目開始第二次跟城市主人公談判的總導演看著這個剛滿十八的小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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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也朝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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