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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臥底修羅場11

  顧自省懷疑人生地踏回了廚房重地, 易家揚還在忙給買回來的食材解凍和分類擺盤,易家揚見他又進來了,不用猜就知道是他妹妹易家抒讓他來的,“也快好了,”就是煮個火鍋湯底, 調一下蘸的醬, 把東西搬出去就行了。


  顧自省以為他隻是說一下而已, 畢竟工作量還是有的。看見他把油倒進了燒燙了的鍋裏,然後把大蔥薑炒了一下, 把豬骨頭放進去, 順便解開了一包速成的濃縮湯底,加清水燉著。香江的家庭火鍋一般是清湯底,也不會有什麽紅油、鴛鴦之類的。


  然後擺盤, 食材放進了幹淨的盤子裏,轉眼看見顧自省還站在這裏, 就知道易家抒不成器, 把客人都“刻薄”到這種地步,“你吃什麽醬, ”手上扭開了花生醬,沙茶醬,辣椒圈等, 還有剛才洗好切碎了的香菜和蔥蒜, 還有敲碎了的花生碎等等的,

  擺出了好幾個盛調料醬的小盤子, 顧自省看著易家揚很輕車熟路,“你幫我調一個吧,我也不忌口,”易家揚幫他調了個清淡的,花生醬、海鮮醬還有撒上了一些芝麻、花生碎和香菜蒜。


  易家揚讓他端幾個盤子出去,然後在外麵等開飯就好了。顧自省自然去端盤子了,易家抒見他這麽快從廚房出來,一“你踏馬要你有什麽用”的眼神睨著顧自省,顧自省假裝看不見,把果汁逐一倒進杯子裏,就等大餐了。


  果然,易家揚很快從廚房端出了湯底,食材,因為大閘蟹蒸個10-15分鍾就能吃了,所以他們先吃大閘蟹。


  他們的位置是,一張橢圓的家庭餐桌,顧自省和易家抒麵對麵地坐著,易家揚在顧自省和易家抒的分別的左右位置上。


  吃螃蟹時,顧自省看了看他們兩兄妹嫻熟的技巧,而自己盤子裏大閘蟹沒怎麽動,易家抒發現他異樣,“你幹什麽,”顧混混:“我不會剝,”藝高人膽大,給直接說出來了。


  易家抒:“……”用看待廢物的眼神看顧自省,“你平時都是怎麽吃的?”


  顧自省:“酒樓的姐姐給我剝的,”


  易家抒“你臉皮怎麽這麽厚”的眼神如同機*關槍掃過去,立馬對易家揚說道,“易家揚你教教他,”畢竟是客人,多大臉皮的也要照顧好。待客之道。


  顧自省這時候有一絲不自在,畢竟感覺像是廢物,在某一方麵來說。不過也就是一絲。


  易家揚把剪刀遞給他,自己用另一幅小的,把八條蟹腿先從蟹身上剪下來,包括兩隻大鉗,展示給顧自省看,顧自省看了,不過沒有動手,等易家揚繼續做下去,易家揚就示範一遍給他看。


  剪下來蟹腿,“蟹腿放涼後,裏麵的肉會跟蟹殼好分開,比較容易吸出來,或者捅出來。”


  顧自省哦哦,易家抒沒眼看他,燙著自己喜歡吃的肥牛卷,煙霧嫋嫋,正是稱心如意。易家抒吃著菜的時候,突然想,是不是顧自省故意說自己不會吃蟹的,好讓易家揚來教他和跟他交流。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易家抒抬起了悶頭吃菜的臉,給顧自省投去了“行啊,你小子”,甚至是“幹得漂亮”的眼神。這小子簡直不能再心機!


  顧自省被易家抒看得一臉莫名其妙,易家揚把蟹肚臍上的蟹掩去掉,掀開蟹殼,從頭頂將蓋打開,剪掉了裏麵顧自省看不懂的東西:蟹肺、蟹心、蟹胃和蟹腸,將蟹身往兩邊掰,把吃蟹的調料倒進了蟹膏上麵,“這就是蟹膏,母蟹是蟹黃,公蟹是蟹膏。”


  “蟹肉順著蟹腳來撕,把半邊蟹打橫,拆開蟹肉,吃蟹肉就好,”易家揚的手指用鑷子敲下來了蟹肉,夾進了顧自省的盤子裏,顧自省看見了被易家揚拆出來蟹殼是完整的,呈半透明狀的。


