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勸，勞逸結合
也許何子寧‘浪子回頭’是個好兆頭，何子衿這段時期都過得順風順水。雖沒再接案子，憑借之前的名氣，在律師界也占據一席之地。
京城最年輕的女律師，還是一位漂亮的女律師，足以吸引他人的注意力。何況，這位女律師的背後還有不少人護著。
不少人都好奇她的真實背景，得知她就是一個普通的窮丫頭，隻是因為認識幾個身份不一般的男人，才獲此殊榮，看著她的眼神兒多少有些不屑。
何子衿也未在乎。她的成績不需要用這些人來肯定，隻要做的最好，就會被人尊敬。
不再是之前那個默默無語的小丫頭，她最近還接到了幾次晚宴邀約。不是小打小鬧那些，而是真正的名人聚會。兩次見到李老師，受他的點撥頗多，令何子衿深有感觸。
繁華容易迷了人的眼睛。
劉訊打了幾次電話，告訴她一定要謹言慎行，切莫去招惹一些不能碰的人。
何子衿感激恩師的關心，也知道她雖有了名氣，在那些真正有身份的眼中，隻是一個小卒子。她要做的事，以她目前的身份，根本難以達到。
這幾天她都忙著上網找房子。
金色世紀漲了租金，雖然靠近地鐵站，卻太小，也離事務所太遠。
房東知道她打算搬出去，也沒多說什麽。她在這兒住了四年，從沒拖欠過房費，也沒惹過任何麻煩，算是優良租客。
隻不過，這間公寓的招租廣告還是被貼了出去。臨近地鐵站的地方，總是大熱門。
未免直接被趕出去，她隻能抓緊時間。
沈牧堯抬起頭，就看她正用手機瀏覽網頁。
“子衿，飯菜要涼了。”
何子衿輕輕“哦”了聲，卻沒有放下手機。
沈牧堯知道她最近著急找房子，可也不能這麽廢寢忘食。伸手奪過她的手機，略顯不悅道：“先吃飯。”
“再找不到房子，我被掃地出門怎麽辦。”何況她對房子的要求很高。
“我會想辦法。”他說完，又道：“你不要急，把要求告訴我，我去找。”
“不麻煩你了，你這麽忙。”
“有租房中介。”沈牧堯好笑的搖頭：“你連這些都不知道嗎？”
何子衿的臉色窘迫的紅了下，她在金色世紀小區裏住的也有四年半的時間了，那時候租房中介可不是熱門。一時間，她沒想到也不奇怪。
“把要求告訴中介公司，他們會推薦適合的房型。”沈牧堯將切好的牛排輕輕推到她麵前：“所以，先吃飯。”
房子的事有了保障，何子衿的胃口又回來了。
沈牧堯總會找到一些很不錯的餐廳，為此何子衿好奇，難道他也關注美食地圖。隻不過她沒好意思問，免得真是如此，太尷尬了。
環境優美的餐廳中，連吃飯都成了享受。
柔和的燈光下，她白淨的臉孔美好的不可思議。
沈牧堯總是會偷偷看著她的著裝，猜測她的心情。
今天她穿了一件印花的連衣裙，是在港都買的。合體的剪裁，舒適的麵料，以及完美凸顯她纖細腰肢的腰線……很完美，就是太招人了。沈牧堯知道她最近的社交活動有點增多，幾次晚餐都改了時間。
“最近會不會太累？”他說：“你最近連續參加了幾次晚宴，太頻繁。”
他叫來侍者，給她上了一杯綜合果汁。
“這幾天有好好睡覺嗎？”
何子衿覺得，他是把她當孩子呢。
沈牧堯又說：“你的事業處於上升期，必要的應酬推不掉，也要合理安排時間。不要拚到最後，身體垮了，得不償失。”
何子衿何嚐不知道這些道理，機遇不是隨時都有的，她隻能忍著，硬著頭皮上。麵對沈牧堯關切的目光，她隻能低聲道：“我都明白，隻是……”
“隻是想著再努力一下。”沈牧堯幹脆放下刀叉，雙手疊成塔狀，神情略顯不悅。
他有著一雙很漂亮的手。
沒人規定，男人不能用漂亮來形容。
沈牧堯的手線條優美，筋肉順暢，膚色白皙，是一雙適合各種樂器的手。
何子衿的視線總會不由自主落在他的手上，想象著這樣的手觸碰著黑白琴鍵時，該是怎樣的美妙。
沈牧堯沒有注意到她的走神，隻是靜靜說：“我在第一年進入沈氏時，抱著和你一模一樣的想法，想要拚一下，想要做的更好。半年後，我就因為輕度抑鬱症險些需要入院治療。患病期間，我的情緒波動很厲害，難以入睡，食欲不振。在那短時間內，我的體重掉的厲害，幾乎隻剩一把骨頭。從那時我意識到，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真的會要了我的命，而不是讓我得到更多的成就。”
何子衿略顯驚愕，她沒想過沈牧堯居然會有患抑鬱症的經曆。
“人類不是機器，不能不眠不休工作不休息。即使是機器，也需要一個緩衝的時間，過熱加載，也會讓機器受損。子衿，不要任性。”沈牧堯嚴肅的看著她，茶色的雙眸中飽含關心。
何子衿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你能做到最好。”沈牧堯露出笑容，把果汁杯往她麵前推了推。“鮮榨的。你這幾天睡眠不足，需要多補充一些維生素。”
