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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氣

  老夫人已向古維鏞說了古婉如的事情恐怕要緩上一緩,因著楊王妃喜歡陳英蘭,近來總是請陳英蘭到汝南王府玩,宇文惜墨也常在府里,如此一來宇文惜墨與陳英蘭見面的次數就多了。


  為這事情,古府有兩個人悶悶不樂。


  周夫人本是算準了宇文惜墨和古婉如的事情,沒有想到卻插出一個陳英蘭來。


  而古楠亦是極不高興,他本是看中了陳英蘭,卻沒有想到突然多了個叫宇文惜墨的情敵。


  周夫人想著,又覺得悲傷,如果淑如還在,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楊王妃的態度實在是太明顯了,她這樣分明就是看中了陳英蘭。


  偏偏是陳英蘭。


  但古婉如的心情卻突然轉好,這倒是讓人覺得奇怪的事情。


  天氣越來越冷,已將入冬了,天也夜得越來越早了,這日天將黑的時候,古雅仍然在樺南院里與舒月在一起說話,珍珍將要做的事情一一辦妥當了。珍珍看著古雅還沒有回來,而外面的風又吹得很大,寒氣一陣一陣地湧來,想著今日古雅出門時穿得很薄,天已要黑了,因擔心古雅回來時會冷著,便從柜子里尋了件蜜蠟黃折枝牡丹披風。


  這會兒凌兒正在小梅屋子裡玩耍,這凌兒與小梅最是親近,珍珍便將凌兒喚了來,讓凌兒將這那件蜜蠟黃折枝牡丹披風給古雅送去。


  凌兒猶豫了一會兒,撒嬌的向珍珍說道:「珍珍,我不想出去,你就走一趟吧。」


  其實珍珍也知道凌兒的習慣,往常凌兒是最喜歡去送東西了,讓她呆在屋子裡,她是絕對不願意的。所以珍珍才讓凌兒去送披風。但至楊王妃生辰后,凌兒就幾乎不曾出門了,一般有什麼需要外出的事情,凌兒總會想著法子推掉。


  珍珍心裡也起過懷疑,不知這凌兒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突然性情大變?


  不過凌兒既然不願意去,珍珍也不想勉強凌兒,自己出了零星小築,將披風送到了樺楠院。這會兒古雅正和舒月在一起下棋,兩人玩得真起興,古雅怕珍珍難等,便叫珍珍先回了。珍珍便先走了回去。


  回到零星小築時,天也差不多要黑了,這風一陣一陣地吹著,真是冷得透骨,珍珍拉了拉身上的衣裳,只想早些兒回到屋子裡。然而正當珍珍走到零星小築外面時,卻看到一個人正站在零星小築外面一顆桂花樹下,出神地看著零星小築的門,也不知道那人是在想些什麼。


  珍珍覺得奇怪,不由地停了步子,卻見那人在零星小築院門外站了一會兒后,又轉身準備離開。待著那人一轉過身來,珍珍瞧見那人的臉時,不禁吃了一驚。


  那不是劉寒初是誰?


  這劉寒初來零星小築做什麼?為什麼看著零星小築的院門發獃,卻不進去?


  劉寒初也已看到了這邊的珍珍,他不覺有些尷尬,珍珍勉強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走到劉寒初的身邊,微笑著問道:「劉將軍,您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劉寒初看了看珍珍溫和的笑容,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請求道:「珍珍姑娘,你……可不可以幫我去請凌姑娘出來,我有話想對她說。」


  珍珍的心裡緊緊一抽,似有什麼東西鞭打在她的胸口,她也不知道那時她是怎麼微笑著答案劉寒初的,整個人都微笑得有些迷糊了。原來剛才劉寒初在這冷風裡,是為了等凌兒……


  珍珍答應了劉寒初,強行忍下心裡的酸楚,一個人回了零星小築。這會兒凌兒已回房了,說來也奇怪,這凌兒從不怕冷,現在凌兒正在自己的房間里剪著紙兒玩,珍珍走到凌兒的房間,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平靜自然,微笑著向凌兒說道:「凌兒,劉將軍找你。」


  凌兒本是在高高興興地剪紙,在聽到「劉將軍」三個字時,凌兒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她看了珍珍一眼,並不說話。


