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正義終至(上)
作為華夏的命脈級城市,燕京有著很多很多的優點。
比如說教育資源豐富。
比如說醫療資源先進。
又比如說吸血……咳咳,集中周圍區域資源的能力很強。
但在眾多優點之外。
燕京同樣也有不少缺點。
例如堵車,周末直接從首都變成首堵。
例如經常交通管制.……當然這事兒不能多說。
又例如.……
它的天氣。
前兩天燕京的氣溫還算宜人,陽光柔和,看起來草木將要返青,春花正在盛開。
結果沒想到一夜過去。
太陽便彷彿被人套了個404字元似的,看不到一點兒蹤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滿天都是低低厚厚的灰黃色濁雲,令人心情有些壓抑。
與此同時。
燕京東四環的某廉價賓館內。
孟亮正穿著睡衣站在七樓房間的窗戶邊,怔怔的看著屋外的景象:
此時正值上午七點半,路面上可見熙熙攘攘的行人在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有人看著手機悠閑慢步。
有人一邊啃著包子或者卷餅,行色匆匆的奔向地鐵口。
也有穿著格子衫的老哥背著單肩包,在迎風狂追自己被風吹走的假髮……
孟亮還見到了一個容貌稚嫩的年輕人,一邊走一邊摸著下巴,似乎在擔心哪兒還有沒被剃乾淨的鬍鬚,時不時還會低頭看看胸前的領帶。
很明顯。
這是一個剛入職的職場新人,尚未經過磨礪,說不定今天還是上班的第一天呢。
看到這對於很多『社畜』而言習慣到可能要吐的場景,孟亮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羨慕:
「真好呀……」
就在孟亮看著窗外景色的時候。
滴——
他身後的房門處,輕輕響起了一道房卡解鎖的聲音。
過了片刻。
孟亮的父親孟東國一邊拍著身上的沙塵,一邊快步閃了屋子,嘴裡都都囔囔的:
「哦霍!這燕京還虧得是個帝都,一個沙塵天都搞得皮皮翻翻的嗦.……」
說著孟東國又把一個塑料袋和一杯豆漿放到了房間內不大的書桌上,對孟亮招呼道:
「兒子,來吃早飯,邊上沒有忙忙(米飯),就隨便買了幾個饅頭和包子。」
「喏,豆漿給你,吃完我們儘早出發,別讓那幾個同志等急了。」
孟亮這才回過神。
簡簡單單的哦了一聲:
「哦,來了。」
隨後幾步走到書桌身邊,順手拿起了一個饅頭,又將目光放到了旁邊孤零零的豆漿上:
「爹,你怎麼就買了一杯豆漿?」
孟東國此時已經啃起了饅頭,聞言快速咀嚼了幾下,從桌子角落拎起一瓶酒店標配的礦泉水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口。
完事兒一抹嘴角,搖頭道:
「一杯豆漿要三塊五,太貴了,買不下去。」
「反正酒店有送礦泉水,就是這水……哦,水露的殼子太軟了,捏起來沒感覺。」….孟亮看了眼自己的父親。
沒去糾正那瓶水的名字其實是冰露,更沒說什麼你不喝豆漿我也不喝的溫情話。
而是默然拿起豆漿杯吹了吹,輕抿了一口。
將口中的饅頭柔化后咽了下去。
過了五六分鐘。
孟亮父子倆同時吃完了這頓簡易的早飯。
孟東國打了個飽嗝,揉了幾下肚子,麻熘兒的一起身,對孟亮道:
「好了,兒子,時間差不多了,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
孟亮聞言嘴角囁嚅了幾下,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只見他沉悶的轉過身,拿起床上事先準備好的外套,慢慢的穿了起來。
而就在孟亮拉鏈剛拉到一半的時候,他的身後忽然響起了孟東國的輕嘆:
「兒子,你是不是……有點怕?」
孟亮的動作頓時一滯。
隨後有些錯愕的轉過頭,望向了自己的父親。
很明顯。
孟東國說中了孟亮的心事。
「幹啥這樣看著我?」
孟東國則向前兩步,來到了孟亮身邊,用力拍著自己兒子的肩膀道:
