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更危險的境地
怎麼辦，怎麼辦。
情況緊張的讓人呼吸都覺得困難。
車子穿出了巷子，再人行道上逆行。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顧晨鋌而走險，將車子一頭扎進了一間百貨商場的大門。
停下車后，顧晨下車，我也趕忙跟著下車，腿都軟了。
警車也在商場外聚集。
他拉起我的手，拚命的往裡面跑，邊跑邊拿出手機打電話……
我除了商場內人們的尖叫聲，什麼都聽不到了，只是跟著他的腳步，拼盡權利的跑。
受萬人矚目的感覺，竟是如此。
這一刻，看著他的背影，他時而回眸觀察身後追者動向焦慮緊張而又堅定的眼睛，此生足以。
讓我欣喜的是，在商場里兜兜轉轉跑了幾圈，我們從後門跑出的時候，一輛車子也出現在眼前。
顧晨毫不猶豫的開車門便將我塞了進去。
是的，他沒有上車。
而是轉身又跑回商場。
顧晨的司機拉著我，一直往前走，沒有回頭的意思。
我看著最後顧晨消失的商場後門，崩潰的哭了。
我被顧晨的司機拉著逃離了危險地帶，在偏遠的狹道停下。
我下車，望著來時的方向，不肯眨眼。
等待著，等待著，直到天黑……
心裡越來越難受了，坐在路邊，望著月亮升起，沒有街燈，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車燈的光亮……
顧晨的司機站在我身邊，一直不肯離開，或許是我一直沒注意他，或許他就是那個樣子，站在那裡摸不吭聲，像個假人。
「你回車上休息吧。」我情緒慢慢的平靜后，才打字給他看。這時才很認真的看了下他的臉，好熟悉的感覺。
我在哪裡見過，但這個人並不是顧晨的司機。
陳茹的！
他沒有回應我，微笑著，只是搖搖頭，依舊站在那裡。
我試探性的，慢慢後退，盯著的他的腳步。
他的腳步本能的跟著我上前一步，十分謹慎。
我意識到情況不妙。
腦子有點愚鈍，需要進一步試探，打字給他看，「麻煩你給顧晨打個電話。」
他微微笑了笑，之回應我，「您在這裡等就好了，顧總馬上就會來，來之前，我會按著他的吩咐，貼身保護您。」
我退後一步，他又上前一步，我說想小解，他也保持著寸步不離的駕駛……
真是一副腰貼身保護我的樣子，但是他當我是傻子嗎？
我裝著累了，便上車，做出要休息的樣子，閉上眼睛，司機也上了車，輕推了我兩下，見我睡著，偷偷的下車打電話，很鬼祟的感覺。
這個人是陳茹的，陳茹對我有恨，顧晨那麼小心陳茹也有他的理由，所以，我明白，我現在比剛剛被警察追捕更危險。
我知道，只有一個人，偽裝成顧晨的司機在這裡看著我，我可以找機會逃跑。
但是我隱約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對方似乎在要求他等一下。
對方不是陳茹，就一定是許鳴。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偷偷背著拿司機在身下緊張的編輯簡訊，想告訴顧晨我的大概方位，但手機眨眼睛便被司機突然伸過來的大手搶了過去。
傻眼了，這下如何是好？
只能交給老天爺，但好像就算死，也能知道一些秘密了。
司機保持恭敬的微笑，「安心小姐，在這裡不能亂聯繫，顧總吩咐了，您等著就好。」
一輛車子向我們駛來，我被司機拽下車。
兩輛車燈相互照明，我有些看不清對方開車的司機的臉。
但是我卻看得出，對方是一個穿著銀灰色衣服的女人。
這個顏色，好熟悉。
恍惚間，我想起了，那日夜探王媽房間的女人。
我眉心起了褶皺，我好像一切都明白了。
司機在這時候，露出兇惡猙獰的面容，他猙獰的面容，並沒有讓我感到害怕。
司機還得意的告訴我，「顧晨打電話叫去的人，正在睡覺呢，睡的特別香，等顧晨聯繫上他，估計要明早了，到時候什麼都結束了。」
