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沒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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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恩先生敢來找艾德裏安當然是做了計劃的，並且他的第一句話就讓艾德裏安嘴角露出了笑容，他的這句話讓艾德裏安感覺到自己在領地剛剛開始建立的那段時間之內沒事就找奧恩先生聊天是一個多麽正確的選擇，當時奧恩還是一個徒手鍛打的堅定支持者，艾德裏安沒有少給他普及機械衝壓以及機器鍛打的先進性，但當時奧恩先生出於尊敬艾德裏安的身份雖然沒有提出反駁，但也沒有怎麽聽進去，但是現在奧恩的第一句話就是：“關於兵工廠的選址，領主大人，經過思考我認為水碓旁邊很好……”
奧恩先生這是準備在生產武器和盔甲的時候推行半機械化的流水化生產了嗎？艾德裏安臉上露出了好為人師的笑容，他拍了拍奧恩的肩膀，示意對方跟上自己的腳步，然後兩個人就這樣一邊討論著兵工廠的細節，一邊往瑞文戴爾城那邊走去，艾德裏安前世畢竟是學冶金的，他現在還還是有些對於黑鋼錠的高價而耿耿於懷，他決定和奧恩先生討論建造一做高爐。
時間很快有過去了半個月，在這半個月之中，太陽風暴領在拉爾夫的主導下平順地按照預定的軌跡發展著，忙碌卻井井有條是瑞文戴爾現在最為顯著的特征，阿爾弗雷德也沒有閑著，除了主持每三個月一次的茶葉拍賣會之外，他現在已經完全化身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人口販子，到處購買學者型侏儒的工作剛剛結束，他現在又滿南海岸給艾德裏安搜集蠻錘矮人奴隸去了，作為矮人這條進化線上最擅長鍛造的一種，那些蠻錘矮人奴隸不僅數量稀少極其難以買到之外，價格也不會便宜就是了，看來阿爾弗雷德人口販子的工作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而那些從開辟領地公路的工作之中稍稍解放出來的熊地精們，則有很快投入到了擴建水碓和修建兵工廠的工作之中去了，但好在他們與那略微顯得低的智慧水平相對應的是他們能夠吃苦耐勞的品格，為此，艾德裏安已經數次公開嘉獎過他們，就連那位大師級熊地精現在也已經變成了艾德裏安的重視擁躉，反正就是賣力氣吃飯，在誰手下吃不是吃呢？更何況這位艾德裏安領主大人的食物可是僅見的可口啊。
但是領地內的欣欣向榮卻沒有讓艾德裏安高興起來，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埃達雷安自己越發有些煩躁起來，還是因為挑戰整個龍墓大森林百年以下領地的事情，原本按照艾德裏安的預估，在自己獻上了兩種便攜式軍糧的配方以及生產工藝之後，這件事應該能在半年之內得到聖靈大長老議會的批準才是，可是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年多了，聖靈大長老議會那邊還是一點音信也沒有，這讓艾德裏安明銳的察覺到，一定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而艾德裏安的猜測在族長大人的再次到來之後得到了證實，這間事情真的沒有那麽簡單，艾德裏安低估了自己在聖靈大長老議會之中的影響力，他低估了諸位聖靈大長老們對於自己的看重，那幾位一直支持自己的聖靈大長老因為擔心自己一旦失敗就會失去自己現在的一切而變得一蹶不振，因而對於這件事的推動沒有那麽強烈的，而且也不是所有的聖靈大長老都支持自己，出乎艾德裏安預料的是，居然還有一兩位聖靈大長老表達了堅定的反對意見。
艾德裏安除了低估了自己的影響力與價值之外，還低估了霜藍·伯爾尼格家族的價值與影響力，在艾德裏安看來，自己這種毫不留情的打臉的行為是有助於已經徹底腐朽爛的隻剩麵子的霜藍·伯爾尼格煥發新生的，但顯然那一兩位支持霜藍·伯爾尼格家族的聖靈大長老卻認為自己這是在破壞王朝內部的穩定與默契，是在試圖挑戰王朝內部現在的權利秩序與權威。
