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她，驚豔亮相
這一覺，就睡了好久。
清早醒來，精力充沛。
何子衿走到窗前，看著還籠罩在灰色天空下的世界。
京城飄著雪，刮著風。
天空陰沉，看起來冷極了。
放在床頭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
何子衿走過去，隻看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號碼。
“喂？”她問。
“何律師，我是慕一廷，微微的哥哥。”
何子衿從記憶中找到一張臉，英俊帥氣，且十分年輕。穿著筆挺的西裝，不苟言笑，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
“你好，慕先生。”
“微微的案子勞你多費心了。我在墨竹軒訂了一桌酒席，為何律師慶功壓驚。”男人的語氣低沉，矜貴優雅。“至於那幾個跳梁小醜，就無需何律師勞神，自有人去解決。”
“慕先生太客氣了。”何子衿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這是我分內之事，拿人錢財，您實在沒必要這麽客氣。”
手機那頭的男人似乎發出了一聲輕笑，旋即又說：“何律師連您字都用上了，想必對我們一家人都十分敬重。”
何子衿為這突然的笑聲愣了下，半晌才說：“我對慕老和慕先生自然都是敬重的。你們都是這個國家的英雄，我敬著你們也是應當的。”
慕家的力量好用，卻不適合走的太近。尤其像慕一廷這種出身的男人，看似冷淡平和，實則心機頗深，交往下去，必定與她沒有任何好處。反而可能會因為對方緣故，陷入危險之中。
“謝過慕先生了。隻是，我實在是脫不開身。趙文彬一案後還有許多後續問題要處理，對您的邀請，我十分感激……”
被拒絕，心裏應該是生氣的。但奇異的是，他並沒有這種感覺。
慕一廷看向窗外，操場上的士兵們正在訓練。冬天裏，也熱火朝天的。
“既然何律師這麽忙，我就先不打擾了。等何律師有時間了，再約。”
何子衿隻當他隨意為之，本就沒有太多誠意邀約，總算鬆了口氣。在這個期間，她不希望和雇主家人鬧出任何超出工作以外的關係。
京城的風雪已經綿延了一周的時間，並且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地麵上的積雪堆積了厚厚的一層，還沒有來得及清掃，風雪就又來了。
推開門，從外而來的冷空氣讓何子衿打了個噴嚏。
“真冷啊。”
感歎著，說出口的話已經化作白氣消散在了空氣中。
路上的行車慢吞吞的，路過結冰的路段時，速度更放到了極慢。
何子衿的開車技術不算特別的好，隨著車流行動，像隻慢吞吞的烏龜。
到了辦公室時，已經是九點半。
許錚已經到了，嘴角貼著創口貼，眼睛亮亮的，臉頰卻還是有點兒腫。
何子衿的腳步微怔了下，昨天忘記放她假了了。
“老板！”
“嗯？”
許錚把平板湊到她麵前，“昨天的新聞你看過了嗎？”
女律師庭審後被打住院？
什麽和什麽！
照片拍的是挺清晰，可她隻是傷到了臉。
“雖然媒體是寫得誇張了點，不過效果不錯呀！現在網上的人都說，這年頭和有錢人對著幹算什麽，和那群筆杆子對著幹才是勇者。沒看嗎？明眼人都知道誰是壞人，誰是好人。就偏偏有人是非不分，把伸張正義的好人給打了。現在網絡上還發起了投票，就這個事情進行了討論呢！”
何子衿移開視線，道：“作為受害者的一方，比加害者好看多了。就是照片選的醜了點，撰文的手法也差了。”
許錚嘿嘿一笑，小臉微紅：“老板什麽時候都是上相的，絕對是最美的。”
何子衿：“……”她要表達的並不是這個意思。
“趙文彬那夥人不是嚷著要上訴嗎？就讓他上訴好了，這件事不愁鬧不大呢！也讓全國人民好好看看，他們崇拜的才子，到底是個什麽貨色。渣渣就該待在垃圾回收站，而不是走在路上。”
“行了。”何子衿擺手，有些頭痛。“你今天不用來上班了，回……”
“老板！”
何子衿話還沒說完，許錚已經眼淚汪汪的扯著她的袖子幹嚎起來：“我哪裏做錯了，你要辭退我！”
這一嗓子石破天驚，整個事務所的人都被驚動了。
連老板都探頭出來看了眼，小心勸著：“子衿啊，這許錚是有點兒大大咧咧的，做事也算用心，好好的怎麽能辭退她呢。”
何子衿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看著周圍的視線，隻覺得又尷尬，又無奈。
“我沒有要辭退你。”這小妮子什麽時候能認真聽她說話。
