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不是跟蹤
「你不帶人抓我，是因為對方不准許，他一定要把我折磨的自首，讓我飽受煎熬，體驗人生所有的苦。」
讓我沒想到的是，顧晨竟這樣說，他好像不是單純的不信任我，好像心地還藏著什麼秘密。
說完，顧晨落淚了，向來堅強不顧一切的男人，此刻卻變成了全世界最脆弱的。
看著這樣子的顧晨，我竟無法再逼他了，站在他身邊，看著他抱著陳亞玲的墓碑，那樣子可憐的讓人心疼。
我上前了一步，坐在顧晨的身邊，靜靜的聆聽，聆聽他內心是深處的聲音，那聲音是那麼痛苦。
終於，漸漸安靜了。
我拿手機嘗試著打字，給他，「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顧晨看到后，深吸了口涼氣，「為什麼要給你一次機會。」
「因為我愛你。」我不由得脫口而出。
顧晨聽到后，某地湧現了血絲，眼眶紅暈了，「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知道他能聽懂的，但我不想給他任何借口迴避這句話，又打字給他看，「因為我愛你。」
「不要再我妻子面前，說這樣的話。」顧晨想都沒想，直接這樣回應我。
我哽咽了，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複雜的心情，一個死去的女人，佔據了他的心，再他脆弱的時候，他依靠她。但他沒有再不承認，我對他的這份愛。
「跟我走吧。」安靜過後，我又嘗試打字給他。
「你走吧，讓我單獨陪我老婆一晚。」顧晨只是這樣回答。
我正想打字說些什麼，顧晨打斷了我，「明天我會自首，現在請你離開，立刻離開，安全到家，給我發個簡訊。」
「為什麼？」我崩不住問他，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不要誤會，我不是為你，不是擔心你，我是累了，想結束，無謂的掙扎。」顧晨側過頭去，不在看我，「當初，我應該和她一起走，那麼我的生命里，多半還是快樂的，幸福的。」
我特別能感受他的心情，隨著時間流逝，事態發展，他的快樂幸福被擠得越來越渺小。
雖然我還不知道站在他的角度，全部的事情。
我知道他想安靜一會兒，想單獨和陳亞玲呆在一起，我選擇走開，到阿康的旁邊藏起來，靜靜的看著他……
天蒙蒙亮的時候，他起身了，最後給了陳亞玲相片一個吻，一聲抱歉，「對不起。」
他轉身向下走，疲憊的樣子，彷彿沒了靈魂，只剩軀殼。
我推醒了阿康，但是卻示意他別發出聲音。
阿康順著我的眼神看向漸漸走遠的顧晨，「去追他啊。」
我搖搖頭，打字給阿康，「你去開車，我跟著他就好。」
不知道為什麼，我只想跟著他，看他去哪裡。
我再後面慢慢的跟著顧晨走出墓園，以為他會打車，我也做好了上阿康車的準備。
但是四下無車，偶爾有一輛，他也沒上車。
好像做好了行走的準備……
我跟在他後面，阿康開車慢慢跟在我後面。
告訴公路，車來車往，一條直線慢慢移動。
初生的太陽，泛著耀眼的光芒，把我身體的影子漸漸拉長，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他好像察覺不到我的存在，繼續向前走……
就這麼步行一個多時辰，終於看到城市的錯綜的大廈，藍天下，被一層灰霧掩蓋的都市。
他停下腳步，靜靜的望著。
我也停下腳步，細心的去感受他此刻該是怎樣的心情。
不知道為什麼，他從衣兜里拿出手機，低頭擺弄著。
過了一會兒，我收到了一條簡訊。「到家了嗎？」
「到了。」我打了很多次亂七八糟的話，最後也只是回了這兩個字。
我很累，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累，沒有休息，繼續向前走。
