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別，要離開了
“小詞姐，你說老板這次會不會真的要失去何律師了，總感覺每次他們要在一起的時候中途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事情來阻礙，就像故意的一樣。”
“老板自有決定，不過這次好在不算太糟糕，約會是老板偷偷準備的，還沒有告訴何律師，今晚的約會不準備，何律師也不會知道的。”言小詞點點頭，這件事還比較順心。
Kevin摸著後腦勺，一本正經的問道，“那今晚的約會還準不準備？”他是真的很不明白。
“當然要準備了，萬一老板還是決定約會，你豈不是死定了，行了，現在各忙各的，你去準備今晚老板的約會，我去幫老板擋住來訪者，哎，又是要奮鬥的一天。”剛才神情緊張的言小詞現在已經重新揚起鬥誌，前方還有很多工作在等著她，她不能是柔弱的女子。
“好，小詞姐我先走了。”
看到言小詞心情變好了許多，他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了。
辦公室內一片死寂，寂靜的隻有窗外的風聲。
沈牧堯靠在座椅上，雙手抱胸，眉頭緊皺著，明亮的眼睛似有一團陰翳難以化去。
在這個時候，他沒有立即去給蕭晴打電話安慰她，告訴她不要害怕，他一直都會在。
他明白是對何子衿的那份感情牽製著他，好像讓他對蕭晴的那份責任變淡了一些。
他害怕自己打過去麵對蕭晴失去了往日的寵溺和心疼，蕭晴那麽敏感的女孩一定會聽出來，或許會讓蕭晴接受不了，他不能冒這個險。
打還是不打，讓他冷靜一會再說吧！隻要蕭晴現在的病情穩固，他的憂慮便減少一分。
手機鈴聲毫無預料地響起打破了辦公室內的死寂，顯得格外刺耳。
沈牧堯還是轉過身來，他怕是何子衿打來的電話。
“喂，子衿。”拿起手機，沈牧堯下意識的喊出了何子衿的名字。
“木木，是我，我是遲遲。”軟弱的聲音傳入沈牧堯的耳廓。
沈牧堯霎時恢複了冷靜，“遲遲，對不起，我沒看到。”愧疚感立即產生，還是傷害了蕭晴。
“沒事，我知道木木你很忙，可能忙到都忘記了我的存在，沒關係我理解，我打電話來不是要故意打擾你的，我隻想聽聽你的聲音，你不要掛斷好嗎？”蕭晴的聲音近乎哀求。
沈牧堯眉宇間的陰霾更深了，他不想讓蕭晴傷心，更不想傷害她。
他深吸了一口氣，在蕭晴說話的幾秒鍾整理了一下思緒。
“遲遲，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想和我說什麽都可以，我說過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不管在任何情況，我永遠都會是你的依靠，遲遲，你不需要刻意疏遠我，我是你的家人。”
沈牧堯隻希望自己的話能夠打消蕭晴的疑慮，讓她不要多想。
他知道蕭晴此刻多脆弱，多需要他。
“木木，謝謝你願意一直一直對我這麽好，我相信你不會離開我，可是木木，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了，上帝不喜歡我，我要離開了，真的一點都不想離開呢！”蕭晴在喃喃自語，又好像是說給沈牧堯聽，一字一句倒是十分清晰。
沈牧堯的心隨著蕭晴的話被揪起來，蕭晴一向是個柔弱的女孩，讓她承受這般打擊，到底是太不公平了。
“不會的，不要多想，醫生說你現在的情況很樂觀，不要自己嚇自己這個人的心髒不能用，我們再找另外一個，人那麽多，我們一定會找到，一定會的。”
蕭晴對著手機喊起來，聲音嘶啞，“可是我現在已經不會相信了，你告訴過我很多次，我一定會沒有事的，你一定會幫我找到一個合適的心髒，可是呢？結果都是沒有任何一個心髒可以符合，夠了，不要再騙我了，我已經累了，真的好累……”到最後，聲音越來越虛弱。
“遲遲，遲遲，你怎麽樣了？”沈牧堯立即著急起來。
心髒病患者最怕的就是情緒激動，情緒起伏變化一旦達到臨界點，可能會休克。
沈牧堯心急如焚，他緊緊握著手機，隻能不斷的衝手機喊：“遲遲，你說句話好嗎？你不能那麽想，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絕對不會有事，你害怕的話我立即坐飛機趕過去陪你好不好？”
“我不怕，都是快要死掉的人又怎麽會害怕呢？哈哈，木木，你看你嚇的，我啊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蕭晴似是爽朗的笑聲讓沈牧堯陷入了困境，他越發擔心，蕭晴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
“遲遲，你現在告訴我你在哪裏？”沈牧堯壓低聲音，心裏隱隱的不安。
