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是你呀

  媽媽看到了我在浴室里，然後又用眼睛瞟了天花板一樣，手裡的手槍也稍稍地動了動。


  然後，媽媽一言不發地越過了浴室，靜悄悄地端著手槍走向了陽台。


  在陽台的附近，媽媽謹慎地看著陽台的各個角落。好像有誰藏著陽台上似的。顯然，最後媽媽什麼都沒有看到。


  「是你呀！」媽媽垂下了手中的槍口說到。


  「媽……是媽媽嗎？」我看著媽媽的臉，想要找出今天的媽媽和平時的媽媽有什麼不一樣。


  「不是你媽還能是誰？」媽媽沒好氣地說道。


  「那……」我盯著媽媽手裡的手槍看著。


  「這個東西是你的？」媽媽舉著手槍槍口朝天地對我問道。


  「啊……是我的。」我伸出手想要接過媽媽手中的槍。但是被媽媽的胳膊往後一撤，我的手撲了個空。


  「多少錢？賣給我吧？」媽媽擺弄著手槍開口說道。


  「啊？」這個時候，我感覺眼前的媽媽好陌生。


  「有什麼奇怪的嗎？」媽媽把手槍放到了浴室外客廳里的餐桌上。


  「媽媽，你……今天有些不太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我倒是覺得你和平時不太一樣？平時你洗澡見到我總是躲的，現在卻很是坦然呀！」


  聽了媽媽的話，我才想起了，現在我是一絲不掛地站在媽媽的面前的。


  「啊……都怪你，為什麼要突然進來？」我驚叫一聲，突然關上了浴室的門。雖然是親生母子，但是我已經長大了，這麼出現在媽媽的面前太難為情了！

  「沒辦法，誰讓家裡突然多了一件破破爛爛的女人的衣服和一套陌生的軍裝，軍裝裡面還有手槍。這能不讓我多想嗎？」


  「那你能多想什麼？」我在浴室裡面沖凈了身上的肥皂泡泡，然後拿起毛巾擦乾身子。


  「我還以為我家裡進來了什麼武裝分子，把哪個女孩子綁架到我的家裡。於是就偷偷摸摸地拿走了放在臟衣服里的手槍。在家裡面轉了一圈。」


  「這回你看到了吧！什麼都沒有！」我拿著一條浴巾包住了自己的腰間，走出了浴室。


  「誰知道呢？萬一是那個恐怖分子把你殺了，然後搶了你的鑰匙把梁涼綁在我家的床上呢？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這個當媽的可要給兒子報仇！」媽媽打趣道。


  我第一次知道，媽媽的打趣是如此的……冷漠還是嚇人？

  「那麼，既然梁涼在屋裡，你有什麼事情問她不就明白了？」在浴室門前，我穿上了新的內衣。


  「那不行呀，梁涼躺在你的床上，一副睡著了的樣子，如果真的是有什麼綁匪衝進了我家，把梁涼叫醒了反倒會壞事。」媽媽一屁股坐在了餐桌邊的椅子上。從飲水機里倒了一杯水喝了起來。


  「壞什麼事兒？」我傻乎乎地問道。


  「會讓浴室的傻瓜衝出來和我打！」媽媽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我的嘴巴子。「說，一早上幹什麼去了？白天醒來就看不到你，然後傍晚回來的時候，卻看到了一身軍裝和這個？」捏住我的臉的媽媽晃了晃手中的手槍。


  這個時候，我反倒是想起了自己該幹什麼了。


  「媽媽，你回來的正好！我們還有事要問你！」


  走進了房間之後，我叫醒了梁涼。


  梁涼一開始十分不想起床，但是一聽到是媽媽回來了。就立刻來了精神。大口大口地喘了兩口氣之後就要我攙著她從床上坐起來。


  這個時候，媽媽拿著手槍走進了房間。


  梁涼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媽媽手中的手槍。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沒有說。


