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衿,好久不見
第二天。
長河律師事務所。
何子衿保持良好的心情踏進事務所的大廳。
昨天與鬱嘉的見麵絲毫沒有引起她的情緒變動,她從心裏那這個人抹掉了,遇見也自動從記憶離忽略掉。
“早上好啊老板。”許錚笑嘻嘻的衝她打著招呼。
“早上好。”何子衿回應笑容,“最近的表現不錯,一直早到晚退,看來是有上進心了。”
“謝謝老板的誇獎,我在盡力完成和老板當初的約定,我相信我一定能夠上庭。”
“好,繼續加油吧!”何子衿鼓勵她之後便回到了辦公室。
沒有案子的時間,她又回到了一種半清閑的狀態,看看案例分析,關注一下近來討論比較熱烈的案子,吸取一些經驗。
尤其是看比她資曆高的律師的案件,每一個案件,她總能夠學到一些知識。
許錚敲敲辦公室的門,露出半個腦袋。
何子衿瞥了一眼門口,“別看了,進來吧。”
“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許錚忙向前幾步把一個快遞夾放到桌子上,“不知道是誰遞來的快遞,我觀察了一下,應該是紙張,不是什麽恐嚇物品。”
“沒有名字嗎?”何子衿拿過快遞夾看了看,“快遞員也沒有說是誰讓遞的?”
“沒有。”許錚搖搖頭,“我看是不明快遞,再三問過了,沒有結果,老板你打開看看吧!”
何子衿皺著眉頭,帶著懷疑的心情拆開快遞夾,這裏麵裝的究竟是什麽秘密?
許錚睜大眼睛,也想知道快遞是什麽?
快遞夾離的是一個泛黃色的文件袋,摸起來是一匝厚厚的指。
何子衿打開文件袋,慢慢將這匝紙抽出來,她看到紙張上的字的那刻一抹驚詫的神色從她臉上一閃即過。
也僅僅有那麽一瞬間,她立即恢複正常的臉色,把紙張重新放進文件袋裏。
許錚原本眼巴巴的瞅著,好奇心越來越重,她剛要看到紙上的字,突然之間,紙就被重新放了回去,無疑是扼殺了她的好奇心。
“老板,這上麵寫的是什麽?”她眼睛盯著泛黃的文件袋一動不動。
何子衿將文件袋放到一旁,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什麽,我想起來是一位律師朋友郵給我的材料,看到紙上的字這才想起來。”
“哦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又是哪位神秘人物郵過來的。”許錚一秒失去好奇,沒意思。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還有工作要忙。”
“是,老板。”
許錚出去之後,何子衿這才重新拿過文件袋。
她拿出裏麵的那摞紙張,上麵的文字緊緊的抓著她的眼球,仿佛要把她吸進裏麵一般。
越看下去,她越是清楚了這個文件袋於她的意義。
上麵的每一個字都闡述了當年楊紫雲犯下的罪行,清晰的描述了楊紫雲是怎麽害的她父親的工廠倒閉破產,進而欠下還不完的債務。
這些材料是她尋找已久,卻始終沒有發現,今天這份材料卻突然從天而降,她不得不驚詫,究竟是誰遞給她的,卻不願意透露身份?
有了這份材料,加上之前的錄音,就可以完完全全的證明楊紫雲犯下的罪,可以在法庭上給她重重的一擊,憑她在法庭上的能力,將楊紫雲送進監獄不是問題,不管關她多長時間,隻要讓她進監獄就足夠了。
是誰知道她要對付楊紫雲,若是不知道她要對付楊紫雲,怎麽可能給她這份重要的材料。
難道是他?
何子衿在腦海裏仔細回憶昨天鬱嘉說過的話。
鬱嘉說過在對付楊紫雲的問題上,他願意不惜一切代價的幫她。
這樣想來,是沒有錯了,除了鬱嘉沒有別人還能夠知道她想要對付楊紫雲的事情。
她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甚至是沈牧堯再打聽她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看來鬱嘉是鐵定心決定了,這份材料對她來說真的非常重要,既然他心甘情願的送,就當欠他一個人情,等有機會她會還回去的。
她緊緊捏著紙張的一角,眼神變的淩冽,充滿恨意,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楊紫雲,這一次你必輸無疑,我再也不會給你任何可以逃脫的機會了,欠下的債必定要還。
為了保險起見,何子衿將這份材料複印了三份充當備用。
律師的職業性就在於此,其他人可能隻會把這份材料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然而她不是,不但材料有三份,連錄音她也有三份。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任憑楊紫雲的手段再厲害,在證據這方麵也不會贏過她一個專業律師。
……
因為部隊有事需要處理,慕一廷已經有整整三天的時間沒有見過何子衿。
在這三天的時間裏,慕一廷覺得自己真的犯了一種叫做相思的病,或許是之前與何子衿頻繁接觸的原因,一時間不見,他根本接受不了了。
他給何子衿打電話,何子衿語氣平淡的回複他兩句,發消息,也隻是得到寥寥數字的回應。
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就是子衿在刻意與他疏離,所以他要迫不及待的見到她,看看原因究竟是什麽?