艾德裏安雖然不是這麽想到的，但也不能就說這位聖靈大長老的擔憂沒有道理，以霜藍·伯爾尼格家族那腐爛地隻剩麵子的可憐自尊心來說，如果自己打臉太狠將他們僅剩的麵皮揪下來的話，霜藍·伯爾尼格家族說不定就真的會出問題，到時候倒掉的可不僅僅隻是一個霜藍·伯爾尼格家族，還可能會威脅到整個東海岸的現有體係，要知道龍墓大森林之後，可就是至高生命精靈王庭萊安斯塔了，一個崩壞的東海岸，是要將無能完全呈現到王庭麵前去嗎？
但，理解歸理解，艾德裏安卻不會放棄自己挑戰整個霜藍·伯爾尼格家族的想法，這倒不是艾德裏安對於綠海王朝沒有歸屬感，任憑東海岸崩壞也覺得和他關係不大，而是因為艾德裏安確確實實已經對綠海王朝產生了歸屬感才這麽做的，一株大樹的樹芯腐朽了，難道一張漂亮的樹皮就能拯救一切了嗎？其實在這種時候，越是漂亮的樹皮才是越危險的，因為漂亮的樹皮會讓人忽視這株大樹腐朽的樹芯，而當這株大樹不知道什麽時候倒掉的時候，帶來的危險才是最大的，因為根本就沒時間去補救。
霜藍·伯爾尼格家族因為綠海王朝和神聖巨龍帝國的結盟而失去了外部壓力因而在優渥的生存環境以及下位精靈和附庸種族的膜拜聲中加速腐朽了，艾德裏安做出了挑戰的決定之後，曾經和比爾博先生混了三天，本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思想，艾德裏安是仔細了解過霜藍·伯爾尼格家族的一切能收集到信息情報的。
艾德裏安隻能說，這個家族確實已經沒有什麽存在的必要了，他們家族內部居然比潮汐·多萊尼家族內部還要不堪，潮汐·多萊尼家族好歹在近幾百年還出現過白比猶賓這樣能夠和亞拉岡德齊名的天才，可霜藍·伯爾尼格家族呢？他們別說近幾百年，就是近幾千年也沒有什麽像樣的人才了，甚至都已經將追獵孽龍的職責全部推到了侍從和附庸的手上去了，而他們的家族成員，最熱衷的事情卻是行使初夜權。
是的，雖然艾德裏安也懷疑過自己的耳朵，但他確實沒有聽錯，霜藍·伯爾尼格家族居然是唯一不使用花妖侍女的家族，因為花妖侍女不能……他們更加喜歡下位木精靈侍女，並且熱衷離開家族的世界樹到自由民中間去四處晃蕩，別以為他們去為民做主或者說是與民同樂，初夜權才是他們的目標與動力，按照比爾博先生說法，家族成員最少的是霜藍·伯爾尼格家族，但家族成員最多也是霜藍·伯爾尼格家族。
艾德裏安很難形容他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的心情，總之很複雜，似乎有點厭惡，有點蔑視，但也似乎有些羨慕，作為一百多歲的處男魔法師來說，艾德裏安雖然表麵上義正言辭的表示了鄙夷，但內心要說不羨慕那就是在騙人。
但這也更加堅定了艾德裏安要挑戰整個龍墓大森林的決心，不將這個死要麵子的上位精靈大貴族氏族臉上的遮羞布扯下來艾德裏安是不會甘心的，就算是為了拯救他們那可憐的木精靈眷族了，焚風·溫德福萊家族想要眷族還沒有呢，霜藍·伯爾尼格家族憑什麽這麽浪費。
就在族長大人與艾德裏安密談一番離開之後，艾德裏安在思考如何推進自己的計劃的時候，在遙遠的聖靈大長老議會的所在地，綠海王朝世俗權力的中心聖艾蘭德，一些和艾德裏安有關的暗流卻陡然間稍稍洶湧了一些，和被艾德裏安當麵硬懟又被綠塔騎士嚇跑的那位老年生命精靈出現在了聖艾蘭德，不過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麵對艾德裏安時的那種自命不凡與傲慢，而是露出了一臉謙卑的推開一扇門。
雖說綠海王朝是聖靈大長老統領所有的上位精靈和附庸種族，但聖靈大長老雖然近乎全知全能，可也不可能萬事親力親為，所以在綠海王朝十七萬年的曆史上，就衍生出了無數幫助聖靈大長老議會管理王朝的機構，這些機構中的一些可能一位上位精靈大貴族從出生到死都沒有聽說過，但卻可能在某一天忽然跳出來卡死你，而這些機構的雇員都是從各個大貴族家族招募而來的，基本上每個家族都有，焚風·溫德福萊家族就有家族成員也在聖艾蘭德任職。
霜藍·伯爾尼格家族的老年生命精靈現在推開的這扇門就屬於一個冷門到不能再冷門的部門，這樣的部門一般來說都是沒有什麽油水的，這一點從這扇門上略有些歲月的痕跡上就能看出來，反而也是這樣的沒有油水的部門一旦逮到機會，就絕對不會輕易鬆口的，就在老年生命精靈推開那扇門的時候，門內傳來了一個有些生疏卻又竭力想要表演高傲的聲音：“是來自霜藍·伯爾尼格家族的小厄齊爾先生嗎？您來的早了，我記得您預約的時間是下午四點，不過我正好有空，那麽請您做到我對麵來吧。”