  「說吧，你們有什麼事要問我？」媽媽用兩隻手擺弄著手裡的手槍，打破了房間里的沉默。


  梁涼看看我，我決定開口了：


  「媽媽，你今天下午去哪兒了？」


  「哈？問我這個？我可以不回答嗎？」


  我一聽見媽媽在關鍵的時候居然想要矇混過關，我和旁邊的梁涼彼此看了一眼。從眼神中兩個人都決定要追問下去。


  「你一定要回答，這很重要！」我窮追不捨地問道。


  「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對你媽指手畫腳了？」媽媽不滿地答道。


  「求求你，胡阿姨，這很重要！」梁涼軟軟地開口了。


  「哦？是嗎？那麼我有什麼好處？」媽媽反問道。


  「如果胡阿姨喜歡的話，我可以把您手裡的手槍送給您。」


  聽了梁涼的話，媽媽掂量了兩下手裡的馬卡洛夫手槍。


  「你看看你，傻兒子，說話辦事兒可是比梁涼差遠了！」


  「那沒辦法，誰讓我不是穿越者的……」我自顧自地嘟囔著。


  「行，看在這東西的份兒上，我告訴你！我下午的時候在你大舅家裡！」媽媽說道。


  「什麼？在大舅家裡……幹什麼……」我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不敢問了。


  「你在想什麼？我不是去你大舅家裡做那種事的！告訴你，我和你大舅徹底掰了。你大舅現在想要好名聲，所以嫌我礙事了！你不用這麼看我，反正這種事梁涼也應該知道吧？」


  「不，不知道……」我心虛地答道。我心想這下完了，家裡的醜事兒都讓梁涼知道了。


  我不敢看梁涼，但是梁涼這個時候卻開始繼續提問：


  「胡阿姨，您的房間里的那些小說插畫里的女神是誰？」


  「女神？那個女神？」媽媽被梁涼的問題弄得愣了一下。


  「就是女神在安加拉河上的那幅畫里的女神。」梁涼答道。


  媽媽又是一愣，然後回憶了片刻才想起了什麼似得。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我和梁涼緊跟著媽媽走到了媽媽的房間。


  看著房間里整整齊齊地掛著的十幾張小說插畫，媽媽的第一反應就是沮喪，伸出手扶著自己的額頭：

  「見鬼，果然昨天我是喝高了。居然把小說插畫都掛到了牆上！」


  「胡阿姨，這些畫是什麼？」梁涼小聲地問道。


  「我的小說插畫呀！明明我都是放在床底下的……我想想，昨天喝高的時候好像給超超看過……超超，是不是你把媽媽的小說插畫都掛在牆上的？」媽媽回憶著什麼，然後很快地就找到了我當她的替罪羊。


  「媽，小說插畫什麼的就不要緊了。重要的是……這幅小說插畫里的女神是誰？」我對媽媽說道。


  「啊……還有莉娜也在？」梁涼環視著這些小說插畫，突然有了新發現。


  「這個不是莉娜，是媽媽小說里的娜塔莎！」我小聲地對梁涼說道。


  「傻兒子你沒有好好看書嗎？這個女神明明是女主角的媽媽呀！」媽媽小聲地說道。


  「啊？我姥姥就長得這樣？海香和今年才應該十六，還是十九歲來著……」我在通過莉娜給我數據來說明的海香和的年齡了。


  「是十七歲！」梁涼開口說道。「海香和是1997年二月份出生的。」


  「唉？海香和？她是誰？」媽媽疑惑地看著我。「超超，是不是媽媽的小說插畫又和你的哪個朋友長得像了？」


  「不只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的！你看她身上的翻毛領短大衣和我畫的海香和的大衣是一模一樣的，左臂臂章上同樣都有著茶色的馬頭。而且，她們用的都是sig210手槍。這種手槍很少有人在用！」


  「女神用這種手槍是因為打得准！這種手槍在女神的手裡可以在300米外打中敵人的頭部！你家的海香和有這麼厲害的身手嗎？」媽媽強調到。


  面對媽媽的問題，梁涼抱著腦袋努力的回憶著：


  「沒……我只是看到過那個海香和帶過這種手槍……不……最後一次見到的海香和……她很奇怪，明明我看得見，但是小紅帽卻一副看不見的樣子。好像是我見了鬼一樣……這麼一說，好像有兩個海香和來著……對了，后一個海香和她還自稱自己是觀測者，還是觀察者來著……」


  「什麼？觀測者？女神……她真的這麼說過？」媽媽驚訝地問道。


  「是的。她說過。」梁涼抬頭答道。


  這個時候，媽媽和梁涼都露出了莫名其妙的驚喜。


  我站在她們的身邊，反倒是覺得她們把我排斥在外了。


  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是穿越者對本時候土著的疏離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