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三章 野狗魔辰終殞命
「沒有其它辦法了。」我仍然妄圖從雪雁的口中聽到其它的答案,自從我離到湘西之後,遇到了很多玄奇古怪的事情,死人可以復活,妖怪可以脫離肉身,甚至世間還有天帝這麼一個真神的存在,這一切不禁讓我對魔辰充滿了僥倖和幻想。
然而現實卻並不會盡如人意,在我一字一頓的問完之後,雪雁當即搖頭苦笑道:「仙兒已經試過了,如今魔辰身體遭受化蛇重創,之後又捨棄了自己內丹救人,無論是肉體還是神魂,都已經受到了極大的創傷,基本處於油盡燈枯的狀態,就算是大羅金仙降世,也同樣無能為力!」
「呵呵。」
我莫名的笑了笑,心裡卻酸楚得不能自已,眼角有幾顆淚珠不爭氣的劃下,滴落在魔辰那奄奄一息的身體上,隨即消散不見。
「嚶嚀……」
魔辰大概也感受到了我的悲傷,那已經渾濁的眼睛居然也開始流淌出淚水,也許是對這個世界的留戀,也許是對命運的不甘。
但無論如何,這一切都在以不可逆轉的速度發生,而魔辰,終究還是在我的注視之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與世長辭了。
曾以何時我還與雪雁商量過誅殺魔辰的事情,時隔數月之後,我卻在為他的離去而悲傷落淚。
人生中有太多的事情,往往不會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
瞄……
野貓精的身影在我身前一閃,化作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撲落到魔辰諾大的狗身上,那尖利的爪子瘋狂的在他身上抓撓,彷彿是在無聲的催促著一個沉睡的人醒來,只是,眼前這個沉睡的人,或者說狗,他再也不醒不來了。
對於這個棄惡從善的妖精,我曾寄予了太多的期望和感動,當他義無反顧的幫我去搶劍的時候,我就知道此生都註定要與他生死相連了。
就算我將來權傾天下又如何?
就算我來日笑傲修仙界又如何?
這一切魔辰都看不到了,而他,也不會再有證道歸真的那天了。
獐子精仍然在睡迷當中,不過受傷的腹部已經停止流血,看起來生命體怔還算穩定,應該是脫離了危險。
只是等他再度醒過來時,必然會有著比我更多百倍的痛楚吧?
魔辰走了,這兩隻小妖將來該何去何從呢?
在這妖魔林立的世界里,已經沒有老大再為他們遮風擋雨,也沒有人再帶著他們轟轟烈烈的干一番大事。
「一陽,往者已矣,你不要太難過了。」
仙兒嬌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雖然她在故作冷靜,但語氣中隱藏的悲傷卻還是被我聽得真真切切。
「我沒事。」
勉強的敷衍了她一句,復又故作堅強的問:「那化蛇的軀體找到了嗎?」
「沒有。」
仙兒面不改色的回應:「我在附近找了好幾遍,能用的方法基本都用過了,但是不僅沒有那麼母化蛇的蹤影,就連被雪雁伏擊的那條公蛇,如今也不知卻向了!」
「算了。」
我背對著她搖了搖頭,灰心喪氣道:「那母化蛇被我用冰寒之氣給凍住了內臟,現在恐怕早就一命歸西,至於那公化蛇,想必也是受傷頗重,一時半會掀不起風浪,我們先回寨子里去吧。」
「好。」
二女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復又各自分工將獐子精和小明珠給抱在懷裡,而我則伸出雙手抱著魔辰尚有餘溫的屍體,徑自往林子外走去。
當一行三人走出林子,即將甩開步子飛奔回寨時,卻突然看到林子的北面一陣輕微的藍光閃過,掀起一陣驟風,隨即消失不見。
「怎麼回事?」仙兒盯著那藍光好奇的嘀咕。
「不知道,但我感覺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會不會是認識的事物?」雪雁皺著眉著回應,眼神朝藍光消失的方向眺望,不過什麼也沒有發現。
此時此刻,我完全沒有一絲興趣去追究那藍光的原由,哪怕藍光就是那條公化蛇,我都不想再去找他麻煩,何況以我對祝由術的了解來看,那藍光很顯然是個魂體,而不是實物。
於我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有兩樣,一是趕回寨子里找個風水之地厚葬魔辰,二是將馬形芝熬成靈藥,替天鴻解除迷心咒,也替野貓精和獐子精完全恢復功力。
三人各自懷著悲戚的心情默不作聲的趕回到了寨子里,大傢伙見小丫頭明珠安然歸來,自然是歡欣至極。
待聽得化蛇已經被誅殺的消息,一個個更是手舞足蹈的從族墓里爬了出來,安安心心的回自己家去了。
之後三人來到村長家裡,第一時間替天鴻等人煎好了馬形芝,並一一喂服,不過在煎藥期間村長卻說馬形芝的塊頭太大,不能完全煎完,否則病人虛不受補,反而對身體有害。
於是在斟酌之下,又留了一小塊的人形芝出來,讓我們留著備用,恰好我又想起了身在禪城看家的民鳥,心裡打定主意要將這小塊人形芝帶回去孝敬一下他老人家。
再說好幾日不見天鴻,這回喂他喝葯之時,看他好像已經瘦了很多,不過臉上倒也白凈了一些,但生命體怔仍然是健康的。
喂服馬形芝之後,包括村長在內的四人一起坐在荷花池邊閑話家常。
期間又提到了村寨今後的安全事宜。
其實村長的擔心也是有幾分道理的,經過這次丹青的吸魂事件之後,村寨之中的年輕人幾乎全軍覆沒,而這次化蛇的攻擊,則是壓垮村莊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以一行四人就坐之後,村長立馬頗為擔憂的問:「一陽,現在你朋友也服用了馬形芝,相信不用三天就能清醒過來。」
「而你那兩個動物朋友,因為是根基受到損害的原故,可能還需要再修練個把月才能完全恢復過來,當然在這之後修為肯定會大進,畢竟馬形芝那可是難得的異寶。」
雪雁聞言不由得反問道:「村長,聽您這麼一說,我們豈不是還在寨子里多待一個多月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