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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六章 攤牌

  白令被嗆了,蘇誠繼續道:「我今天這麼囂張,不想給你們好臉色,憑什麼?憑籌碼,我沒有籌碼,但是你們都還有籌碼。科曼,我對老外不了解,但是我覺得你不會認為自己的老命比得上兩個孫子的小命。還有白令你的白雪呢?」


  兩個老頭聽蘇誠這麼說不吭聲。見冷場,左羅道:「規則很簡單,我們來制定遊戲規則,白令你想殺科曼,可以,你憑自己本事去干。科曼你想殺白令,可以,你有錢買兇。當然,被我們抓到證據是另外一回事。這一切有個前提,這場戰爭之前發生的一切就算過去了,接下去是你們兩人的戰爭,不得波及到其他人。」


  蘇誠道:「如果不同意的話,我們盯死你,出了a市,還有國際刑警。科曼,你如果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就接受我們的態度,不至於讓你的兒子死亡。你不願意接受,我們就無視白令對你可能的威脅。白令,你自己考慮接受不接受,白雪是我們同事,情理上我們偏向你一些,但你個王八蛋竟然對我下毒。我們有情,你卻無義,要知道老子救過你女兒。對不起,你這感情牌已經廢了。」


  左羅道:「現在就聽聽兩位的意思,想怎麼干。」


  很久的沉默,白令道:「難道你們還能監督?」


  蘇誠回答道:「死神會監督你們的,如果科曼的孫子死亡,說不定就會有死神找上白雪。如果白雪死亡,科曼的孫子一定會被死神糾纏。不要問我們怎麼做到的,我只是個通靈者,能預見未來而已。你們可以冒險,不過冒險的結果是,原本你們只要殺死對方就可以保護自己的親人,冒險的結果是,你殺了誰都保護不了你們的親人。」


  科曼嘲笑:「死神?」


  蘇誠道:「我昨天晚上做夢,夢見有人給一個壞人團伙一筆錢,規則是某個人如果死於刺殺,那麼壞人就會刺殺另外一個人。叫什麼天鵝公正,好像是這個名詞。」


  塘鵝公正,是塘鵝一項信譽業務,這項業務主要針對是兩個敵對幫會而成立的。雙方罷戰談和,塘鵝介入,收取雙方一定的傭金,然後簽訂塘鵝公正。在一定時間內,誰違反了公正條約,塘鵝就會派遣殺手對其下手。壞人的一些手段,比口頭吶喊的講誠信要好用。


  左羅不肯定是不是有塘鵝公正,公正要錢,不是一筆小錢。但是你不要懷疑蘇誠乾的出來,蘇誠還是有些錢的。


  蘇誠道:「公正金總價一百萬美元,時限為兩年,考慮到白先生收入不高,所以需要科曼先生出這筆錢。你會收到帳號的,24小時內如果有入賬,那代表科曼先生願意接受我們的提議。科曼先生不要著急,一百萬美元在a市還買不到一套商品房,等同是給你的孫子買了保險,你畢竟有兩個孫子。」


  左羅道:「我們現在談的話題足夠我們下崗的,但是我們仍舊冒著不必要的風險和你們談論這話題。目的一是保護無辜的人不受牽連,目的二,是保護你們的親人。話已經說到這裡,現在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態度,同意,還是不同意。」


  白令反對道:「他最多只有兩年命了。」


  蘇誠看白令道:「你可以不同意。」


  一反警察立場的弱勢地位,蘇誠和左羅這次就要剛著來。對於左羅來說,蘇誠這個辦法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否則兩個人戰爭難以預料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左羅現在只是懷疑蘇誠是不是要賺一百萬……


  蠱惑仔橫行時代,一次鬥毆總要留點零件,說不定要死幾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兩天頭目找來,把地盤劃了。肯定有人不同意,行,那警察就幫另外一邊滅了你。合法合規,你是古惑仔,滅是天經地義。所以在古惑仔爭鬥中儘可能避免傷害無辜,很大原因是中立的警察會出現偏向。


