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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五章 越罪者

  蘇誠詢問:「馬三的審訊過程怎麼樣?」


  左羅道:「馬三就咬死了當時的過程,說接到趙哥的電話,送貨過去。發現自己撞死人後他打電話給趙哥,說沒貨了。而趙哥也證實了這點。」


  蘇誠道:「顯然趙哥和馬三電話是真的,馬三就是個頂罪的。但是是誰,這麼牛?要找馬三頂罪,就要找我昨晚說的破綻。這破綻是警方人員得到了資料后才可以得出的結論。律師知道警方掌握有什麼,但是並不知道警方報告裡面是什麼。」律師知道關鍵和直接證據,但是不會得到詳盡的報告。


  左羅點頭:「有人得到了這份報告,更不對的是,在回來路上,刑警隊告訴我,江雯從美國正規投資公司朝阿爾巴尼亞一家公司轉了兩百萬美元。」


  「竟然還是境外?」蘇誠大為驚訝,原本以為是律師和秦少他們聯合搞鬼,想翻盤。但是一聽匯款兩百萬美元,顯然是一次有償的標準行為。蘇誠脫口而出:「越罪者。」


  越罪者是罪犯中的一個職業,他們最擅長就是為罪犯脫罪,小到小偷小摸,大到販毒販賣軍火。他們手段也不一,有些人擅長軟性犯罪,在發達國家最為常見,他們通過捏造證據,誣陷證人等等方式,為嫌疑人脫罪。在南美非常常見暴力犯罪的越罪者,他們甚至不惜刺殺法官政要,為嫌疑人脫罪。


  左羅知道這個職業,道:「什麼時候,誰聯繫的越罪者?」


  蘇誠邊想邊道:「恐怕在案發時候就有人聯繫越罪者了,江雯似乎並不知情……媽蛋,難怪江雯要讓七組更深入的調查,原來越罪者已經發現破綻,但是他們不能說……如果是越罪者,我想現場都有可能被他們改過。」那地方是荒蕪國道,警察不會24小時駐守在現場,最多是拉一個警戒線放在那裡。這案件終於有意思了。


  方凌對越罪者職業並不熟悉:「什麼是越罪者?」


  「幫罪犯脫罪的人,這類人通常熟悉法律,並且擅長利用法律。」蘇誠朝方凌一笑:「我曾經雇傭過越罪者,他們很能幹,並且很專業。在我們古代就有這樣的記載,一個人盜竊被捕,他的親人冒充他作案,官府認為這人是無罪,把他放了。不過,這案件不一樣,很嚴密,證據鏈很充分,能從這樣的雞蛋裡挑骨頭的,沒有幾個人。假設扣除他們在警方內有內應情況下,那麼這個團伙很可能就是被稱呼為『沉默』的團隊。」


  蘇三有個惺惺相惜的黑客『基友』就是沉默的成員,兩人在網路認識,蘇誠也知道了這個沉默團隊的存在。據說他們的老大是一名法官,因為憤恨司法的無能和對待窮富不公正,所以成立沉默團隊,對司法進行挑釁,以發泄內心的不滿。


  左羅問:「能抓嗎?」


  蘇誠道:「如果在之前我知道越罪者會介入,抓他們還是比較簡單的。但是他們謀定而後動,一旦動了,他們就消失了,一切按照司法程序來走,抓不到他們。同時也代表他們已經結束了這單委託,剩下就是僱主和法律的戰鬥。」


  美帝等資本主義國家經常有類似懲罰者的影視劇,就是很多人看見有錢的人能逃脫法律制裁而衍生出的作品。公平一向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一個每小時五百塊錢的律師,和一個每月三千塊的律師,水平肯定不一樣。律師的差異就構成了公正天平的傾斜。除了律師,越罪者也為權貴和富豪們服務的,2%的人掌握了98%的財富,幫富人干一票等同是幫窮人干一百票。


  左羅聽蘇誠說完,心一沉,道:「這案子要砸。」


  蘇誠表示同意:「要砸,但是沉默這些越罪者滲透到了a市,讓我還是挺驚訝的。」和其他犯罪不同,殺手殺老外或者殺a市人,區別並不算大。但是越罪者專業性非常強,首先就是對法律的熟悉,對司法的了解,對人文的理解。還要精通當地社會,文化甚至是政治。蘇誠所知道的越罪者中,唯獨是沉默團隊配備了一名bug級的黑客,就本案來看,沉默團隊作案可能性非常高。但是沉默沒聽說有成員有a市背景。很難的,要理解法律,甚至需要先學習語言。因為法律條款很多是非常拗口的。


