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美?我比你媽美嗎?」我端起酒杯,便往他的臉上潑了酒。
「你這女的這麼回事?誇你漂亮也不行,說你黃臉婆也不行。」
「滾!」我推開摟著我肩頭的男人。
但他又摟上來,有點不想撒手的意思,整個一個地痞流氓,但也就那麼回事。
我拿起啤酒瓶子,直接打了他的頭。
瞬間時間靜止,都安靜了似得。
他被打的差點倒下,但是好像沒事兒,又起身惱火的看向我。
「哥哥,留個電話號碼?」我不想惹麻煩,直接讓服務生拿來紙筆,隨意寫了個號碼給他,「晚上給我打電話。」
我甩下酒錢,直接搖搖晃晃的往外走,著實有種發泄出來某種壓抑的意味兒。
走出酒吧,才聽到褲兜里的手機不停的響。
我拿出手機見是阿康,苦澀一笑,心有點涼,怎麼不是顧晨呢?
「喂!」
「嫂子你在哪裡呢?哥說你沒回家,讓我出來找你。」電話里傳來阿康焦急的聲音。
「酒吧……」我把地址告訴了他了,畢竟已經過了任性的年紀。
一個人蹲在酒吧門口等阿康,不料剛剛得罪的那個男人,帶著兩個男人追出來了,「還以為你跑了呢,等我嗎?」
我回頭笑了笑,「等你,不過你也要等我會,現在不舒服,想吐。」
他們朝我走來,我看到有空車計程車經過,起身想直接攔車走,但實在喝的太多,直接癱軟蹲回去吐了。
那男人遞給我一瓶水,明顯已經被打開過口的。
我苦笑一聲,「這種把戲,太幼稚了。」
那男人顯得有點尷尬。
「給我支煙。」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想吸煙嘗嘗味道,顧晨也很喜歡吸煙。
那男人愣了愣,還是給我了。
我點燃吸了一口,很難受,在他們伸手要拉我起來的時刻,我突然崩潰的大哭起來,某些情絲還需要再發泄似得。
他們又有點毛了,「你這個神經病,打我的頭不能白打,是給錢,還是陪我們哥幾個樂呵樂呵。」
「沒錢。」我本能的這樣嗆聲,腦子裡想的都是我和顧晨的困境,還有困境中又要支付出去的那一筆賬單……
「那就要陪了?」那男人有點小興奮,趕忙吩咐身邊的人去攔計程車。
「我怕你要不起我。」我憨笑著站起身,並沒有太反抗的意思,倒是很嬌媚的伸手扶住了他的肩頭。
我喝的太醉,看不清他的臉了。
但是我知道,太反抗會惹急他,直接抓我走的。
「我怎麼要不起啊?你自己自願的呀。」那男人沖我挑了挑眉梢。
我扁扁嘴,看了看他頭頂,伸手去摸了一把,「看來只是起個包,男人嘛,這點傷不算什麼。」
「對,對。」他順著我的話說了。
我斜眼瞄到阿康的車子,才鬆開了扶著他肩頭的手。「哥哥啊,我真的怕你吃不消,要不起。」
「沒有老子要不起的。」那男人見我身子搖晃,趕忙過來扶我。
這時,阿康已經把車子停下了。
我以為只是阿康,但下車的卻是顧晨,路燈下,陰沉慘白的臉,嚇的我渾身一抖,一下子酒醒了似得,低聲提醒身邊的男人,「你快走。」
好怕顧晨收不住火……
那男人傻逼呵呵的,還不太服氣,「這又來的誰啊。」
「我老公。」我低著頭回應。
那男人沒等抉擇走還是不走,顧晨已經到他面前,一拳給他悶倒了。
「啊……」那男人不太吃力,痛的直喊。
另外兩個人一急,回去酒吧叫了一群人出來,直接把顧晨圍住了。
我不禁感到頭疼,站不穩,直接蹲坐到了地面上,管不了了。
也不擔心……
阿康邊打電話邊下車,「恩,對,速度點。」
阿康走到顧晨身邊,「哥,你帶嫂子上車休息。」
「媽的,還裝什麼大哥。」被打一拳的男人聞聲站起身。
阿康上前一步,「有話好好說,咱們哪裡是什麼大哥,嫂子是良家婦女,我看這事兒咱們就算了吧。」