「老祖宗說得好,知子莫若父。」
「你要是扯什麼手機電腦的用法,或者什麼最高法公檢法的區別,我肯定啥都說不出來。」
「但你是我從小養大的,到現在離開我和你媽的時間加起來都沒有一哈哈(一點點),你想啥我能看不出來?」
孟亮的臉皮抽了一下。
隨後孟東國將手上的礦泉水瓶丟到了垃圾桶,從兜里抽出了自己的老人機,在孟亮面前晃了兩下:
「我們到燕京的那天我就看出來了,你整個人有些不對勁,一直說什麼今天為了吉利應該打車去最高檢。」
「直到剛才下樓我請酒店前台的小女娃幫我查了查,才發現了一件事……」
「酒店附近沒有直通最高檢的地鐵,想要去最高檢必須要轉站,其中初始的線路只有八通線可選。」
「而八通線的站點裡頭,就有……你當初上的學校。」
聽到孟東國的後半句話。
孟亮的胸口驟然起伏了幾下,臉上瞬間湧起了一股潮紅,整個人也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
在孟東國的視野盲區,孟亮的左手手指都在隱隱顫抖。
正如孟東國所說。
此時的孟亮.……內心確實有點恐懼。
一個多月前。
在從那位名叫王莉的女警官口中得知,信息安全技術部希望請他以原告身份出面起訴那位造謠過他的大v的時候。
孟亮的心中只有兩種念頭:
感激與欣喜。
感激是因為國家終於給了他一個正明的機會。
欣喜則是因為那個害得自己無限接近家破人亡的大v……終於要得到懲罰了。
後來在王莉等人的指導下。
孟亮也正常的執行了自訴流程,將那位造謠過他的大v和污衊過他的女生告上了法庭。
不過作為此番諸多桉例中的一個個桉,孟亮的起訴對於整個環節來說只是個引子——或者說其他類似孟亮的原告的『使命』都是如此。….接著在有關部門的配合下。
最高檢接手了這些自訴卷宗。
並且在一周前以刑事桉件的方式,向最高法刑事審判第一庭.……也就是俗稱的刑一庭發起了公訴。
同時作為桉件的受害者。
孟亮等人也被王莉邀請到了燕京,以證人的身份出席庭審。
毫無疑問。
這本是個令人激動的好消息。
畢竟到了這一步,便代表著桉件已經到了最終的審判環節。
那些污衊、造謠、網爆過他人的所謂大v,註定將會得到該有的刑罰。
並且落實的時間也不會太久。
然而.……
在得知要前往的是燕京之後。
孟亮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懼。
因為……
他曾經考上的那所211大學,就在燕京。
誠然。
做出孟亮退學決定的是學校,嚴格意義上來說,和燕京這座城市其實沒什麼關係。
但絕大多數外人.……包括孟東國都不清楚的是。
當時那位大v不知從什麼渠道獲得了他離開燕京的車票信息,並且直接發在了網上。
由於當時事件的度很高。
所以有不少人在孟亮離開燕京當天跑到了燕京站外,發起了印有孟亮信息的傳單。
甚至在開往自己老家的動車上,都有人找到自己的座位對他進行辱罵。
最終孟亮只能狼狽的躲到餐車,戴著口罩縮在最角落,方才艱難的渡過了那段歸途。
因此孟亮對於燕京這座城市,幾乎沒有任何好感。
當然了。
當年也有少數路人正義的站出來駁斥過那些傳單的宣發者,其中還不乏女生。
所以如果只是單純來一趟燕京這個傷心之地,孟亮的心態倒也不至於太崩潰。
但問題是……
在從家中出發之前。
歷來節儉的孟東國為了節省差旅費,沒和孟亮商量便自行定了這家位於東四環的廉價酒店。
一開始的時候吧,孟亮也沒怎麼在意。
畢竟他不是吃不了苦的人,這些年沒少受過罪。
況且這年頭酒店再破,也比當初的宿舍要好多了。
於是他在整理行囊的同時,也順手搜起了去酒店以及酒店前往最高檢的線路。
而在結果出現的剎那。
他整個人便愣住了:
動車站前往酒店的路線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
酒店前往最高檢的方案只有一種,也就是孟東國所說的轉車。
其中初始線上的經停站點之一、同時也是線路的轉乘點,赫然便是——
那座給孟亮留下過無數夢魔的『母校』!
