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半路攔截
神樂將那些亡靈放出之後,慕千潯就很少來過她這裏,而執霸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雖然天庭眾仙猜測紛紛,可慕千潯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樣對此事不提一字一句,眾人心裏因此多少有些數目,便沒有一個人再來過問此事。
他到底是怎樣處理的執霸,神樂沒有問,慕千潯竟然也真的沒有打算告訴她,好吧,她說過此事該是由他一手處理,她自然是沒那個必要再插手,如此她倒樂得自在。
重火在她麵前興趣盎然的撲紙鶴玩,她心不在焉的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麽,一會兒回神發現重火已經將那紙鶴用爪子按在了地上,呲牙咧嘴的狂笑著就要咬上去,神樂一伸指那紙鶴便從它的小肉爪下掙脫出,撲騰騰的飛得高了,重火直起身子虛晃了兩下爪子發現自己根本夠不著,於是又趴回地上可憐兮兮的看著神樂,還搖著小指大小的尾巴。
神樂招招手它便歡喜的蹦到她的膝彎,小家夥被若曦養得極好,胖嘟嘟的摸哪都是肉,神樂笑它:“怎麽著,吃這麽胖跳不起來吧!”
那隻紙鶴飛了會兒便落在了桌角,忽閃著翅膀像是在休息,重火看著它眼睛發直撲上去一下又將那紙鶴壓在爪下,張口便要咬,忽然脖子被人捏住,下一刻它就四爪騰空的被人拎了起來,紙鶴被人收回袖中:“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亂咬東西,尤其是這隻紙鶴,咬壞了我可饒不了你!”
說完神樂又支著下巴坐著發呆,重火可憐兮兮的看了她一眼,又跳下桌子,咬著她的衣角往宮外拉,神樂低頭看它:“又怎麽了,你想去玩自己去就好了,沒人會為難你……”
她說完又繼續發呆,可重火依舊沒有鬆口,她又不耐煩道:“不是說了讓你自己出去?”
重火被訓斥蹲在地上嗚嗚的叫,可它還是沒有離開,執著的和神樂扮可憐。
“你是想讓我帶你出去玩?”神樂想想又繼續用手支著下巴:“可是去哪不都一樣?你還是留在這裏吧,小心偷跑出去被人當乳豬給燉嘍……”
重火不樂意又噌的一聲跳上桌子,小爪子指指被神樂藏在袖子裏的紙鶴,神樂愣了愣不羈的笑道:“你是說讓我去找衡弄文?別開玩笑了,當初是我不告而別,你讓我現在去找他,那我得多沒麵子?”
再說了明明知道不能在一起,明明已經狠心得離開了,何必要再重蹈覆轍,讓從前那些犧牲都功虧一簣,就算此刻她回到了他的身邊,到最後還不都是一樣的結局?
更何況,衡弄文心有所屬卻不是她,她也已經告訴自己要放手了,又怎麽能夠再去破壞他的生活?
而且的而且!她離開他的身邊,他就真的猜不到她在哪裏嗎?他若是真的在乎自己,一定會迫不及待的來找她,可是他沒有!
神樂越想越氣,恨不得此刻就能到他麵前把他狠狠的收拾一頓,問他為什麽這樣沒良心,難道他就真的就這樣放手不管她了嗎?他知不知道她這些日子裏為了能爭取到和他在一起的機會,偏信了歪門邪術險些墜入魔道,他又知不知道她每天想他想到發瘋,可是卻因為那個他從來不提的心上人,自卑的不敢去找他。
衣袖又被扯了扯,神樂正在心煩意亂的時候,自然是不耐煩的要對重火一頓訓斥,卻見那小家夥滴溜溜的跑到柱子後麵,隔一會兒又偷偷露出半邊腦袋偷看她。
神樂皺著眉看它耍什麽名堂,明明它這種把戲已經玩了很多次了,每次都被神樂不耐煩的揪出來教訓一頓,這家夥夠執著的,這些次慘痛教訓還不能讓它知道什麽叫做翻然悔悟,神樂作勢挽起袖口,看來還是不長記性啊……
小家夥一看情況不妙,很識趣的夾著尾巴又滴溜溜的跑回來,然後它跳上桌子,又不要命的扯了扯神樂的袖子,然後再次跳下桌子藏在柱子後偷看她,神樂皺眉重火這是有事情要和她說啊。
皺眉思索了片刻,神樂不確定的問:“你的意思是讓我偷偷的去看看他?”
重火忙不滯的點頭,神樂卻有些猶豫,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偷偷摸摸的算什麽意思?轉頭又像征求意見樣的看看重火,重火咧著嘴呲著滿嘴白牙像是在笑的樣子點點頭,神樂仍猶豫,不過不自覺流露的笑容已經詔示了她的決定。
“那我們就偷偷去看一眼他的心上人,作為老朋友我得給他把把關不是,他那麽容易被騙,要是被騙財騙色騙光光,不也要怪我這朋友做的不稱職?那我們……就出去轉轉?”
重火眯著眼睛點頭,笑的老奸巨猾,神樂也跟著它笑的風生水起:“那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告訴其他人!”
重火依舊眼角彎彎也不管神樂說什麽隻顧著狂點頭。意見達成,神樂興衝衝的將重火抱起:“那走吧!”