  這也是一種博弈,警察這時候強勢的原因是仇家之間的博弈,兩個仇家都拒絕警察,那警察還是弱勢。可是在這種強勢站邊的情況下,沒有人會希望警察站到仇家的那一邊。


  又是長時間的非常尷尬的沉默,蘇誠指桌子,方凌拿筆紙給白令和科曼每人一份。蘇誠看時間:「三分鐘,爺死或者諾,自己考慮吧,不要挑戰我們耐心,a市千萬人口,為了你們一個警方重要部門花費了無數時間和精力,a市還是無數人需要我們幫助,你們都認為自己是地球的中心,但在我們眼中不是。」蘇誠打個不響指,方凌拿手機計時。


  兩人都沒落筆,互相看著,又看看蘇誠,看看左羅,還有宋凱和方凌。都感覺到一股壓迫感,他們心中明白,這次警察沒有和自己開玩笑,警察打算好在法律框架內對他們進行選擇性執法,為了就是要減少他們對a市的破壞。


  方凌看手機:「還有60秒。」


  蘇誠道:「你們可以讀秒,在最後一秒寫下答案,對方第61秒寫的爺死,等同作廢。我知道你們都希望對方不答應,這樣你們就可以繼續玩遊戲。但是又很擔心對方同意,自己不同意。要不你們可以對話,一起寫不同意,這樣你們孩子死活就看你們自己本事了。」


  左羅壓制怒氣道:「我第一次見到你們這樣自私的人,為了復仇,將自己親人置於籌碼之中。」


  科曼寫下爺死,拍在桌子上,朝後一躺,看著白令。


  最難受不是科曼,科曼目前最大損失是小兒子死了,但是科曼沒有損失財富,還有繼承人,一對聰明的孩子和一位賢惠的兒媳。白令有什麼?他只有白雪。但是對於白令來說,科曼還有兩年的性命相比他的復仇心態來說完全不夠。二十年來,科曼享受著成果,二十年來,白令承受著痛苦。


  但是一無所有的白令只剩下白雪了,他一直以來很大一個憑藉就是白雪和警方的關係。也因為這關係,白雪躲過了一次刺殺。沒有時間了……


  「最後十秒。」方凌看手機,很冷漠的報時,蘇誠交代過要很冷漠,很超脫的報時,如同殭屍一般,不帶有活人感情的那一種。


  白令在高壓之下,終於是寫了爺死,然後把紙筆朝桌子上一扔,其情緒表明他很不高興,很不願意接受。


  蘇誠看了兩人答案,道:「好了,協議簽訂,為了公平,我們會悄悄釋放白令先生,同時不會對你們通訊進行監聽,不會跟蹤你們。直到有線索指向你們。祝大家遊戲愉快,各自得償所願,不送。」


  科曼首先大步的離開,方凌叫了外面特警帶走了白令,關門,方凌心有戚戚道:「還好白令同意了,如果不同意,那我們就尷尬了?」


  蘇誠疑惑:「為什麼尷尬?」


  「我們不可能真的幫助科曼,畢竟白雪是我們同事和朋友。」


  「你真天真。」蘇誠無語,大姐,你以為開玩笑,這叫攤牌,大家把底牌都扔出來好好談一次。


  左羅這邊頭疼:「我要怎麼寫給內務局的報告?」目前來看


  是好事。但是似乎又和警察身份有些偏離。


  蘇誠道:「告訴內務局,要是不滿意,我們可以撤銷這次公正。到時候多死幾十條人命,就算內務局的。其實最好辦法,科曼雇傭個替身,然後和白令決鬥,簡單明了。宋凱,送我回家。」


  「是。」宋凱過來,扶起虛弱蘇誠一個肩膀離開了會議室。


  方凌難以置信的看左羅:「左羅,如果白令不同意,我們真的會幫助科曼。白令不同意,科曼絕對會攻擊白雪。白雪是我們朋友。」


  左羅道:「白令最大錯誤不應該給蘇誠下毒,蘇誠對朋友還是可以的,但是在蘇誠救過白雪情況下,白令卻根本沒有任何人情,做事不考慮任何感情。這種行為是很危險的行為,白令可以為了白雪毀滅地球在所不惜。白令是個很可怕的人,白雪是唯一籌碼,必須用白雪對白令高壓。至於你說的白令不同意……別當蘇誠和我是在開玩笑。我很慶幸白令同意,否則我也不知道。」