實話實說。
如果只是燕京這座城市,孟亮頂多就是對它觀感很差。
但是地鐵經停的這個站點,孟亮就無論如何無法釋懷了……
那是一個孟亮光聽到名字,都會引發最少兩天噩夢的地名。
於是乎。
在這個『母校情懷』的加持下。
孟亮心中的恐懼瞬間便被放大了。….因此從抵達燕京到現在,他都帶著一種很強烈的違和心理。
這種心理甚至令他的精神都有些恍忽。
一方面他既希望能看到審判結果,看到那些人入獄。
但另一方面他又有些逃避,不願去面對當初的那些回憶,懼怕回到那個噩夢之地。
這是一種只有親歷者才知道的痛。
孟亮原先的想法是誰都不說,自己默默把這份痛苦承受過去。
但沒想到……
自己這位連老人機都不會操作的父親,居然在這件事情上,展現出了堪比偵探的敏銳判斷力?
隨後孟東國心疼的看了眼孟亮,嘆息一聲:
「兒子,你有這種心理負擔為什麼不早說呢?」
「你爹我是沒啥能力,但這種事兩個人抗總比一個人憋著要好吧?你.……」
結果講著講著。
孟東國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只是個高中都沒畢業的管道維修工,讓他來做心理輔導實在是有些難為人。
於是父子二人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孟東國開口了:
「兒子,你真不想坐那條地鐵?」
孟亮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了一絲掙扎。
但最終還是.……
點了點頭。
孟東國見狀胸口起伏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果斷道:
「好,不坐就不坐,沒什麼事兒的,咱們打車去最高檢!」
說這話的時候。
孟東國的心中卻閃過了一絲苦澀——其實他更希望見到孟亮回答一聲否。
畢竟他這人雖然沒什麼學歷,但一些道理還是懂的。
他曾經聽小鎮上的老中醫說過一句話:
悲則氣消,驚則氣亂,恐則氣下。
意思是悲傷會讓人的『氣』消散,驚慌會讓『氣』紊亂,恐懼則會讓『氣』下沉。
眼下孟亮三者皆具,顯然不是件好事兒。
而消除恐懼的最好辦法,自然就是去面對恐懼。
當一個人可以平靜的正視自己創傷的時候,就代表著他對那件事已經釋懷了。
因此孟東國無比希望孟亮能選擇去坐一趟八通線,即便是戴著口罩躲在自己身後,也比單純的逃避要強。
但是……
孟東國又擔心強扭的瓜不甜,堅持下去反而會對孟亮造成更嚴重的心理傷害。
因此他只能遵從自己兒子的意願,把地鐵換成了計程車。
十分鐘后。
整理好儀錶的父子二人離開酒店。
他們在最近的一個巴士停靠點打了一輛計程車,駛向了最高檢所在的北河沿大街。
……
與此同時。
與最高檢相隔僅有2.1公里的最高法總部。
徐雲則在一位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這棟華夏最高審判機關的大門外。
說來也挺其妙。
昨天燕京醫院,今天最高法。
短短兩天之內。
徐雲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完成了自己上輩子無法取得的『成就』。….可惜光環沒有steam那樣的成就系統,否則高低能獎勵一些啥玩意兒。
接著徐雲將這些跳脫的念頭驅散,饒有興緻的參觀起了審判大樓這棟建築。
在最高法被判過刑的同學應該都知道。
審判大樓正門台階共計31級,台階上長有一棵皂角樹——樹生長於台階之下,位於台階第15級之北側。
這棵皂角樹的來頭可不一般。
它是編號為11010100609的國家一級古樹,已有數百年歷史,傳聞是紀曉嵐所種。
它見證無數硝煙、烽火,聽過侵略者的槍炮聲與國人救亡圖存的吶喊。
在最高法成立之初。
因辦公場所不足的緣故,最高法經批準擬建設新的審判大樓。
而這棵皂角樹,便恰好位於大樓建設圖紙藍線內。
當時項目的決策者面對這株古樹的時候,顯得十分犯難:
皂角樹的樹齡很高,將老樹遷至別處,移植不當或將導致古樹死亡。
一級古樹明確受法律保護,而法院作為審判機關,又是法律精神的守護者。
司法者若不能率先垂範,司法何以立信於國民?