  顧自省在吃蟹膏和蟹肉時,易家揚用剪刀把蟹腿剪成三截,用小錐子把蟹腿裏的肉捅出來。最後是解決蟹鉗,把蟹鉗分成三段,前兩段剪開,用勺舀出肉。最後的鉗子是剪開兩邊,往相反的方向掰倆鉗腳,鉗殼就完整分開出來了。


  顧自省吃完了易家揚給他剝的第一隻,易家揚才看見了易家抒已經在下火鍋了,“你不等等客人,”易家抒懶得回答她哥,架起來一塊鴨腸,“你學會沒?”問顧自省。


  太直戳內心的問題了,顧自省也一起下菜進火鍋裏。


  易家揚給顧自省拆了幾隻蟹,顧自省沒皮沒臉地也吃了,易家抒看著他麵前這對,不是狗男男,怎麽稱呼呢。易家抒燙著顧自省愛吃的和他哥愛吃的,全給她哥夾在碗裏。因為易家揚顧著給顧自省拆大閘蟹,都沒有吃幾口。


  易家抒以為顧自省胃口很好,後來事實還是證明買太多了。易家揚為人外表冷酷,還是會關心一下別人,例如給顧自省燙毛肚,非常老練,顧自省估計他在家也給易家抒這樣燙過,不然怎麽掌握得口感這麽好。易家抒告訴他,“易家揚還沒給我燙過毛肚呢,你知足嗎,小……”賤人沒出口,突然覺得不能破壞了他哥和小,呸,是嫂子此時的氣氛。


  顧自省在外麵也是別人伺候的,當然來他們家做客了,由於“主人”(也就是易家揚了,易家抒顧著吃自己的和給她哥夾菜)“熱情”(畢竟臉皮沒他顧自省厚),所以還是不由自主地享受著周道的燙菜服務。


  易家抒“吧唧吧唧”地咬著牛肉丸,“果然沒買錯,勁道好,”她還告訴了讓顧自省親自到哪家店買的,那是她哥常買的一家。


  顧自省看她咬下一口牛肉丸的滿足的模樣,“我也要,”隨口的一聲,那隻是他的習慣,什麽要說出來一下,然後再去動手。沒想到一邊的易家揚從滾燙的豬骨湯底裏用湯勺撈起幾粒牛肉丸,送到了顧自省的碗裏。顧·不要臉·自省突然“喝愛害,西油羞”,不再說話,低頭吃起自己盤子裏堆起來的菜。


  易家抒看見了顧自省剛才那一瞬臉上表情的變化,想不到這個小蹄子也有被撩到的時候。她哥也魅力大,不然這麽一個“水性楊花”的男人她哥怎麽弄回家的。再看多兩眼,隨著隔著火鍋上的雲煙氣霧,還是看見那一張臉,眉毛和眼睛帶著剛才收斂起來——不能再作妖的神情。


  “既然氣氛這麽好,我們來喝紅酒吧!”突然強行的興高采烈的提議,桌上沒有一個人回應她。


  易家抒在桌底踹了一角對麵的顧自省,顧自省把腿收起來,繼續垂著眉頭和眼在啃著螃蟹,易家抒轉了目標,目光撲向了旁邊的易家揚,“哥!你說是不是該把家裏的兩瓶紅酒開了,在今晚菜式這麽豐富的、氣氛這麽溫馨的情況下!”


  顧自省不知道哪來的溫馨,不就是客氣地夾菜和埋頭地吃飯嗎。


  “開什麽,湯不夠喝嗎,先吃飯,”對方拒絕了你邀酒的請求,並朝你扔來了一隻麵無表情的大狗子。


  易家抒腿伸得老長了都沒有踹到顧自省,易家抒懷疑顧自省都把腿盤起來了。餐桌上還想各種暗示顧自省,顧自省滿頭大快朵頤,沒有給她“見縫插針”的機會。易家抒氣得內心嘔血,老娘給你營造機會你還不領情?


  今晚上的毛肚、鴨腸、肥牛、小羊肉卷、蟹棒、鮮蝦、蛋餃、各類丸子、菌菇、青菜等等都是易家揚燙的,燙好了放在篩勺上,一般易家抒去夾,而顧自省一般是易家揚給他送到盤子了。易家抒發現老婆跟妹妹的對待方式果然是不一樣的。


  顧自省吃飯沒有節製,可能太好吃,又或者邊上有人猛給他喂吧,後來居然吃撐了,難受,嗚嗚的時候不知跟誰說。易家抒冷笑看他一副吃得難受的模樣,“剛才讓你喝酒怎麽沒喝,活該撐死,”易家揚還在收拾著桌子,沙發這邊的顧自省和易家抒在說著話。越想越生氣,剛才氣氛這麽好的情況下,居然沒!有!喝!酒!