  作為一名壞人,蘇誠很喜歡越罪者,只要有錢,只要不是自己作死,越罪者有能力將大罪變成小罪,小罪變成無罪。但是作為警方的顧問來說,越罪者不受蘇誠待見,蘇誠追求的是成就感,而越罪者是破壞這份成就感。如果蘇誠是純壞人,當然可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自己做栽贓者,陷害江浩。但是就利益來看,自己不會那麼做。作為一個成年人,不能因為內心不爽就亂搞。別人調戲你老婆,你幹掉他,別人看你老婆一眼,你幹掉他。兩者有本質的區別,雖然後者讓你很不高興。這世界上有多少人會去理會你高興還是不高興?


  ……


  事情如同大家意料的那樣,檢方撤回了故意殺人罪的控訴。刑警隊對馬三進行連續審問,發現馬三有背台詞的嫌疑,但是因為馬三律師始終干擾刑警隊,刑警隊無法拿下口供,在一次次審問中,馬三也完全適應了自己的角色,似乎他本人都欺騙了自己。另外一邊,律師團坐鎮保護江浩,警方對口供取證無力,物證組和技術科雖然對現場進行兩次大規模的還原,但是沒有辦法提供實質的證據。四天後,江浩以私自改裝車輛,肇事逃逸,毀滅證據罪等罪名被提起公訴,律師團表示認罪,江浩被打扮成熱血青年,對罪名非常懊悔,同時趙君家屬寫信給法官,表示諒解江浩。


  清晨八點,蘇誠和左羅默默看著電視新聞,蘇誠道:「給個建議,離江雯遠點。」


  白雪走後,早餐時有時無,完全看左羅早上六點是不是會被尿憋醒,今天早上左羅被憋醒,下了米,煮粥,但是無下飯菜,兩人面前是白粥加蘋果。左羅竟然還能吃的下去,一口蘋果一口白粥,問:「為什麼?因為江雯實力?」


  「能請到專業越罪者,實力肯定是有。但是江浩遲早會成為江雯的爆炸點,這種事都能脫罪,江浩還怕什麼呢?一個無所畏懼的人遲早會完蛋。如果江雯沒有這個弟弟,我會建議你和江雯混在一起,但是從這件事可以讀出,江雯雖然是女性,但是內心受家庭影響,本身就有重男輕女的思想,這種人缺乏自己獨立的思想,而且她的娘家,特別是她弟弟在其心中地位將凌駕在丈夫之上。姐弟情深是一個好的電視劇,但是對於姐夫來說,有這麼個倒霉小舅子,是人生悲劇。」


  兩人沒談論江浩是不是殺人兇手,因為越罪者的出現,所有的證據都有可能存在作假。


  門外有人敲門,當兩個人在,都比較閑,開門一般不會是蘇誠,左羅開門,是許璇,許璇雙眼通紅,顯然是長時間面對屏幕,而且有略微黑眼圈,再看其頭髮和精神,顯然是熬夜了。左羅開門後走人,許璇也沒客氣,進房間,換上拖鞋,關門,到客廳茶几上看了眼早飯,發出嘖嘖的聲音。


  這幾天周末大劫案似乎和蘇誠無關一樣,今天也是許璇第一次上門,蘇誠知道許璇他們是弄到線索了。不著急,蘇誠請許璇坐下,一起看江浩案件的早間新聞。許璇道:「有錢的人就可以胡作非為。」


  左羅糾正:「一切在法律允許下做的事,不是胡作非為。我們無法證明有越罪者幫助江浩,作為警察就不能下斷言。二十年前的商業間諜,國際殺手,走私,洗錢,盜竊……等犯罪手段湧入a市,當時警方在這個領域幾乎是空白,現在呢?我們有證人保護小組,有國際經融警察,有優秀的技術人員。越罪者可以說是現在我們領域的空白,但是假以時日,我們一定有對付越罪者的辦法。」


  蘇誠潑冷水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同導彈和反導彈一樣,爭鬥是用無止境的。就兩位警官了解,江浩估計會被判多久?」