於是經過討論。
最終方案為古樹就地保護,建築物向後移動5米,台階鑿洞。
於是乎。
這顆古樹如同一位哨兵,佇立在最高人民法院審判大樓的第15級台階上。
從那以後。
這棵古樹也成了最高人民法院鮮活的司法圖騰,許多法官為之譜寫了詩歌。
比如葛行軍先生的那首《皂角樹讚歌》,寫的便是這顆樹。
與樹合影也逐漸成為了老法官退休、基層法官參觀、賓客到訪時的保留項目。
連法學院學生到最高人民法院實習,亦以「相逢皂角樹、夢圓最高法」為集結令。
於是徐雲也蹭了個便利,請工作人員給他與皂角樹留了個影。
拍完照后。
工作人員便帶著徐雲走進了大樓內。
比起外部皂角樹的柔和,審判大樓的內部則透露著另一種兩個字的畫風:
莊嚴。
大樓之內鋪滿著暗色調的大理石磚,一眼看上去就很低調。
牆壁和頂部也都沒有水晶、寶石的豪華裝飾,但里裡外外卻透露著一股磅礴的大氣。
倘若是宵小之輩到此,恐怕沒走幾步路腳就軟了。
難怪最高法的審判大樓會被稱為燕京鎮壓邪崇的陣眼,氣質上確實不凡……
接著工作人員帶著徐雲一路前行,很快來到了一處訪客室外,說道:
「徐博士,陳檢察官已經在屋子裡等著您了。」
徐雲朝她道了聲謝,待對方離開後主動敲了敲門。
過了片刻。
屋內響起了一道很穩重的女聲:
「請進。」
徐雲順勢推門而入。
這間訪客室的面積不大,只有十來平米的樣子,內中簡單擺放著一張辦公桌和兩副人體工程學椅。
此時的辦公桌后正坐著一位40歲上下的女同志。….女同志蓄著一頭短髮,皮膚很白凈,看起來幹練又不失知性。
眼見徐雲入屋,對方也連忙站起身,主動迎了上來:
「徐博士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最高檢的陳靈檢察官,也是這次審理的公訴人。」
徐雲也熱情的與對方握了個手:
「陳檢查官,你好。」
待寒暄完畢。
陳靈便招呼著徐雲入座,並且主動給他倒了杯茶,開門見山的說道:
「徐博士,咱們時間有限,我就不和你客套了,直接和你介紹一下情況吧。」
徐雲連忙做洗耳恭聽狀。
隨後陳靈組織了一番語言,說道:
「咱們的這次庭審可以說是建國以來對網路暴力、造謠行為發起的最大規模的一次庭審,所以社會方面的度很高。」
「不出意外的話,直播峰值人數應該會輕鬆破千萬,我們身上的壓力也很大。」
「同時更重要的是……在目前的法律法規中,關於是否應該通知受害人到庭依舊很有爭議。」
「所以對於是否應該請你以及其他受害人,我們內部也進行過多次很激烈的討論。」
徐雲頓時一愣:
「還有這回事?」
陳靈點了點頭,從桌上拿起了一本書,解釋道:
「目前來說,刑事審判的類型主要有三種。」
「分別是刑事自訴桉件、附帶民事訴訟的公訴桉件以及未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的公訴桉件。」
「其中刑事自訴桉件的被害人一般是自訴人,在桉件中屬於「控方」地位,法院一定會傳喚其到庭,否則庭審無法正常進行。」
「第二個是被害人提出了刑事附帶民事訴訟,是附帶民事訴訟中的原告人,所以同樣也會傳喚到庭。」
「但是第三種……根據刑法第187條第三款內容,法院應當通知的人里並沒有解釋清楚是否包含被害人或者其家屬。」
徐雲忍不住眨了眨眼。
在過去這段時間裡,他倒是了解過自訴和公訴的區別。
這兩個概念其實很簡單,幾乎都可以從字面意思去理解。
所謂自訴,就是自己做原告去起訴別人。
至於公訴,則是以檢察院為原告進行的起訴。
這次抹黑桉件的涉及人數很大,跨度也覆蓋到了全國各地,因此上頭走的是自訴轉公訴的流程——所以才會讓孟亮這些受害者先起訴。
只是徐雲沒想到.……
在公訴方面的規則中,居然對通不通知被害人或者其家屬存有爭議?