  “機會都不會把握,”又去用腳踹了一下顧自省,顧自省仰倒在沙發上,根本不理會,日,他好像撐到胃有點疼。


  易家揚把餐桌收拾回廚房,路過時看見了顧自省這坐姿,“怎麽了,”淡淡地問上一句,易家抒在旁邊冷笑,借機嘲諷這個讓她恨不成鋼的人:“食物中毒了吧!看他那個樣!”


  顧自省懶得理易大姐大,他覺得再坐一會兒就回家了,畢竟這一頓還是不錯的。


  易家揚把盆子收拾回廚房,“不會吧,”問出了一句,出廚房過來,他知道他妹妹一般喜歡開玩笑,過來看一下顧自省,顧自省見主人過來,坐正了一些,“沒……”事沒說出來,易家抒又補刀:“可能機不可失失去了悔得腸子又青又酸又苦了吧,”


  顧自省:“……”告訴易家揚,“吃撐了,”


  易家揚看他還行的樣子,顧自省繼續說,“沒多大事,”易家揚繼續把桌上收拾了一下,然後出了一次門,易家抒歪倒在沙發上看肥皂劇,看見他哥出門倒垃圾了,她立馬坐起來,“我哥是不是出去買套?”


  “……”顧自省的表情仿佛在說你踏馬在說些什麽?

  易家抒挑了下眉毛,“我哥也不是這麽願意給人燙菜,也不是那麽容易動心的,你見好就收,別給臉不要臉,現在給機會你好好表現,等他回來你就去抱住他,跟他道歉說你這段時間冷落他了保證不會,”


  顧自省眼睛都要掉出來:“???”她平時都在腦補些什麽?“你再說一次,”風太大,我還是給你一次機會。


  易家抒比他氣場還強,“你他媽是不是沒長耳,”想到什麽,過去把顧自省的臉捏紅一些,“等他回來,我說你病了,你在我家過夜,晚上你就脫光衣服鑽他被窩,剩下的該幹什麽不用我教你了吧,小賤人,”最後還要補個稱呼,以示剛才拒絕了喝酒沒有讓她如願的仇恨。


  “你他媽,你怎麽不去當TVB編劇啊?”顧自省坐起來,甩開了她捏自己的動作。


  “我他媽當編劇還用站在這裏跟你嗶嗶?”她要是當編劇每天拿錢了,還不買迷藥灌了他們倆,還用她廢話一晚上?“聽見我說的沒?”像是威脅的語氣,果然大姐大。


  顧自省懶洋洋,等她哥回來他也就走了。易家抒見他不接茬,火了,“你給我起來,”“幹什麽,”顧自省被推搡地起來,易家抒聽見些聲音,是時候,把顧自省推出一些地方,故意將他踹倒在地上,正巧這個時候易家揚回來了,看見顧自省以狗吃屎的姿勢摔在地上,“怎麽,”


  易家抒立馬自導自演地去扶顧自省,顧自省氣得半死甩開易家抒,“哥,他好像病了,怎麽辦,走路都不穩,你看看他那小白臉,不是,那臉色……”


  顧自省覺得她易家抒不止是TVB黃金編劇這個段位的,她應該是奧斯卡那個位置的。


  顧自省自己爬,易家抒在旁邊假模假式地去扶,還有易家揚也順手扶了一下他,就在顧自省爬起來的時候,易家抒又朝他膝蓋窩踢了一腳,順帶手上動作將他按倒——


  顧自省感覺跟陸九愚在館裏還沒有在這裏要吃力。


  易家抒忽略了顧自省要吃人的眼神,任易家揚扶起來了他,顧自省瞪著易家抒,“哥,你說要不要留他在這裏過夜啊?”


  易家揚警*察出身,意識還是有的,警匪不是一家,還是問顧自省,“你今晚回去的吧?”顧自省:“那是當然,”易家抒:“……”內心冒火。


  易家抒前麵八十八道關都是功虧一簣的,沒好氣,坐在一邊,更多的是恨顧自省,那小白臉,不要臉的,既然答應願意過來做客了,居然還不跟她哥和好!


