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邀，女伴
高考成績出來的同時，何子寧也收拾了行囊踏上形成。
在進入校園前，他將去部隊中進行為期兩個月的集訓。
這是慕一廷的建議，何子衿在尊重何子寧的選擇上，沒有過問。
臨行前，她一遍遍的確認他帶的東西是足夠的，像擔心孩子遠遊的母親。
何子寧從來沒有獨自一個人出過門，這次又是去部隊裏，何子衿的擔心並不多餘。
將人送上火車後，何子衿說的不哭，還是忍不住落了淚。
何子寧隔著人群看著姐姐，眼角也有些泛紅。他沒敢告訴她，他是以一名士兵的身份接受訓練，她準備的許多東西部隊都不允許帶進去的。他不敢說，也不舍得說。他的姐姐啊，像母親一樣照顧著他。從小就是她照料他長大，現在他長大了，該由他來守護姐姐了。
握著手機，何子寧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遲遲沒有將信息發送。
何子寧離開後的日子，一下子就變得沉悶起來。
每年的寒暑假，姐弟倆才能有一兩個月的相處時間。
何子衿唯一感到慶幸的是，國防大學就在京城。他要是跑到外地去上學，她這個當姐姐的豈不要擔心死。
“怎麽悶悶不樂的？”
吃飯間，沈牧堯看了她好幾眼，給她夾菜，她也不吃。
何子衿懶洋洋的抬頭，無精打采的說：“子寧去部隊了。”
早就知道何子寧的動向，沈牧堯還是不露聲色說：“他不是考上國防大學，怎麽會去部隊？”
“慕一廷建議的。子寧的未來不是當文職，而是成為一名士兵，覺得提前接受訓練，感受一下部隊的氣氛會比較好。”
“他還真是大開綠燈啊。”
何子衿低歎：“多大的人情啊。”何子寧那小子要是不給她好好表現，她決定打斷他的腿。
此時，剛剛抵達部隊的何子寧驀地感覺膝蓋一涼。
……
“以後慢慢還。”沈牧堯說：“讓何子寧還。”
他自己欠的人情，憑什麽要子衿來。
何子衿看向他，他今天依舊是白襯衫長褲，清爽的像剛剛走入校門的大學生。也許子寧入學後，也是這樣的意氣風發。“好，讓他還。”
兩人說笑著，沒注意到遠處的一個隱秘的位置上，有幾個年輕的男女。
“那就是沈少最近追著的？”
“什麽叫最近，一直都是這個。”龐梓翻了個白眼兒：“有些話你可千萬別到沈牧堯麵前說。他的脾氣，可沒看上去那麽好。沒看著他對自家人的哪些手段，外人看著都覺得疼。”
這一點倒是實話。
剛剛還有人躍躍欲試打算上去做個巧遇，這下子徹底偃旗息鼓了。
“那女孩兒看起來也沒什麽特別的。”
圈子裏的千金小姐們漂亮的不多，但也不是找不到好看的。有的那長相，比許多當紅明星都要好看。這麽個普通家世的女孩兒，有哪裏吸引人的？
還是應了那句話，稀罕的才是好的？
“何律師嘛……人挺有趣的。”
龐梓這句話還不如不說，這個有趣是哪裏有去，哪一種有趣你不說出來誰懂？
“這和他之前的女朋友可一點都不同。”
沈牧堯的前女友在座的哪個人不熟的。蕭家的大小姐蕭晴，從小就是個病秧子，林黛玉似的。多說她一句，都要迎風落淚的，誰敢招惹。又加上身邊有沈牧堯護航，真像個小嬌嬌似的。
圈子裏的女孩兒們，不少都看不上她，覺得她太裝。
也許女人們天生就是幼稚的，一定要進行意氣之爭不可。總之，蕭晴除了沈牧堯，竟然沒個朋友。
就說龐梓，雖然是沈牧堯的朋友，也不知怎麽的不喜歡和蕭晴坐在一起。此刻聽他說起這個姓何的女人來，才令眾人驚訝。他這語氣，不像討厭，倒是有點兒喜歡的。
“胖子，你說實話，沈牧堯對這個女人是怎麽想的？”
“什麽怎麽想的？”龐梓非讓主廚給他烹製了幾隻豬腳，正吃的歡快。
“我聽說他正為了蕭晴對付蕭家那群人。他身邊這個女人，是打發時間的？”
“有本事你到他麵前說這句話去。”龐梓翻了個白眼，說：“你們隻要知道一件事兒，對何子衿，他沈牧堯絕對是認真的。至於蕭晴，那早就是過去式了。”
龐梓愛吃，但也不敢是傻的。他這幾年投資的餐廳，哪個不是賺的盆滿缽滿讓人羨慕又嫉妒的。沒點兒頭腦，能行？
從一開始他就不喜歡蕭晴，假模假樣的。不大的丫頭，心眼兒倒是多。偏沈牧堯那個二愣子看不出來，傻乎乎的任人支使著。後來他想清楚了，總算是分手了。結果細一打聽，居然是被甩的那個，可被龐梓氣壞了。