  珍珍繼續道:「劉將軍現在正在外面等著你,他說他有話想對你說。」


  凌兒放下手裡的剪刀和紙花,低著頭道:「我可以不出去嗎?」


  珍珍看著凌兒那張美麗的臉上那份淡漠,珍珍心裡就是生生地一疼。


  有的時候命運真是件奇怪的事情,有的東西,有的人無論怎麼期待與希望都不能得到,而有的人卻輕而易舉地就擁有了。有的人想傾盡一切去好好珍惜的東西,有的人卻毫不在意。


  凌兒見珍珍看著她久久不語,以為珍珍對自己的回答不滿,便嘆了口氣,道:「好吧,我出去見他便是,珍珍,你先出去一下。」


  珍珍不說話,落寞地起身離開了這間房間。


  珍珍出去后,凌兒將這屋子的門關了起來,走到貼牆而放著的松木柜子邊,打開柜子,在那疊得並不太整齊的衣裳最低層取出一樣東西,卻是一把亮鋥鋥的匕首。


  凌兒想了一想,最終還是將那匕首藏在身上。


  以防萬一。


  藏好匕首后,凌兒才開了門走了出去,出走了廳堂,直往院外走了去。珍珍轉入院子里,看著走出去的凌兒,心裡不覺一陣悵然。


  此時外面的天已黑了下來,零星小築外面掛著燈籠,所以這裡的路倒並不是特別黑,加上天邊掛著一輪明月,有幽幽的月光灑下來,讓這夜顯得並不陰森恐怖。


  夜晚風大,但凌兒仍然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粉色衣裳,梳著一個簡單的髮髻,就這樣出了門。風吹在她的身上,將她的粉色衣衫吹得飄飄起舞,銀幽的月光里,恍若仙子臨塵。


  這會兒劉寒初正在屋外等著凌兒,凌兒面無表情地走到劉寒初的身前,聲音不冷不熱地說道:「你找我?」


  劉寒初聽著凌兒的聲音這般冷淡,知道凌兒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想著那天將凌兒氣得哭了,心下也有些歉意,道:「凌兒,那天的事情……是我太衝動了。對不起。」


  凌兒低著頭,並不說話。


  劉寒初看著凌兒如此模樣,心下也不好受,道:「我們去走一走吧。」


  凌兒看了劉寒初一眼,下意識地摸了摸藏在身上的匕首,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因為這外面已是晚上了,加上邊一面安靜,又是寒冷的晚上,這兒也沒有什麼人,兩人一路走著燕羽湖。四周走是靜悄悄的,夜裡的燕羽湖,在月光的照射下甚是美麗。


  看著這燕羽湖,劉寒初又想起了幾個月前的晚上,凌兒穿著白色的衣裳,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燕羽湖邊洗腳,那幽幽的銀色月色照著她的身上,迷離而美麗。


  凌兒也不覺走到這燕羽湖邊,在那天她所坐的那個位置坐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那幽幽的湖水,凌兒心裡一動,手悄悄地按在身上藏著匕首的地方,看了一眼這湖水,又掃視了四周一眼,最後看了看劉寒初,劉寒初是隨時帶刀的,所以現在的劉寒初腰上仍然佩帶著刀。


  凌兒微微皺眉,問道:「說吧,珍珍說你有話想對我說,你要問什麼,就問吧。」


  劉寒初在珍珍身邊的石階坐了下來,兩人面對著那幽幽的湖水而坐著,湖水裡映著一輪皎潔的明月,劉寒初道:「凌兒,你還在生氣?」


  凌兒偷偷地瞥了一眼劉寒初腰間的刀,又道:「我只是一個小丫頭,我哪裡有資格生氣?你懷疑我些什麼,就只管問吧。如果你要將我送給大老爺,讓大老爺處死我,我絕對不會有任何反抗。就算你想在這裡將我偷偷地殺了,我也只能認命了。」


  說著凌兒下意思地將手按在自己的匕首之上,盯著眼前的湖水,額上有細細的汗水滲出,她的聲音卻很自然,道:「不過我還是要說,那一天我真是只是準備偷陳小姐的鈴鐺,真是只是準備偷陳小姐的鈴鐺。」


  劉寒初聽著凌兒一次一次地強調那日之事,不由地輕嘆一聲,其實他並不是不相信。他道:「我相信你。」


  凌兒一怔,不由地抬頭看向劉寒初,劉寒初一向坦城,相信便是相信,不相信便是不相信,他既然這樣說了,便不會明裡一套,暗裡一套。但……凌兒卻仍然道:「你騙我,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你這已不是第一次懷疑我了,我知道我任性,我也知道我喜歡闖禍,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你既然不相信我,就早該讓我離開這裡。」


  劉寒初也不善長說話,這凌兒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劉寒初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沉默了半晌,方道:「對不起。」


  凌兒再次看了一眼劉寒初,緊緊地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叫我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


  劉寒初想了一想,道:「那日之事,對不起。」


  凌兒仍然看著劉寒初,看看他還會說些什麼,豈料他說完這話后,便不再說話了。


  凌兒忍不住問道:「還有呢?」


  劉寒初搖了搖頭,道:「沒有了。」


  凌兒詫異道:「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劉寒初點頭。


  凌兒瞪大了眼睛,看著劉寒初的深沉的眼睛,問道:「你不是要為上次的事情懲罰我的?不是要將我帶到大老爺那裡去受罰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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