  易家揚拿出了一盒消食片,上麵還是嶄新沒拆過的,知道他去樓下順便買的,“消消脾胃,”顧自省覺得小警*察除了平時黏得不要不要外,人還是可以的,吃了幾片後,感覺不要好太多,胃不疼也不撐了。


  易家抒悶悶不樂,顧自省腸胃好起來了,看見小妮子不高興,跟她說兩句,“你也別白費功夫了……”話沒說話,被小太妹懟了回來,“你他媽不要跟我說話,我X我好心當驢肝肺,你他媽再說一句惹我試試,”


  顧自省打算不說話了,但是似乎小妮子的不高興隻是一時的,“小賤人,你坐一會兒是不是要走了,”顧自省點頭,“當然,”易家抒最後一個請求,“那個,紅酒是我哥的最愛,”瞎扯,繼續編,“你陪他喝兩杯,你就走,”顧自省想想也沒什麽就答應了。


  易家揚的興趣愛好哪裏是喝紅酒,被易家抒拉著的三個人圍坐在客廳裏,說喝個小酒,吃個飯後的水果——西瓜,她親手切的,紅酒配西瓜,不要太配了,肥皂劇都不敢這麽演。


  男人喝酒總是有點話題的,比如易家抒一邊分著西瓜一邊豎起耳朵聽他們兩個人在聊些什麽。


  “你也不用老是盯著我,多花心思跟一根好抓的賊,我這種就不用多費心了,”顧自省“直男”的酒後聊天。


  易家揚,絲毫不甘落後,“你也別開心這麽早,我手上有你證據第一你最早落網,”


  盯什麽,難道這個臭男人每天水性楊花到處綠她哥嗎?她哥還整天收集證據?真是日那個小賤人,氣死她了。手拿著的西瓜刀都不穩,真心想把刀架在小賤人脖子上,“你他媽跟不跟我哥好?跟不跟我哥一起睡?”


  “其實我給你提供個線索,陸九愚,過幾天又有貨了,多去跟一跟他,說不定有驚喜。”顧自省的優良“作戰”。


  易家揚不知道他會不會亂點自己,香江裏的點即愚弄的意思。不過他記下來了,“你最好給我安分點,你隻要敢做什麽事了,我第一次就是親手將你逮起來,”


  易家抒切得忿忿不平,果然在外麵綠她哥,哪個什麽小三小四叫什麽陸什麽九,她哥還軟綿綿地警告小賤人“安分”點,日,不是早動手上去騎那小賤人嗎?還跟他廢什麽話,死操一頓最有效果了。他下次還敢,吊起來花式啊!她哥真是!一點手段都沒有!怪不得那小賤人死死吃住了他了!


  西瓜切好了,切得五花八門,連四角形都出來了,顧自省接過了死瞪著他的易家抒遞過來的,顧自省不明所以,抬起頭,“你給不給,”易家抒沒好氣,鬆開了遞給顧自省又小又破的西瓜,然後遞了一塊又大又甜的給易家揚——同樣也沒切好,是個梯形的。


  易家抒好不容易把自己情緒穩定下來,勸了自己,然後恢複了一點臉色,“你們都在聊什麽啊,聊點開心的,”然後故意地過來,多讓她哥多喝一點紅酒,“你祖籍是哪的呀?”


  顧自省隨便聊聊,“jk,”易家抒“這麽巧,”顧自省以為他們家也是那兒的,結果易家抒說,“那個,易家揚的初中同學就是來自那兒,”搜腸刮肚。


  易家揚怎麽沒印象,“是嗎?”他怎麽不記得,易家抒連忙說,“他就是呀,”然後胡天海地的,拉著顧自省亂聊,還有拉上易家揚尬談,後來居然也能聊到一塊,比如兩個人會打一下籃球,偶爾也看下斯洛克比賽。


  易家抒覺得氣氛秒得很,不停給兩個人倒酒,沒酒了還親自把自己家泡的藥酒也拿出來,到時候父母問,再瞎說哪個親戚過來喝了一點吧……


  最後,居然是易家揚先倒下了。


  易家抒看著還好端端,一點醉意都沒有的顧自省,“你他媽是酒壇裏泡大的嗎?”


  顧自省早看穿她小伎倆,“不好意思,我江湖人稱:千杯不醉。”易家抒還沒想到他居然酒量這麽好,灌不醉的,她突然對顧自省拋了幾個討好的眼神,“要不你再喝一點?”