許錚：“……”QAQ她不信。老板，你難道真的要失去你的寶寶嗎？
“你昨天受傷了，這幾天在家裏先養著，工資和福利都不會短了你的。”
“真的？”眼淚汪汪。
硬著頭皮：“真的。”
“老板，你太好了！”真想給你一個麽麽噠。
何子衿後退一步，狼狽撥開許錚的手指，連早報都沒有拿，就走進了辦公室。
看著落荒而逃的自家老板，許錚開心的哼著歌，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
看看，從哪兒找這麽好的老板啊！
何子衿回到辦公室後，就搜索了相關的新聞。昨日在場的媒體不少，最近又沒什麽大事件，居然都被#女律師被打#這個新聞刷屏了。
報道中大部分都是不偏不倚，將真相完完整整呈現給了公眾。
何子衿看下去，有幾篇報道寫得的確是不錯。
昨日庭審的視頻也在網絡上被曝光了。
不卑不亢的女律師，力壓任何一位當紅女星的顏值，迅速成為了大家公認的最美女律師。
更有人坦言，明明能靠臉，卻偏偏要靠才華。
不少人還紛紛跑到事務所的官博下，詢問這位女律師有沒有開微博。
關於趙文彬的案子，也引起了不少女性的注意。
當然，其中也有許多直男癌的言論惹人發指。大部分人理智俱在，對慕微涼的遭遇是同情又可惜。尤其在對方不僅家世驚人，還是享譽國際的名畫家，更是大大的加分。再看趙文彬那些猥瑣的言行，實在讓人作嘔。更有人曝出，天涯上最火的那個八一八的男主人公，就是趙文彬。
這時有人想起來老教授的那番話——枉為文人。
想必是早就知道趙文彬是什麽貨色，不愧火眼金睛。
京城市警察局的官博，也針對這件事進行了說明。
女律師有來警察局報警，並且施暴者在警察局還差點兒和女律師發生衝突。言語強硬，態度跋扈，他們一定會認真調查，嚴肅處理此事。
所有人的眼球都隨著趙文彬一案的發展，但不可否認的是，何子衿這個名字是徹徹底底的火了。
不僅長得漂亮，而且態度嚴謹，舉止優雅。說是世家大小姐也不過分，而她卻是一名伸張正義的律師。
何子衿挑眉，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是她沒有想到的。她實在小看了網絡的感染性，從昨天中午到現在，經過了不到24小時，她已經成了最火的搜索詞。
“成網紅了。”何子衿搖頭，笑了。
期間，有來自美美姐的關心，還有來自師父的關切以及讚許。
何子衿欣然，她邁出的這一步腳步堅實，距離成為師父這樣的律師，更近一步。
“子衿。”
鬱嘉的語氣一如往常，熱情的像見到主人的大狗。
何子衿想到沈牧堯形容鬱嘉的話，有些好笑。
“有什麽事嗎？”她的語氣不算冷漠，也絕對不熱情。
鬱嘉已經習慣了她這種說話方式，自顧自的說著話，不畏冷淡：“我找到一家特別棒的店，剛開業的，要不要去嚐一嚐？”
“我最近有些忙，估計沒時間。”
“這樣啊……”鬱嘉有些有氣無力的歎著氣：“子衿，從新年後，你就對我冷淡了好多。是我哪裏做的不好，讓你感覺為難了嗎？”
何子衿翻閱資料的手頓了下，微微皺眉。“鬱嘉，我是真的很忙。”
明知道這是推諉的話，還隻能在心裏安慰自己她真的很忙。鬱嘉的眼底滿是失望和難過，對著聽筒說出的話卻是輕快的：“我知道子衿是大忙人。等到天氣暖和了，要經常出來一起玩。”
何子衿無奈道：“又不是小孩子了，出來玩什麽啊。”
“不是小孩子就不能玩了？子衿，你不能區別對待。摸摸自己的臉默默在心裏告訴自己，你還很年輕，特別的年輕。怎麽樣，有沒有覺得渾身舒暢，整個人瞬間年輕了好多歲，青春靚麗了？”
何子衿被他逗笑了，從以前鬱嘉就很會耍寶，也知道怎麽才能逗笑他。這個二貨……
她搖頭，笑道：“是啊，感到自己青春靚麗，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氣。未免這些力氣被浪費了，我覺得還是認真工作，才能對得起這些來之不易的青春啊。”
“子衿……你又逗我玩兒。”
“彼此彼此。”她笑。
沈氏
中午，沈牧堯在辦公室吃了簡單的午餐，就投入工作中。
公司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家總裁是一位工作狂。
每天早出晚歸，將全部經曆都放在了公司經營上，堪比勞模。
就是最近稍稍有些奇怪，下班的時間不止提前了，而且行色匆匆。
Kevin走進辦公室時，捏緊手中的資料袋，感覺前景堪憂。
他把這個消息遞過去後，還能活著出來嗎？
唉——
做人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