陳茹下車，微笑著走向我，動作優雅大方，可狀態卻有些迷離，看著我的臉頰，不禁發出聲音，「嘖嘖嘖……這麼漂亮一張臉，就這麼沒了，是不是可惜啊。」又吩咐她司機，「把手機給她，是個啞巴，我還想和她聊幾句，總要讓她說出真正的遺言。」
我接過手機，恍惚間好像明白了，她上門找我的目的，她想我死，並且故技重施，騙我寫下了所謂的遺書，那杯水，一定有問題，所以，顧晨才不得不跳出來，親吻我，讓我困惑他的行為……
這樣說，顧晨他是知道陳茹是殺死王媽的兇手，也知道她的手段和方式！
「看什麼看，我臉上有花兒嗎？」陳茹輕笑著，看著我的眼神透著說不出的憎恨，抬手便給了我一個耳光。「你該去見我兒子了，當面跟他懺悔吧！」
我拿出手機打字給陳茹，「臨死前，告訴我，你是怎麼殺王媽的。」
陳茹有點小意外，「說說，你怎麼知道的？我聽聽，不然讓我怎麼背上這莫須有的罪名。」
我看向陳茹的衣服，又打字給她，「你故意穿這個來見我，不就是要跟我最後坦誠相待嗎？」
陳茹笑了，不禁連連點頭，「我故意穿這件衣服，看來，那晚是你，不是安琪。」
原來在這之前，她還困惑是安琪看到她，還是我。
「不過這個，也不代表我殺了王媽啊。」陳茹沖我挑了挑眉梢，有些挑釁的意味兒，很享受這樣的時刻。
「跟我同樣的方式，只是，對我沒成功。」我打字簡單回應。
「無所謂。」陳茹扁扁嘴兒。
「王媽有喝牛奶的習慣，跟和你的做法一樣，很簡單，用紙巾隔著端一杯牛奶給她，等她死了，進去放下遺書……」陳茹簡單從容的回應了。「沒其他證據啦？怎麼就不會認為她真的是自殺呢？」
「因為王媽兒媳婦突然暴富了。」我忍者內心的痛楚，打字回應。
「這一點認為她不是自殺，那憑什麼一定認為是我殺的呢，我做的不是很好嘛？」陳茹又反問我。
我連忙打字回應她，「只有我們三個女人，我沒有做，我和安琪幾次交涉也應該沒做，我差點誤會是安琪想封口，安琪應該在她站在門外等我的那十分鐘里，看到了什麼。只是她應該還有點別的目的，不想說出來，再到後來，那個牛皮紙包裹的錢，安琪並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所以，應該是你唆使安琪給我。」
「你說的對，安琪看到了，她跑來威脅我，那筆錢是我給安琪讓她給你的，不過你很聰明，沒碰裡面的，警方找不到你的指紋。」陳茹又補充了句，「所以你放心好了，她很快也會和你見面。」
「今天警察又來找我，說有新的證據，那又是什麼？」
「問的可真多，告訴你又什麼意義，說說的遺言吧？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裡跟你耗，我還要做不在場證據呢，不妨告訴你，明天一早，顧晨的司機發現你自殺在車內的新聞也會滿天飛，呈雲飛的妻子，呈魯南的兒媳婦，顧晨的小姨子生了顧晨的孩子，你這身份也夠多的……」陳茹失去了耐心，話音充滿了諷刺意味兒。
「為什麼要殺王媽？」我忍不住問陳茹，這一刻只想知道根源。
陳茹苦笑著，提到這個根源，她一臉的生無可戀。「魯南活著的時候，跟王媽走的很近啊，我忽然發現，王媽知道魯南的秘密，不翼而飛的財產，我總要弄清楚，找到王媽時，她竟然什麼都不肯說，給了她很多錢，她才告訴我，魯南在外面還有兒子！她貪得無厭，知道秘密，我不能晚節不保啊，魯南愛面子，我也愛面子，既然這樣，送她早一步走又怎麼了！」
我聽到這個理由心好痛，打字給陳茹，「王媽不是貪得無厭，是她不想說，當你用金錢去誘惑一個飽受煎熬的窮人時，試問又有幾個不動心，你不知道王媽的情況嗎？你有沒有人性！你根本就是把呈魯南在外有子，財產流失的恨，撒在王媽身上了！」
被我戳中了心窩，陳茹掉了眼淚，很難受的哭了，哭的很是脆弱，無力。「要我怎麼辦啊，該死的都死了！」
陳茹一步步走向我，越來越激動，瞪著眼睛失望的看著我，「讓該死的都死，這樣子，活下來的人才好過啊，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