  顧自省拒絕,“你哥醉了,讓他去睡吧,”看見易家揚一動不動,頭側在了沙發上,半張幹淨的臉上,浮起了一層淡淡的譎紅。在家裏穿的是齊袖的棕色連帽衫,年輕,還有那麽幾分他在電視裏看到的正派氣質。


  顧自省拿起了自己外套,也準備走了,易家抒著急地站起來,“你幹什麽,你別走啊,”扭捏著,他顧自省怎麽可以走,走了誰來唱鋪墊了一晚上的今晚重頭戲高朝啊!“我,我一個人怎麽抱得動他,你幫我一齊把他弄到房裏吧,我一個人實在抱不動,”


  顧自省狐疑地看她,怕小太妹葫蘆裏又賣什麽藥,易家抒真的急了,怕他走,“你不會這麽小氣吧?扶一下他回房間你都不願意?”急得激將法都來了。


  顧自省看她身材嬌小,看上去也是推不動一米八多的易家揚的,讓小警*察在沙發過一晚也是可以的,隻不過有房間不回,還有多一個人手可以幫忙情況下,不扶回去也對小警*察太差了吧。


  於是合夥地跟易家抒兩個人扶抬易家揚回房間,也不知道是不是易家抒實在太小女生了,完全沒有使得上勁,全是顧自省一個人在發力——不過也不能怪易家抒的,一個小女孩哪能抬得動一百四、五斤的漢子。


  顧自省把易家揚從沙發扶起來,將他胳膊抬高,半個身體靠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後像是抱樓住易家揚的腰,見他胳膊拉過自己的另一肩上,從沙發上發力地撐起了易家揚,易家揚還真的喝得不少,撲麵都是酒氣,沉得整個人像是從酒海裏救起來的。


  顧自省非常吃力,看樣子不止一百四五十,可能更重,身上還有職業鍛煉的肌肉。


  顧自省將他扛撐起,一隻手抓著他繞過了自己頸肩的手腕,一隻手去摟住易家揚的腰,手環過易家揚的背,在他腰上的位置,顧自省才知道這個小警*察的腰尺碼多少,那張臉垂下來,近在咫尺,顧自省看了一眼。


  告訴自己,不是自己的,不能吃。


  那也不要太好看了,白白淨淨的,一眼就是他喜歡的類型。就是性格悶騷,立場相反。實在不好下手。


  易家抒完全沒有使得上力,不過顧自省一個人也能搞定,易家抒立馬去給他把易家揚的房間門打開,“這邊,你輕點啊,別磕碰著我哥,你幹什麽,這麽凶是給誰看,我告訴你,你敢把他摔了我要你好看!”顧自省故意地做了個撒手的動作讓易家抒怕他會鬆手摔了易家揚,把這小妮子嚇壞了,他狡黠地笑了一下。


  易家抒實在很想打他一頓,起碼也要踹他幾腳,但是他現在抱著她哥,她也不敢動手——還是疼她哥。最後不得不軟下來脾氣:“我哥這麽好的人,外麵的那些妖魔鬼怪都搶著要,你撿到了還不偷笑?你對他好點,”


  顧自省想著自己也是要走了,他隻會來一兩次吃飯,下幾回就不會了,也不跟小妮子解釋什麽,反而是如她心願地讓她高興一點,“知道了,”


  “你知道你有個屁用?你要做啊,”易家抒在四周伸出手,怕他不小心摔了她哥,她還伸手扶著。


  “我這不是在做嗎,扶他回去睡覺,”顧自省好聲好氣。


  易家抒心裏嘀咕,你做個鳥看啊!顧自省終於將易家揚又扶又抱地弄到了房間裏,易家抒退到了一邊,怕不夠位置讓顧自省放她哥到床上去,顧自省彎腰將易家揚想放下,沒想到他那麽沉,壓著他肩膀了,不知道什麽東西還勾著他衣服,怕是兩個人衣服上的扣子什麽的。張嘴喊易家抒過來幫忙,結果抬頭看易家抒跑到了門口,“你站那兒幹什麽,過來幫忙,你哥哪兒的扣子別著我的衣服了,”


  易家抒站在門口,臉上沒有了剛才急懷了的小妹妹神色,剩下是熟悉的大姐大氣概:“你們倆好好玩啊,你們要用的套我放櫃子上了,還有那個醒酒藥,就在櫃子左手邊,記得喂我哥一點,不然他沒力氣,”


  顧自省看著她像是要幹什麽,想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又怕摔了易家揚,看見了那小妮子嘚瑟到不行的臉:“醒酒藥記得喂,不然他操不翻你個小賤人。”


  顧自省髒話還沒有出來,門就被小妮子關上並從外麵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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