等看到不遠處臨檢的警察時，我呆住了，慌了，他會怎麼選擇？
他還在向前走……
直到走到警察面前，舉起了雙手。
我頓時淚眼朦朧，無法控制的沖向他，他這個選擇並不是意外，只是這畫面，讓人的心都碎了。
我雙腳發軟，蹲在馬路邊，看著模糊視線里的他被帶上手銬。
看著顧晨真的被人雙手壓著往警車上送，警車開門的瞬間，我起身快而去，「顧晨！」
顧晨慢慢回過頭來，看著我向他跑來，沒有任何錶情，呆若木雞，似乎站不穩，不由得倚向了警車的車身。
我衝進去，不理會警察的阻攔，撲到他懷裡。「我會救你的，我會救你的。」
警察過來拉我，顧晨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死命的抱著他，很想抱他。
但是我終究是掙扎不過幾個警察的。
我摔倒在地上，只能看著顧晨，自願上車，沒有回頭。
阿康來給我扶到車上，頭忽然變得好暈，躺到在副駕駛上，眼色迷離的看著車窗外。
阿康啟動車子的瞬間，我眼角的餘光透過後車鏡，看到身旁駛過的幾輛車子，在不遠處，上高速的高速口，緩緩調轉車頭。
我們的車子行駛，他們的車子追來……
「快走！」我大喊了一聲，指著顧晨警車消失的方向，「追。」阿康有點茫然，但還是照著我的話做了，一腳油門飛速直徑追。
終於看到警車，我鬆了口氣，再回頭看那幾輛可疑的車子已經慢慢拉遠距離，不敢太靠近我們。
「怎麼了？追不追了？」阿康看到警車也有點打怵的，以為我真的要去攔警車。
我趕忙打字給阿康解釋，「好像有車跟蹤，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蹤，總之，靠近警車，他們就沒有在追來，證明不是警察，很可能是言叔的人。」
阿康明白了意思，「待會兒進市裡，我會想辦法甩開他們。」
我點點頭，不安的又偷瞄著後車鏡。
前面警車裡，顧晨的影子，也格外的誘人。
靜靜的，看著警車到了警局門口，停下，我們的車子慢慢駛過，我只能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再去看顧晨，看他背人帶進去……
還有袁哥的，我剛剛真的太衝動了，如果我被盯上，袁哥容易被連累。
袁哥是真不能被抓，扯的案子是呈魯南的死。
那幾輛車子又跟來了，阿康也發現了，一腳油門，將這台性能很一般的老車開的飛快，但終究抵不過對方的車子。
糟糕。
他們不像是跟蹤！
我剛剛察覺到這一點，幾台車子追上我們，便來撞我們的車。
我嚇壞了，嚇得不停的尖叫。
我們的車子被撞的上了人行路。
路人看到，都四處桃串。
前後都是他們的車，阿康只好把車子拐進巷子……
狹窄的巷子，阿康幾度險些撞倒路人。
沒等被追上，禍不單行的，自己的車子沒了汽油。
我們只好快點下車，鑽進樓道里，玩了命的跑。
十多個男人，都在追我們。
我感覺我會拖阿康的後腳，便將阿康推進不遠處的電梯，示意他不要出來。
阿康察覺到我的意思，不肯，但電梯的門已經關上，將他關到了門后。
等到對方的人追上樓，看到我的影子后，才拔腿轉身繼續跑，順著樓梯跑上樓，跑上樓頂，無路可跑。
我氣喘吁吁的差點癱倒，苦笑了一聲，回過頭去，沖已經追上來，累的半死的男人們微笑。
他們見只有我一個人，頓時驚愕不已，「老袁呢！」
我這才明白，他們不跟蹤，直接想抓我們的用意，他們是誤會車裡面是袁哥開車跟著我。
可為什麼，偏偏是那個時候找到我們的呢？
我好像明白了些許什麼……
顧晨就是因為這個，才不肯跟我去見老袁的。
我還以為，他對我依舊無動於衷，不想給我任何機會的。
想到這個，心裡好疼。
面前的十多個男人，分散出幾個跑去追阿康了。
我連忙回身，附身看向樓底，見阿康的身影順著人群桃離，消失在人群里，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