“我在療養院的病房裏啊，醫生還有護士一會就會過來了，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話，再過兩分鍾我就和你視頻，這樣可以嗎？”
嘶啞的音調逐漸恢複平靜，甚至還帶著一點俏皮感，就是那個明眸固齒的少女的聲音。
“你現在把視頻打開，遲遲，你不要鬧了，我很擔心你。”
“好好好，我不鬧了還不行嗎？我剛才是哭了，不過那些消極的話也隻是情緒的發泄，開個玩笑，不要緊張，ok，視頻打開了。”
沈牧堯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將手機更靠近自己的眼睛一點。
他仔細的看著視頻裏的人，是蕭晴，她的模樣與兩個月前無異，臉色還是一樣病態的蒼白，整個人透著虛弱。
還好，她真的沒有事。
沈牧堯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答應我好不好？你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嗎？”
蕭晴的臉突然靠近屏幕，銅鈴一般的大眼睛裝滿了好奇，“是害怕我會死掉嗎？木木，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會怎麽辦？”
沈牧堯一愣，立即回答道：“沒有如果，因為你說的如果根本不存在，聽我的話，不要折騰了，醫生說你現在的狀態比之前好了許多，所以絕對不可以把這些消極的話掛在嘴邊。”
“好吧，我都答應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也要答應我。”蕭晴撅起小嘴，眼睛裏透著狡黠，勢在必得。
“好，你說吧，我都答應你。”回答的幹脆利索，他隻要蕭晴好，其他的都無所謂。
蕭晴輕聲說道，“那就是你來舊金山看我，這也是你自己剛才說的話，你答應的條件，所以你是不能反悔的。”
“可以，我去看你，把工作交接一下，最晚後天我就過去，這樣，你總該開心了吧？嗯？”沈牧堯溫柔的笑著，寵溺的眼神看向視頻裏的女人。
蕭晴拍手叫好，激動的神情絲毫不加掩飾，“哇哦，真的是太棒了，木木，我好喜歡你，好，我這兩天絕對會乖乖吃飯，等你過來就會看見一個美麗的姑娘，我到開始倒計時你的到來。”
那個活潑的姑娘又回來了，沈牧堯鬆了一口氣，看到蕭晴笑容滿麵的模樣他欣慰不少。
“木木，醫生要來了，他不允許我碰手機的，我是偷偷跟你打電話的，我要先掛斷了，記住，我在舊金山等你哦！”
“好，等我。”
一段通話以悲傷的氛圍開始，歡快的氛圍結束。
讓自己牽掛的女孩終於沒事，沈牧堯無奈的歎息，剛才短短半個小時經曆的好像一場鬧劇，差點以為的生離死別轉眼之間就變成一個玩笑而已。
剛才一片死寂的辦公室好似恢複了一絲生機，至少沈牧堯感覺到陽光照射進來的溫暖。
“Kevin，進來一趟。”沈牧堯手指輕輕敲擊著桌子，發出有節奏的響聲。
“老板，你找我有事？”Kevin戰戰兢兢的走進辦公室，連眼睛都不敢往自家老板身上瞄，生怕老板身上的殺氣會傷到自己。
“當然有事，沒事你覺得我會無緣無故叫你進來嗎？我看起來像是閑人一個嗎？”
沈牧堯攤攤手，站起來，嘴角一勾。
Kevin急忙搖頭解釋道，“不不像。”
這是什麽情況，剛才自家老板還冷的要死，轉眼之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難道是吃錯藥了？不應該呀？
“吃飯的地方定好了嗎？”
“吃飯？哦哦，訂好了，都安排好了。”Kevin一時間差點沒有反應過來，然後迅速點頭。
“我不希望出現上次的情況，不要再遇見上次的那群人，子衿不喜歡那類人，你應該明白我和子衿這一次吃飯有多重要，所以，你必須保證萬無一失。”沈牧堯再次囑咐，語氣裏是不容置疑。
“那禮物還需要準備嗎？”
沈牧堯摸著下巴有些猶豫，“禮物，嗯，還是不要準備了，我怕子衿不願意接受，反而會拉低了對我的好感度。”
“就這樣，你隻管把吃飯地點訂好，其他的與你無關了，你現在可以出去了。”沈牧堯雙手插兜，感覺十分放鬆。
“先等會，再給我訂一張明天中午飛舊金山的機票。”
“機票？舊金山？”Kevin沒有忍住，直接問了出來。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不對，是訂兩張，你和我一起去，別愣著了，去做好自己的事情。”沈牧堯安靜的笑著，茶色的雙眸中盡是笑意。
“是。”說完，Kevin快步離開，整個人是一頭霧水，滿腦袋的問號。
按理來說自己隻是一個助理，老板說什麽，自己照做就行了，但是自家老板不是一般人，麵對感情的態度讓他蒙圈了。
老板，突然想做你的蛔蟲，你到底是在想什麽？
Kevin無奈的搖搖頭，先按吩咐做事，按耐住好奇心，再過幾個小時他應該就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