她化作一道光束飛出窗外,離開的神不知鬼不覺,出了南天門她便將袖中的紙鶴放出,紙鶴是衡弄文的靈信,最方便找到他的具體位置。
紙鶴的速度慢些,神樂便扯了塊雲彩坐上,和同樣興奮的重火聊天。
“你說我見了他要說些什麽呢,是溫柔的問他過的好不好,還是先把他揍一頓,再扭著他的耳朵,痛罵他都和我成了親了竟然還敢背著我在外麵找女人?”
重火把頭搖成了撥浪鼓表示自己不懂,神樂出神的將重火的絨毛揉的淩亂,自言自語道:“也對,你除了吃喝玩樂基本上也沒別的愛好了,要不我給你找隻母豬你倆處處感情?”
重火皺皺眉頭,兩隻前爪抱住神樂的手指作勢就要咬下去,它好歹也是一代神獸,這個白癡竟然要拿個母豬來糊弄它,士可殺不可辱,我咬!
神樂見狀飛快的拿開手指,重火咬了個空,又被自己的牙咯的疼的眼淚汪汪,神樂不知死活的繼續笑它:“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六界就剩下你這一隻神獸,你要跟母豬,人家說不定還會嫌你小不願意要你呢!”
重火更加生氣,蹦跳著要捉神樂的手指,她便故意耍著它玩,用手戳它的腦袋。
一路陽光明媚,往下看風景優美,仙雲繚繞,如詩如畫,忽然雲彩像碰到了巨大的氣流一樣被猛烈的撞擊了一下,震蕩中神樂穩住身形,那隻紙鶴撲騰騰的拍著翅膀又鑽回了她的袖子。
正納悶什麽情況的時候,熟悉的氣息忽閃而過,慕千潯便憑空立在她的雲彩前,攔住了她的去路。看他的樣子像是匆匆趕來,以至於氣流將他的發吹的淩亂,再看雲彩剛才的那下撞擊,應該是他阻攔她時發的真氣。
“怎麽了?”神樂略微驚訝,但是很快用淡然掩飾過去了。
“你去哪裏?”他徑自上了她的雲彩,麵上有些焦急的樣子,讓神樂恍然之間覺得他好像在關心她。
敷衍的笑了下:“沒有,隻是出來隨便轉轉,哥哥日理萬機事務繁忙,我這點小事情就不用再向您通報了吧?”
神樂本來是想提醒他一下,按照他們目前的身份,他沒有資格幹涉她的生活。誰知道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竟然挺欣喜的說:“你是怪我冷落了你?”
對,沒錯,他是欣喜的表情。
神樂低頭無語,不願意和他多說話,然而他卻覺得神樂是默認了,又繼續道:“我這幾日是忙了些,就連處置執霸的事情也忘了和你商量,方才回去的路上看到你,我就追來了,還好,我來的及時,你沒出什麽事情。”
神樂不解她隻是出去一下能出什麽事情,她看出慕千潯此行是來專程獻殷勤的,不由得冷笑,如果沒話說他大可以像以前一樣擺足了架子帶她回去,又何必假惺惺的說這些話好像很關心她的樣子,隻是你此刻給的糖再甜,也掩蓋不了那些傷的疼痛。
她抬頭看他裝作迷惑的樣子,然後他一句話把她給說愣了。
他說:“再向前就是弱水之濱,不知道的人很容易就會溺進去,神不知鬼不覺。”
“是嗎?”神樂望了望前方,似乎真的和她這裏不同,烏雲黑壓壓的蓋了幾層厚,陽光打在上麵像是被吸收了一樣,透不出一絲光亮,可是紙鶴為什麽把她帶到了這裏?
難道衡弄文就在弱水之濱?怎麽可能,他不去找他的心上人,跑到這種窮山惡水的地方做什麽,難不成他喜歡的是裏麵的黑山老妖?想了想神樂搖了搖頭,一定是這隻紙鶴離開衡弄文太久失了靈性,所以才會胡亂領路的。
“既然我們都到了這裏,那不如下去看看這弱水之濱到底有多神奇?”
神樂說著作勢就要下去,慕千潯卻拉了她:“別去,弱水之濱迷霧重重,到處都是瘴氣,”又指了指那片黑雲:“你看,那雲彩那麽厚,下麵如同黑夜,毫無光亮,我們隻能依靠地圖才可以找到正確的路。”
神樂卻不以為然:“不過是一些雲彩罷了,驅散以後,下麵的情形不都看的一清二楚了?”
慕千潯無奈的笑:“那裏的雲彩積了幾層厚,而且都帶有電流,你若是貿然將這些雲彩驅散,電流相撞很容易劈了凡間,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才對。”
他說的是神樂小時學禦雲,費盡心思卻隻能招到小雲那朵烏雲,然後經常在練習中碰上白雲,再然後她每次都會把妖界劈掉,再再後來妖界長老便禁止她再學禦雲術了。
他又指了指重火:“你看,動物的感覺有時候比我們的還要強烈,重火這個樣子說明下麵很不妙,我們不如改日準備妥當了再來,而且……你不是已經放棄神農鼎了?”
神樂低頭,重火正在她的懷裏,兩隻黑溜溜的眼珠像被定住了一樣直勾勾的盯著下麵,而它一身的絨毛也豎的像刺蝟,身體繃直隨時要準備戰鬥的樣子。神樂安撫了好半天,重火的緊張情緒都沒有得到一絲緩解,無奈神樂隻好說回去吧。
這時慕千潯對她說此次來找她,其實還有其他的事情,她疑惑,最近又有什麽事需要她涉足嗎?
慕千潯卻告訴她此去和執霸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