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形修羅場09
說起這4個小夥伴, 陸也朝和江陵的關係是最好的, 因為他們的出生和成長的背景環境相似,性格也尤其地相像。陸也朝外表更為的圓滑和世故,兩個人內心都非常的心智成熟。加上他們兩個來得最早, 性格相投, 所以待在一起比較多, 玩得較好。
羅橘也非常熱情, 他和陸也朝他們幾個人也玩得來,羅橘跟誰都要好,隻不過不是特別最要好,但是如果他不犯錯,誰都會有意無意地包容和寵一下他。他熱絡, 比起陸也朝還要厚上幾分臉皮。
如果要說4個人裏其中有一個孤僻的人,那應該就是陳聽鴻。他在四個人中對比起來要相對不合群,他和其他三個人出身、家庭環境、成長方式不同。他個性要內斂獨立, 骨子裏也許還有那份屬於他的清高。
羅橘觀點認為,陳聽鴻內斂腹黑,江陵斯文敗類,陸也朝則是長得太過招惹了, 這種人不好養, 隨便養養都會出事。比如有一天他跟陸也朝打架。
某一天下午,這場架也不知道是誰先挑起來的, 節目組看見了羅橘和陸也朝打架。
江陵被節目組姐姐叫過來空地的時候, 就看見了羅橘騎在了陸也朝身上, 但是掛彩更嚴重的是羅橘。
他跟羅橘比劃間,很容易看出來誰是真出手狠的,而誰又是路邊的野招。
江陵本來還想多看一會兒,因為都是陸也朝壓著羅橘在打,節目組姐姐都快哭出來,讓他去攔陸也朝,加上節目組男的都去開臨時會議和拍陳聽鴻去了,沒有幾個男拉架勸架。
江陵看多了幾眼,去把反摁著羅橘在地上的陸也朝拉開,陸也朝死活還想打下去,羅橘亦是。
江陵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陸也朝從羅橘身上拉開,江陵才知道了陸也朝打架的實力。
他第一次看見陸也朝有些生氣,甚至衝動。去看陸也朝那張臉,隻看見陸也朝被自己拉開後,黑發有些遮擋住表情。“別打了,陸也朝。”
陸也朝悶氣,幾個姐姐上來想拉他和安慰他,都被他甩開了手,隻有江陵還在拉著他的手,沒有被他甩開。
江陵不會去自討沒趣或者是討人厭地去問“你怎麽了”“你幹什麽打架”,即便是陸也朝小家子氣先犯錯,他還是站陸也朝,誰讓他們關係好。他很懂陸也朝地沒有去問他打架的原因。
羅橘臉上掛彩好幾處,雖然傷沒有多重,但幾乎皮外傷都是全傷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陸也朝輕輕鬆鬆,打完了臉上完好無缺,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撕爛幾處,完全是他壓製著羅橘在打的,但幾乎都是收著力氣。
江陵和陸也朝在一起。江陵拉著他往遠處走。
打完架的羅橘接受節目組的訪問:“你為什麽跟陸也朝動手了?是什麽原因讓你們打架?”羅橘一聲沒哼。
節目組也問陸也朝,但更別指望陸也朝會說什麽,顯然看出了陸也朝是有些生氣的。
陸也朝脾氣算是很好,在這個節目組裏,即便是沒收他這麽條煙,每天吃不飽的情況下還催他們砍柴割草的,他也沒有主動發過一次脾氣。
節目讓江陵去問陸也朝打架的原因,江陵沒有去問,覺得打架不一定都會有原因的。
倒是吃晚飯的時候,兩個人又和好了。陳聽鴻在做菜,羅橘在給他燒柴。
江陵和陸也朝去了趟山上,割了好一些草回來喂羊,就在屋子裏收拾一下,飯菜端上來了,農村的飯菜無非是白米飯和青菜。加餐的時候是榨菜。連雞蛋都沒有。
因為來了農村幹的是體力活,又沒有別的吃的,頓頓青菜白飯依舊是吃得精光。
4個人在桌子上吃飯,陳聽鴻聽節目組說今天下午的時候陸也朝跟羅橘打架了,還聽到的是陸也朝打架挺狠的。
作為在4個人裏年紀稍大——大幾個月的大哥,陳聽鴻簡單地對他們說幾句——這也是節目組要求的,你作為屋子主人,不能沒有作為,任憑弟弟們打架。
“沒什麽解決不了的,少打些架。”陳聽鴻這句話比和事佬還更不如,清清淡淡地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勸他們不打架,還是勸他們打架的時候要靜悄悄,別讓人知道。
