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木河邊(上)
聽到這裡,蘇誠道:「2006年FSB利用劇毒信件殺死了車臣三號頭目,這是一種神經毒劑,皮膚在數分鐘內持續接觸信件,就會導致毒劑滲入皮膚。當時三號頭目五分鐘后就死了。但是這次出現點意外,因為是照片,白令珍惜戰片,不會採用捏的姿勢。所以最可能是手掌虛握在照片的上下,但是另外一隻手可能去撫摸照片上的人。吸收的毒劑不足,並沒有當場死亡。白令發現自己身體出現狀況,於是就搖動鐵門……」
許璇看蘇誠,扯淡還是真的?她現在也不知道蘇誠哪句話是真的了,蘇誠點頭:「十有五六是神經類毒劑,如果沒有猜錯,照片不是列印出來的,而是傳統的辦法洗出來的。對吧?」
獄警嫌疑人搖頭:「我不知道,對方只是告訴我,千萬別用手去觸摸照片。」
蘇誠對獄警嫌疑人道:「現在就看你的運氣怎樣了。」媽蛋,果然是高檔次的壞蛋,不說是不是神經毒劑,當說玩的一手栽贓就很符合間諜們的作風。這些該死的間諜,當間諜就好好當間諜,嗆行算什麼意思?
不好搞,看來是有人下決心想置白令於死地。就白令年齡來看,可以推斷出對方是老烏龜,從冷戰遺留下來的老烏龜,通常現在都掌握著很多資源,並且心狠手辣。一次不成,還會有第二次。不過有一點奇怪,為什麼對方要求十點后將信封交給白令,也不算奇怪,十點后,囚犯基本入睡,做小動作更安全。
蘇誠撥打左羅電話:「我認為有必要對白雪進行保護……現在人家還不至於招惹白雪……不著急……先看白令死了沒有,死了就沒白雪的事了……白令為什麼要死?解釋起來很累的,你可以撥打許璇或者光頭電話……最好現在就去找白雪,一旦白令沒死,壞人很可能有備用計劃,備用計劃中白雪有可能是目標。」
……
白令被直升機送到了城市醫院,在經過一夜的折騰后,第二天早上午九點,醫院傳來好消息,白令暫時脫離生命危險。
蘇誠他們沒有過去,在監護期間,白令無法與人交流。A市警局和當地警局老大聯繫后,當地的刑警、特警已經組建了保護計劃,保證白令在醫院裡的安全。
白令對警方來說沒有什麼價值,更可能是禍害,搶救和安保力度之大,一方面是因為對方對獄警進行滲透,警方必須要有表示。另外一方面就是A市警方表現了非常關注的態度,這也和白雪是一名警察有某些關係。
皆大歡喜,蘇誠他們也得到了幾天的休閑和旅遊時間。沙鎮警方配給了兩輛越野車,讓他們自己玩耍。這次蘇誠成功幫助A市Z部門賺了臉,對此馬局他們都很滿意,電話里表揚了光頭和許璇。至於蘇誠,表揚他幹嘛?表揚了他就會做好人嗎?
光頭還是會玩的,上午十一點叫上許璇,蘇誠,開車前往木河天遠灣,老張特別推薦的釣魚,燒烤,野營,旅遊的聖地。其實吧,是老張告訴光頭,如果你們不出去玩,明天就要接待沙鎮的領導,吃飯,做報告會等等。這次案件是獄警內部出現問題,肯定要針對這一問題進行整改,避免同樣的事件發生。作為當事人的光頭他們,當然會受到禮遇,尊重……
光頭一早就拉許璇和蘇誠跑路,把事情扔給老張去應付。監獄方面其實也沒打算讓外人來干涉內部管理,聽說他們出去野營,那就去吧,省得花費時間和精力去應付光頭他們。如同是請吃飯,其實你不打算帶同事去,但是同事知情情況下,還是要問一句的,同事聰明點,就知道自己應該推辭。
……
戈壁和沙漠是兩種風光,戈壁以黃土為主色,也有粗大的沙粒,有不少植被,綠洲也不少,因此動物的種類和數量也不少。再加上蜿蜒流淌的木河提供的生命力,確實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地方。
今天出來就是野營的,帳篷,食物都準備齊全了,開了兩輛越野車出來。光頭是個釣魚愛好者,到了天遠灣后就迫不及待拿了魚竿上陣,許璇和蘇誠開始搭建帳篷,兩個帳篷。
寂靜的戈壁,遼闊的荒野,這種野營生活對於城市裡的人來說,是很難得的一次體驗。蘇誠拿了墊子,鋪在斜坡,人躺在上面,享受四面八方的大自然氣息,能讓你忘記一切煩惱,讓自己身心舒暢。這是真正的自然浴。
許璇穿了皮靴,走到蘇誠面前本打算拉蘇誠起來幹活,看了一會,轉頭回去道:「你和左羅是一個德性。」
「他懶?」
「不,他每次難過的時候,總是喜歡跑到荒郊野外,一個人靜靜的躺著。」
蘇誠道:「我不難過。」