「不行,女人打我下我不計較,這男人打,賠錢。」那個男人見顧晨他們是開著一輛還不賴的車,所以便蹬鼻子上臉了。
顧晨冷笑一聲,「我可是很久沒幹過,打人還賠錢的事兒。」
我爬起身,「走吧。」
顧晨聽到我的聲音,連忙收斂起剛剛的情緒,跑到我身邊來,「走。」
「龜孫子,別想走。」
那男人吼了一聲,沒等在說什麼,忽然幾輛車子停到了我們面前,呼呼啦啦的人下車,下車便異口同聲的喊顧晨,「哥……」
「咱是不是碰到硬茬了?這什麼人啊,不像混的啊。」
「快走吧。」
人呼呼啦啦的都散了。
我不滿的楞了一眼顧晨,「好玩嗎?」
「一看就是紙老虎,沒揍他給他面子了。」顧晨倒是洒脫,把剛剛和我吵架的事兒,都忘記了似得。
我也有點討厭自己了,跑出來差點惹麻煩,但是生氣著呢,上車后,我一言不發。
到家裡,我也沒說話,直接回房間,準備睡覺,可意外的是,床單被罩都換了,房間里煥然一新似得,地板被擦的錚亮。
我忍不住偷笑了一聲,以為這是這個男人表現的方式。
但是等我去衛生間,發現洗衣機里泡著的床單時,心疼了。
雖然被洗過,但是還有點泛紅,洗衣機下方兩滴血液被忽視沒有擦掉……
我從洗衣機里拿出被單,仔細看著,血液的痕迹,越看越明顯。
心都在滴血……
他又流鼻血了,所以才沒追我出來。
「去醫院……」我跑回房間去找他,難受的想哭了,好後悔自己去逼他說不願意說的事兒,應該還像以前一樣,選擇相信就好了。
「去醫院幹嘛?」顧晨裝著沒事,微笑著,很疲憊的摟我進懷裡,「聽話,睡覺吧,我真沒事。」
「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道歉的是我。
儘管這件事表面上好像過去了,顧晨也改了某些習慣,鮮少出去喝酒,盡量早回家,陪孩子玩,偶爾還會接孩子放學。
但是,我總是有點小疙瘩的,我告訴自己,只要不在發生異樣,我就可以原諒他。
有些卑微的感覺,但或許這就是愛吧,愛到一定程度,就變得卑微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他沒有出差,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更壓抑呢,這是不是意味著,我鬧了一次見成果,他「改正」?
這一天,是思思的生日,我們全家人很開心很幸福的,在家裡給思思點燃蛋糕和蠟燭。
思思許願,「希望大媽媽能回來看我。」
思思又長大了很多,她什麼都明白,慢慢的很接受我,就改口安琪叫大媽媽了。
「一定會的。」我柔聲回應。
「希望我爹在給我帶兩個漂亮的媽媽回來。」安安竟也學著思思雙手合十,許願!
我日你嗎的。
「顧安安!」
我想打他。
「為什麼啊?」顧晨卻寵溺的笑了,問安安。
「因為,男人應該三妻四妾,後宮佳麗三千!」安安一撇小嘴兒,抬手指著電視機里的皇上。
「這都什麼跟什麼……」我哭笑不得,心卻有點疼似得感覺。
就在這時,顧晨給我補了一刀。
顧晨的手機鑽來一條信息,他猛地起身,急急忙忙的往房門口走,「你們吃蛋糕,我,等會就回來。」
「去哪裡?」我本能的問,畢竟是思思的生日。
「公司有點事。」顧晨只這樣回應便離開了。
我立刻拿起電話,給阿康打電話。
「喂,嫂子,什麼事?」電話里阿康的聲音懶洋洋的,打著哈欠。
「沒事。」
「那我繼續睡了,有事打電話。」阿康掛斷了電話。
思思和安安都睡下了,顧晨還沒回來,我披著披肩,下樓,站在小區門口等,傻傻的等,沒有給他打電話催。
有些事不弄個清楚,是不行的,不是隱忍,就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