如果如何子衿那天見爺爺時對他說的話,他理解,但是如果是其他的原因,他不願意接受。
慕一廷把車開到長河律師事務所的寫字樓下,等著何子衿下班,他提前問過許錚了,子衿今天一天都在事務所,行程上也沒有應酬,所以他如守株待兔一般在這裏,一定可以等到何子衿。
另一旁,一輛寶藍色的車子也在長河律師事務所的寫字樓下停了許久的時間。
車子裏氣宇軒昂的男人目不轉睛的瞅著事務所進進出出的人,生怕會錯過他想要見到的人。
男人從下午就開始在這裏等,等的有些疲倦了,他點燃了一支煙,慢慢吸著,等待他想要見到的人。
傍晚八點鍾,那抹纖細的身影踩著高跟鞋終於從寫字樓離出現,一個人。
慕一廷立即下車,邁向纖細的身影,他輕喚了一聲,“子衿。”
與此同時,另一聲性感高昂的男音也響起來叫了一聲子衿。
何子衿頓住腳步去看近在咫尺的兩個男人。
慕一廷和沈牧堯。
他們兩位一同出現一同喊住她,是約好了嗎?
慕一廷和沈牧堯兩人一時間麵麵相覷,相互打量著對方,眼神盯在對方的身上,都在心裏想著他怎麽會突然出現。
“子衿,剛下班嗎?”慕一廷率先開口,邁了幾步走到她的跟前。
“嗯,你怎麽在這裏?”何子衿疑惑的問道,她沒有收到慕一廷要來見她的消息。
以慕一廷一貫的作風,他一定會提前和她打招呼,然後再過來的,這次倒真的是有些奇怪,就難怪她會懷疑他是不是和沈牧堯一起約好來的。
“我剛從部隊回來,手機沒有電了,就沒有跟你打招呼過來了,你不會介意吧?”慕一廷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為自己找了一個巧妙的借口暗暗歡喜。
“沒……”
何子衿的話還未說完,沈牧堯及時的打岔,“子衿,好久不見了。”
他在一旁看不下去何子衿和慕一廷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而子衿更像是沒有看見他一般。
這樣被故意的忽略,他是斷然不能接受的。
何子衿聽到聲音,這才轉過頭來,眼睛波瀾不驚,像是看待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陌生人一般。
見何子衿不吭聲,沈牧堯向前走了一步,試圖靠近她一些,“子衿,好久不見,你最近還好嗎?”
好久不見?
何子衿在心裏輕嗤,嗬,是好久了,久到她都快忘記上次兩個人見麵是什麽時候了。
她勾了勾嘴角,輕啟薄唇,“你好沈總,請問你是有什麽事嗎?”
疏遠的不能再疏遠的語氣,連慕一廷都能感受到何子衿話裏的嫌棄,看到這裏,他莫名的放心今天沈牧堯的出現不會給他帶來任何的威脅。
這不是謎之自信,而是堅信。
“許久不見了,我來看看你。”沈牧堯從容不迫回應著。
子衿的話在他的預料之中,子衿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這次見麵他早就做好了接受言語上諷刺的準備。
隻是沒有預料到慕一廷竟然也在同一時間出現,最讓他介意的是子衿對待他們兩個的態度,差別太大。
“是嗎?”何子衿嘴角彎了彎,毫不客氣的說道,“沈總日理萬機,今天是不是太清閑了。”
沈牧堯連忙解釋道,“不是的子衿,我們有些時日沒有見了,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吃飯的,有些冒昧了。”
“那我要謝謝沈總的好意了,我一個小律師何德何能讓沈總感到冒昧。”何子衿略帶不屑的意味,“不過冒昧倒是真的,我今天還有其他的事,沈總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離開了。”
她的眼神淡漠,從她清淺的雙眸中看不到一絲的柔和,慢慢的陌生感。
這樣毫不留情的拒絕讓沈牧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以為就算是拒絕,何子衿也會給他一個台階下,然而事實卻是這般景象,完全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