你說分手也就算了，你這丫頭怎麽還是老利用人家啊！感情這是前男友，不用白不用唄？
總之，龐梓是不喜歡蕭晴的。
今天大家夥兒說是偷偷來看看沈牧堯是如何追人的，實則是給大家個暗示，免得日後蕭晴回來，這群人傻乎乎的捧著。
“你這話就不對了吧。我可是知道沈牧堯這幾年一直都顧著蕭家，對蕭晴也是愛護有加。要我的話說，他們這根本就是餘情未了。”
“那你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兒？”
今天有新到的海鮮，尤其是一些活潑個頭又大的海蝦別提多棒了。
吃蝦是需要剝殼的，蝦肉雖好，但這一點卻麻煩。
結果他們看著什麽，沈牧堯正帶著一次性手套認真的剝蝦殼，沒弄一隻就遞到一旁的盤子裏去。
“這，這……”
“看我幹什麽？見識到了嗎？”龐梓可是知道沈牧堯有用叉子和勺子就能完整剝出一隻大蝦的手藝。之所以用手套，還不是因為覺得速度太慢，擔心她不夠吃。
早就被虐的不要不要的，龐梓現在已經可以用一種極致平常的心態去看待這無時無刻不在秀恩愛的男女。
“果然是不同。”說話的是個年輕的女孩兒。“你們男人隻看到表麵，可沒看著深處。沈牧堯對蕭晴是好，看你們見過他們親昵的樣子嗎？與其說似情侶，倒不如說是兄妹。他的一切動作表示，都像是一個關愛妹妹的好哥哥，而不是一個情人。再看現在？那身上都要蕩漾出來的荷爾蒙，誰能忽視。”
她還沒說的是，有次宴會她偷偷躲在花園裏，結果就偷聽到蕭晴和沈牧堯的對話。
“木木，你怎麽從來不親我啊？”
“遲遲，你還小。”
一句還小，似乎作為了最終的解釋。但誰知道，這是喜歡，還是尊重呢？
從那時起，女孩兒心中就有些介意。直到今天她明白了，當年的沈牧堯並沒有愛上蕭晴。他把她當作妹妹去保護，去疼愛，而少了男人對心愛女人有的占有欲。
女孩兒心裏期待起來，等蕭晴回國後，看到她的木木有了別的女人，還是真心愛著的，會是什麽樣的嘴臉了。會憤怒嗎？大概吧。對蕭晴那點而不入流的手段，她才看不上。
這邊嘻嘻鬧鬧，說著悄悄話，那邊何子衿和沈牧堯已經吃完了。
沈牧堯說：“心情好了嗎？”
何子衿想到何子寧剛離開，她這幾天都回不過神來，說道：“多虧你。”
沈牧堯笑了下：“這麽客氣？”
“客氣，談不上吧，就是感謝一下。”何子衿看了看四周，納悶道：“今天沒遇到龐梓。”
兩人來這裏吃飯，次次都能遇到龐梓，簡直像住在這兒似的。
冷不丁的一直在的人，今天突然不見了，何子衿怎麽都覺得不太適應。
“聽說是見朋友去了。”沈牧堯朝某個隱秘的角落瞥了一眼，說道：“這周，有個半私人的宴會。”
“你要找我當女伴？”她挑眉：“真是物盡其用。”
“這些人你見見也好，有幾位政法機關的幹部也會出席。”
“什麽性質的宴會？”
沈牧堯說：“一個藝術拍賣會。”
他說完，就看著何子衿。
何子衿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難道從事和法律有關職業的人，就不懂藝術了？”雖然，她的確不懂。
“我隻是想，應該讓人給你準備什麽樣的禮服比較好。”
何子衿樂了：“禮服我準備就好，你邀請我，已經讓我沾了天大的便宜。”
孰料，沈牧堯搖頭說：“你平常的那些禮服不同，況且你也是我的女伴。”
這句話是表示這次的宴會逼格很高嗎？
何子衿在心裏想著，到底還是沒好意思問出來。
路上，沈牧堯駕車時，不忘提醒她，去查一查某幾位。
何子衿將那幾個人的名字一一記下，決定回去後就去搜索。
網絡的發展迅速，許多事都能都通過網絡來體現。
何子衿看著這個幾人名字背後所跟著的職位，默默感激沈牧堯。京城是權利的中心，這幾個人都是政法機關的領導，其中還有一名新上任的京城市公安局局長。她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在新聞裏見過照片。
到底拍賣的是什麽藝術品，居然吸引了這麽多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