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六章 激靈
楊浩看見張夢琪的樣子,知道是在考慮問題,不是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講話,膽子壯了起來,猛的對著張夢琪的後背一拍。本以為嚇一下,誰知道不為所動。
「我早知道您來了!」張夢琪連頭都沒抬,笑著說道。
「你耍我吶!」
楊浩不知道老井的內幕,毫不忌諱的也一屁股坐在井沿上。都說遠怕水近怕鬼,一點不錯,不知者無畏。
「您找我啥事?」
「啥事,你弄這叫啥事,讓我怎麼結案,我整天看著卷宗,都不知道如何向上級彙報。這不,愁緒無處發泄,找你喝一杯。」
「那走?」
「走著。」
兩個人,成了好朋友,如今成了酒友。
回到學校的時候,張夢嬌已經把菜收拾上桌,乾淨利索。
「夢嬌,辛苦您了。」楊浩暫時忘掉案件的苦惱,親熱的和張夢嬌打著招呼。
「哎呦,這可使不得,您是警察,不能這麼稱呼。」張夢嬌趕緊謙讓,聲稱擔待不起這樣的稱呼。
「我到您這來就不是警察,我到這裡就算到自己家,反正我家離得遠,以後我就經常來打秋風,混一頓,哈哈!」
「那敢情好。」
「敢情好,就是感情好,呵呵。」楊浩也接著話頭,玩個小幽默。
難得這麼放鬆,又不見外,張夢嬌也十分高興的答應著,收拾碗筷酒杯。閑話少敘,端起酒杯就喝,一頓暢飲。直至張夢嬌不勝酒力后,才算緩下進度。
「哎,你獨自一人坐在井沿上嘀咕啥,給我講講,一二三。」楊浩酒入豪腸,話也多了起來。
「有幾個不成熟的想法,與吳家的案子有關,只是沒有確切的證據,不好妄談。」張夢琪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喲,還賣弄起來了,是不是看你最近憋的不夠,再給我添堵」楊浩也喝了不少,直來直去,沒有顧忌自己的身份,反正他拿這裡當家,拿張夢琪沒當外人。
「好,這第一,」
「咳咳!咳咳!」楊浩捂住嘴,不住的咳嗽,嘴裡的飯菜都咳出來。
「您怎麼了?」
「咳!咳!咳咳!」楊浩一邊手指著張夢琪,一邊咳嗽,想要說話說不出來。趕緊給他捶著後背,觀察著楊浩,生怕出現意外。
楊浩臉憋的通紅,終於緩過勁來,還一勁的笑著。
「你小子還真有一二三啊?」
咦!原來是笑話張夢琪的。可把張夢琪氣壞了,氣惱的坐在凳子上不說話,將桌上的酒瓶拿起來,咕嘟咕嘟的往嘴裡灌。
「哎,哎,別,給留點。不笑了還不行,洗耳恭聽!」
眼瞅著瓶中的酒不多,楊浩趕緊服軟,一臉討好的笑。哎,酒真是猴子葯,平日里那麼一本正經的,也變成這樣,拿他沒有辦法。
「第一」張夢琪剛說了兩個字,停下來看看楊浩,楊浩真的沒有再搞事,就繼續講下去。
「第一,吳家老兩口死的蹊蹺,吳三貴為何有膽量讓自己的老婆單獨守靈;第二,既然吳三貴老婆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她又有何膽量一人單獨守靈;第三,吳三貴老婆被燒一事,好像是外邊的人先發現,為何吳三貴沒有首先呼救?」張夢琪手裡握著酒杯,一邊旋轉一邊講道。
「這?」
聽到講的一二三四,楊浩的酒醒了大半,也仔細思考提出的幾點疑問。
「你說吳三貴有嫌疑?」
「我只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
「你為何懷疑到吳三貴身上?」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可能受到吳三貴的蒙蔽,總以為他是正常的、無辜的。您還記不記得您說的話,沒有證據證實,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任何一件可疑事。」張夢琪說道。
「什麼地方可疑?」楊浩趕緊問道。
「其實最可疑的地方就是吳三貴的身份,因為他是獨子,是單傳!」
「那有人是為了給吳三貴打掩護?」
立刻想到關鍵所在,又再次集中到一個人身上,就是吳老頭。只有吳老頭是個變數,如果他事先就知道事情的原委,知道妮妮的冤死,他會怎麼做?
是替已死的人伸冤,還是保護三代單傳的獨苗?
到這時候,楊浩已經沒有酒意,起身就要離開。
「您別急,您現在沒有任何證據,怎麼撬開他們的嘴巴?」
「那你說怎麼辦?」
楊浩重新坐在桌旁,徵求意見。
「我們不妨這麼著。」
菜已冷,人未散,張夢琪和楊浩商量著一個計劃,這個計劃還要有個人來幫忙。
喪事辦完之後,吳三貴聲稱此地已經沒有牽挂,並且宅子不安穩,準備搬離此地,離開平縣去外地。這兩天他家正在收拾,該變賣的家產變賣,該打包的打包。
入夜,吳三貴獨自一人坐在屋內,中間擺著四個牌位,父母、老婆、妮妮。
哎!吳三貴嘆了口氣,正當他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四個牌位不住的晃動,砰砰聲不絕於耳。而後,四個牌位一起掉在地上,摔成粉碎。
「貴兒,你好狠的心,你竟然要離我們而去!」首先傳來的是吳三貴父母的聲音,蒼老而顫抖。
吳三貴嚇得一激靈,雙手抓住身邊的椅子背,渾身篩糠樣的抖著。
「爸、媽,不是孩兒害死你們的,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你們別為難我。」吳三貴艱難的挪到椅子后,顫聲說道。
「雖然是我們失手打死妮妮,可火化的事情不是你和老吳頭出的主意嘛!」
「我,我,我這不是也為了您二老好,怕惹來人命官司。當初這事發生以後,我就偷偷的找吳伯商量,我還被吳伯打了一頓。是我好求歹求,他才答應的。要不是我倆出主意,把妮妮的屍體裝入棺材,警察早就找到了。後來吳伯他每天跑到菜園子內,我看著都驚心。」吳三貴緊張的直咽唾沫,緩舒自己的緊張。
「我不是你弄瘋的,但是是你和吳老頭商量好的,把我弄瘋,轉移警察的注意力,而後再燒死我!」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整天瘋言瘋語,萬一說了出去,我們吳家就一點希望也沒有啦!」吳三貴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蹲在地上,不敢亂動。
「那我呢!」妮妮的聲音也跟著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