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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臥底修羅場13

  頭發被揪起, 半張略白的臉收入了眼前, 顧自省跪在地上不得不向前想彎垂下,隻有腿折疊住的支點,手撐不住。那個人抵在他耳邊, “是嗎, 幹掉你, ”


  顧自省撲倒在了地上, 那個人將他拽回來,顧自省不知道往哪裏去找支點,身後的就像是提前一步,想到他要幹什麽,“給我跪好, ”


  沒有其他躲閃地方,顧自省單手撐在了車的毯子上,另一隻手想去阻止, 至少也不要這麽狂怒,那人把他手折在背後,像是拉住他一樣不讓他往地上墜,“上他那兒去幹什麽?不要告訴我入室打劫。”


  顧自省解釋都沒地兒解釋, 隻能被迫朝前倒, 那人看他如此不服從,怒火叢燒。


  教訓他時, 激怒了顧自省, “可以, 還反抗起來了?”動作輕下來,顧自省頭腦清醒了一些,不敢再有劇烈動作。那人見他沒有反抗,將他兩隻拇指像是雙鐵環係在了一起,等於是兩隻手動不了,隻能反剪在身後。


  顧自省不再掙動,聲音不出,埋在地上,那人又去將他上半個身體提起來,推在了座位上,還是跪在了地上,顧自省背被按在大手裏,那偶爾的斷續的聲響發出在埋頭在的車墊上。


  “心虛了,顧自省?”他現在這麽溫順的情況還真不如他剛才有些火氣掙抗的時候,於是去激惹他,地上發出了幾聲清脆的撞擊聲,毫不留情的。然後是扼住了脖頸。


  顧自省果如他所料的,掙動比剛才還猛烈,“你他媽跟蹤我這麽久你會不知道?我到底是幹了什麽你這麽對我?”


  接下是完全是雙方都被激怒。


  ……


  一個荒廢的郊區的廢樓裏,一片水泥空地,記不得是幾樓了,顧自省被連推帶攆地趕上來,要知道他還被蒙上了眼罩,被摔倒在地上是被拖動,然後又走起來。


  周圍是幾個沒有窗戶的鏤空,像是起到了一半被丟棄的樓,還有泥紅色的磚塊被砌在了一起。地上是廢棄的沙石和一些磚頭,除此之外,角落混進來的是荒蕪發芽的草。外麵是片郊外的草,沒有工業城市的聲響。


  顧自省被推倒了空地樓層的中央,然後有人將他按倒在地上,顧自省想起來的時候挨了幾下,因為他手受縛,他還聽見了周圍在釘釘子的聲響,他不知道要幹什麽,但是似乎也在猜。按在了地上,頭貼在了水泥地上,還有一些沙石在水泥填埋的時候露出了尖銳,摩擦在他那張臉上。


  幾個人按住他不讓他起來,手和腳分開地往邊上移,心裏也有害怕,因為剛才說的幹掉,就地處決也不是不可能的。顧自省再次想掙動的時候,突然垂下,手臂傳遞到肩膀的位置被拉扯,他不得不摔回了地上。


  眼上還蒙著布,按在了地上,不分什麽,即便再往地上砸了幾下,顧自省說不出聲響,直到他們幾個人不再去按他,他完全是被固定了在地上,再也起不來。有人對著他被固定的地上唾棄了幾口,顧自省臉朝上地向著樓層的上方,上方是三米高的距離,是建了一半的毛坯空樓,顧自省還不知道。


  周圍人像是走開了,沒有聲響,隻有樓空缺的口子帶進來了風,外麵的蟲鳴,和遠遠從哪兒又刮在哪兒的風響,完全是塊鄉下地方的郊外。蟬鳴得尖銳,甚至還有太陽高高探進來的火熱感。


  顧自省起初還以為有人在旁邊監視他,後來他才發現,隻有自己在這裏。他眼睛看不見,幸好現在還是白天,光從黑布罩漏進來了光,而且不算嚴絲合縫,上下蒙眼的地方都有絲縫隙,漏進光來。


