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醒，委托發聲
蕭家真正繼承人回國的消息，在京城激起了一大片浪花兒。
這蕭家那點兒事，誰還不清楚的。這世上又沒有絕對不透風的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是？
吃到嘴裏的肉，絕沒有換回去的可能。
蕭氏集團如今發生的這些事兒，蕭老爺子當年肯定沒想到。要是如此，他怎麽會收養那一群白眼狼回來。占著真正蕭家的財產，去欺壓蕭家唯一的繼承人。
“要我說啊……這蕭晴回來也撈不著好。”
聚會上，一群人閑聊。
“那是，蕭靖可不是省油的燈。至於蕭飛，切……那就是個二世祖，隻知道享樂，除了有張漂亮的臉蛋兒，他什麽都沒有。”
“誰說蕭晴撈不著好的？”有人持不同意見：“別忘了，她背後還有人呢。”
這句話讓大家沉默下來。
誰不知道蕭晴是沈牧堯的前女友。
這沈家沒什麽，也不是惹不起，雖然招惹之前得好好掂量一下。可這沈家的殷勤，林大小姐的娘家就不那麽好惹了。
江南那塊兒的古老家族，家族眾人行為低調，隱士一樣在江南居住了多年。當年林大小姐來京城讀書，飛蛾撲火一般瘋狂的愛著沈國文，害了自己一條性命，人們才知道這個林家到底是什麽來頭。
這一家人的行為，克製知禮，不像是豪門，而是貴族。
隻有真正的貴族，才能有著這樣高尚的品格。
林大小姐出事後，林家派人來，調查了結果後，沒有鬧，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在沈國文再婚後，就要求將沈牧堯帶回林家。沈國文那時隻有沈牧堯一個兒子，當然不願意。林家沒有糾纏，在沈牧堯十三歲時，不知道和沈國文達成了什麽協議，將他送到了英國念書。
林家到了這一代，據說隻有林大小姐一個女兒。而她的兒子和女兒，無疑是林家的繼承人了。
在這樣的背景下，蕭晴這個沈牧堯的前女友，看起來也就沒有這麽簡單。
“都說了是前女友。”有人咕噥著。
“這幾年你見到沈牧堯身邊有任何女人了嗎？除了那個和他走的比較近的秘書，還有嗎？要我說，他一定是繼承了林大小姐的基因，癡情的不得了。聽說當年是蕭晴甩的他，這些年了一定是念念不忘，期許再續前緣呢。有了蕭家這些事兒，他從中幫著一把，這英雄救美的，怎麽不在佳人麵前刷一次好感度？”
“你這話聽著倒是挺有道理的，不過這林家規矩大，不一定會在這上麵幫蕭晴。”
“你傻了？林家是規矩大，人家那隻是說了不能殺人放火，幫自己的女人算什麽？這又不是犯罪。何況蕭晴拿回自己的東西，那都是應該的。”
好久都沒有這麽大的八卦了，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的好不熱鬧。
“現在的年輕人。”李老師搖了搖頭，對身邊的年輕女人說：“對蕭家的案子你有什麽想法？”
何子衿抿了口橙汁，說：“作為一名律師，我不關心誰錯誰對。我的職責是替委托人發聲，至於誰無辜，誰犯錯，與我何幹？”
李老師因為她的回答怔了下，片刻後哈哈大笑：“早就覺得你這丫頭對我胃口。律師這一行啊，其實沒那麽多門道，就是拿誰的錢，替誰委托。要講究自己的委托人犯沒犯罪，那還不如去找警察，要律師什麽。你有沒有想去專職刑事辯護？”
何子衿搖頭：“這個世界上太多黑暗麵，沒有任何一個能夠把自己活的像個聖人。何況，我也是需要吃飯的。”
李老師是欣賞何子衿這種態度的。身為一名警察，不能先入為主，以自己的情緒去幹涉案件的進程。但是律師可以，他們吃的就是這麽碗飯。
“蕭家的事恐怕沒那麽簡單，你自己小心著點兒。”
何子衿頷首，看著李老師去和別人寒暄，眼中閃過一縷深思。
身後，人群還沒有把蕭晴和沈牧堯的關係做一個準確的剖析，何子衿已經沒了聽下去的必要。
不管什麽時候，蕭晴在沈牧堯心中都是排著第一。
她勾唇，接下一位男士的邀請，邁入舞池。
今夜，無醉。
……
蕭家的事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
龐梓聽說沈牧堯要對蕭家動手的時候，還是不太確定自己的耳朵。雖然之前有過傳聞，但他沈牧堯憑什麽啊！
就憑蕭晴是他的前女友？
一麵是心上人，一麵又為自己的前女友奔走，他累不累啊。
龐梓說話時不會顧及別人的麵子，也沒有顧及的必要。
“你們沈總還在裏頭？”
年輕的女秘書含笑，說：“龐先生，BOSS還在工作。”
