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鬼屋

  誠暗暗嘆息了一聲，心道：『艾蓮娜看起來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


  想起艾蓮娜在亡魂燈邊上落水的事情，再對比一下現在的狀況，誠腦袋裡面已經聯想到了好幾個陰暗的故事。


  當然這顯然是無法問出的，黑化的艾蓮娜看起來很危險的樣子。


  前方鎖鏈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在誠注視著艾蓮娜的盔甲自己慢慢恢復的時候，前方拐角處亮起了光芒。


  艾蓮娜在轉角處掃視了一下，回頭對誠說道：「小心點。」


  這是一個僅有之前三分之一大小的地下洞穴，不過與之前相比，這裡海水的覆蓋面積很小，除了一條水道之外，便全都被一個建築所籠罩。


  不同於島上長出的那些屬於誠記憶中磚塊所組成的斷壁，這裡的是用不規則石塊壘起來的粗糙防禦工事。


  透過縫隙，誠甚至能看到裡面搖曳的火光。


  而那鎖鏈的聲音正是從裡面傳出的。


  艾蓮娜似乎對這裡很熟悉，領著誠往左邊走了幾步便越過一道殘破的石橋來到了裡面。


  艾蓮娜突然恢復記憶不知道應該算是好事情還是壞事情，但是不知道是否是誠的錯覺，他總覺得艾蓮娜似乎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雖然誠根本不了解靈魂，但是至少他覺得一個人的靈魂應該是最難改變的，但是艾蓮娜魂火的轉變似乎是連靈魂都改變了一般，行動間果決了很多。


  尤其是拿劍的動作，以前的艾蓮娜是雙手拿劍，劍舉在身前，但是現在卻是直接將劍抓在右手，斜指著地面。


  雖然誠知道艾蓮娜又記起了一套能配合重劍使用的劍法，但是一個人的習慣應該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尤其是誠從艾蓮娜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自信，一種自然。


  艾蓮娜以前雖然拿著劍，穿著重甲，但是本身氣質卻並不像戰士，反而像是一個普通人，和誠的氣質其實並無太多區別。最多存在一些被誠定義為貴族氣質的習慣。


  但是現在不同，艾蓮娜似乎真的成為了一個騎士一樣，而這顯然不可能是單單入階這種狀態所能解釋的。


  不過他對誠的態度卻並無改變，這或許是最好的一件事情了。


  房間中並非是大廳，而是一個寬不足兩米的圓弧形通道。


  艾蓮娜在這裡停了一下，指著右方說道：「現在我們分開，你走右邊。」


  她看了看誠拿在手中的短匕首，說道：「右邊應該有比你手中這東西好的武器。不過小心點，如果你碰到一個少了一個胳膊的亡靈，那麼最好趕緊逃。」


  「他就是那兩個乾屍口中的王？」


  「不是，但是他入階后獲得的天賦能力很危險，能直接對靈魂進行傷害。」


  「那確實很可怕。」


  誠的臉色本來就難看到了極點，此時倒是再無改變。


  鎖鏈聲在左方越來越響，艾蓮娜看了一眼，說道：「走吧。」


  獨自一人上路，誠略微有些不適應，總有一種因為力量太差而被拋下的鬱悶感，明明在沒下來之前，自己還挺有優越感的。


  身後傳來劍與鐵之間的交擊聲，艾蓮娜很快和對手相遇了，在察覺到她並未在第一時間結束戰鬥的誠也馬上加快了腳步。


  海水在他肚子里晃蕩著，讓他有種暈車的噁心感，難受的不得了。


  當跑起來，這裡通道自然很快到頭了，前方一個打開的石門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一個五十平方左右的小房間，房間放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武器與破爛鎧甲甚至是一具風乾的死屍，除此之外並無其他東西。


  這是一個儲藏間，不過儲藏的都是破銅爛鐵而已。


  誠幾乎一眼就看出來這裡的裝備應該比自己手中的匕首高不到哪裡去。


  這裡顯然無法讓誠滿意。


  至於死屍，那是一個右腿骨斷裂，胸口被生鏽的鐵矛斜插在牆角的乾屍。


  他身上並無任何的死亡氣息，甚至誠對他甩了一滴海水都毫無反應，顯示已經死透了。


  「也不知道他是否是艾蓮娜提到過的那六個中的一個。不過說起來這裡的死靈似乎都是乾屍啊。」


  看著這具乾屍身上的破布，誠對於一身黑色重甲的艾蓮娜原本的身份越發好奇起來，也不知道她當初在這裡是什麼一個身份。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艾蓮娜專門支開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難道她認為即便我帶SH水也沒辦法幫她嗎？」


  因為這裡破爛真的很少，掃視了一眼，誠幾乎立刻知道了自己能使用武器的數量。


  一把短劍，以及一把彎刀，除此之外雖然確實有兩把長劍，但是從那銹跡上來看，誠很清楚那玩意別說被灌輸自己具有腐蝕性的力量了，就算單純的揮舞都有可能將其折斷。


  迅速拿起短劍和彎刀，誠往回趕去。


  前方那戰鬥的聲音已經消失了，從誠來這邊到返回，總共用時不足兩分鐘，但是戰鬥似乎已經結束了。


  「艾蓮娜幹嘛連這兩分鐘的時間都不願意等，莫非這裡還有她沒說的秘密？」


  一條被鎖鏈穿過的手臂躺在道路上，這顯然就是之前聽到的鎖鏈聲音的源頭。


  「乾屍的手臂，但是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東西。」


  接著往前跑了一百多米，誠突然一怔，想起來了一件本應該不可能的事情。


  那本應該是粗糙石塊壘成的牆壁竟然在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普通的磚塊牆壁。最重要的是他細細回想過來，自從一路跑來，似乎並未遇到過那原本進來的石橋。


  「糟了！事情複雜了。」


  他停下腳步，看著前方牆壁火把上搖曳的亮光，一時間竟然有種茫然無措的感覺。


  他轉身往回跑去。身後那本應該存在的手臂果然消失了。


  就像恐怖電影一般，誠也陷入了主角都會碰到的鬼打牆一般的困境中。


  不過與那些主角不同的是，現在鬼打牆的並非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個鬼，一個幽靈。


  誠無奈的嘆了口氣，暗道：「如果是對手還好，如果是現象可就慘了。」


  誠並不怕亡靈，但是他卻無自信能面對超自然現象，因為哪怕是面對入階的亡靈，你攻過去無非就是打到與打不到而已，但是如果是現象的話，說不定還會出現第三種可能，你在不斷抽打自己。


  他將彎刀握在手中，低聲說道：「哪怕最差也要是亡靈造成的現象，不然純粹的現象就太危險了。莫非就是因為這樣的緣故，艾蓮娜才自己一個人行動的嗎？」


  他輕輕吸了口氣，腦袋中突然想起自己進入過的那間儲藏室，暗道：「那麼那裡會如何？」


  想起那具被刺在牆角的乾屍，誠覺得自己應該回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