  許璇看左羅,想了一會:「半年,甚至可能是緩刑。」


  左羅道:「法律有一條,如果積極賠償,量刑從寬,江浩律師團第一時間表示認罪,認賠,並且有趙君親屬求情諒解信。又反口供無毒駕和酒駕……不知道,不過,終生禁駕這條是跑不掉了……還吃嗎?」很多酒駕出車禍的人,選擇逃逸或者是拋棄汽車離開,再找到他們時候,警方無法證明其酒駕,這也是很多人利用疑罪從無這條規則。


  蘇誠看面前的白粥加蘋果,搖頭,左羅收拾到廚房,許璇輕聲道:「我們找到了替趙文惠洗錢的人。」


  大姐,你有這麼急嗎?許璇和左羅相比,左羅更專業,更職業,許璇多了點人性化,她雖然輕聲交談,但目的就是透露一些案件進展,許璇知道左羅非常關心周末大劫案。


  蘇誠一笑,許璇有些臉紅,如同好學生作弊被發生的尷尬,蘇誠站起來:「走吧,上班。」


  ……


  一組許璇辦公室,專案組四人落座,許璇介紹了情況,趙文惠高中畢業后參軍,在高中期間,趙文惠有個男朋友。高中畢業后,男朋友去日本留學,後來娶了一名日本姑娘。在周末大劫案案發半年後,前男朋友和妻子到a市旅遊,期間妻子生病,前男朋友和趙文惠見面。這從病歷上可以得出結論。


  根據日本警方提供的情報,男朋友日本名叫工藤野,十年前因為替犯罪團伙洗錢被捕,坐了三年牢。從日本警方提供資料看,工藤野在大學期間就已經成為某洗錢公司的兼職人員,而這家洗錢公司的社長就是工藤野的岳父。工藤野結婚後,在大阪開了自己的外貿公司,利用岳父的本土資源,從事海外洗錢業務。警方雖然曾經逮捕了工藤野,但是證據不足,只讓工藤野坐三年牢。警方相信工藤野出獄后,還在從事洗錢工作。


  根據稅務記錄調查,文慧公司成立后,和工藤野和工藤野的岳父等數家公司有商業往來,並且只和對方業務往來。所以,基本可以肯定,是工藤野幫助趙文惠洗的錢。但是要定趙文惠的罪,就需要工藤野作證,但是就目前來看,工藤野作證可能性接近零。


  又是一起明知道罪犯是誰,怎麼犯罪的,就是沒有證據的案件。


  陸任一根本不知道怎麼下手,許璇在思考怎麼入手,馬丁看看蘇誠,道:「這種案件,通常警察是無法解決的,但是偵探很容易解決。」


  蘇誠點頭:「是的,偵探取證比較容易。日本私家偵探有個特殊性,他們可以在不妨礙警察辦案時候介入刑事案,更不用說這類案件。第一步,我們要打草驚蛇,這點很容易,逼迫趙文惠和工藤野進行溝通,為什麼他們會溝通?從工藤野來說,他要知道趙文惠被抓了什麼把柄,而趙文惠想知道工藤野目前什麼狀況,什麼態度,會不會出賣自己。」


  蘇誠道:「第二步,電話電信溝通可能性比較低,我們申請電話和網路監控就可以了,最可能是見面,他們畢竟是老同學。如果他們是在a市見面,就對方等級看,我認為我們拿下的問題不大。如果他們是在日本見面,我們需要聘請日本私家偵探。不要通知警察,一來說不准他們有警方渠道,二來,警方辦案反而有更多的規矩。如果是海外見面,就要臨時想辦法,這個可能性不高。」


  「第三步,將竊聽的錄音,視頻進行分析,洗錢不會是一個人能辦到的事,已經二十年了,參與這次洗錢的人不會只有工藤野一人。這兩人見面,肯定會討論一個問題,知情人可信嗎?他們會幫我們分辨出哪個知情人容易叛變。於是一切就順理成章。」


  馬丁道:「這裡我對蘇誠的看法有不同意見,趙文惠確實檔次很低,犯罪細胞很少,經驗很少,工藤野是指導者。反過來看,二十年後的工藤野不是那麼好對付,日本警察的刑偵技術是世界一流水準,工藤野被捕,只坐了三年牢,並且沒有動搖工藤野繼續洗錢的決心,這七年來,工藤野再也沒有被捕。從這點看,工藤野的犯罪等級就相當高。日本的私家偵探能不能拿的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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