  手腳被捆住地,固定在地上,好久,周圍一點人聲、哪怕一稍微不是自然發出的聲響都沒有。隻有風呼呼在樓中空缺裏的聲,顧自省試圖地想掙開了捆綁的繩子,但是徒勞無功,甚至在粗糙的地上摩擦都不行,完全是損摩到自己的手側。


  顧自省不做抗爭,安靜地躺在地上,不一會兒,他又掙紮起來,還是毫無希望。再一會兒,再次想掙脫繩子……就這樣一直循環。他也試圖呼喊,除了外麵野草雜樹的鳥和蟬,沒有任何回音。


  雖然即便有光線從眼罩外漏進來,還是十分不適應,他一下午後背默默地濕盡,這種出汗不是一次性出完的,而是慢慢的,不一會兒又滲出來,被吹風晾幹後,如果精神稍有鬆懈,再次密密地滲出汗來。


  黃昏的太陽終於從西邊的這個口子探了進來,流連地撫在了地上的那個人臉上,像是囑咐他最後一絲,也像是在祝他太陽下山後的好運。


  就在落日的餘暉裏,顧自省也嚐試多次呼聲求救,沒有效果,慌得不成樣子的毫無人煙的地方。西麵照來的光一點一點地褪走,像是海浪卷回了海麵去。顧自省感受到了周圍的光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下來,眼罩摟進的光也越來越弱,他的呼吸也越來越不自然。


  周圍終於完全暗了下來。


  沒有一絲光,月光似乎也從來沒有存在過。


  顧自省想掙繩子,越猛烈手腕也在被割著,沒有光,一點光都沒有。像是濃厚的黑色連他肢體都包裹著,阻隔了他跟空氣的接觸,肺部裏吸不進氧氣,隻有源源不斷的黑色毒氣。


  郊外尤其是荒廢得連人煙都見不著的地方,一到了夜裏,就像是上帝按了靜音裝置。一點聲響都沒有,蟲鳴消失,蟬鳴不再,連鳥叫也無影無蹤,剩下的是黑暗和無聲一起席卷而來。空氣百般死寂,或許還剩下了一所廢棄的樓裏,想掙紮繩索但是徒勞的絕望。


  滿身大汗,地上一片水,都是體內分泌出的鹽水,沒被風吹幹,就又是一片,像是從海裏打撈起來的,如果人見了他頭發全濕了的樣子,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恐懼和痛苦可以流汗到至此。


  衣服沒有一塊是幹的地方,頭發完完全全濕透,從樓裏的缺口吹進來的風都幹不了他這種流汗的速度。說他是被黑暗淩遲絕不為過。開始祈禱,祈禱能順利死去,不受摧殘。


  似乎意識也飄遠了,像是什麽碰在了他的臉上,耳中出現了一些聲音,神思被硬生生地拉扯了回來,有隻手撫摸在自己的臉頰上,很輕柔的,卻是有力,手掌很大,將他擰過去一直側在地上不停發抖的臉扳過來,突然被塞進,顧自省感覺要死了一樣。


  似乎這才能救活他,讓他從崩潰的地獄一邊拉回腳踏入人間一步。顧自省手肘想反撐在地上,被使不上勁,渾身發抖,劇烈的,強烈的,在他身上的那個人也感受得到,就像是活篩子,不知道是故意還是身體本能反應。


  然後是哭聲,還以為是聽錯了的,伸手去摸他的臉,身體想要蜷縮起來,但是固定在地上沒有一點辦法,手肘都要在地上磨出了聲響,那個人才去護住他手肘的地方不讓他自殘方式地折磨自己。那個人被按住了動不了的時候,才發出了痛苦致死的申吟,也像是在不停地哭求。


  半天,似乎那個人才聽清楚他的哀求:“我要,要光,光,我要,光……”


  又是一下,地上的人似乎受不住,渾身在抽搐,尤其是身體內髒部位,完全不像是人的樣子,變形地在扭曲。嘴裏在哀囈,發出了聽不清的哭求,又像是在髒罵。後來是一直在求他,哭,又哭又抽搐的,那個人沒有答應他的索求。


  那個人摸了摸他濕得就像是在洗了個頭濕漉的頭發,將他頭發微微用力揪起,嘴上給了個安慰的吻,又垂落回了地上。顧自省的要求沒有停下來過,那個人的動作也沒有暫停過。“要什麽?”難得地問他。


