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歸途

  戰鬥足足打了一個下午，直到天色已經進入黃昏，錶針指向六點鐘，大家的肚子餓的咕咕叫才算是結束了。


  邊防軍官兵們圍剿銀行劫匪，一勝兩敗。


  勝利的那一次，是在兩次失敗之後改變了遊戲規則。被擊斃的邊防軍官兵可以到山腳下杜梅小姐手中購買復活卡復活再戰，然後利用人海戰術推進，活活消耗死了莉娜一伙人。


  但是，這些人顯然還沒有打到盡興，還準備在啤酒烤肉之後再度打夜戰……


  可是，雖然大多數人都受得了，但是也有人受不了呀！


  比如我，比如梁涼。


  如果晚上不回家，不知道媽媽又該怎麼嘮叨了。


  可是，看到這一幕亂糟糟的樣子，能開車的大人們，比如麻辣雞絲和尹進手下的跟班們又都是一副喝多了的樣子，唯一沒有喝酒的就是貓山老闆。而貓山老闆還在給大家做飯……


  唉……怎麼辦？難道要在這裡過夜？


  一想起過夜，我就幻想自己能和梁涼住在一起，睡在一張床上……


  不行，我是好人，怎麼能這樣做呢？


  正當我們還在激烈的思考中的時候，老鄧叔叔的聲音從附近傳來。


  「梁涼，我們找到車了。」


  「是嗎？是誰的車？」梁涼問道。


  「你們坐方琪的車走！」


  「方琪？」聽了這個名字，梁涼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我和梁涼登上了方琪開著的吉普車的後座，方琪和婷婷兩個人坐在正副駕駛的位置上。


  車子啟動了，在大熱天里，車子裡面有空調，而且車子的懸吊減震系統很好，坐在車子里很舒服，座椅還是真皮的。比我家的兩廂中華小轎車不知道好了多少。


  還是當官好，還是有錢好。


  我這麼想著，拉住了身邊的梁涼的手。


  而梁涼的注意力，還集中在方琪的身上。


  「你看著我幹嘛？」車子駛出了風景區，開到了國道上，方琪突然開口問道。


  「沒……沒什麼……」梁涼躲過了方琪的視線。


  「哼！」方琪哼了一聲，沒有理會梁涼。


  「梁涼姐姐也喜歡尹進哥哥嗎？」婷婷突然開口了。


  「沒……」梁涼辯解道。


  「那為什麼每次尹進哥哥一來你都盯著他和方琪姐姐看？」


  「我……」梁涼的話噎住了。


  這個時候，我也覺得婷婷的話不正常。


  這是有針對性的！


  「婷婷，別瞎說。人家梁涼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是不是呀，梁涼。」


  梁涼握緊了我的手，點了點頭。


  我擔心地看著梁涼。


  「而且呀，尹進那個人呀，我了解，他太好動了。和身體不好的你不一樣……」


  身體不好，這是怎麼回事？


  我看著梁涼，梁涼低下頭不敢看我。


  「其實心臟病也沒什麼的。大哥哥，梁涼姐姐有很嚴重的心臟病，你最好天天帶著救心丹。不然如果出現了意外……」婷婷和方琪一唱一和。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不服氣地盯著婷婷看。


  「那有什麼不知道的？我爸爸是西區衛生局的。我當然知道！」婷婷辯解道。


  雖然我覺得婷婷和方琪的做法很讓我不舒服，但是卻沒有說出什麼不舒服來。


  正當我還在思考的時候，梁涼開口了：

  「好了……我知道了……是我不好。華英超，其實我沒有告訴你，其實我有很嚴重的心臟病，而且，我很可能活不過18歲。」


  梁涼看著我，眼裡閃著淚花。


  「梁涼，別生氣，氣壞了就不好了！」方琪一邊開車一邊安慰道。「婷婷，你怎麼能亂說話呢……」


  這個時候，我明白了。


  這兩個人，壓根就是在結夥欺負梁涼！


  這兩個人，和廁所里和梁涼對打的女孩子一個樣！


  我抱住了梁涼，看著前面的二人開口了。


  「停車！」


  「什麼？」


  「停車，我要下車！」我抱著梁涼說道。


  「喲，我可是答應老鄧送你們回家的！」


  「不用你們送，現在已經快要到市區了。我們坐計程車回去！」我氣呼呼地說道。


  「華英超，其實我沒事的。」梁涼在我的懷裡一邊哆嗦一邊低聲哭泣著。


  「不，我們要下車！」我幾乎是吼著出來。


  終於，車子在市郊的地方停下了，我們在前面看到了一個公交車車站。


  看到公交站站牌，我也知道這是要倒車才能到市區。


  「對不起……」梁涼在我的懷裡哭泣著。


  這一下子，我終於知道了梁涼為什麼說過在她活著的時候對她好，即使我要去找別的女人，一定在在她死了之後再去……


  原來，她背負著這樣悲慘和沉重的未來。


  我攔下了一台計程車。


  我知道，梁涼的身體不好，在晚高峰時間坐擁擠的公交車回家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