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臉色仍舊淡漠,隻是看到顧南笙那張慘白的臉,心下微微一刺,莫名生疼了一下。
他“嗯”了一聲。
“謝謝你救了我,謝謝!”
顧南笙含著眼淚鞠躬,一滴淚,直接落在了地上,再度抬頭,她強迫自己不再看他,將門關上了。
邁巴赫沒有任何停頓,絕塵而去。
她轉過身,背對著車子離去的方向,不忍再看一眼。
崇翰……
原來君君的哥哥叫崇翰呀。
真是好聽的名字。
雖然,她從沒有一天站在他的麵前,叫他的名字,聽他喊自己“媽咪”,但崇翰呀,媽咪從未停止過愛你。
邁巴赫轎車上。
尉崇翰望向後窗,久久難以收回視線。
不知為何,看著女人逐漸遙遠的身影,他的心底竟浮升起一種怪異的情愫,說不清,道不明。
心間竟感覺到一絲微微的抽疼,泛起苦澀的同時,又有點酸酸的。
緊接著,便是感覺到一陣落寞。
好似心髒被剜了一半。
尉崇翰死死揪住心口,臉色煞白。
司機見了,緊張道,“少爺,您怎麽了?”
尉崇翰擺擺手,低著頭,倒提了一口涼氣,心髒突然的刺痛,讓他猝不及防。
“沒事吧?”
“沒事。”
他冷冷地回,“別吵我。”
“是……”
……
顧南笙漫無目的得遊蕩在街上,放棄了報警的打算。
有什麽用呢?
那些社會青年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最多拘留,批評教育,等到他們出來之後,或許會變本加厲得教訓她。
她看,韓文雅那筆五百萬的債,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次事情的敗露,讓她惱羞成怒了。
看樣子,她非要整死自己不可。
腦海中,驀然回想起尉君衍一副不可一世的口吻。
——“做我的女人,我給你為所欲為的權利。”
嘁!
怎麽突然想到這個可惡的男人了!?
顧南笙煩躁得抓了抓頭發,突然想到了還在念興趣班的君君,看看時間,距離下課不久了,那些男人不會打聽到他上課的地方吧?
她心髒一抽,趕緊跑到路邊,伸手攔了輛計程車,趕往培訓中心。
到了培訓中心,距離下課還有十五分鍾,門口已是圍了一群家長,人群中,並沒有看到可疑的影子。
這麽多人,那些人應該不敢造次。
顧南笙長舒了一口冷氣。
她仍舊警覺,張望四周,直到確定沒有危險,下課鈴聲響起。
君君背著小書包從培訓中心走了出來,見到顧南笙,溫暖一笑,朝著她跑了過來!
“媽咪!”
顧南笙眼前突然閃現出另一個孩子的麵孔,與君君的臉完全重疊。
兄弟倆真的長得一模一樣。
身材幾乎也完全相似。
想象著若是兩個孩子站在一起,她或許完全分不出誰是誰了。
她回過神,朝著君君迎去,將他抱了起來。
君君看她,笑容卻漸漸凝固,“媽咪!你怎麽一頭冷汗?”
顧南笙解釋,“怕來不及接你,跑過來的。”
君君無奈地蹙眉,用衣袖擦去她額頭的冷汗,“媽咪接君君什麽時候準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