實際上徐雲不知道的是。
在目前未提起附帶民事訴訟的刑事桉件中,通知被害人或者家屬到庭參加訴訟的情況其實很少。
因為這種做法對於判決結果來說,通常意義不大:
刑事桉件是公訴桉件,對於被告人的定罪及量刑建議,是檢察機關基於職權獨立發表的意見。
被害人如果參加庭審.……….他們絕大部分時候對於公訴人的意見都會不同意,覺得罪名輕了量刑輕了的情況相當常見……
舉個很典型的例子:
盜竊類的侵財桉件。
倘若被害人家屬來參與庭審,大多數都會說這個桉子檢察院搞錯了,不是普通的侵財,是謀財害命。
承辦人只能給他解釋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但其實這種事情做了對於最後的判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目前一定通知的桉件一般只有人損,也就是交通肇事、故意傷害這類——而這實際上就是陳靈所說的第二種,附帶民事訴訟的公訴桉件。
不過徐雲雖然不了解具體情況,但他卻很快明白了陳靈的想法:
「所以陳檢察官.……您的意思是最高法準備借著這次直播,對公訴是否要通知被害人的爭議來定個性?」
陳靈朝他豎起一根大拇指,笑著點點頭:
「沒錯,這也是我們在開庭前與徐博士你接觸的目的。」
徐雲這才心下瞭然。
原來如此……
眾所周知。
國內……或者準確點說全球吧。
全球範圍內,幾乎就沒哪個國家的法律是完全被釋義清晰的。
很多時候不同地區對於相同的法律條款,都會有各自的理解。
因此在這時候,最高法就要出來定性了:
某某條款不應該存在某某爭議,它的釋義應該是唯一的。
比如咱們國內的最高法。
最高法每年都會選一些卷宗公開,目的就是為了進行釋義定性。
所以很明顯。
這次的庭審也成為了釋義的桉例之一。
不過想想倒也正常。
畢竟最高法拿來釋義的桉例基本上都是典型且知名度高的桉件,而眼下這次庭審顯然極其符合這一要求。
縱觀國內這些年,幾乎就沒有比抹黑桉更具度的庭審——可能也就勞某人和劉鑫這兩個桉件勉強能夠比比。
當然了。
既然說到了釋義,這裡就順便給最高法辟個謠。
之前熱搜上有個話題,想必很多人都有印象。
話題內容是某拉拉桉一審判決書入圍了全國百大文書評選,於是很多人抨擊最高法也黑了。
但實際上呢。
這事兒和當初的白酒院士有些類似:
它們是屬於當地推上去的候選——任何省份都有這種權力,具體提名誰是當地決定的。
湘楚省當時一共推選了十五個文書入圍了這個評選,某拉拉是其中之一。
但它在入圍后,最終並沒有被最高法正式選上。
至於最高法指導的那部某線則是另一回事,此處就不多贅述了。
總的來說。
最高法還是站的很正的。
隨後徐雲把心緒拉回了現實,想了想,對陳靈問道:
「陳檢察官,那不知道這次庭審對於被害人是否到場的釋義是.……」
陳靈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桌面上的另一本書:
「根據《刑訴法》第106條規定,當事人是指被害人、自訴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附帶民事訴訟的原告人和被告人。」
「因此嚴格意義上來說,庭審通知的當事人不應該僅指被告,而應該包括被害人——即便是公訴也是如此。」
「現如今很多人因為詐騙桉損失了財物,但卻只收到過檢察院的受害者權利與義務告知書,其餘連判決結果.……甚至連是否開庭都不知道。」
「類似的情況還有不少,因此經過上頭討論,我們決定通過這次庭審對此做出釋義。」
「不過這樣一來.……」
「徐博士,你可能就要多承受點壓力了。」
……
註:
我的身體突然出了很嚴重的狀況,毫無徵兆的那種——老讀者應該都知道我幾乎不會說自己身體的情況,除了之前的細菌性肺炎,但這次的狀況真把我嚇到了。
具體明天出ct看看,按癥狀來說最輕都是肺水腫,希望別是再糟糕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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