龐梓不是第一次來沈氏大樓，也絕沒有來過許多次。
前年時候來過一次，沒想到這秘書的記性倒是不錯。
“我找他有事。”他直截了當的說。
言小詞說：“您稍等。”
就去撥內線電話。
沈牧堯的聲音清冷，沒因為夜色漸沉而有一絲疲憊。
龐梓推門而入，就見他坐在那兒，正放下手中的鍵盤。
“怎麽會突然過來？”
一百多平米的辦公室，做成了通透的設計。
從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在夏天是一個負擔，在冬天絕對是來自自然最好的饋贈。天氣好時，一回頭就能看到藍天白雲，多愜意。
房間裏多了些綠色植物，為這座辦公室勉強減少了幾分冷硬的質感。
龐梓收回目光，沒有坐下。
“你對蕭家動手了。”
他沒有質問，平直的敘述想法。
“嗯。”沈牧堯淡淡說：“蕭華明把那些東西握在手裏已經很久，該是時候交出來了。沈氏需要擴張，蕭氏集團就很不錯。”
龐梓抿唇，“你做這件事的時候，是先想到沈氏的未來，還是因為蕭氏集團真正的繼承人是蕭晴。”
沈牧堯皺起眉頭，說：“龐梓，你是來質問我？”但理由呢。
“你為了集團擴張這沒錯，但你不能因為蕭晴去做這件事。”
因龐梓的言辭，沈牧堯露出了一絲不悅。“龐梓，遲遲你也認識。”
龐梓冷笑：“我可不確定我會認識她。你們兩個，才是最親密的人。沈牧堯，你別否認。你們的那個世界，別人可插不進去。”
沈牧堯終於正視龐梓的表情，“你是不希望我幫她。但是……我不明白。”
“那天你把子衿丟下，隻是為了去機場接蕭晴，你不覺得很過分嗎？”
“我不覺得這兩件事有什麽衝突的。子衿很大度，她不會在意這種事。她認識遲遲，知道她的身體不好。”
龐梓皺眉，他沒料到何子衿會認識蕭晴。但這些，並不是理由。
“過生日是你提出來的，把她丟在那兒也是你做的。好好的一個生日，你這個發起人中途就退出了，什麽意思？”
沈牧堯說：“我會補償她的。遲遲身體不好，她在機場，我不放心。”
龐梓冷笑：“我看你當初就不該追求子衿，抱著蕭晴一塊過日子多好。”
“龐梓。”沈牧堯不悅道：“你這樣做，很過分了。”
“我不覺得有什麽過分的。”龐梓毫不客氣的說：“你既然不在乎子衿，就別吊著人家。她那麽好的女孩兒，不缺一個追求者。你這次能因為蕭晴把她丟下，下一次也會。”
沈牧堯皺眉說：“這是她讓你來說的？”
龐梓笑了，諷刺道：“沈牧堯，我是經過你才認識子衿的。你說她利用我，這話你心裏不虧？她是什麽人，你應該比我更了解。”
話出口時，沈牧堯就後悔了。
他實在太忙，已經好幾日沒好好合眼。精神高度緊張，讓他口無遮攔。
“抱歉。”他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麽意思。”龐梓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子衿是個好女孩兒，你要是放不下蕭晴，就別去招惹她。牧堯，子衿和我們不同，她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咱們的遊戲，她玩不起的。”
沈牧堯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嚴肅又認真的說：“我從來沒有把我對她的感情當作是一場遊戲。你這樣看我，是在侮辱我。”
龐梓搖頭，“我怎麽看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如何看你。我看得出來，子衿生日那天，是很開心的。但你在接了蕭晴的電話後，就離開，讓她有些尷尬，也有點受傷。她是個好女孩兒，你要是不好好把握，遲早會後悔的。”
沈牧堯眯起雙眸，冷靜的看著他。
“如你所想，我喜歡她。”龐梓攤手，酷酷笑著：“隻要你那兒一放鬆，我就趁虛而入，怎麽樣，這如意算盤打的如何？沈牧堯，從今天起咱們就是情敵了。你既然有了蕭晴，就別和我來搶子衿。”
“龐梓。”沈牧堯冷道：“出去。”
他的眼神甚至沒有動怒，卻讓人感覺到一種難言的壓力。
龐梓不受影響的輕嗤了聲，邁開步朝外走。他走到門口時，又轉身看他。“希望你記住自己今天的選擇。愛情是自私的，想要得到，就要失去。”希望你和子衿能夠幸福，也不枉他假扮一次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