  只有蘇誠知道,在汽車上宋凱問了類似問題,蘇誠回答很堅決:「白令危害比科曼大,科曼的殺手目標只有白令和白雪,作為殺手,他們會儘可能避免事態嚴重性。但是白令不會,白令是亡命徒。殺手會使用狙擊槍殺死白雪,而白令會用炸彈把學校毀滅,只為了殺死科曼的孫子。區別在於,科曼是穿鞋的,白令是光腳的。我們必須無情的跨過這個坎,否則我不知道將來會造成什麼後果。」


  宋凱問第二個問題:「那一百萬?」


  「你猜。」蘇誠笑眯眯不回答。


  猜不出來,沒有答案,左羅已經放棄了,蘇誠給答案左羅也不敢信。麻木了,絕望了,賺不賺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


  白令這案件暫時算一個段落,但是後遺症還在發酵。首先是虧本的股民,電視三台作為標誌性的財經節目,竟然誤導了投資者,這是不可原諒的錯誤。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劇本按照好的方面走,最終科曼全身而退,雖然節目內容是錯的,但是造成的結果是對的。


  不過,錯誤始終是錯誤,結果的錯誤是投資者自己分析的結果,過程的錯誤對於電視三台來說,就是一起災難。


  清晨七點,有人敲門,左羅打開大門一看,只見電視三台的主持盧娜人帶了行李箱坐在地上,抬頭含著眼淚看自己。左羅愣了半晌:「有事?」


  「你個撲街的,利用我放出假消息,你問我。」盧娜跳起來,手指指到了左羅鼻子上:「我被開除了,上了業內黑名單,你……我不管,你必須開新聞發布會還我清白。是你誤導了我。」


  左羅不為所動:「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盧娜無語,許久后再次爆發:「我昨天下午在內務局坐了一下午,你竟然不知道?」


  原來盧娜不僅被開除,因為記者道德問題被奸人陷害,導致成為業內的黑名單。她失去了工作,盧娜知道自己被左羅利用發布虛假消息,就去內務局投訴,內務局要求她拿出證據,她滿腔苦水沒處說,就死賴在內務局投訴處,要求內務局給個說法。


  由於被開除,三台提供住所被收回,她在內務局投訴科一直鬧到十二點,後來實在沒辦法,陸任一給了她一個地址,讓她找左羅去。內務局很頭疼,主觀上左羅肯定是利用了她,但是沒證據,內務局也不可能在沒證據情況下承認。內務局就和三台領導溝通,領導很為難,說這件事鬧的很大,三台牌子都被砸了,需要個替罪羊,什麼都是她乾的,所以只能開除她。


  最後內務局就是讓盧娜去找左羅,左羅願意的話,可以對外界說明。


  左羅撥打陸任一電話,知道了情況,反問:「說明什麼?我沒讓她寫任何東西,她自己自以為是……」難道你要我向公眾解釋犧牲的想法?背黑鍋的想法?

  陸任一:「我知道,我也要提醒你,兩種性質。如果你對外公布是你讓她放假消息,那麼性質就變了,等同警察和記者勾結製造假新聞。」


  左羅道:「我知道,所以我沒有任何暗示和明示。」


  陸任一:「事情是這樣,我們和三台領導談了,近期之內盧娜是回不去。不管怎麼說,你確實利用了人家,你利用了她的心態和職業。你安撫一下,我們給她找個住處,幫她交幾個月房租,等過幾個月就沒事了。」


  左羅一愣:「我感覺有題外話。」


  陸任一道:「好吧,確實有點別的事。」


  盧娜被拉黑名單,並不是純粹因為做了虛假的報道。在事情發生前,盧娜是一名證人。她指證一名三台著名分析師和某證券公司勾結,在電視節目中誘導散戶投資。這種事本來是沒有證據的,分析師也不全是對的。盧娜無意間遇見分析師和證券公司老總秘密相會,作為記者,她有著追求探索的精神,挖出了兩者有金錢來往,這事情上報台長,台長本打算內部解決,但是盧娜作為記者,見台長為了聲譽要大事化小,心生不滿於是報警。


  分析師已經被捕,證券公司正在停業接受調查,罪名基本上是成立了。但是行賄和受賄的金額不對,經警懷疑分析師是檯面上的人物,電視三台有幕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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