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托馬斯
北村比東村要小上一些，主要是房子少不少，而且也不像東村那麼熱鬧。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誠總覺得北村的村民有一些呆，並不像東村的那麼靈動。
不過與東村村長那像是垃圾堆一般的沉船不同，這個死靈法師的房間要規整許多，並且大上不少。
見誠被領進來，他指了指一邊的座椅，道：「坐吧。」
順帶一提的是，村長並未跟過來，他被安排到了別的地方。
他來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饒有興趣的看著誠道：「吉姆將那些東西帶過來的時候，我就猜到他那邊來了其他人，但是倒沒想到竟然是這麼特殊，能以亡靈的形態保持完美的人身，這一點可是很少見的啊。」
「確實，像我這樣的，至今我只知道我自己而已，對了，請問您是？」
「叫我托馬斯就好。」
「托馬斯先生不是這個島的白骷髏王創造的亡靈吧？」
他點點頭，道：「當然不是，你覺得被她創造出來的骷髏會使用死靈魔法嗎？」
這話聽起來總有一種不敬的韻味，誠並不表示，接著道：「托馬斯先生找我來是想和我討論關於數學的問題嗎？」
他搖了搖頭，道：「只是一部分，雖然那東西確實很有趣，但是對於我來說並不是特別的東西，它的作用在這片土地上起到的作用並不大。當然我不是說這種知識不寶貴，如果在人族當中，這顯然是珍寶級的知識。」
他見誠沒有做任何錶示，點了點頭，問道：「你覺得呢？」
「托馬斯先生是覺得這些東西代表著我生前所能達到的層次？」
他似乎眼前一亮，認可了誠的話，道：「確實，這種層次的知識雖然看似簡單，但是所蘊含的智慧卻並不簡單，而且若無意外，形成這種知識的環境必然同樣孕育了與其接近的其他知識，這其中或許會存在讓我感興趣的東西。」
「比如說魔法或者戰鬥知識？」
他搖搖頭笑道：「恐怕這些東西吉姆都不願意你說吧。」
誠有些意外，奇道：「除此之外我並不覺得還有什麼能是您需要的，如果魔法與戰鬥技巧都不能打動您，那麼其他的知識恐怕更是無用了。」
「不，你錯了，並非是無用，而是我看到了更好的東西。」
他頓了頓，並不做更多說明，反而問道：「你可知道能創造骷髏，賦予他們智慧的白骷髏王現在力量是幾階？」
誠心中一動，問道：「沒有階級？」
誠這一句話反倒將托馬斯驚到了，他那平和的聲音當即一變，驚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
他並沒有說出接下來的東西，顯然想讓誠接下去。
誠點了點頭，道：「這應該並不能算作太過於隱秘的事情，單單我就知道有三位跑到了這裡，而且每一個都碎成了上萬份，雖然相對於整片亡魂之海並不算什麼，但是畢竟比較多，總有些人能接觸到。」
托馬斯本人倒是真的被誠這以平淡語氣敘述的事情驚到了，他盯著誠看了一會，這才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確實如此，看樣子我倒是被生前的知識所誤導了。」
他頓了頓，說道：「沒錯，這裡的白骷髏王確實是曾經的生命之神，最初的精靈，蒂德莉特的殘片。神靈即便是隕落也能以我們所無法理解的方式存在著。」
「嗯，據說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是永恆的。」
誠了解關於神的知識讓托馬斯相當感興趣，誘導道：「你見過其他神靈？」
「只是殘片了而已，我在上一個島見到了蒂德莉特的一塊殘片，因為那塊殘片的存在影響到了島之心，以至於讓島之心差生了一定程度的智慧，而產生了智慧的島之心使用了一種能讓亡靈靈魂持續燃燒的能力，在誘惑亡靈的同時吞噬一些來維持自己的存在與進化。」
托馬斯對這個事情很感興趣，問道：「擁有智慧的島之心？讓靈魂持續燃燒的能力？」
誠點了點頭，道：「不論是殭屍還是乾屍，眼中都燃燒著蒼白色的火焰，但是這個火焰本身消耗很少，不僅能賦予亡靈一定程度的力量和智慧，同時能讓他們的靈魂在失去軀體的時候能以火焰的形式存在，當然似乎也有缺點，燃燒的畢竟是靈魂。」
「那可真是奇特，似乎是蒂德莉特不完整的力量。」
「不過有趣的是，那塊蒂德莉特的殘片本身並不能施展這種能力，所以也可能僅僅只是島之心變異。」
托馬斯並無太多這方面的知識，因此無法做出論斷，道：「也許吧，即便是殘片，也不能以常理來分辨。」
托馬斯沉默了一會，道：「我曾經是一位死靈法師，聽說亡魂之海擁有著神靈隕落之後碎片，因此貪念才來到這裡，但是沒想到的是，來到這裡我才發現，哪怕是神靈的碎片也不是凡人能觸摸的，他們就像和我們處於兩個世界一樣。」
誠心中一驚，道：「托馬斯先生是主動過來的？主動到這個島上的嗎？」
他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是在這個島的沙灘蘇醒的，雖然有主動來此的記憶，但是應該在路途中就被殺死了，不過好在保持了大部分關於法術的記憶。」
「那麼一個人記憶到底能損失多少，又能恢復多少？」
托馬斯看了誠一眼，道：「這基本上與生前實力有關，力量越強，保持的記憶就越完善。不過關於恢復，這方面卻並沒有特定的數值，而且恢復是有持續時間的，一般過了特定的時間之後，有很多亡靈的記憶不僅不會恢復，反而會不斷的消失。這大概是這片海域的特殊影響吧。」
誠突然想到艾蓮娜的情況，問道：「那麼是什麼決定了死後復甦的種族？」
「大概是死前的樣子與周邊環境吧，當然也與這個人靈魂有關。」他看著誠，道：「說起來你倒是比較有趣，是什麼原因能讓你即便成為了亡靈，認知依然保持在人類的樣貌上。」
這種沒有答案的問題誠顯然不知道，聳了聳肩，道：「大概一直沒有認識到自己死掉了這回事造成的吧。」
托馬斯對這個答案很是意外，問道：「即便是現在？」
誠笑道：「即便是現在，我不覺得自己應該變成其他的樣子。」
托馬斯盯著誠的眼睛看了看，點頭道：「原來如此，是變異的幽靈嗎？」
他顯然未曾將誠往傳說中的幽靈船長這樣的身份上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