其實羅橘是最大的委屈,但他仇來得快,去得也快。但是是陸也朝先開口的:“羅橘沒什麽,我先動手的。”這語氣聽起來像是道歉。
羅橘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陸也朝先軟下來,下午動手得最凶的也是他陸也朝。
羅橘沒說什麽,兩個人算是銷仇了。高凳上放塊木板做的飯桌上,4個人像是以往那樣聊天,似沒有什麽隔夜或者隔下午的仇。
節目依舊不知道羅橘跟陸也朝為什麽打架了。照理說陸也朝應該很沉得住氣。
隻有當事人最清楚原因不過了。
但雙方都沒有說。倒是成了節目上的一大懸案。
羅橘是掛彩了,不太好看的是他臉上那略微青腫的眼角和臉。
閣樓上,是他跟陳聽鴻睡一起,陸也朝跟江陵睡一起的,起初中間還放下來幔帳,這閣樓上原本是陳聽鴻和他妹妹(交換到城市的農村主人公)陳聽雪的房間。後來被陸也朝點蚊香的時候燒了幔帳,四個人從小火海裏驚醒,幔帳就不再有了。
後來都說陸也朝是火神祝融,好幾次點的蚊香,不是燒到了幔帳就是燒到了被子。
陳聽鴻在樓下削竹簽,從砍回來的竹子再用鐮刀一點點削下來,削了多少多少捆在按斤賣出去,算是維持生活的綿薄收入。江陵被他教著,也在學削竹簽。
陸也朝是去洗澡,還在閣樓裏找著衣服,沒想到看見了閣樓裏的羅橘,羅橘雖然傷的都是皮外傷,還被摜了一下,摜到了腰,稍微一動就疼得哼哧。
陸也朝見他在閣樓上,拿著藥酒過去,“你擦下,”
羅橘躺了下來,把自己衣服撩起來,右手將藥酒往後倒,灑在了他的尾龍骨的位置上,用手推開,來回地抹著,羅橘疼得都要叫,但在同齡人麵前,也是沒哼出聲來。倒是說:“你怎麽揍我這麽狠,下午的時候。”
陸也朝發脾氣是下午,晚上的時候他倒是不好意思了,“你也挺狠的呀,”
羅橘:“騷不過你,兄弟。”
聽到這句,陸也朝推得尤為閑適,“你是騷不過我的,再長幾年,兄dei。”
羅橘卻抬眼去看隔壁的他,看見發黃的燈泡下,陸也朝那張柔腴得像是花間的水燈般的臉。
陸也朝陪了他十來分鍾,見他擦好了藥,兩個人把恩怨的“尾數”聊得差不多,陸也朝提著衣服下樓去提水去公共衛生間洗澡去。
羅橘從床上起來,把衣服捋下來,想起了下午的時候他故意地把陸也朝按在了地上,陸也朝火了,在自己挑釁下對自己出手。不知道為什麽,他有意外的一些些看不起陸也朝。
摸了摸自己因為藥酒塗完後發燙的後背,想著陸也朝下午對他的大打出手的表情。那張臉,那被按下來那不忿和不服的神色。
跟陸也朝平時真不是同一個人。他可……真有趣。
陸也朝洗完澡回來,陳聽鴻和江陵還在屋裏裏幹著“業餘兼職”的削竹簽,陳聽鴻看見了一頭都是濕了的黑發的陸也朝,把水桶放回了廚房,走過來,“都在幹什麽呢,讓我看看,”
非常自來熟地湊在自己身邊,低頭看著,陳聽鴻很少與人這麽近距離接觸,陸也朝都快要靠在了他後背的身體上,其實陳聽鴻不舒適的,想稍微轉開,和陸也朝保持距離。
陸也朝卻把手按在了陳聽鴻肩上,“這種能賣多少錢一斤?”
陳聽鴻感受他手的重量在肩上,還有淡淡的、像是他洗過澡的冷沁的香氣,像是倒映在冷河麵上的山茶。“8塊一斤。”
陸也朝嘩然,“那不是很辛苦了嗎,一斤都要削到什麽時候?”
說著去搬張小凳子坐在了陳聽鴻的身邊,這凳子還是用樹木割下來的樹幹充當的——是陳聽鴻回來後他們才有凳子坐,這些“木頭”凳子都被陳聽鴻離開家的時候收拾了起來。
陸也朝坐在了小凳子上,也去撿了根大概半條手臂長的竹簽,鐮刀在手裏,想學著陳聽鴻去削。江陵在旁邊已經出師了,就是速度格外慢。
陳聽鴻示範地給他演示著——怎麽拿刀,把竹子立在自己身上哪部分上,然後斜斜地豎著竹子,刀要怎麽角度削,手指要扶住竹片,不能太大力,會削斷的,力氣太小也會削歪的。
陸也朝模仿了一次,力氣果然太大,把竹片都要劈下來三分之二了。
陳聽鴻又是耐心地讓他看自己,示範了幾次後,陸也朝收著力,把竹片立在自己腿上,刀起刀落,就是沒有正中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