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我是靠力氣吃飯的

  料亭里，一群穿著迷彩服的小學生在一個穿著民工服的農民工的帶領下，快樂地吃著烤肉。這一幕，完全是軍訓歸來開燒烤慶功宴的樣子。


  其實，確實也是這個樣子的。


  「知道嗎？涼姐夫，你和梁涼姐走了之後，我們和尹進帶來的那些退役國防軍和退役邊防軍士兵還有警察協警們玩得很開心。就在昨天晚上，大姐頭還帶著我們和尹進帶來那些人打了一夜！」看到我拘謹的樣子，一臉興奮的杜睿開始談到昨天晚上的戰鬥了。


  「在晚上怎麼打？你們的能看見東西嗎？那個……你們有夜視儀？」我向面前的小胖子問道。


  「沒錯，我們河野步槍隊怎麼會沒有夜視儀呢？在這一夜裡，大家拿著夜視器材乒乒乓乓地打了整整一夜！」杜睿旁邊的老鼠頭一樣的小男孩說道。


  「你們真厲害！唉？你們好像才是小學生吧？」我問道。


  「小學生怎麼了？」杜睿一夥暴力小學生一臉的不高興的樣子。「上次你挨打，還是我們這群小學生把你救出來的吧？」杜睿不高興了。


  看到小胖子的不高興，想起那天晚上這群暴力小學生把人腿打斷的那一夜。我不由地想要說些好聽的化解敵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們真能打！」


  「那是！每個人都訓練了五六年了，如果打不過那些新兵蛋子。河野步槍隊乾脆解散算了。」有些顯得醉醺醺的莉娜把手中的酒杯墩在桌上。小胖子和他的手下們立刻閉嘴了。


  這個時候，穿著和服的葉子又拿來了一瓶瓶子大得出奇的日本酒。上面還寫著「月桂冠」三個字。


  「姐姐你不要再喝了……」葉子小聲地勸道。


  「沒事，我有譜！不就是在林地里沒有打過那群緬甸白`粉軍嗎？我還不至於因為這種小事酗酒……」說著，莉娜又喝了一杯。


  提到白`粉軍的存在，餐桌上氣氛頓時變得一副慘重。連小胖子杜睿都沮喪起來。


  「白`粉軍，那是怎麼回事？那天我不記得有那些人呀。」我向梁涼問道。


  梁涼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看著莉娜，


  「看著我做什麼？梁涼姐，你的男朋友連**的事情都做了，還差知道我們這點事嗎？」


  說到這裡，莉娜的眼睛發出慘綠色的光芒盯著我，然後又瞟了王木林一眼。


  「我……」我想要辯解我沒有殺人，可是……剛才我明明給了殺手王木林一萬七來購買贓物並且親自銷毀……


  這不是妥妥當的**還是什麼？

  「別這樣，莉娜，我死之後，華英超還要過著正常人的生活。」梁涼擋在了我的前面，接住了莉娜慘綠色的光芒。


  「不……梁涼，你不會死的！」我搶過梁涼的話頭說到。「我不會讓你死！」


  「那你要把你的心臟給她嗎？」莉娜一臉的嘲諷。


  說到這裡，梁涼臉色蒼白地坐在了椅子上。


  「杜睿，找人去拿梁涼姐的葯來！」看到梁涼這幅樣子，莉娜夾了一塊肉吃進了嘴巴里。


  杜睿指派老鼠頭拿來了一個藥盒來。莉娜一揚起下巴，老鼠頭把手中的藥盒塞到了我的手裡。


  「這是什麼？」我看著手中的速效救心丹發獃。


  「這是梁涼姐的葯。梁涼姐總是忘了帶葯，所以你要看著她點……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你們都接過吻了。難道不知道梁涼姐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很難活過20歲嗎？」莉娜連看我都不看地問道。


  我……我真的沒有想過這麼嚴重！


  看著梁涼憔悴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她好可憐。


  「難道，這種病治不好嗎？」


  「如果有心臟供體進行移植，可以多活個十几几十年，但是每天要吃抗排異藥物。一個月大概要花費五萬到八萬！」梁涼用嚴肅的眼神看著我。「而且，這一次我不想讓任何人在我面前死去！我寧願安靜地度過自己的人生死去。我也不願意再看到父母因為我變得一貧如洗，連吃頓肉都捨不得，我也不想再看到由紀離開我……」說道這裡，梁涼的眼睛濕了。


  「如果華英超的心臟合適的話，我替你殺了他無所謂的。」莉娜輕描淡寫地看著我說道。


  但是，面對慘綠色的目光和一大票暴力小學生，我可不認為這隻母狼在開玩笑！


  如果這些人想要殺了我，把我的心臟挖出來給梁涼裝上。我恐怕連這個門都出不去。


  我哆嗦著，不敢正眼瞧莉娜。


  「莉娜，不許欺負華英超！」梁涼顯然當真了，站在我的前面張開雙手護著我。


  「行！不挖他的心就不挖，不過梁涼姐，你想好要挖誰的心了嗎？只要你想，吶……王叔叔就在那裡！王叔叔，挖心臟要多少錢？」


  「莉娜，俺不會挖心，俺只會拿刨錛砸腦袋，或者用電鎬碎胸口！俺的主業可是搞裝修的，俺可是靠力氣吃飯的！」王木林一臉的憨厚。


  聽了王木林那瘮人的話，再想起我剛剛銷毀的舅媽的遺物，我不由地覺得我自己都快要得心臟病了！


  「王叔叔的主業，真的是裝修嗎？」為了讓我自己不被自己嚇死。我悄悄地向梁涼問道。


  「當然，殺手不是王叔叔的主業，他的主業還真的是裝修和收泔水！」梁涼看著我，一臉認真的說道。


  「不會吧？當殺手不是很酷嗎？」我小聲地問道。


  「但是殺人也不掙錢呀！王木林殺一個人，一般才能掙最多一萬塊！而且團購多殺還便宜！」梁涼小聲地說道。


  「那殺了我舅媽，你們花了多少錢？我還以為我才給了王叔叔一萬七，根本不夠用呢。看來這次是夠用了，不用被殺手做掉了……」我對梁涼小聲地說道。


  「這個……我不太清楚，你恐怕要問莉娜……」梁涼吞吞吐吐地說道。


  「你舅媽呀，你舅媽是王叔叔搞促銷的贈品。算是添頭，白送！」莉娜夾著燒肉說道。


  「什麼？殺人還帶搞促銷的？」我不禁張大了嘴巴看著王木林發獃。


  「真的，多買優惠，如果每個人一萬塊預先付款的話，我還可以買五贈一。莉娜他們都知道，我這個人，實惠，地道，便宜。明碼標價，普通人一萬塊一個！而且還是直銷，沒有中間商加價！」王木林一臉憨厚地端著酒杯對我說道。


  為什麼？聽到一臉忠厚老實的人這麼說，我感到這麼瘮的慌。難道殺人也可以產業化提升國家的gdp了？

  但是，王木林顯然還沒有放過我！


  「真的，梁涼的男朋友，看在你也算是我的客戶，而且今天給我付了酒錢的份兒上我和你多說幾句！你也許不知道，我可是圈子裡有名的人，外號民工殺手！自從有了我，很多殺手都不在天北市接活了……」


  於是，王木林開始了他自己的殺手生涯的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