小厄齊爾心中一陣腹謗與怒火，在霜藍·伯爾尼格家族和東海岸，誰不稱呼自己一生厄齊爾閣下呢？到了這裏，這個被發配到冷水衙門座冷板凳的家夥不稱呼自己為閣下也就算了，甚至還叫自己小厄齊爾？可是小厄齊爾又有什麽辦法呢？形式比人強，自己還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搭上這條線的，於是小厄齊爾在臉上擠出了一個惡心的笑容，坐到了那個聲音的對麵。
小厄齊爾一坐下就開始用一種諂媚而惡心的聲音說道：“塞留斯閣下，能夠親眼見到您真是太榮幸了，我給您帶來了我們霜藍·伯爾尼格家族——這個偉大的霜藍·伯爾尼格冕下的直係後裔的真誠敬意與問候，願至高三神的矚目與您同在，而不是去注視那個沒有絲毫教養的泥巴種艾德裏安，天哪，那可是個連眷族都沒有的泥巴種，至高三神一定是犯……被騙了，沒錯，那個小泥巴種就是個純粹大騙子。”
小厄齊爾對麵的塞留斯並沒有回應小厄齊爾關於艾德裏安的話，他略微抬了下眼皮瞥了小厄齊爾一眼說道：“別把時間浪費在別的事情上，小厄齊爾先生，你應該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我同意見你可不是為了聽你在背地裏侮辱另外一位大貴族的，我很忙，天哪，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所以，請說重點吧，天哪，我一定是瘋了，要不是米特裏的引薦……”
小厄齊爾的臉上如同被打了一拳一樣精彩，他驚訝於眼前這個如同一頭豬玀獸一樣的塞留斯為何會和艾德裏安那個泥巴種一樣敢無視霜藍·伯爾尼格冕下的榮光呢，但他可不敢在塞留斯麵前發作，隻是在心中記了一筆，以後一定要讓這個塞留斯好看，小厄齊爾有些尷尬地說道：“是這樣的，塞留斯先生，托米特裏閣下的福，我得到了麵見您的機會，所以我除了給您帶來了我們霜藍·伯爾尼格家族——這個偉大的霜藍·伯爾尼格冕下的直係後裔的真誠敬意與問候之外，我還給您帶來了一些獨屬於龍墓大森林的特產，希望您能喜歡，我們霜藍·伯爾尼格，一向對朋友很大方，您會是我……”
小厄齊爾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空間道具之內取出了一個精致的橡木橡子放到了塞留斯麵前的辦公桌上，這也讓塞留斯完全沒有心思去聽小厄齊爾的什麽交朋友的話，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眼前的箱子，發現裏麵是整整一箱子巨龍的鱗片之後，塞留斯的臉色以一種肉眼的可見的速度垮了下來，他還以為是一箱子魔力水晶呢，那樣他調職的事情就有把握了，想不到是一箱子巨龍的鱗片，讓他拿去幹嘛，不過本著蚊子也是蛋白質的原則，塞留斯還是將這一箱子巨龍的鱗片收進了自己的空間道具。
然後塞留斯還不猶豫地打斷了小厄齊爾的話：“說吧，小厄齊爾，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麽？你知道，我塞留斯從來不做違背《秩序法典》的事情，如果是什麽太過於過分的要求，你還是不要說了。”
塞留斯強吃著一箱子龍鱗不辦事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但小厄齊爾那可憐的智商與情商卻完全沒有發現，他看塞留斯收下了這一箱子龍鱗之後，就天真的以為對方必須接受自己的要求了，於是他稍稍恢複了一些倨傲：
“聽著，塞留斯，這一箱子龍鱗可都是巨龍身上最堅硬的鱗片，這可是高端貨色，n你在別的地方絕對找不到這樣的高端貨色，這很珍貴，但你既然收下了，那麽就說明我已經是朋友了，我想，給朋友幫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忙是每個大貴族都應該恪守的美德，所以我要你去阻止那個小泥巴種那瘋狂的決定，記住，不是盡力阻止，是一定要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