  “光,要光,光……”是哭聲哀慟。


  “你要我幹你。”那個人告訴他唯一答案。


  地上的人終於不再求了。


  像是也沒有意識,渙散了所有的神智,也沒有任何反應的動作。後來那個人給他扯落下眼罩,地上的人一動不動,白光打在了他的邊上,那個人去對準他耳朵說話,才摸了一下他的後背和心肺的位置,被汗浸濕得不成樣子。地上一灘水,白光打上了,映出了他那張慘淡的臉。


  不少蛾子從外麵被光吸引進來,飛舞在這一束光的周圍。所以地上也在不停地閃爍著黑色的轉動影子——像是在打散了光一樣。


  顧自省終於恢複一些意識時,眼前是淡淡的光,視線重合分散後的恢複後,看見旁邊一束自下往上散開的光,衝破了周圍的黑暗,在夜裏撕開了一處裂口。顧自省仰頭無神地看著頭上,那還沒有天花板,隻是磚頭砌上的樓層,他就躺在一個沒有繼續建造下去的樓層裏。


  不知道看了多久,才有點了力氣,轉頭看見了那束光的光源來自一部手機。手機被打開了手電筒功能後,被扔在了地上。他認出,那是他上車後被收走的手機,那是他自己的手機。


  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隻有他,還在地上。依舊是同樣的姿勢,從白天就沒有變過。顧自省盯著白色的光的地方,看見無數飛蛾圍繞在光的裏麵或附近,上下飛舞,甚至還有不斷地從外麵黑色裏飛進來的,因為碰阻到光的緣故,所以地上的影子也在不停地變化。就像是風扇切割著光一樣。


  他也沒有再流汗了,眼裏焦點是無的,隻是像是飛蛾一樣,牢牢地盯著、或是想被籠罩在燈下。


  這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在毫無聲響的世界裏。


  有人撥打他的電話,他隻能無力地躺在地上,他手腳固定著,怎麽也移不動手機的距離,看著手機發出鈴聲的同時還在不停地振動。他在猜會是誰打來電話?是豆漿介紹妞給他平時打掩護和孔亦繁之間的關係?還是陸九愚有想到什麽東西給他下絆子?或者有人知道他在這裏,良心發現給他打來需不需要幫助的電話?又或者是無聊的地產商打電話問他需不需要店鋪樓房?

  顧自省在默默地猜想著誰會給他打來電話,或許隻是他現在唯一的樂趣。


  手機響了大概一分多鍾,這70、80秒是顧自省在這裏輕鬆的時間,他的手機鈴聲從來沒覺得會像是現在這麽動聽,或許那個打不著他電話的人會發現他的“失蹤”,又或者會著急他雖然他什麽事情都不會做甚至要不會報警,但是這個時候還有關心他——不是嗎?


  顧自省自嘲會不會太矯情了一些,還在聽著鈴聲,在他意料中的戛然而止。對方應該受到了自動回複:他現在不便接聽電話,把留言轉到了留言箱裏。


  居民樓,“他是不是沒接你電話?我說,這麽睡完後就這麽快翻臉?”易家抒為她哥打抱不平,易家揚淡淡地說,“可能他在忙,”易家抒說,“我不信了,”把在吃著的水果放在一側,用自己的手機打著顧自省的電話。


  又是一段漫長的鈴聲,對方沒有接通電話,依舊是轉到了留言信箱裏。易家抒沒有好脾氣,懷疑對方是睡了不認人——她一直認為顧自省是睡了她哥的。“活該,活該他丟了一塊百達翡麗,”


  易家揚也是收拾房間才發現顧自省落了一塊手表的,易家抒認出了牌子,說還價格不菲,這時候易家抒說,“別管他,他下回再上來(家)給他好了,”易家揚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沒有下一次他來做客的機會了。


  易家抒似乎看出了她哥的情緒,不會是顧自省真的給她哥留下了無比大的輕傷創傷吧,隻能安慰她哥說,“那你知道他住在哪兒嗎,要不你親自去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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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想一次寫完修羅場,想寫多點,但是今天有點沒有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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