「你們那種享受的表情是一樣的。」許璇拿起鎚子固定帳篷,感覺畫風不對,兩個男人,一個跑去釣魚了,一個在那邊躺著,剩下自己一個姑娘家在掄鎚子,搭帳篷。許璇道:「喂,過來幫忙?」
蘇誠看了一眼,繼續看天空:「我不會。」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我不會這個借口更好的了。
許璇無奈道:「你去附近找點干木材。」
蘇誠再躺一會,無奈站起來,走了一圈,拿了大約三公斤的木頭回來,就地一放,又躺下了。許璇不想理他了,自己動手,搭建了兩個帳篷,然後將越野車物資拿下來,再尋找了一圈的乾柴。搭起支架,準備晚些烤肉用。
等忙完這些再去看蘇誠,蘇誠已經睡著了。許璇擦汗,左右看看舒展下筋骨,坐到蘇誠身邊墊子上,這時候才有空去欣賞附近的風景。
遠處是荒漠,顏色由淺到深,一直到面前一公裡外,戈壁裂開一條大縫隙,木河就從縫隙中穿過。美麗的天遠灣地勢平坦,人可以直接走到河邊。
西斜的太陽躲藏在雲朵中,清風吹拂,許璇忍不住躺了下去,因為昨晚的折騰,又幹了體力活的許璇,慢慢的進入了夢鄉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誠張開眼睛,看見了距離自己不足十公分的許璇的臉,風吹在她垂落臉上的發梢,安睡的美人如此美麗……
蘇誠情不自禁的伸頭過去,親吻了一下許璇的雙唇,然後又快速後退。做賊心虛的蘇誠感覺心跳的厲害,作為一個混跡江湖很多年的人,竟然面紅耳赤,還不敢大口喘氣,這太難以理解了。
好不容易情緒才穩定下來,蘇誠又起了賊心,雖然理智告訴自己,不要亂來,但是忍不住湊過去。突然許璇眼珠動了一下,蘇誠立刻閉眼裝死……
一分鐘后,蘇誠裝作剛醒的樣子,睜開眼睛,許璇還是左手枕頭,還在睡著。蘇誠伸手,將那一直飄動的頭髮放到了許璇的耳後,然後輕輕站起來……蘇誠很願意這麼近距離的看著許璇,但是架不住尿急……
附近就有個旮旯,安靜的戈壁水聲不小,許璇臉紅了一片,感覺不對,也坐了起來,故意的伸下懶腰。蘇誠很配合的尿好,回來見許璇坐起來,很惋惜,該死的尿尿不能晚點來嗎?但是口上卻問道:「有東西吃嗎?」
許璇隨意一指:「自己去找。」拿掉了皮筋,咬在口中,用手梳理頭髮,抬頭看見蘇誠一直在看自己,露出不耐煩表情:「沒見過女生梳頭嗎?」
蘇誠如同幡然醒悟,問:「你吃什麼?」走向附近的營地。
「不要,謝謝。」許璇忍不住用拳頭砸下自己大腿,不能再和蘇誠搭檔,真的會出事。作為一位專業警察,許璇一直對自己理智有自信,但是當理智受到挑戰時候,才發現理智是那麼不堪一擊。蘇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賊時候,許璇是醒著的。當蘇誠第二次湊近,許璇感覺到蘇誠呼吸接近時,理智終於是讓她動了下眼珠。
蘇誠拿了麵包和礦泉水回來,把礦泉水遞給許璇,許璇接過喝了一口,看著遠處的荒漠,問:「荒漠距離我們有多遠?」
「哲學還是地理?」蘇誠問了一句,后回答:「從地理來說,距離我們應該有二十公里以上,不好判斷。」
「哲學呢?」
「不遠了,也許幾十年後,木河就會消失,我們這裡就會變成沙漠。」蘇誠說完,自己若有所感,道:「我覺得我們這代人很幸運,比起未來的人,我們還有可消費的大自然。比起以前的人,我們有方便舒適的科技。」
許璇道:「你可以選擇更幸運,好人為什麼會死,多數是因為運氣,意外等。壞人為什麼會死,那原因就很多了。」許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強扭到這個話題。
蘇誠其實內心也在想,自己如果真是的一名警察就好了……不好……好……不好……會窮死。
一聽許璇這麼說,蘇誠介面道:「還是那句老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自己做個好人,初中畢業后輟學,最好情況是自己現在開個小公司,付得起房子首付,但是有可能和眼光頗高的許璇坐在這裡嗎?
蘇誠補充了一句:「好人也好,壞人也罷,一切都是緣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