沈牧堯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
何子衿抿著果汁，心中默默想。除了，他那古怪的脾氣。
一頓飯吃了很久，回去的路上還需要時間。
沈牧堯把人往麗晶酒店門口一放，“不要擔心房子的問題，我會讓人去辦。”他身邊那樣多的秘書和助理，他不信還找不到一套她喜歡的房子。
何子衿是真的有些困了，懶懶的抬了抬手，朝他打了個招呼，拿著房卡就上了電梯。
依舊是上次住的那間，那個沈牧堯常年包下的總統套房，雖然沈牧堯也隻是偶爾來住上幾次。
這樣大的房間，對何子衿來說，是個負擔。
但目前來說，她也無暇去在意。
沈牧堯說完那番話後，真的勾起了她的瞌睡蟲。倒在床上，直接睡去。
夜深，寶藍色的車影擦著夜晚的迷醉，衝入地下車庫，停穩。
車門打開，一雙亞光的小牛皮係帶皮係露出來，踏著熱鬧了一整天的路邊，緩緩乘著電梯這座歐式風情的公寓。
修長的手指鬆著領帶，隨意卷在手裏。
深紫色的領帶，仿佛指尖裝飾一樣。
啪。
驟然亮起的燈光，讓茶色的雙眸，安靜的，如浸潤在海水中的兩粒寶石。
沈牧堯給自己倒了杯冰水，靜靜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處路燈照亮的一小片地方。剛剛，他說了謊。
進入沈氏時，他的確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但他本身注重身體管理，行為律己，決不會讓自己因為病痛而在人前露出脆弱一麵。
換上輕度抑鬱症另有他人。
有時，適當的謊言可以可以改變許多。
他相信，今夜她一定會早早上床，安眠。
……
昨夜忘記了拉上窗簾，早早就被陽光吵醒。
雖然睡的時間不多，精神卻也格外的好。
何子衿揪了揪身上皺巴巴的衣裙，無奈的扶額。
樓下的幾家精品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她買了襯衫長褲和內衣，迅速的洗了個澡，在餐廳用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麗晶酒店是一家五星級酒店，在設施上遠超許多同等級酒店，曾多次上過旅遊雜誌。
供應的早餐品種不知豐富多樣，還是自助形式，同時也接受點餐。
她坐在帶露天景觀的位置，陽光從頭頂灑下，身上的冷意早已經被驅散。
在陽光充足的地方吃早餐，心情也是愉悅的。
“何律師？”一個試探性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對麵有人拉開椅子，將一隻漂亮的手包放在桌上，人也跟著坐下來。“還以為是看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何律師。”
淡淡的香水味襲來，衝淡了桌麵早餐的香氣。
何子衿端著一杯溫潤的伯爵紅茶，抿了口，才看向這個不請自來的陌生人。
女孩看起來二十出頭，妝容精致，一件得體的連衣裙價格不菲。
何子衿認人的本領不錯，隻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月前參加夢夢生日會時，那個出言不遜的女孩兒。她記得，她應該是叫——趙佳。
她這是哪根筋不對，跑來裝臉熟？
“你好。”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子衿不會這樣失禮。
趙佳嘴角彎彎，試探的問：“何律師也住在這裏嗎？還是……和朋友一起來。”
小孩子拙劣的手段，處處都是破綻。
既然知道她是誰，就表示一定去了解過。現在問她這個問題，是想驗證一下網絡上的謠傳嗎？
何子衿心裏輕嗤，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我是住在這兒，還是和朋友一起來，應該都和這位小姐沒什麽關係？不請自來也就罷了，這樣打聽別人的私事未免不好。還是說，趙小姐喜歡親親密密裝熟悉的毛病，到現在都沒能改過來？”
趙佳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沒料到何子衿居然認出她了。
“我也隻……”她的雙眼忽然一亮，一眨不眨的看著突然出現在何子衿身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